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时期,在江南下游,距离洛阳京城不远处,有个叫兰田镇的地方,这里土地肥沃,
雨水充足,有着一望无际的良田,可是,虽然田地众多,但这里的人们,却过得比较贫穷,
为了生计,家家户户都是以种地为主,然而,让人奇怪的是,这里种出的蔬菜,有一大半以上,
是专门进贡京城御膳房里,每天一大早,都有几辆高大的马车来镇上,拉田地里的新鲜蔬菜,
然后,把那些菜送去宫中,而领头带队拉菜的,是一位中年老头,时常穿一件绿色的绸缎布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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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快五十左右,叫王四有,大家都称他老王头,据兰田镇的人了解,这老王头,是宫里的蔬菜总管,专门负责宫中蔬菜的挑选采购;
然而,在兰田镇的田地里,每天清晨,都能看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身影,
打着赤脚卷着裤腿,在菜地里拔萝卜摘青菜等,她时常穿一件破旧的花格衣,那件皱巴巴的衣服上,经常沾有泥土,
女孩头发上,还扎着一个马尾夹,留着短短的凌乱刘海,她叫赵玲儿,镇上人都叫玲儿,
街坊邻居们都知道;赵玲儿家中十分贫穷,父亲叫赵山,长得憨厚老实,也是一位农家汉,
母亲叫郭三娘,却常年卧病在床,十几岁的赵玲儿,由于家庭生活拮据,为了讨生计,
也并没有读书的机会,而家中的田地也没有了,如今,她一直和父亲赵山,
在镇上的大户人家农田地里,帮主人家摘菜干农活等,以此来维持生活,
用换来的银两买药照顾,一直卧病在床的母亲,赵玲儿也很羡慕,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学写字弹琴书画等,但她很清楚,
这是自己的宿命,并没有抱怨养育自己的父母,而是养成了一个,勤劳能干的女子性格,
这天早上;赵玲儿和往常一样,背着一个大箩筐,在大马路旁的白菜地里摘菜,
然而,当她把最后一捆大白菜,放入自己后背的大箩筐中时,抬头之际,
突然间,一辆宫廷马车,从身后官道旁边疾驰而过,顿时,那马车轮子上的泥土飞溅而来,
洒了赵玲儿一身,当场吓了她一跳,看到自己脸上和身上,那满身密密麻麻的小泥土点,
赵玲儿立马愣住了,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官道上,飞奔而过的马车,
谁知,就在这时,那华丽的马车布帘里,伸出了一个头戴金冠凤尾帽的女子,
正对着她,嬉皮笑脸的哈哈大笑起来;嘴上还念叨道:“好个乡巴佬,活该!哈哈”,
此刻的赵玲儿,看到官车上那女子,哈哈大笑的样子,还有那难听的话语,
瞬间,她一脸的憋屈,顿时心里有些来气,但看到那是路过的宫中马车,赵玲儿还是忍了下来,只是抬头默默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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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忙伸手擦拭脸上的泥巴,不料;手还没开始擦,身后却传来了一个,刺耳的女人声音;
“死丫头!又在偷懒!快点啊”,话音刚落,只听见头顶树枝上的几只喜鹊,
好像受到了惊吓一样,“扑通扑通”全都飞走了,听到动静,赵玲儿似乎有些胆怯,
立马扭头看去,原来是菜地的女主人王三姑,正站在田埂上呵斥她,叫她快一点,
把那背上箩筐里的菜,赶快倒到马路旁的马车上去;看到这样;赵玲儿连忙擦拭了一下,自己额头快要滴落的汗水,
咬紧牙关,吃力的背起那大箩筐,打着赤脚深一脚浅一脚的,快速向马路边去,
此时;她忍不住看了一眼,正弯腰在拔青菜的父亲赵山,那一刻,她心里有些破碎;
赵玲儿很清楚,原本;眼前这一块大大的良田是自己家的,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正是站在田埂边,骂骂咧咧的女主人王三姑,而这个女人,却是有名的马府夫人,
马府是兰田镇的大户人家,镇上人都知道,王三姑是个贪婪的女人,
她的丈夫,是京城里的八品巡抚使,叫马昌平;而王三姑这个女人,凭着丈夫是京城八品巡抚,
暗中勾结兰田镇上的赵县令,利用官官相护的关系,把兰田镇上的大部分良田给霸占了,
而当地的穷苦老百姓,却又无能为力,为了讨生活和养家糊口,只能低三下四的,在王三姑家菜地里谋生,
然而,王三姑家田地里这些种出来的菜,大部分都是送往京城御膳房,所以当地老百姓们,从来不敢得罪马府,
更不敢怠慢这个王夫人,此刻的赵玲儿,想到这些,走到马车旁时,她忍不住伸手,
摸了一下自己肩上,那前几天扛菜时,留下的旧伤疤,又立马咬了咬牙,背起肩上的大箩筐,
把筐中的青菜用力倒入了等候的马车里,看了看跟前的东家王三姑,强颜欢笑了一下,赶紧又去了前面摘菜了,
很快,马路旁的几辆大马车上,已经装满了高高大白菜,这时,身穿一身绿色官布衣的老王头,拿着手中的拂尘,朝后面那马车旁,站着的女人挥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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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好了好了;菜已经够了,明天再来装了,你记好,总共六大车”,
说完,那老王头拿起手中的白抚尘,轻轻上了马车,挥了挥手,他缓缓瞥了一眼,正在田地里弯腰站起来的赵玲儿,似乎有些冷漠无视,
“好的,王总管,您慢走,咱们明日在这里见”
话音刚落,站在后方的女主人王三姑,点头哈腰立马朝前方挥了挥手,
只见前面马车轮子缓缓起步,六辆装载满满大白菜的马车,正慢慢开始向前走,往不远处的京城而去;
不料,装满菜的马车刚离开,那马路边傲气的王三姑立马喊道:
“行了行了!放下手中的活,把你们手上剩下的大白菜带回家,明天再带过来,如果忘记带来的话,就扣你们一两银子,听见没”,
听到这话,此刻的赵玲儿,擦了擦嘴角的泥巴,缕了缕额前的刘海,
快速抓起地上两棵大白菜,放进了箩筐内,缓缓抬起酸痛的肩膀,忍不住缓缓的吐了口气,
立马朝前面的父亲喊道:“爹!行了,咱们回去吧!娘还在床上躺着,等着我们回去做早餐”,
听到女儿的话,前面的赵山快速扭头,望了一眼赵玲儿,微微点了点头,立马提起手上的大箩筐,赶忙向这边走来,
此时,站在花轿旁的女主人王三姑,快速扫了一眼,田地里的几位菜农,又冷不丁的,
看了一眼赵山父女俩,快速钻进了花轿内,只见那轿子扬长而去,
这的,刚从田梗边迈上大马路,走在后面的赵玲儿,立马伸手拍了拍,父亲赵山背后的少量泥巴,又忍不住打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
“闺女啊!真是难为你了,你娘长年卧病在床,这些年,你跟着我一直在这里辛苦摘菜,
哎,爹不中用啊,希望你下辈子,能投胎到大户人家,再也不用受这种苦了”,
说完,满脸沧桑留着胡须的赵山,摸了摸身旁女儿赵玲儿的额头,显得一脸惆怅,
看到爹那样的表情,赵玲儿立马抓住赵山的手,甩了一下头上的马尾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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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声说道:“ 爹,你说什么话呢?能做你们的女儿,是我修来的福份,爹,你放心!
我一定好好孝顺你和爹娘,等我将来挣多了银两,一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去看看京城的花花世界,呵呵”,
只见赵玲儿笑了笑,眼神中露出了坚定的表情,父女俩连忙背起箩筐,立马向家赶去了,
今天,兰田镇上正逢赶集,热闹的大街上车水马龙,两旁的商铺和路边摊,时不时传来吆喝声,
赵玲儿和赵山父女俩,正背着大箩筐,穿梭在热闹的人群中,就在这时,
迎面扑来一股淡淡的猪肉味,赵玲儿情不自禁望了过去,只见旁边卖猪肉的案板旁边,
围了几个卖猪肉和路过观望的人,只听见卖猪肉的马二,边砍边吆喝到,
“猪肉!猪肉,新鲜猪肉,三两一斤咯”
听到这馋嘴的声音和空气中散发的猪肉味,顿时,赵玲儿眼直直的,看到案板上的猪肉,
抿了抿干燥的嘴巴,咽了咽流淌的口水,心里一股痒痒的感觉,
“我说闺女!别看了,咱买不起,爹身上只有一两银子了,还要给你娘买药!咱下回再买好吗”
听到赵山这话,赵玲儿立马点了点头,她很清楚,猪肉对于她们家来说,那是遥望而不可及,
也许,一年都难得吃上一次,毕竟家里一贫如洗,每当路过猪肉摊位前,也只能过过眼瘾,
“知道了!爹,咱们走吧”,不料,话音刚落,赵玲儿忍不住摸了摸口袋里,她才突然想起,
口袋里还有两纹碎银子,那是她昨天下午,上山采蘑菇时,在山上无意中捡到的,
她觉得,肯定是兰田镇上哪家公子,或者小姐上山游玩时,不小心从袖子里掉落下来,
见状;赵玲儿脑海闪过一个念头,立马说道:“爹,你还是先走;我看看随后就来,呵呵”,听到这样,赵山看了看女儿,
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行吧,傻丫头,闻闻猪肉味也好,那我就先走了,
你娘还等着咱们”,说完,赵山看了看案板上的猪肉,也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后,便转身快步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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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来一刀猪肉……要前腿……给我来两斤排骨”,此时,声音陆陆续续,
后面站着的赵玲儿,听到一个个上前买猪肉人的声音,不好意思的拽了拽,皱巴巴衣服的一角,
站在一旁默默的等待,片刻后,卖猪肉的案板前暂时没了人,赵玲儿一看,握着手中两纹碎银子,有些羞涩的走上去,
“马二叔,我这有两纹碎银子,能不能割点猪油给我,我想给我娘尝尝猪肉味,呵呵”
谁知;赵玲儿说完,那卖猪肉的马二,立马抬头瞪大眼睛望着她,拿起手中的猪肉刀,朝案板砍了一刀,
“去去去!买啥猪油!两纹碎银就想买猪油;你个丫头太天真了!没银两就不要吃,真是的!赶快走开,不要妨碍我卖猪肉了”
瞬间,听到这刺耳的话,赵玲儿感觉内心犹如针刺一样,但她还是低着头,拿着手上的两纹碎银,慢慢放到了案板上,
“马二叔!行行好,我娘卧病在床,已经一年多没闻猪肉味,你就当帮帮忙,割一点猪油给我,等我挣银两了,再补给你,可以吗”
没想到,赵玲儿刚说完,那屠夫马二快速一刀, 割了两根手指长短的小猪油,
用力扔在了地上,大声说道:“快滚快滚,以后没银两,千万不要让我看到你这丫头,烦人”,
看到这样的情形,背着大箩筐的赵玲儿, 一脸的胆怯,立马朝屠夫马二,
连续磕了几个头表示感谢,赶忙弯腰,准备去捡地上那一小块猪油,哪知,
突然间,旁边窜出一条大黑狗,张嘴就想叼走那一块小猪油,情急之下,赵玲儿眼疾手快,
迅速抓起了地上那块猪油,死死拽在手中,赶紧跑开了;这时,附近路过的行人,
纷纷投去了异样的眼光,忍不住看了一眼,光着赤脚浑身粘有泥巴的赵玲儿,
很快,穿过街尾后,不远处的后山田间边,出现了一座破旧的土瓦房,看上去似乎摇摇欲坠,就快像要倒塌一样,
“ 爹,你看这是啥!呵呵”,话音刚落,背着箩筐满脚泥巴的赵玲儿,立马跑到了赵山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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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的拿出一块,油光蹭亮的白色东西,“咦!天哪!这不是猪油吗?你这咋来的,闺女!”
此时,看到女儿手中那块,香喷喷的猪油,只见赵山一脸的震惊,脸上露出喜悦又好奇的样子,
看到父亲沧桑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刹那间,赵玲儿内心激动万分,
一股开心劲油然而生,有些气喘吁吁的她,立马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
“放心!爹!女儿一定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呵呵,这块猪油,是光明正大来的,
走走走,让我娘开开荤了”,说着,赵玲儿调皮的冲赵山笑了笑,赵山一看,微微一笑,拽着女儿的手,两人快速向家走去;
破旧的瓦房院子跟前,围了一圈半个人高的竹篱笆,左右两边的竹篱笆上,
爬满了一些野草和丝瓜藤叶,看上去显得寒酸冷清,只见一只瘦弱的老母鸡,
正蹲在竹篱笆上晒太阳,突然听到父女俩回来的动静,它立马飞回了院内,发出“咯咯咯”的叫声,看上去就像报信的家鸽一样,
“娘!娘!我和爹回来了!”,走在前面的赵玲儿,边说边推开竹篱笆门,叫喊了几声,
她习惯性的环顾了一下,小小的竹篱笆院内四周,这时,前方房间传来了咳嗽声,
见状,她连忙放下了手中的大箩筐,立马去了左边房门口,后面背着箩筐的赵山,
见女儿去了找娘亲,进院子之时,便快速关上了那小小的篱笆门,他顺手提起女儿放的大箩筐,
赶紧去了右边厨房门口水井旁,冲洗那两个大箩筐和箩筐内的大白菜,
“娘,你醒了吗?”,说话之时,赵玲儿轻轻推开门,只听见房间木柴门嘎吱一声,
顿时,她闻到了一股熟悉的中药味,只见简陋的泥土房间里家徒四壁,娘亲郭三娘,
正躺在铺满稻草的木床板上,嘴里的咳嗽声断断续续,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
上面盖了一块薄薄的陈旧被单,看到这熟悉的场景,那一刻,赵玲儿心里有些难受,但她又立马压制住难过的情绪,
“娘!你怎么样了,没事吧”,说完,赵玲儿连忙上前,在床边坐了下来,
立马摸了摸母亲手上的脉搏,似乎显得很微弱,见状,她把母亲的手,又放回了被单里,
这时,郭三娘微微睁开眼,苍白的脸上慢慢露出惬意的笑容,有气无力的说道:“玲儿!……娘没事……你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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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郭三娘话还没说,坐在床边的赵玲儿,忍不住伸手,抚摸了一下母亲的脸颊,立马打断她的话,
“好了好了,娘!你不要再说话了,等下又要伤到喉咙,多注意休息,听明白了没?
还有,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爹正在院子里洗箩筐 ,他一会儿就去做早餐”,
听到女儿这么说,靠在床头上,病态难受的郭三娘,有些吃力的点了点头,欣慰的看了看跟前的女儿后,又缓缓闭上了眼睛,
看得最样,赵玲儿立马扭头,看向床头边桌子上,那个断了把柄的陶瓷药罐子,
伸手打开药罐盖看了看,但是,里面已经没有中药了,只剩下一些干巴巴的药渣,
这时,院子外面传来了“沙沙沙”刮铁锅的声响,看到这样,赵玲儿连忙拿起药罐子,起身去了厨房熬中药,
谁知,正当父女俩在厨房里,忙着做饭熬药时,突然间,院子外传来了一个女子沙哑的叫喊声,
“ 玲儿…赵大叔,你们在家吗?”,话音刚落,只见一个身穿蓝色衣服的姑娘,
头上扎着几根小辫子,衣服上似乎打过一些补丁,看上去清秀羞涩,
她有些仓促的,推开了竹篱笆小门,边走边朝厨房方向喊话,
此刻,正在厨房熬药的赵玲儿,听到叫声后,立马放下手中的小火钳,赶紧走到了厨房门口,
看到穿蓝色衣服的女孩,一副急匆匆走过来的样子,顿时,赵玲儿有些惊讶,她忍不住擦了擦,脸上刚刚飘落的锅底灰,
“咦!小豆豆,你怎么来了,我正在给我娘熬药,有啥事呢,看你火急火燎的?”
正在厨房里切菜的赵山,回头望了一眼门口两人,嘴上立马脱口而出,
“小豆豆,吃饭了没,叔正在做饭,呵呵”,
然而,穿蓝色衣服的小豆豆,拉了拉头上的小辫子,立马走进了厨房内,
“是这样的!赵叔,玲儿!我刚刚听卖豆腐的杨六娘说,三天后,有宫中里的人,
会来咱们村里选秀,听说挑选几个秀女进宫做事,就在前面老柳树土地庙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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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特意过来告诉你们,对了,玲儿,我想去试试,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反正也不要出银两,看看热闹也好,呵呵 ”,
听完小豆豆这话,站在门口的赵玲儿,突然瞪大眼睛,似乎一脸的愕然,她连忙说道:
“啥!选秀女?我还以为啥事呢,哈哈,少操这份心了,小豆豆!你看我俩像秀女吗?
平时,那些公子少爷看了我们都跑,我看还是算了吧!” ,说完,赵玲儿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忍不住拍了拍小豆豆的肩膀,转身拿起灶台上的抹布,连忙端起了小土炉内,
那个已经熬好中药的药罐子,快速把里面的药水,轻轻滤到了茶碗里,不料,正在切菜的赵山,切菜的手迟疑了一下,扭头笑了笑,
“我说小豆豆!我们这样的穷苦人家,连鞋都穿不起,人家宫里人看你们打赤脚的,估计看都懒得看一眼,
呵呵,我家玲儿说的没有错,不过;话说回来,你有这样的想法挺好,
可以和玲儿去练练胆量,长长见识也好,看看那些宫里来的人,到底长得啥样”,
听到父亲赵山这么说,赵玲儿拿着手中的烫手抹布,立马放回了灶台上,看了看小豆豆,两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行!玲儿,后天如果有时间,我就来叫你,一起去瞧瞧”
打过招呼后,那小豆豆便转身回去了,见状,赵玲儿立马端起那碗,热气腾腾的中药,
赶紧走出了厨房门,去往了母亲房间,此时,袅袅炊烟升起,厨房内传出一阵阵铁锅炒菜声;
很快,三天后的早上,赵玲儿和父亲向往常一样,早早起床后,背上大箩筐就赶去了,女主王三姑家田地里摘白菜了,
果然!父女俩刚到农田附近时, 只见六辆马车早早就在田边等候;那些马车旁边站着几名官兵,
在靠近田边处,摆放着一张小茶几,身绿色布衣的总管老王头,正坐在一张木摇椅上,双手握着拂尘,
似乎闭着眼睛在养神睡觉,身旁还站着一名丫鬟,在田间中央,王三姑的女管家秋石凤,
拿着一把羽毛扇,正在向走过来的几名菜农,以及赵山赵玲儿父女俩,大声吆喝着:
“快点,大家都快点!,王大人正在等装菜,别耽误了宫中的用菜时间,否则,谁也承担不起这个责任,听见没”,
话音刚落,那女管家秋石凤扭着屁股,连忙走去了茶几旁老王头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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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背着大箩筐和父亲走过来的赵玲儿,从躺着的老王头旁边走过,正要迈入田梗边时,
突然间,那老王头伸了个懒腰,一不小心伸出了左脚,瞬间,赵玲儿立马被老王头的脚,
猛的绊倒下去,只见赵玲儿整个人向地上倒去,眼看就要扑向那泥土中,千钧一发之际,
忽然,一只手用力从后背把她拉住了,一旁的赵山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也连忙扶起了女儿,
顿时,赵玲儿惊出了一身冷汗,她立马扭头看了过去,才发现,原来是一直冷漠无视的老王头,
帮拉了一把,不料,旁边正在倒茶的管家秋石凤,立马放下手中的小茶壶,
跑了过来了,忽然拿着手中的羽毛扇上前,用力扇了一下赵玲儿的脸,大叫骂道:
“好你个死丫头,走路不长眼,还想不想干了!今天王夫人没来,我就是你们的主人!少给我惹事,真是的,赶快干活去”,
说着,看上去有些毒辣的秋石凤,连忙低头哈腰的,向坐着的老王头磕头赔不是,
看到女儿被打,一旁站着的赵山,脸色涨得通红,有些咬牙切齿,正想开口说她,
可是;赵玲儿一看,迅速抓住了父亲赵山的手,看到女儿那样的眼神,赵山拽紧的拳头,
又忍不住慢慢松开了,赵玲儿很清楚,如果此时争吵理论,那么,就意味着父女俩失去生计,
如今,还有一个长年卧病在床的娘亲,为了讨生存,必须忍下去,
见状,赵玲儿立刻转身,刚想向老王头赔礼道歉;不料;那老王头却缓缓起身,甩了一下手上的拂尘,
长叹了口气,严肃的说到:“我说秋管家,人家丫头也是爹娘养的,你怎么就那么手贱,非要打人家脸,
再说了,那也是我刚刚不小心伸脚,绊到了这丫头,这一点是非分明,我还是看得出来,别动不动就打人,小心折了手!
行了,都忙去吧!”,听到这话,赵玲儿立马拽着父亲的手,下田地摘菜去了,只听见身后传来,那秋石凤连说“是…是…是”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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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太阳已慢慢升起,田里面满头大汗的赵玲儿,刚拔出一棵大白菜,身后却传来了叫喊声:
“行了行了!今天到此为止,马车已经装满了”,她扭头一看,只见那女管家秋石风,拿着羽毛扇正在向这边挥手,示意大家停止干活,
听到这话,菜农们纷纷提着手上的大箩筐,准备离开,赵玲儿抬头一看,见父亲也走了过来,
见状,她擦了擦额头的汗,连忙捡起地上那颗大白菜,可是,正当赵灵儿想要把手中,刚拔出来的那颗大白菜,放入手中箩筐时,
耳朵边却听到了,一个女孩尖锐叫喊的声音,她猛的扭头看去,才发现,原来是伙伴小豆豆,
正光着赤脚跑下田梗,快速跑了过来,看上去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
“哎呀!玲儿…玲儿!可算找到你了,我以为你在家里呢?”,
只见小豆豆说完,立马用袖子擦着额头的汗,大口喘着气,看到小豆豆那着急的样子,赵玲儿愣了愣,
“小豆豆!啥事?怎么跑来这里找我?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没想到小豆豆一听,她立马瞪大眼睛说道:“咦!玲儿,你难道忘了,
前两天不是跟你说了!今天是宫里来人,到咱们村选秀的日子啊,三十年才有这么一次的,我特意来叫你,一起过去瞧瞧”,
话音刚落,赵玲儿挠了挠后脑勺,忍不住笑了起来,“呵呵!这事啊,我都差点忘了!瞧;我这浑身都是泥巴,这好意思去吗,太丢人了吧”
看到赵玲儿这么说,一旁的小豆豆,似乎有些着急,连忙拽着她的手说道:
“唉呀,没事啦!等一下路过春莲家豆腐铺,到她家门口水井那,冲洗一下就是了,”
快点走,等一下那些宫里人都走了,估计看不到”,说完,那小豆豆撅着嘴,似乎有些失落,
这时,看到两个姑娘这样尴尬,见状,赵山上前拿过女儿手上的大箩筐,笑道:“好了好了,
玲儿!人家小豆豆大老远跑过来找你,就当看看热闹也好!爹会把这箩筐和白菜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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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就先走”,听到父亲这么说,赵玲儿迟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用力甩了一下手上的泥巴,
小豆豆一看,立马眉开眼笑,赶紧拉着赵玲儿的手,两人快速朝马路上去了,
此刻,正准备起身上马车的老王头,突然扭头望了一眼,赵玲儿和小豆豆两人,
光着脚丫跑远的背影,瞬间感到有些奇怪,只见老王头立马转身,看向旁边的女管家邱石凤,突然说道:
“咦,今天啥日子?那两小丫头跑得这么快?”,听到这话,正在记账的女管家秋石凤,
看到老王头脸上那诧异的表情,她立马笑了笑,放下手中的毛笔,呵呵一笑,
“ 王大人哪!您不知道啊?今天,可是咱兰田镇上,三十年才一次的选秀女日子,
听说;宫里头的赵公公,会来这里挑几个女孩进宫做事,呵呵,我看了哪!每次都选不到一个,大人有所不知,
就我们这兰田镇上,哪有什么漂亮女孩,都是灰头土面的光脚丫头,
而那些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也都是伺候的主,谁愿意去宫里头,受那份罪,呵呵”,说完,那女管家秋石凤,脸上露出一副不屑的样子,
哪知,手拿拂尘的老王头一听,立刻放下手中的小茶杯,却哈哈大笑起来,
“呵呵,我说你这个女人,太肤浅了?古人云,人中龙,鸟中凤,小鸟变凤凰,
说不定,哪天兰田镇上就飞出了凤凰,到时候哪,就有你好受的了”,
只见那老王头呵呵一笑,立马上了旁边的大马车,随着一声吆喝,
顿时,那六辆马车缓缓前行,然而,站着的女管家秋石凤,听到那老王头的话,似乎整个人有些纳闷,一副傻傻发呆的样子,
这会,两个光着脚的姑娘手拉着手,正穿过兰田镇大街,突然间,那扎着辫子的小豆豆,
立马停了下来,“快快快!玲儿,过去前面春莲家豆腐铺门口,冲洗一下我们两个人的脚,
还有你脸上的泥巴,呵”,说着,小豆豆拽着赵玲儿,跑去了前面那口水井旁,
没想到,两人刚走过去,恰巧,从春莲家豆腐铺内,走出一个围着白围裙的女人,她手上正端一簸箕的豆腐干,
“哎哟喂,你们两个丫头,怎么身上弄的到处都是泥巴,是不是又下田摘菜去了吧”,
赵玲儿抬一看,原来是春莲的娘亲杨六娘,她连忙说到:“是啊,大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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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和小豆豆从王夫人家田地里,摘完菜跑出来,对了,你家春莲呢,这两天没见她了”,
可是,赵玲儿刚说完,一旁的小豆豆,立马打了一桶水上来,赶紧说道:
“玲儿,不要问了,春莲先去了土地庙那里,快点,等下我们都赶不上了”,话音刚落,端着簸箕的杨六娘,
把手中装有豆腐的那簸箕,放在门板上后,立马笑道:“对!我家春莲刚走一会,
前些天,是我告诉小豆豆和春莲,说今天有宫里的人来咱村选秀,呵呵,你们要去,就赶快一点,别跑空了”,
说完,那杨六娘便转身,钻进豆腐铺子去了,这会,冲洗完自己脚的小豆豆,又赶忙从水井中,
打了一小桶满满的水上来,看到这样,赵玲儿立马弯腰蹲着下去,
谁知,提着小桶的小豆豆,一脚踩在了井边,那光滑滑的青苔上,
瞬间,脚下一滑,猛然间,她手中的那一小桶水,突然失控一下倒在了,
蹲在地上的赵玲儿头上,只听见“啊”的一声,那小豆豆一屁股坐在了的地上,刹那间,赵玲儿就像个落汤鸡一样,
从头到尾一身湿漉漉,看到眼前的一幕,顿时,两人有些傻眼,慢慢爬了起来,
可是,看到小豆豆一脸委屈的样子,赵玲儿擦了一把脸上的水,立马笑道,“呵呵,没事!可不能扫了我俩的兴,
就当是淋雨了,走走走”,看到赵玲儿那样,小豆豆瞪了瞪眼,拍了拍疼痛的屁股,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于是,两人擦了擦身上的湿衣服,连忙跑向了不远处的土地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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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太阳, 显得有些刺眼,只见土地庙门口的空地上,围观了大量的人群,人们议论纷纷,交头接耳,似乎正在等待看一场大戏,
在围观人群前面;有一张大大的黑色长桌子,在桌子两边,各站着一排身穿盔甲,
手握大刀的官兵,只见一位手拿扇子,戴着刚叉帽的白胡子老公公,正坐在桌子跟前,
在老公公旁边,还站着兰田镇的县令赵季平,以及两名丫鬟,不料,正当围观人们观看议论时,
身后响起了阵阵大民鼓声,就在这时,只见一名身穿红色绫罗绸缎,
头戴宫女帽的贵气女子,正一步步踩着花盆底鞋,来到了那老公公桌子跟前,朝围观的人群看了看,
这时,一旁站着的县令赵季平,立马走上前,朝白胡子老公公缓缓说道:
“赵公公!兰田镇人不多,该来的和想来的,我看差不多也齐了,您看!可以开始了吧?”
说完,县令赵季平赶紧拿过,身后丫鬟递过来的热茶,放在了赵公公桌子跟前,
然而,坐在椅子上的赵公公,伸手摸了摸胡子,又立马抬头,望了一眼天上的太阳,
拿着手中的扇子,挡了挡有些刺眼的阳光,不慌不忙的说道:“行,今天正好良辰吉日,天公也作美,那就开始吧!马嬷嬷”,话音刚落;
只见桌子前,那位头戴女宫帽的红衣女子,立马朝前面人群:大声喊道:“各位,选秀正式开始;
第一;凡是十六岁以上的女子,身上一律无伤疤,且自愿进入宫门,都到前面站成一排,
第二;凡是被选上的女子,三日后有花轿来迎接,十匹红布千两银子送入家门,家人以后可以衣食无忧,朝廷每月都有银两供奉,
第三;本次选秀不强求,签字画押即为生效,一旦入宫门,一生皇家人。
现在开始;请各位上来!果然!那名戴女宫帽的马嬷嬷刚说完,人群中陆陆续续,走出一些十几岁的姑娘,
看上去显得有些胆怯,站在了前面马嬷嬷跟前,那些女孩互相看了看后,立马排成了一排,
此时,后面的击鼓声,立马停止了下来,只见那赵公公摇了摇扇子,快速扫了一眼,
前方站着的,那一小排年轻女孩,突然间,他站了起来,“ 不错不错!都活泼可爱,
有一股精神气,皇家有福了,呵呵”,说着,那赵公公便走到了马嬷嬷的身旁,
此刻,只见两人交头接耳,时不时望着向前面那些年轻女孩,不料,
就在这时,围观的人群后方,突然冒出一个响亮女孩的声音,“等……等!””……;
未完待续……(注:原创撰写)
连载更新中……(见第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