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黎颖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退休后我闲来无事想找个活干，女婿听到后说我可以去他厂里看门。
本来挺高兴的，可是干了两年，我一分钱都没有。
我不想再白干，于是选择离开，没想到女婿找上门。
01我今年六十岁了，刚退休没多久，整天在家里闲得发慌。
以前在厂子里干活，忙得脚不沾地，一天到晚东奔西跑，累是累，但心里踏实。
可现在呢？每天起得比鸡早，坐在家里发呆，偶尔去公园转转，和一群棋友下两盘象棋，可回到家后，仍然觉得时间过的度日如年。
再这么闲下去，我觉得自己迟早得憋出病来。
这天，家里聚餐，大家有说有笑，菜还没上全，女儿已经挽着李伟的胳膊，笑着说：“爸，您多吃点，现在退休了，该享福了！”
“享福？”我苦笑了一下，夹起一块红烧肉，咬了一口，摇摇头说，“人啊，一闲下来，反而浑身不自在。”
“爸，您还真是闲不住啊！”李伟听了，眼睛一亮，放下筷子笑道，“正好，我厂子里缺个门卫，您要是愿意，就去我那儿，门卫活儿不累，您还能活动活动。”
我一听，觉得这主意不错，门卫嘛，就是看个门，能有多难？还能帮衬闺女一把，不至于让自己这把老骨头生锈了。
于是，没多想，我就点头答应了。
02进厂上班的第一天，我穿着女儿给买的新棉袄，站在厂门口，看着进进出出的工人，心里莫名其妙地生出几分自豪。
这厂子不小，几百号工人，女婿李伟管得井井有条，看样子还挺像回事的。
门卫的工作确实不累，看看厂门，登记一下来访的人，偶尔工人有快递到了，我也顺手帮着收一下。
最开始，日子倒是过得挺舒坦，可几个月过去，我发现有点不对劲——我的工资呢？
起初，我没好意思问，毕竟是女婿的厂子，自己又是主动来的，说白了，这活儿算不算“上班”都不一定。
我寻思着，李伟可能是忘了，或者过段时间会给，便没放在心上。
可又过了几个月，依旧没个影，我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了。
更让我别扭的是，厂里逢年过节都发福利，食用油、大米、牛奶一大堆，连看门的老赵头都拎回家好几箱，唯独我——什么也没有。
我忍了又忍，终于在中秋节那天，试探着问李伟：“厂里员工都有节日福利，我怎么没有？”
李伟听见我的话，愣了一下，随即哈哈一笑，摆摆手道：“爸，咱们是一家人，我的就是您的，还分什么彼此呢？”
他这话说得冠冕堂皇，我倒是不好再说什么，可心里却隐隐有点堵得慌。
可一想到他和女儿每逢节假日都会给我和老伴送东西，我也就没再计较。
03时间一晃到了年关。
除夕夜，家里热热闹闹，李伟递给我一个红包，笑得满脸真诚：“爸，这段时间辛苦了，给您包个红包，里面有两万块，您和妈买点好吃的，出门转转。”
我接过红包，心头一暖，顿时觉得之前的种种不快都是自己多想了。
原来李伟不是不讲究，而是想着把工资攒起来，一次性给我！
那天晚上，我心情特别好，喝了点酒，跟老伴感叹道：“咱这女婿，还是挺懂事的。”
可惜，这份欣慰没有持续多久……
第二年的时候，我在厂门口坐着，忽然有工人喊：“老爷子，厂里搬货，李总让您去帮帮忙！”
我一听，二话不说就进去了，几十袋水泥堆在角落，我撸起袖子就干，毕竟自己年轻时是干重活的，虽说年纪大了，但自觉还能行。
可没想到，这次摔了个大跟头。
我拿起一袋，一手抓起，没站稳，脚底一滑，整个人直接摔在地上，一股剧痛瞬间从腿上传来，我一动就疼得钻心。
厂里的人赶紧把我送进医院，检查结果出来——腿骨折了。
我躺在病床上，心里五味杂陈，没想到自己已经这么没用了，连搬个东西都没有力气。
女儿知道后急急忙忙赶来，握着我的手，心疼地说：“爸，您都这年纪了，干嘛还去搬重物啊！”
“不是李伟让去的吗？”我皱了皱眉。
“他怎么能让您搬货？太不像话了！”女儿气得不行。
接着女儿又说道：“对了爸，现在你腿受伤了，您可别再省着花钱了，过年给您的两万块你们就好好补补。”
我听了，心里“咯噔”一下：“啥？那钱不是工资？”
“工资？”女儿一脸愣住，“哪有什么工资？那是我专门给你们准备的，是李伟说他要给您送去，他说这样可以增进你们的感情。”
我听完顿时明白了——这两年，我在厂子里风吹日晒，站岗值班，以为的工资，竟然是女儿的钱！
李伟不光让我白干，还拿着女儿的钱做人情！我十分气愤，但为了不影响女儿的婚姻关系我不打算说破，可是这门卫我也不会再干了。
04出院后，我再没有回去厂里，而是打算在家好好享受养老生活，现在觉得自己之前的行为，简直是吃饱了撑得。
老伴在厨房里忙活，时不时探出头看看我，嘴里嘟囔着让我少动弹。
自从腿伤好点后，她每天都叮嘱我别乱走，说是怕我二次受伤。
可我哪能一直躺着？闲不住，拄着拐杖慢慢走到院子里，坐在竹椅上晒太阳。
腿上的石膏才拆没几天，走路还是有点不稳当，老邻居老张头瞧见了，赶紧凑过来：“老李，你这是咋的？”
“摔的，在厂里干活，腿断了。”我说得轻描淡写。
老张头“啧”了一声，摇摇头道：“都这把年纪了，还那么拼？你女婿就不能让你歇歇？”
我懒得接话，闭着眼睛晒太阳，没再说什么。
谁知没过几天，李伟就给我打了个电话，语气还挺轻松：“爸，腿好点了吗？什么时候回来上班？”
我冷笑一声：“上什么班？李伟，你是不是以为我不知道那两万块是我闺女给我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李伟急急地说：“爸，您别误会，我这不是……”
“不是啥？”我冷冷地打断他，“不是你拿我闺女的钱，装模作样地给我发‘工资’？不是让我给你白干两年，连个工钱都没有？”
李伟的声音急了：“爸，我也是想着，您平时不怎么花钱，那钱就先存着……”
“少跟我来这套！”我不耐烦地打断他，“说白了，就是你一直没打算给我工钱，对吧？”电话那头安静了。
沉默持续了几秒，我冷笑了一声：“行了，这事儿我不跟你计较，但以后你别打我主意了，我不会再去厂里了。”
电话那头，他还在喂喂地喊，可我已不想再听。
我懒得再听他狡辩，说完就直接挂断了电话，这一刻，我才真正明白，什么是没苦硬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