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柘以泉胜,戒台以松名,一树具一态,巧与造物争”,这说的就是北京京西门头沟戒台寺的五大名松,名松的树龄都在千年以上。卧龙松主干横生,长10米,树下有恭亲王奕訢手书的“卧龙松”石碑,传说恭亲王鬼子六奕訢住在戒台寺的时候,最喜欢戒台寺里那棵形态奇特的卧龙松,并且常以卧龙松自比,并且亲笔提写了“卧龙松”三个大字,镌刻成碑,立在卧龙松的下面。戒台寺的老方丈看见后悄悄对自己的徒弟说:看来六王爷这辈子是发达不起来了。徒弟们不解,方丈解释道:石碑立在了卧龙松下面,这碑就像一把利剑正对着卧龙的肚子。这龙还怎么能飞起来呢。奕訢在戒台寺一直住到光绪二十年才奉召回朝。光绪二十四年的春天,老方丈看见松树的树干被石碑顶进了一道深沟,便对徒弟们说:六王爷大限到了。果然到了那一年的四月,京城里就传出恭亲王奕訢病逝的消息。
戒台寺尤以松树出名,活动松、自在松、九龙松、抱塔松和卧龙松,合称戒台五松。每当微风徐来,松涛阵阵,形成了戒台寺特有的“戒台松涛”景观。其实,戒台寺除了名贵古松姿态各异、远近闻名,这里的戒台更是全国三大戒台之首,这里还有一绝您知道吗,寺内有20多株200年以上树龄的古丁香,在北京可算首屈一指。如此古老的丁香,即使是在故宫的御花园也仅有两棵而已,树龄之老,全国罕见。这里的丁香树,树形多样,数量众多,可谓是北京地区最大的古丁香园。每当丁香盛开时节,芳香袭人,花繁色丽,纷纭可爱。“一树百枝千万结”就是我国唐、宋诗词中对丁香花开时繁茂程度的描述与赞美。
从2016年4月15日起,戒台寺“第二十届丁香节”已经拉开序幕。作为2016年山地旅游文化节的重要活动,本届丁香节改变了传统的单一赏花活动形式,融入了书画笔会、古琴表演、茶艺表演、摄影等文化内容的众多活动形式,打造为期一个月的踏青季系列活动。您有没有兴趣一游呢?
戒台寺位于北京市门头沟区的马鞍山上,始建于隋朝开皇年间(581-600年),至今已有1400多年历史,是北京现存最为古老的皇家寺庙之一。原名“慧聚寺”。辽代高僧法都在这里建造戒坛,四方僧众多来受戒,故又名戒坛寺,寺内因拥有全国最大的佛寺戒坛而久负盛名。戒坛是这里的著名建筑物,是佛家为学有所成的僧侣颁发戒牒的地方,通俗地说,场面类似于今天取得学位证书前举行的论文答辩。戒台寺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它是我国北方目前保存辽代文物最多、最完整的寺院。最特别的其是保留了佛塔,经幢、戒坛等辽代佛教中十分罕见的珍品。被称作“天下第一坛”。
其实,这座佛家禅院与清代的亲王奕訢真是有着不解之缘。当年,具有亲王身份的奕訢,在晚清政坛上执掌权力20余年,处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可他竟然在戒台寺住了十年。那么多年手握重权的堂堂王爷,为什么要隐居深山呢?
爱新觉罗 奕訢,清宗室,号乐道主人、葆光道人、朗润园主人等,道光帝第六子,咸丰帝异母弟。奕詝,也就是咸丰皇帝继位以后,遵道光遗谕,封他为恭亲王。作为晚清历史上产生过重大影响的宗室亲王,奕訢一生富有传奇色彩又颇具悲剧色彩,既享有位及人臣的荣耀:授议政王,食亲王双俸,王爵世袭罔替,统领军机兼总理衙门等;同时一生又四遭严谴和罢黜,可谓仕途坎坷。光绪十年(1884年)的一次罢黜,奕訢被罢去军机大臣等一切职务,停领亲王双俸,命居家养疾,在家闲置达十年之久。
由于经历过太多的坎坷与磨难,这次罢黜后奕訢反而淡然和释然了许多。但在被罢黜后的第二年春天,六岁的爱子载潢夭折了,对奕訢打击很大。情绪的不好又引起了旧病的复发,医治也不见什么效果。为了排遣心中的苦闷和打发闲暇时光,奕訢开始了罢黜后的西山之游,或纵情于名山,或流连于古刹,马鞍山的戒坛寺便是他游玩行程中的重要一站。
1884年的一天,一辆马车风尘仆仆,悄然停在戒台寺门前。住持妙性和一众僧人已在山门等候多时,从马车上下来一位“贵客”,此人便是被慈禧撤去了一切职务的恭亲王奕訢。奕訢平日喜读佛经,公务之余常到戒台寺修习,是住持妙性的方外之友。然而这次他到戒台寺来,却不是为了探讨佛法,而是奉慈禧懿旨“养疾”。
1861年,咸丰帝驾崩。奕訢助慈禧太后发动辛酉政变,夺取了政权。此后,奕訢当上了议政王,权倾朝野,但也引来了慈禧的猜忌。1884年中法战争爆发,慈禧以奕“不欲轻言战”为借口,夺了他的实权。为了避祸,奕干脆顺水推舟,带着福晋和儿女离开京城,住进了京西戒台寺,而且一待就是十年。
不过,奕訢决定在戒台寺“养疾”,绝不是仅仅因为这里风景优美,还因为它与京城若即若离的关系。戒台寺距北京城70里地,朝廷一有风吹草动,快马半天就可以把消息送来。奕訢虽然明面上归隐山林,实际上时刻关注着京城的动向。在奕訢隐居的十年间,他们一家人一直住在北宫院。北宫院也成了“第二恭王府”,奕訢甚至把王府里的一座假山和76件家具,搬进了这个小院。因为奕訢喜爱牡丹,便在这里广种牡丹,还命人从王府引来黑牡丹、千层牡丹等名品,亲手栽植。北宫院也因此得名“牡丹院”。
栖身戒台寺期间,奕訢或作诗遣兴,或听僧人讲禅,没有政务在身,日子倒也舒服惬意。戒坛的景色深深打动了奕訢,感叹之余,写下了《戒坛览胜》一诗:
山水千万远,仙游实壮哉。云霞成伴侣,天地划争迥。
竹影拂棋局,松枝搁酒杯。讲经春殿裹,明月在高台。
此外,奕訢还专门写下六首诗加以歌咏戒坛寺的活动松、自在松、卧龙松、凤眼松、莲花松、护塔松。
到底是戒坛的幽静,还是宦海沉浮后的恬淡心情,让奕訢与戒坛寺结下了不解之缘,现在已经说不清了。也正是因为奕訢与戒坛寺的关系,他的次子载滢才能于1900年八国联军进入北京之时,避祸戒坛;他的孙子溥儒也才能于清室覆亡后得以在戒坛潜心读书作画,成就他画坛“南张北溥”之誉。现在戒坛寺内尚保存有奕訢手书的匾额、碑刻和为起居方便从恭王府带去的家具。
1894年甲午中日战争爆发后,朝廷上下无人应对,慈禧不得不将奕訢重新召回朝廷,共商对策。无奈此时奕訢已经年老体衰,再也不复当年的锐气,重返政坛仅仅4年,便驾鹤归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