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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打脸.火葬场.追妻】
意外赐婚,宋南枝与沈洲成了亲,但所有人都认为是她心机攀附,包括沈洲。
宋南枝无从辩解,念着他对自己有恩,婚后从未僭越过一步,安分守己。
沈洲冷嘲她:“你百般心计,又有何求?”
*
沈洲骨子里是极其凉薄的人,对他来说娶谁都是一样的,尤其知道自己枕边人心有所属时,更加的冷漠疏离。
可一场赐酒后的彻夜缠绵,宋南枝一切行为举止都开始变得刺目起来。
见她倚在旁人身上,沈洲把人逼在幽暗巷角,浑身戾气与不满:“怎么,有本世子还不够,还要教旁人来侍弄你?”
宋南枝怔在那。
往日他索求,瞬间成了百般羞辱。
她不欠人情,去御前求了退婚和离,离开了王府。
人去房空,沈洲捏着和离书,几欲站不稳。
九月登高,宋南枝去寺庙祭拜,回时大雨如注。
沈洲弃马在路边苦等,可马车未停,风吹雨打间,厢帘一角被掀起,
他瞥见里面已然坐着另一名男子......
【小剧场 . 沈洲是个坏东西!】
江南春水,燕雀低鸣。失而复得的宝贝,沈洲捧着怕碎。
可江南水乡里的燕雀太过娇柔,一不小心就用力过头。
他双膝跪地,没有一点骨气:“我看看~”

试读:·
宋南枝往边上缩了一下,并不是很想见他:“世子有什么想问的吗?”
她不知道沈洲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明月茶楼,可方才那样的情形,她不可能傻傻的受着,任由丁冉当众污毁自己的清白。
她也没有指望沈洲会和站在一边,只是他刚刚在那连一句都不舍得斥责丁冉的模样,到底让人觉得他对丁冉还是存有一丝情的。
所以他追过来,想是要向她问清楚原由的。
沈洲神色不明,“解释一下。”
宋南枝也抬眸看了他一眼,不知要她解释什么。
是问她为什么会和丁冉起争执,为什么会频繁来明月茶楼,还是为什么日日都要出王府?
若无所求时,宋南枝的神情总是很淡。要不是眼角下有伤,她这平静的模样真的会让人以为什么事情的都没有发生。
沈洲抬眸:“怎么,不愿意说?”
宋南枝有一丝迷茫:“世子想问的是哪一个?”
沈洲看她:“为何不还手?”
没有宋南枝刚才预想他会问得那几个问题里,无端的只问了这一句。原是想起她先前对自己,尚且知道用手段来威胁他,现在却是软得跟柿子一样,教人捏圆捏扁。
宋南枝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名人艺士不再复生,其佳作更是独一无二难以复刻,若我也用力撕扯,或是还手去争抢,岂不毁得更厉害。”
她素来宝爱这些古品佳作,根本不忍心。
沈洲蹙眉,沉默,觉得没有必要。
宋南枝不知他脸色为何闷着,又试着问道:“世子是觉得我不该说那些话吗?”
她嫁给了沈洲,她的一言一行自然也代表了沈洲。她想过那番话会给王府带来不好的影响,也想过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丁冉难堪会让太后不喜。
可若是让丁冉得逞,宣帝必然会问罪王府,她自己也忍不了。所以宣帝问罪以及太后问罪,宋南枝选择了后者。
她觉得沈洲该是理解她的。倘若因此觉得生气,那多是因为对丁冉心有不忍。
“世子是喜欢丁姑娘吗?”
宋南枝问这话时,脸上是带着些好奇的。因为别人或许没有这样割裂的感情的,但沈洲不是没有可能。他理智冷静所以克制丁冉的靠近,狠心拒绝,一面又对其不舍。
这么一想,宋南枝坦言道:“世子喜欢,怎样都好,我不会有任何意见的。”
.....
沈洲听完她这话,眼尾缓缓下垂,脸色莫名变得更沉了。
见他眉头皱得紧了,宋南枝也不再问了。下眼睑的伤痕又渗了点红,痒痒的,她抬指要去摸,却被沈洲抓住了手。
他低头看了一眼那匣子,那镂空的小弯钩上带了点绣迹,“你想留疤?”
铁锈划破的伤痕需要格外注意,若是伤口严重便会溃烂反黑,一段时间后便会四肢僵硬痛苦至极。沈洲在北玄司问刑这么多人再清楚不过。
遂唤东福拿来水壶,对着那伤口冲洗,又寻来膏药涂抹。
这般狭小的空间里,两人视线交汇处的距离不过几寸。宋南枝望着面前这张五官锐利分明的侧脸,并拢了腿手指摆放在上面,微微蜷着,有些不适应。
想了想,她拿起那药膏:“我自己来吧。”
沈洲问:“你能看得见?”
他不容分说,抬起指腹,不轻不重地在她下眼睑处涂抹了几下,那神情与方才进来时并没有什么变化。
只是那温热的鼻息一点点呼洒耳侧时,宋南枝有些僵住,脸上多了一抹不知名的红晕。待人收回手好半晌后,她才缓声说了一句:“多谢。”
沈洲淡淡看了她一会儿,突然问:“你三叔与太子随行,是你的主意?”
说的是三叔,拿钱赈灾,今日得了太子召见。
宋南枝没有否认,只解释道:“钱是家里凑齐的,来路皆能查明,三叔他也只是想为固州百姓出一份力。”
沈洲沉思了一会儿,没说话。
宋南枝捉摸不透他的意思,那晚的话她都听见了,也反复思量了许久。
太子乃是储君,在诸位皇子卷斗之中,唯有立功立德来巩固自己的地位,所以即便固州真的有危险,太子也断不会真的有事,否则沈洲也不会向宣帝提出此举。
唯一不妥的是,当初纪家与宋家不能结亲就是因为两家不能走太近,怕惹来宣帝疑心。所以眼下让三叔直接投靠太子,便也只是怕宣帝会反对。
可这是宋家绝好的立功翻身的唯一机会,若是放弃,便再无希望了。
看着沈洲这沉默且严肃的表情,宋南枝不觉也绷紧了起来:“可是有哪里不妥?”
没有。
甚至反应足够灵敏。
但沈洲没说,只道:“今日纪护野去了御前,向圣上举荐了你三叔。”
宋南枝并不知道此事:“那圣上同意了吗?”
她比较在意这个,若是宣帝能同意,那便无碍,若是不同意,那一切都白费了心思。
沈洲幽幽看了她一眼,见她并无任何吃惊的意思,回了一句:“你与他,倒是来往亲近。”
宋南枝听得莫名,一时猜不透他这话的意思。
但想着,自从沈洲肯帮助她爹查案后,似乎并不在意宋家与纪府的来往,甚至还同意了她三叔去投靠太子,便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我爹是纪太傅的学生,我与他也是自小相识,他待我如妹妹一般。”
她没察觉这话有什么不对,也完全没往沈洲会因纪护野帮了她而恼的方面想,因为实在没可能。
可沈洲确确实实地恼了,那眸一瞬冷了下来,质问道“所以你嫁给本世子后,还与旁得男子纠缠不清?”
今日宣帝在勤政殿问及派谁与太子随行时,纪护野第一个站出来向宣帝推举了宋南枝的三叔。宣帝对他这举动颇是不满,问及缘由时,他竟以自身担保,一副恨不得豁出去的样子。
也是因他,才有了后来的召见。
想必是那日走后,宋南枝转头便去了求纪家。
宋南枝抬眸,睫羽又长又密,那眸子里满是茫然不解:“世子此话何意?我不过是今日碰巧见他一面。”
他竟然真的以为,她近日来出府都是见了纪护野??
沈洲显然不信:“你与他从前如何我并不想知道,但你既然嫁进了王府,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我的脸面,倘或将来被人揪住了什么把柄,没人会护着你!”
他这话警告的莫名其妙。
还很混蛋!
原本今日丁冉闹一遭她已经觉得够烦了,再被沈洲这莫名其妙的诬陷,她有些自控不了。
“圣上赐婚,世子不也没当回事吗?”
宋南枝推开了他的手,觉得他既然要这么无理,那她不妨也来与他算一算。
“世子说夫妻一体,可丁冉三番四次闯进西院当着我的面接近你,甚至还进了世子的浴房,世子可给我一个交代了?”
丁冉故意污她名声是因为喜欢他,可他竟然是真的以为她与别的男子私底下会面。
沈洲答她:“她与你自然不同。”
她是世子妃这件事不会变,而丁冉于她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之人,他觉得没必要同宋南枝解释什么。
可这话宋南枝听完,面色白了几分。
方才起的恼意忽然就散了,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才开口道:“想或是世子是觉得我身份低下配不上世子,才会觉得我如此不堪。”
她本就不热衷于辩解,因为觉得没必要。可今日沈洲之言,让她觉得自己实在卑微。
他从一开始就是如此想她,她又何至于去辩驳什么?
她嫁的是瑞王府,不是他沈洲,罢了。
沈洲也一皱眉:“我何时有说?”
宋南枝垂眸,又是以往清冷的样子:“世子的话我都知道了。只是马车太小,恐委屈了世子。”
马车里本来就挤窄,都是互相看不对眼的两人,面对而坐,就会很不自在。
沈洲没动:“我的马车已经走了。”
本就是宫里的马车,进明月楼前就给遣回去了。
宋南枝随他,将裙摆陇在一侧,一片也不沾上他,要与他保持距离。
瞧着像是,嫌弃。
沈洲僵了一瞬,朝外道:“那就先回王府。”
宋南枝起身道:“我无妨,世子若着急便先去北玄司吧。”
她便是要走。
毕竟从明月茶楼到北玄司也要一两刻的时间,车里空间闷小,她不愿这般来回憋着。
沈洲却将她摁下,薄凉的手指握着她的手腕,“坐下。”
他抓得紧,宋南枝想收回,却松不开。但这样教他抓着,实在无理,“我自寻个茶楼坐着等便是,无碍。”
还是没松。
宋南枝险些又要被他弄恼了。一使力,将手抽出来,只是动作太大,指甲从他眼前划过。
沈洲偏过了头,左下眼睑的血珠子缓缓浸出。
那俊逸无瑕的脸上,瞬时也出现了一道细长血痕。
空气似凝住。宋南枝没想到会如此,一时怔在了那。
沈洲抬手摸了一下,指腹上染了点血色,随后被他捻揉。
眉间不见恼意,却见几分闲意:“一人一下,可解气了?”
因为要去行宫,宋南枝天不亮就起了,梳洗完先去了一趟后院,见沈柯仍将房门紧闭,她又回了西院,准备敲沈洲的书房。
刚要抬手,房门开了。
两人对视一眼,看见各自眼角的伤痕,一时无言。
“世子,该出发去行宫了。”
沈柯不愿意出府,只能喊沈洲再去相劝。
沈洲“嗯”了一声:“都打点好了?”
如今是宋南枝在打理王府的事务,便也顺嘴问了一句。
宋南枝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自此前日两人从明月茶楼回来,都没再提及那日的事情,瞧着好像和从前没什么两样,沈洲却能感觉到,宋南枝一点也不想见到他,连西院也不怎么回了。
丁冉被送到了别院里,东院便冷清了下来,加上这几日瑞王妃头疼又犯了,宋南枝便也一直留在东院里伺候。沈洲这几日都回了王府,可他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沈柯恐慌出门,但碍于太后的懿旨不敢违抗,加上沈洲又劝她,说拜见完太后,再住一两日,便寻个由头回来,她这才勉强应下。
去行宫的队伍浩浩荡荡,从早上辰时出发,到午时才到。天气炎热,舟车劳顿,众人安顿休息,至晚上才有宫宴。
不过做小辈的哪敢失了规矩,瑞王妃只歇息了片刻,换了身衣裳便带着沈柯和宋南枝前去向太后问安。
太后在贵妃塌上歇着,额头上捂着方巾,旁边置了个冰鉴,四五个宫女在旁捶腿摇扇。
“问母后的安。”
瑞王妃行了个大礼跪拜,宋南枝也跟着拜,沈柯却不愿,只是站在那,仍是带着帷帽,不肯示人。
太后闭目,作没听见。
瑞王妃也不敢起,只扯着沈柯要她跪下,可沈柯身子崩得直直的,一动不动。
“不成体统!”太后缓缓抬眼,看着下方跪着的人,一阵动怒,“来到哀家这,就让你们这般难受?”
瑞王妃垂首:“儿媳不敢。”
太后冷声:“你是不敢。可你看看你教的好女儿,如今都成什么样子了!”
沈柯实在瘦小,宫衣穿在身上仿佛只套了一副骨架,没有任何衣型可言。饶是如此,她脾气依旧倔强,听见太后这般说,开口冷冷回了一句:“我如何,用不着你们管!”
说完便跑出了宫殿。
宋南枝有些担心,便要起身去追,被瑞王妃给拉住了,微微摇头,示意她别管。
太后气得胸口一阵起伏,脸颊上下垂的肉也随之颤动,指着门口道:“一桩婚事罢了竟能让她想不通,关了自己两年!崔家再好,能值得她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当真是丢尽了我沈家的脸面!”
瑞王妃听见太后这么说也是心寒至极,想着自己女儿遭受的苦,立时抹着眼泪道,"母后,柯儿她也是被人伤害怕了!"
太后道:“依哀家来看,她是忘记了自己姓什么,我沈氏血脉,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窝囊废!”
太后早年随先帝上过战场,现在虽然年过七十,但身子骨依旧硬朗,吼起来中气却十足。她看着瑞王妃柔柔弱弱地跪在那,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少在哀家这哭哭啼啼!”
便是这么说,旁边的夏嬷嬷走上前将瑞王府扶了起来,赐了座。
唯独留了宋南枝还跪在那。
瑞王妃看了一眼太后,不知这是何意:“母后......”
太后没理,只问:“让她们都进来。”
话一传,各宫里的嫔妃,皇子妃都进前来请安,宫殿里顿时陆陆续续来了好些人。
瑞王妃并不知道太后要如何发难宋南枝,一时难安,屡次开口都被打断。
宋南枝却是并不意外,垂眸跪在那静等。
“要不说这景和宫凉快避暑,母后您瞧,这猫儿自下马车就贪睡到这会儿。”姚贵妃怀里抱着猫儿是太后宫里养着的,今日来的路上她抱着解闷。
那猫儿身子肥壮,听见人声多闹醒了,喵呜一声就从怀里窜了下去。
姚贵妃“呀”一声,那猫正好往宋南枝身上跳去,那猫身子从她肩膀上落跳下去。又伸出爪子挠了挠她的衣摆,随后又跳进了太后的怀里,一脸傲然地伏下。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她面色极为淡定,连身子都不曾晃动一下。
姚贵妃扫了一眼宋南枝,见她能如此镇定,略略觉得有些扫兴,当即坐到了瑞王妃的对面,嘴角不住的扬起。
随她一起来的还有丁冉。
丁冉在别院里住得憋屈,跟瑞王妃哭诉无用,只能又进宫找太后诉委屈。今日来行宫里,她正好与姚贵妃坐的同一辆马车。
她朝太后请完安,又走到瑞王妃面前屈膝问礼,然后才坐回了太后的身侧,粉面桃腮笑眼弯弯,看着乖顺至极。
宋南枝低垂着眉眼,任众人从自己身上扫视而过。
瑞王妃见此刻安静下来了,又上前去跪着,夏嬷嬷又忙将她搀扶起来,对她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