文|瓜田李的猹
编辑|沐语纪史
昆明董家湾路口，经常能看到一位快80岁的老爷爷穿着破旧的制服，戴着破旧的警帽，上面还写着“聋子”二字。
也许是因为没有听觉去感知这个世界，这老爷爷脾气暴躁无比。
每当有行人不听话，就上去一顿骂，甚至在川流不息的街道上急眼，追着行人挥拳、踢脚。
路过的行人被他拦下后就像乖小孩一样，在一顿臭骂中，灰溜溜离开。
这样的行为不能说是在指挥交通，看上去更像是在扰乱公共秩序。
但奇怪的是，交警都不去管这个“假交警”，甚至会去搀扶他，那些没有被他赶走的行人们也会热情的打声招呼，称他为“老张”。
暴躁的性格、偏执的行为让很多人不解，但老爷爷却获得了昆明的最大尊重，称他为昆明好人。
那么，老爷爷为何如此？他背后有什么故事？
老爷爷名叫张爱清，也许是每天指挥交通，运动较多，身体状况还是很棒，白发也没有全部变成黑发。
有很多人可能会不理解他，包括一些被他“训斥”过的行人。
因为老张经常用手指着他人，一点就炸，两句说不明白就挥拳赶人，事后越想越气，甚至会跟着人“踹”上两脚。
有人可能会认为这是在搞行为艺术，有些人认为老张退休金太高，闲的慌。
其实都不是，老张没有退休金，因为他始终就没有退休，老张也和艺术搭不上一点边，但他一生的故事写出来也许可能被称为“艺术”。
老张毕业于1950年，高中文凭，在那个年代十分难得。
然而他不幸长了疥疮，那个时候的医疗水平不高，老张也没啥钱医疗，一来二去，最后因为打针治疗变成了聋子。
但老张是坚强的人，纵使生活折磨他，他还是能过的有声有色，他有一份不错的工作，有一个爱人，还生了两对儿健康的双胞胎孩子。
然而在1990年，一切都变了，老张的姐姐因为车祸不幸去世了。
悲剧过后，老张很难接受这个现实，他很自责，如果有人能及时在姐姐耳边念叨“注意安全”的话，事情也许就不会发生。
于是，从此之后，老张开始走上街头，义务指挥交通，不断地给别人强调“注意安全”。
但是，6年过去，老张守护了无数人的安全，却没有守住家人的安全。
1996年，老张的妻子和两对双胞胎孩子一起外出，再次经历了车祸，与老张阴阳相隔。
老张虽然不在车上，幸运的躲过了一劫，但哀莫大于心死，幸福的家庭没了，妻子儿子不在了，只留下一个孤零零的聋子，怎么熬的下去。
人到中年，一切自己引以为傲的都离他而去，老张很想一起随妻儿去了，但他很不甘心，为什么本是便利的交通会给人们带来这么大的隐患？
于是，老张从此变成了全职的义务交通指挥员，他不拿一分工资，但每天都走上街头去给他人强调“安全”，而这一坚持就是坚持了34年。
他就驻扎在董家湾路，曾经见过他的人很多，但没有人想到他能一直坚持到现在，从一名怪大叔变成一名怪老头。
曾经他常去的金马客运站都已经搬迁，遇到过他的小孩子，如今也都上了大学又或成家立业，但他还在那里。
这大概就是“时过境迁”吧，张大爷画地为牢，把自己困住，永远不走出来，一生都定格在了1996年。
人们最初不明白这人为什么要驻守在交通要道上指挥交通，还有那么大的脾气。
但昆明和昆明人是浪漫的，他们了解了老张背后的故事后，选择了理解、认同，最终变成了尊重。
2007年的时候，老张被评为了“昆明好人”，这是他“离经叛道”的行为第一次被认可。
从那之后，老张的工作更加努力了，他每天早上要早早起床，乘坐公交车去董家湾路。
他的行头很简单，一个小推拉车，穿着交警送的制服和警帽，外面套上小马挂，后面贴着“为人民服务”。
而小推车上挂着他的帆布包，一面是雷锋的头像，一面是“聋子老张为您服务，有事情用笔写，尽力尽责帮您。”
没错，老张的业务很广，只要是有问题都可以去找他帮忙，而他的业务从上公交车时就展开了。
老张虽然走的很早，但现在的早高峰已经夸张到了早上7点，老张经常会看到人们拥挤在一起上公交车，这很不安全！
于是，老张在上公交车的时候会指挥大家排队，强硬地指挥让很多还在睡梦中的人很是不爽，不知道这老头到底在干什么，也有人和老张发生过口角，但老张还在坚持这样做。
十几公里的公交车很快走完，老张就放好自己的小车，开始和交警一起指挥交通。
也许“安全问题”是他心中过不去的那道坎，对到电动车不带头盔，他会生气的指着别人冲过去，这架势经常吓到他人。
但老张对此不以为然，就算有人不服他，和他争吵，甚至认为他的行为在现代没什么大的用处，甚至还扰乱了秩序，但他仍我行我素。
看到别人有一丝遭受伤害的可能，老张都要打起12分精神，安全无小事，没有人比老张更懂得这背后的道理。
随着年龄的增长，老张可能看上去更加的偏执，但他只是耳聋，眼睛还是看得见的，心里也非常清楚，他也知道自己应该与时俱进。
为了不让行人误会，他在自己的警帽上写上了“聋子”二字，以便他人用手机或者写字和他交流。
他与外界交流的方式只有手机，听不到汽车的轰鸣，街道的喧哗，却在寂静的世界里守护着他人的安全。
老张在指挥交通的这些年间，不是没有到下过，他曾经静脉曲张被爱心人士拉去做了手术，但仅过了一周，他就爬起来赶去了“岗位”。
老张在指挥交通的这些年间，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危险，曾经在街道上看到一个小偷，老张上去抓住了他的手，但对方掏出了跳刀，老张身手敏捷，一把打掉。
老张不仅帮忙抓小偷，还抓人贩子，老张在小推车后面挂上了牌子，上面写着“保护好孩子，气死人贩子”。
34年下来，老张抓了300多小偷和人贩子，拯救了无数的家庭。
老张没有退休金，只有养老金，每月700元，再加上90元的高龄补助，这就是他的所有收入。
在他的小推车上还有一个碗，里面有着各种零钱，在不忙的时候，老张就拿着碗在周边乞讨。
然而这零零散散的收入加起来，最后花在老张身上的没有多少，全部拿去捐给了需要帮助的贫困儿童。
所以，我说老张本人和艺术搭不上一点关系，但他的一生写出来应该能称为艺术，是与“安全问题”不停抗争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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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信息来源：
1.柳州市默默善行志愿者协会：昆明好人聋子老张，春节不打烊，2023-04-02
2.澎湃新闻：妻儿因车祸去世，大叔在街头当了35年志愿者，2024-12-25
3.贵州网络广播电视台：动静快评丨“昆明好人”张爱清，一个值得敬重的“业余交警”，2024-12-2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