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战友,出身高干家庭,考入军校第四个月,却因不合群被退学

一介退休老干部 2024-06-30 11:57:13

文/张颢(文/我是一片云)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

我有一个战友,名叫张超,他圆圆的脸庞上带着明显的高原红,人浓眉大眼,个头有一米七零左右,略微有点儿敦实,第一眼给人的感觉,人比较朴实真诚,还真的有点儿虎头虎脑的样子。

那是2001年的8月底,我们来自四面八方的战友,汇聚到了西安政治学院,进行学制两年的专升本学历教育。

这是当年那个时期对军队干部的一项利好政策,主要是提升干部学历和技能,以便适应未来高科技战争对人才的需求。

张超就是那个时候和我分到了同一个班里,也可以称呼其为同学的。

起初,我们之间并不是十分了解,他平时也不太言语。只是在大家偶尔谈起自己老部队军事训练情况时,他不仅表现出极大的兴趣,而且不失时机的谈及一下目前军队武器装备情况。

记得当时,他经常大谈美、俄、英等国家军事武器装备情况,尤其对具体的武器装备性能指数了解的比较透彻,给人感觉他掌握这方面的知识不少。

后来有几次,从外面回到学校时,我发现他挺爱到报摊前转悠的。他经常会买回来一些《世界军事》、《现代兵器》等杂志,一有空闲,他就捧着这些杂志翻看。

大概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他的床头就放了类似的期刊,摞了厚厚的一打。给我的感觉,他就是一个军事武器装备通,或者说“装备迷”,让我很是羡慕。

但是,他留给我的另一个印象是,作风上比较散漫,甚至还有些邋遢。比如说,内务整理的一般,军事体能训练能逃避就逃避,总之躲过一劫就算一劫吧。

那时候,大家虽然都已经是干部身份了,但军校管理严于部队日常管理这是常识。学员队的领导常常在军人大会上讲,在自己原部队里,如果大家是一只老虎,到了学校就卧下来吧;之前如果是一条龙,到了学校就盘起来吧。

总之,说的不好听点儿,就是收起在原部队的种种优越感,安安分分、老老实实地从一名军校学员做起,高标准,高要求,圆满顺利完成好两年的学习任务。

正是基于这种严于部队的日常管理,张超同学的内务落后成了一大难题,经常在检查中被扣到班集体的得分。加之他不太积极参加操课,逃避训练等种种表现,时间一长,引起了班里另一个同学王红军的不满。

王红军来自于广州军区的一个野战部队,平时对张超这种散漫习气很不习惯,有时会对他的行为嗤之以鼻。

那个时候,大家也都正处于年轻气盛的年龄阶段,一次检查被扣分之后,俩人由拌嘴到打斗,偏偏又被学员队的一个领导给撞见了。

这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帆破又遇顶头风”,在当时,打架被学员队的领导撞见,那可真成了大事了。随即,领导要求要求班里开班务会开展批评教育,每一个同学都要做剖析发言。尔后还在全体军人大会上,让两人相继做了检讨。

当时我来自试验任务部队,对这样的处理认识上绝对到位,绝对的服从和接受。我想,绝大多数同学,对此事的认识和我一样吧。

而对于张超同学来讲,他表现出了极大的不满,虽然屈从于组织纪律,做了检讨,但从此之后,他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经常一个人自言自语,如果仔细听,好像总是骂骂咧咧、神神叨叨的。表现强烈的时候,接到家里面打来的电话,他显得很是烦躁,常常言语中国带出来脏话。

有意无意的听多了,私底下,有时候班里面战友聊天时,对张超同学的这种表现不大理解。有人便把这一情况报告给了学员队的一个领导。

那个领导毕竟是做思想政治工作的,他对张超同学的家庭情况有所了解,他拨通了张超父亲的电话,隔三差五也报告一下张超在学校里的情况等等。后来,也有信息灵通的同学,我们才知道了张超的家庭情况。

张超的父亲是他们军区的副司令员,母亲是老家带过来(随军)的,母亲对她疼爱有加,多数时候变成了溺爱。而父亲对他,严厉有加,却又忙于部队的事务,难得有时间管理和沟通交流,总体上说,张超不善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意识上的优越感,让他显得和大家有点格格不入。

加之张超同志所在的部队,驻地偏远,环境、气候恶劣,长此以往,对张超心理也有一定的影响。到了内地,到了这样的集体里,他表现出难以适应。

但有一点让我有些无法理解,张超他从小接受的、看到、听到的、生活习惯都是军人的,甚至父辈的惩罚都是军事化的。这种影响,为何对他竟然没能起到潜移默化的作用。

长期我行我素,跟不上大集体的要求,虽然政委和他的家人常常沟通,但张超同学的表现却愈发的糟糕。遇到自己不想听的课程,就干脆不去上课了,躺在床上看自己喜欢的军事杂志。

有时候赶上内务大检查,他不顾组织纪律要求,还是把被子卷起来就行了,根本不在乎上级检查评比的结果。他也不和我们这些同学聊天,经常一个人独来独往,凡此种种,让人觉得他与大家格格不入了。

最终,张超同学在军校的第四个月,因为他不能很好地融入我们这个集体,也就是我们常常所说的“不合群”,被院党委作出了退学处理。

学院作出如此处理,完全是出于学院管理要求。尽管他父亲是部队的高级领导干部了,难免不打招呼说情,但张超的做法,已经完全突破了大家所能承受的底线,实在是无力回天了。

我们作为他的同学,只能为他感到深深的惋惜,他白白失去了一个深造的好机会。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每次战友聚会,还有人会谈起那个叫“张超”的同学,不知道他如今生活的怎么样?过得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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