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普法战争,德国秒杀了法国,从东亚的中国和日本都成了德意志陆军的好学生。李鸿章、袁世凯和委员长都是德军粉丝,段祺瑞还在德国留过学,这些德军的粉丝买克虏伯的火炮,进口德军的头盔,聘请德军的顾问,但有一样东西,他们都忽视了,那就是注意学习德军的医疗系统。
这方面做得最差的就是李鸿章,李大人是克虏伯火炮最重要的外国客户之一,也聘请了不少德国顾问,可他从来就没有正眼看过德军的医疗卫生系统。李鸿章的北洋水师主力舰是德国购买的,但整个北洋水师只有19个医护人员,连一艘军舰上一个医生、护士都做不到(整个北洋水师有军舰25艘)。这些医护人员还全都是内科的,连一个能做战场手术的外科军医都没有。地道的德军师一级单位可是要有足足一个外科医护人员组成的连队,一艘德国铁甲舰上也应该有5到10名外科医护人员(法国海军在风帆船时代,一艘700多人的战舰上就有外科军医一人,二等外科医生2人,外科助手2人,外加一名药剂师;大和号更是有一个分队,足足上百名医护人员)。
在甲午海战爆发前,李鸿章才知道“海战”打仗是要医生的,尤其需要外科医生,他才紧急征用了天津总医院的三名医生,这三名医生还都没赶上大东沟海战,不少水师士兵因为缺医少药而死。北洋水师被日军围攻,也是洋医生伊尔文大发神威,他一个人在一个月内就抢救了200多伤员,一个人救治了北洋水师四分之一的伤员。李鸿章早就知道西医尤其是外科手术的力量,他和戈登联合作战时,就对戈登很不满,因为戈登的常胜军设有野战医院和医疗室,淮军的士兵有了伤就跑掉常胜军那里蹭医疗,李鸿章觉得戈登这个洋绅士坏了“规矩”(他所谓的规矩就是只给士兵发一些医疗费,让士兵自己找医生找药)。李鸿章不是没见识,他就是觉得士兵的命不是命。
袁世凯是地道的德军粉丝,他的北洋六镇就是仿照德军建造的,老北洋各镇的火力和医疗标准也向德军看齐。北洋军在1901年就设置了足足297人的医护队伍,还建立了野战医院,有一整套完善的防疫卫生系统。但随着民国到来,北洋军成了主宰全国的力量,兵力变成了几十个师,北洋军的医生就远远不够用了。袁世凯就算是有心扩大编制,也办不到,因为在20世纪30年代整个上海算上兽医和牙医,中国医生也只有918人。北洋的大帅们退隐后,还需要这些医生看病,自然没有大规模征召医生。
委员长仿照德国模式建造了德械师,不但没有德军的火炮和装甲力量,连医生也赔不齐。德械师只有头盔是德国制造的,野战医院那是真没有。一个地道的德军野战师可是有足足一个连的外科医生、护士,有完善的野战医院。就连德军的马匹也有一个连的兽医照顾,德军的军马受伤后,还会被送到集团军下属的军马医院进行救治,德军伤员受伤后有专门的伤员专列伤员、救护车进行救治。
就算是委员会麾下装备最好的美械师甲等部队,勉强装有了野战医院,医院里还是缺医少药。按照远征军的回忆,当时全部队中只有1/5的伤员,得到了及时救治。民国时期大部分中国军队的伤员活得不如德军的军马,当他们看到另一支中国军队有足够的医疗时,起义就自然而然的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