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际可曹继武师徒与岳武穆——兼论姬公“求志堂”授课内容崔虎刚

忆南评文化 2024-12-04 20:50:35

名副其实的文武双状元曹继武(曹曰玮)先生

前文证明了《六合拳序》中信息真实可靠。

一、《六合拳序》的作者

笔者曾于《武魂》发表《六合拳序出处考》系列文,举证了从所见各支传人拥有的《六合拳序》谱,其来源均指向山西祁县戴氏,得出了《六合拳序》作者是戴龙邦先生。这与有的抄本上《六合拳序》作者署名籍贯一致。因此戴龙邦的恩师即是曹继武先生。

至于戴氏及其传人李洛能形意拳传人传谱、口碑中有关戴氏与河南鲁山李珍(李桢,李榛或李政)的关系,则是因李桢另外心意武学的缘份。虚心好学,一人多艺,能者为师,这是武林最优秀的传统。详见笔者前文。

二、《六合拳序》作者的功德

学人常常因注意力集中于某一点,而忽略了历史事件的大的背景和基本事实。

一个最简单基本的事实是: 对于心意历史中的人物,当学人书写或念到”姬际可”这三个字的时候,可曾想到,在清代至上世纪七十年代发现姬氏族谱之前,这三个字是从何而来的? 全天下心意门人,包括武学界学人从何处知道此三字?

除此之外,世人对历史上曾经存在过的河南洛阳马公学礼先生,曹继武先生的大名又是从何而得知?

在前文中已列举,我们依照《六合拳序》中信息的指引,发掘和验证了许多历史信息和渊源。

这便是《六合拳序》作者的功德,也是姬氏武学三代师徒的功德,更是保存传授《岳武穆王拳谱》者的功德。

三、姬际可《倚山武论 》与岳武穆

《六合拳序》作者戴龙邦的师爷姬际可和恩师曹继武先生,都曾提到岳武穆。

姬际可发小上官理存天先生在《倚山武论 》中为姬公所作序,姬公讲学中均提到了岳武穆:

倚山,余同乡,余总角友也。未冠时,芸窗奋志,殆悬梁之苦;萤火勤修,奋刺股之恨。余阅其经术,曰:既明,既取青袊如拾芥。览其文章,曰:入式,果有朱衣以点头。既优康马之学,复娴宗岳之兵法,诚哉之武才也。具使躬荣廷阶,允建致泽之弘功,名标武弁,信立安定之奇勋。奈何怀寅丘园,未见旌之界;藏器渭演,弗闻车服之风;久困衡门以养志,恒塞泉石以娱情。惟是徒与及门多士辈,朝讲程朱之书理,夕谈殴藕之文章,昼秤孙吴之兵法,夜述黄尉之战书,碌碌劳终身焉已矣!

嗟嗟,孰使之哉?时也?耶,而非也。命也?人耶,而非也,天也。

呜呼!倚山乎!安命已耳!顺天已耳!奈何之哉?!奈何之哉?!

是为序!

年家眷弟上官理存天拜题

时 皇清康熙己卯岁菊月望元日撰于从修微室

读上官先生叙,可谓知太先生者哉!

晚生陈常谨志

译文如下:

倚山是我的同乡,是我的发小。二十岁之前,在书斋里,与古人孙敬悬梁、苏秦刺股一样发奋读书。

我阅读他的经学论文后说:已经完全明理,取胜于其它读书人,如手到擒来。又看他的文章后说:已经合乎程序。后来果然中式(崔注:姬公为顺治八年举人)

(倚山)既擅长唐朝经学大师康子元(崔注:康子元治《易经》、《老庄》之学闻名)与大唐贞观宰相马周(崔注:马周勤读博学,精《诗》《书》《春秋》)的学问,又娴熟宋宗泽与岳飞对战金胜战之道的实用兵法,真是武将之才啊。

倘若(倚山)有机会亲自为国家效力,相信会建立旷世奇功,以武功垂名,一定能立下国定邦安之功。

无奈(倚山)怀才隐逸,没有机遇,空有本事,无从施展。长期困在野里与山泉为伴抒发情怀。

好在,(倚山的)弟子门人多是书生。早上为学生讲解程朱理学,晚上教授欧阳修苏轼的文章;白天解析孙子吴子兵法,夜里阐释黄公尉缭子的战书。就这样劳碌了一生。

叹!叹!是什么造成的?

天时吗?是,又不是。是个人的命运吗?是,又不是。是天意啊!(崔注:此处天意指整个国家民族的命运)

唉!倚山!安身保命罢了。只能顺从历史大命运罢了!个人改变不了天意啊,有什么办法呢?

以此为序。

倚山的兄弟,上官理存天

敬书于清康熙三十八年农历九月十五日从修微室。

(崔注:以下为姬公再传弟子陈常先生的批注)

“读上官先生的序文,可以说(上官先生)是深知(姬龙凤)的人啊!晚辈陈常铭记在心!”

这里的宗岳指的是宗泽与岳飞岳武穆 。

在上官先生序中,除了明指、实指“复娴宗岳之兵法”之外,在明末清初历史大背景下,当提起宗岳之兵法,会使读者、听者,自然想到大宋宗泽岳武穆抗击金兵的历史。可能此处,还有暗指、虚指反清复明的含义。

总之,姬公白天传授弟子们文化课,晚上传授宗岳兵法(及其开创的心意枪拳等武艺)

四、曹继武与岳武穆

1. 曹继武先生亲笔试卷与岳武穆

笔者从国家图书馆藏曹继武先生康熙三十三年甲戌会试亲笔试卷中发现,在这篇指定题目并内容受限的短短答卷中,曹先生多处涉及和留下了与我们熟悉的心意拳谱直接有关的文字:“有文事,必有武备”、“岳武穆”;”存乎一心”、”总归于一心” 、“以一贯之”、“武穆运用之说” 、“随机应变,动合时宜”等,

这表明曹继武对岳武穆情有独尊,此后的心意门传谱传人也一脉相承!

作为姬公的弟子,曹继武自然对宗岳兵法滚瓜烂熟,答卷时信手拈来;高中状元后,在很短的时间内,编写出了由兵部颁行的《武经(七书)汇解》(《武经三书汇解》),自有其扎实的基础。

2. 曹继武先生亲笔试卷与心意拳

曹继武先生亲笔科考试卷与心意拳谱文字也有关系。

对照心意拳的拳谱,再看曹继武试卷中用语,词虽不同,但意思与心意谱相合,如:“心即法”,法即心”;”心主乎内,法神之外””心与法相通,乃可取大法”等心法论;”用阴阳,阴阳胜;””神而明之”;”兵精而不逞威.. 有“临兵成山岳”;谦恭辑让 “教戒有方”等等。几乎是以心意拳理在答卷,以“心法论”等,站在国家的角度的详细阐述。

曹公的试卷,相当于对我们心意拳谱有关文字的讲解!可谓意外收获!

试卷等内容,请参见《传统武学珍稀文献汇编》卷五。

五、姬公“求志堂”授课内容

姬公一生传授文武艺,各位同好一定好奇当年姬公讲课的拳法内容和兵法内容,今何在?

1. 姬公“求志堂”授课的武艺内容

经过姬公不知名弟子,这些武林前贤大德们的记录、保存和传授,加上几百年来各支门人的珍惜传承,以《中华武藏》第二十部《河北邯郸六合心意神拳谱》、道光吴本为代表的《原序谱》,为我们保存了姬公当年讲学的枪法、拳法等——包括我们所见不同门派不同传人所继承的《原序》谱中的《一曰》到《十曰》,再到《二十六曰》等内容,有的抄本保留了“武夫子若曰” 、“武夫子曰”,“岳夫子曰”、“姬夫子曰”等。

这些内容,即是姬公授课的武艺部分内容。实际上大部分是将《六合拳谱》内容以分章节的形式而呈现。

2. 姬公“求志堂”授课的兵法内容

姬公八百弟子中杰出代表,曹继武先生在科考试卷中及《武经(七书)汇解》《武经三书汇解》中,则保留了姬氏所授兵法的内容。

曹继武先生(好友帮助)所编著有《武经(七书)汇解》(《武经三书汇解》),此书包含,甚至也可以看作是姬公当年为八百弟子昼夜讲解兵法的总结及记录!

兵部右侍郎等职的曹鉴伦对《武经(七书)汇解》给予了的高度评价:“此书一出,当必如朱子之《集注》,传之千百世而不朽矣 ”。认为此书与清代文科考试的钦定教材朱熹的《四书集注》并驾齐驱。实际上也是对姬公兵法教学的评价。

六、《六合拳序》与曹继武《武经汇解》

《六合拳序》开句:“天下之治道曰德,曰威;天下之学术有二,曰文,曰武……”与曹继武于清康熙四十四年乙酉(1705)由三畏堂梓行《武经汇解》(有七书、三书汇解两类版本)中的原话一致,再证了《六合拳序》作者与曹继武的关系,一脉相承。

那么,《六合拳序》有关曹继武先生与史志记载的矛盾,又是怎么回事?

隐藏着什么历史? 下文再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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