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江琛为了白月光亲手从我卵巢中抽取卵子,害得我引发卵巢过度刺激综合症,造成多器官功能衰竭而死。
重生后,我千方百计试图逃离轮回的枷锁,但却失败了。
我再次被江琛和她的白月光无情的送上了手术台,但这次不一样了。
我没有告诉他们我的卵子是有缺陷的。
1
江琛双手托举着五克拉的钻戒单膝跪在了我的面前。
在他身后六辆一字排开的百万超跑车头上,分别用娇艳的红玫瑰摆出了“安知秋我爱你”六个表达深情爱意的鲜红大字。
足可见他为这次求婚下了多大功夫。
江琛笑的真切,用他那特有的带着磁性的男中音对我说:“知秋,嫁给我吧。”
他叫来助阵的京圈太子党们,一起发出了起哄的声音。
“嫁给他。”
“嫁给他。”
……
这样的阵仗无论如何都无法避免的招来更多的围观者。
很快周围就聚集了很多人。
我从恍惚中苏醒,眼底逐渐变得清明起来。
“对不起。我不同意。”
起哄声戛然而止,接着便是周围人惊讶与议论的声音。
我看到江琛的笑容僵在脸上。
我能明白他现在的感受。
一个曾经围着他江医生长,江医生短,像崇拜偶像一样崇拜他的女助手竟然会拒绝他如此大张旗鼓的求婚。
他一定感觉很意外,很没面子。
而我又何尝不是被刚刚重生震惊到了呢?只不过我比江琛更镇定罢了。
2
想到上一世,我被江琛和他的白月光联手害死。
我就意难平。这一世,我一定要远离渣男。
“安知秋,你在说什么?是在跟我开玩笑对吧?”
我侧过身不愿看他,淡淡的道:“我没开玩笑。我不同意。”
话落我便要走,却被江琛一把拉住,他站起来,贴近我的耳边私语说:“安知秋,你抽什么风?你不是喜欢我的声音,想永远听我和你说话吗?我现在给你机会。你别不珍惜。”
我很想说上一世的安知秋确实是那么想的。
可是最终被你抽了卵子,为白月光做了试管婴儿,引发多器官衰竭香消玉殒。
吃一堑岂能不长一智?
我抽出他拉着我的手,同样用只有他和我能听到的声音说:“江医生,你怕是误会了。我喜欢你的声音,就要嫁给你,你不觉得很荒谬吗?”
江琛气的脸色发白,他咬着后牙槽威胁我说:“安知秋,你知道拒绝我的后果吗?”
“我辞职。”
我知道自己捅了马蜂窝,已经不可能再在江琛的医疗机构工作了。我索性现在和他一起摊牌的好。
“辞职?你以为辞职就可以了吗?”
江琛此刻眼中出现了血丝,他是真的被我气到了。
“让让,让让。”
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一名执勤的交警挤了进来。
就在我和江琛说话之时,外面围观的人群又增加了很多。以至于造成了交通拥堵。
交警走过来,要求江琛他们将车移开。
我趁江琛他们与交警交涉的时候,拂袖而去。
3
第二天我去医院办理辞职手续。
在别人异样的目光和窃窃私语中我得知,昨天的事情上了八卦头条。
这事闹得沸沸扬扬,曾经的京圈太子党一哥求婚不成反被甩的消息,成为关注这个圈子的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我正在收拾自己的东西,就看到江琛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
“你们出去下。我有话想和安护士单独谈谈。”
他说这话时目光冰寒的盯着我。
其他人生怕得罪这个京圈“活阎王”灰溜溜的全都离开了房间。
江琛用脚后跟嘭的将门关上。
我依旧淡定的收拾自己的东西。
他走过来,愤怒的用双手抓住我的胳膊,“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拒绝我?”
他摇的我有些疼,我盯着他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的眼神,不带一丝感情的问:“你是真的因为爱我才求婚的吗?”
他被我问住了要害,愣了半秒,旋即眼神闪烁。
好半晌,他说:“那又怎么样?你说过你对我有好感的。我给了你机会,你为什么拒绝我?你说。”
“江医生。对你有好感就必须要嫁给你吗?你不爱我,却向我求婚。你这么做真的好吗?你把婚姻当成什么?还有,对于你施舍的机会,或许别人会在乎,但我不稀罕。麻烦你让让。”
我甩开他的手,抱起箱子打算离开。
江琛不为所动,继续站在那里。
我们二人像两只斗架的公鸡,谁都不肯让半步。
良久,还是江琛率先妥协了。
“行,算我欺骗了你。这样,你配合我澄清下,就说昨天你没考虑清楚,今天想好了选择嫁给我。你当着我朋友的面,给我和大家道个歉。把面子给我找回来,然后我们各走各路。”
他说的理直气壮,好像发号施令的将军。
而我却不假思索的拒绝了他。
因为我知道,在我答应江琛求婚后,消息就传到了唐薇薇那里。
她会即可飞回来向我兴师问罪,所以江琛的要求我一旦答应,哪怕只是装样子,也会遭到唐薇薇的记恨。
这个雷是万不能触碰的。
我的拒绝让江琛大为光火,但他也无可奈何,总不能牛不喝水强按头吧。
剩下就只有他的威胁,“你给我记住了。总有那么一天,你会乖乖来求我收留你的。”
我没吱声,在两千多万人口的城市中,能再次相遇的机率有多大?
怕是比中彩票都难。
3
我以为自己改变了命运。一身轻松的离开江琛,开启了新的人生。
离开江琛的半个月后,我成功应聘进了一家三甲医院。
可刚刚上任不到一个月,就接到了被辞退的消息。
我问负责人事的领导,说试用期没过,我又没有犯错,医院辞退我总得给个原因吧。
那领导不咸不淡的说了句,“你自己惹了谁心里没数吗?”
我恍然。想不到江琛气量如此狭小,真的跟我玩这手。
这是要逼着我回去向他求饶。
这怎么可能?老天眷顾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又岂能不加珍惜,在和这个人渣在一起?
从医院离开时,我在门口看到了江琛那辆银灰色的大牛。
实在是太扎眼了,想不注意都难。
我装没看见,掉头走开。
大牛引擎发出一声低沉轰鸣,似乎在故意引起我的注意。
接着江琛开车跟了上来,与我并肩而行。
他放下车窗,寡淡的说了句,“放弃吧,安知秋,只要你当着我朋友的面,说一句我错了,那天是你犯轴,不应该拒绝我。我以后都不会在难为你。”
“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你和唐薇薇闹别扭,我们连男女朋友都没确认,你就赌气跑来向我求婚。还不允许我拒绝。天底下有你这么霸道的吗?有种你找唐薇薇去,欺负我一个没背景的女人算什么?”
“你别提那个女人,一提我就烦,我就问你,你答不答应我的条件?”
“对不起,恕难从命。”
“行,我看你走投无路时怎么办?”
大牛一声沉闷低吼,扬长而去。
4
接下来,我接连应聘了几家医院,无一例外都是干了一段时间就被莫名辞退。
随后的日子里,我卖过化妆品,做过保险推销员,当过餐馆服务员……
结果大同小异,要么就是雇主店铺莫名被砸,停业装修。要么就是被炒鱿鱼。
我知道幕后黑手逃不过江琛。
可他越是这样,我越必须远离他,因为他实在太可怕了。
这次我在一家KTV找到了一份服务生的工作。
这天领班让我给508包房送酒水。
我手中拖着一瓶红酒进了508包房。
包间昏暗,男女交坐。灯光倒影在大理石桌面上,汇聚成色彩斑斓的光斑。
我拖着托盘朝桌边走,路过一名搂着女人唱歌的男子身边时,他忽然撞了我一下。
毫无防备的我,身体趔趄,
托盘倾斜,红酒落地。
我扶住桌子才险些没摔倒。
遇到这种事,服务生只能自认倒霉。
“对不起。这瓶算我的。我马上叫人打扫。”
我正要转身,这时隐匿在暗处的一个声音戏谑的说了句,“算你的?你知道这酒多少钱?就敢大言不惭的这么说?”
我顿时停住脚步,转过头,就看到躲在暗影中的那个人翘着二郎腿,手中端着酒,面色淡淡的看着我。
竟然是江琛。
5
这时有人认出了我,打趣道:“江琛,这不是你未过门的媳妇?”
“什么?这就是跟唐薇薇抢男人的那个人?”
完了,这要是传到唐薇薇耳朵里,我可是百口莫辩。
酒水是小,命是关键。
唐薇薇是京圈四大美人。脾气大不说,还特记仇。
上一世唐薇薇就是因为听到我与江琛订婚的消息,从国外飞回来,当着宾客的面带走江琛。还说我故意和她作对,怂恿江琛抽取我的卵子,为她做试管婴儿。
我立刻澄清道:“你们想多了。我和江医生只是同事。我没兴趣也不想和别人抢男人。麻烦你们不要在这里乱说。这酒我会赔的。”
“赔?呵呵,好啊。十二万八,我看你怎么赔?”
江琛不咸不淡的声音传来。
我怔在当场,我刚来这里不久,对酒水价位这块不是很了解。
这个数字对我来说和倾家荡产也差不多了。
江琛继续揶揄我,“不说话了?刚才口气不是还很大吗?”
本是莺歌燕语的包间,瞬间安静下来。
江琛站起来,朝我走来。
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压迫感十足,我不由得朝后退了几步。
他来到我近前仿佛君王一般居高临下的对我说:“知秋,那天我只当你跟我耍小性,只要你现在说一句我错了,回到我身边,这事就算翻篇。这酒你也不用赔了。”
他看着我,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似乎料定我会向他低头。
可我再次让他失望了,“江医生。我不认为哪里做错了。没有错,我干嘛要道歉。还有这酒我会赔的。就不劳你费心了。祝你们玩的愉快。”
我说完,便感受到包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旁边传来窃窃私语声。
“这女人找死吧。除了唐薇薇没人敢这么不给江二少面子。”
“不识抬举。给台阶都不知道下。”
“自不量力。真当江二少宠着她了?”
旁边人的议论并没有影响我,我转身离开。
我知道这是我第二次当着别人面,没给江琛面子了。
但得罪江琛总好过得罪唐薇薇。后者可是要我命的罪魁祸首。
6
出了包间,我正寻思着如何跟领班说,看看能不能按成本价赔偿。
我知道即便是成本价也可能会是几万块,这几年攒下的钱估计都交代在这里了。
就在这时,一只手忽然抓住了我。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已经被壁咚在了墙上。
一双带着怒气的眼睛与我近在咫尺,咄咄逼人,是江琛。
“我的容忍是有限的,你马上回去,当着他们的面,把场子给我找回来。”
酒气扑面,江琛喝了不少。
“我不敢,也不能。你放过我吧。算我求你了,我又不是你的唐薇薇。你干嘛非得跟我过不去?”
他闻言,又进了一些,我几乎是被他压在墙上的。
“你越来越让我看不透了,主动给我煲汤,暗示喜欢我的声音,还想认我做哥哥。就差诱我上床了,现在又说不敢。我江琛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戏耍过。”
江琛说的都没错,但我没有告诉他,他不过也是我的替身而已。
因为他的嗓音与我的白月光一模一样。
沈连笙,那个我永远无法忘记的名字。
是我进孤儿院认识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哥哥。
他给了我一块奶油饼干,我掰开还给他一半,就这样他成了朋友,那时我五岁,他八岁。
他为我和一个十三四岁的调皮男孩子打架,起因是那个男孩揪我辫子。
结果我们输了,我们被打的很惨,可年幼的连笙哥趴在我的身上,用弱小的身躯为我挡下了所有。
我们跟个泥猴似的从地上坐起来,相互看着彼此的狼狈样,看着看着,我们竟然笑出了声。
我替连笙哥擦掉嘴角渗出的血。我们发誓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准哭,要笑。
再后来,十四岁的连笙被一对外国夫妻收养。
十多年过去,期间我和他通过几次电话,再后来便了无音讯。
他的样貌已经在我的记忆中变得模糊,唯有那声音让我刻骨难忘。
这也是我上一世我愿意跟江琛亲近和答应他求婚的原因。
都是替身,虽然无爱,但搭伙过日子总比一个从头培养感情的陌生人来的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