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他爱惨了我这个敌国公主,直到我在密室看到那副仕女图

亭瞳 2024-02-08 14:49:11

昔日竹马把我悬于城楼,让我充当两军交战的靶子

而我的夫君舍一城,救我一人

世人皆说他爱我如命

我也那么认为

直到我在他的密室中看到那副仕女图

眉眼与我有七分相似,可那不是我

1

为了阻挡我夫君的进攻脚步,我被竹马沈琅吊在了城墙上。

秋风卷起关外的风沙,刺的我眼泪横流,我第一次登上那么高的城楼,我不敢低头,仍由着风把我吹得晃晃荡荡。

「清儿,对不起」沈琅亲自把绳子系在我手腕上,还贴心的打了个猪捆扣,挣扎越狠,绳结越紧。

眼前这个曾经面若冠玉,爬墙摔断腿只为给我送来刚出炉的杏仁饼的少年,如今也被北地的风沙摧了面容,脸上只剩下冷硬。

萧珩的黑骑大军已经困城十五日,城中百姓已经断粮七日,树皮,草根早就没了。饥饿让人疯狂,人们睁大眼睛挣扎着,风雪里倒下一个人,就会有一群人蜂拥而上。

沈琅作为守城将军,外无援军,内无粮草,硬生生的挡住大大小小数百次进攻,可此时城中已经只剩下老弱妇孺,和伤残士兵。饶是他是天神,也无法再抵挡住下一轮进攻。

原来在京中那个不小心踩到过路乞丐都连连道歉的人,现在把我一寸寸吊起在城楼上却没有丝毫犹豫。

「萧珩,如今你妻子在我手中,你若还不退兵,我便杀她祭旗」。沈琅的刀放在我的脖颈,他只需要轻轻一抹,我就可以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坠地狱。

「夫君」我撕心裂肺的大吼一声,泪花四溅,与他做最后的诀别。

萧珩拉满手中的弓箭,我的心崩的紧紧地,沈琅架在我脖子上的刀也有些抖。

我望向一身铁甲的萧珩,离得太远,我看不清他的神情,只看见他玄色盔甲心脏处有一抹扎眼的红,那是我醉酒时亲手绣上的,酒醒后我急着去拆,他捉住我的手亲吻,卿卿相赠,怎可再取回,之后他一直穿着这样的盔甲出入军营,丝毫不怕别人笑话他。

庆国上上下下都知道他们的将军爱惨了和亲的齐国公主。

但是我心中仍旧惴惴不安,他是将,攻城伐地是皇命,他会为了我而违抗皇命嘛,我在赌,赌他对我的情谊有几分是真的。

我赢了,萧珩真的退兵了。

我兴奋的在城墙上拥住沈琅,我的计策真的奏效了,澜城的百姓有救了。

「公主,你的手腕」手腕一圈圈红痕,破了皮还在渗血,饶是沈琅吊起我前和我说过全身放松才不会受伤,可刚吊上去时我有些不适应,控制不住挣扎了几下,估计就是那时候磨破的。

「无妨,一点小伤」我看着萧珩离去的背影,有些怅然,我是不是负了他的情深厚谊。

沈琅看着我,有什么话想说,但终究是咽下去了。

「他对你,确是真心,两军交战,可能我也无法做到舍一城救一人」。

夜晚,沈琅和我坐在城墙上,难得在围城之困的紧张中喘口气。

「是啊,我原先也是这般以为的」如果我不曾在他的密室中看到那张仕女图。

「那你为何还」我笑了笑,没有答话。

为什么逃呢,脑子里画面不断闪过,心跳如鼓,我按着胸口,还好,内侧的密信还在。

可它在,说明我所经历的并不是梦。

边关空旷,是我从前没看过的风景,满天繁星预示着明天应当是个风朗天晴的好日子。

睡梦中,我却一刻不得安稳,梦里皇后弟弟捏住我的下巴,满脸淫笑,欺身向前,萧珩一剑斩断他的手臂,皇上削了他的兵权,还被狠狠的仗责五十,丝毫没有留情,整个人被抬回来的时候血肉模糊,昏迷不醒,嘴里还喃喃的叫着我的名字,「小清,别怕,夫君保护你」

梦里皇家狩猎场,庆国皇帝以齐国残兵为饵,引得野兽扑杀,我跪求放过,皇帝原本对准野兽的箭转而对上了我,箭矢临空,却是萧珩倒在我眼前。

敌国将军,我本不应该动心的,本不应该的。

2

我被晃醒,外面红彤彤一片,宛若白昼,沈琅的副将浑身是血的看着我。

「公主,城破了,将军让我带你去密道,先躲起来」我茫然无措,萧珩不是已经退兵了,沈琅明明说过,他派去的探子回报,大军已经退出澜城五百里外。

副将搀着我奔跑,卷着火舌的箭矢不停地从城外飞进来,澜城已成火海,百姓们饿了多日,惊惧万分,很多都已经跑不动了,认命的躺在地上,任由火舌烧焦他们的皮肉,空气里满是令人作呕的气味和痛彻心扉的哀嚎。

我被脚下的石头绊了一下,扑倒在地,各色的鹅卵石散落在地上,不远处的窝棚已经烧垮了,里面的女人半边身子焦黑,用手紧紧环抱着什么,本来应该躺在她怀里的小女孩不见了。

我初来澜城,五六岁的小女孩面黄肌瘦,只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挂在脸上,明明已经饿的瘦骨嶙峋,还把她手里的甜菜根给我吃。

我问她想要什么,她说想要五彩石,阿爹出去采石,说好给她带五彩石回来的,可是她都快忘记阿爹的样子了,阿爹也没回来。

我撇开副将的手,发疯般的在窝棚附近翻找,小文,你出来吧,捉迷藏结束了啊,姐姐带你去找爹爹好不好。

「沈琅,对,还有沈琅,他可是齐国最聪明的人,他肯定有办法的,你带我去找他好不好」我扑在副将面前,一遍遍的乞求他。

副将眼神复杂,抿唇不语。

「公主,快走吧」他不由分说的把我拽起。我的脚好像失去了力气,在腐臭焦尸的街道上,任由着副将把我拖走。

密道幽暗,离西城门很近,副将把我藏好,就独自离去。

走时,他朝我磕头,行的是武将跪拜皇室之礼。

「公主,保重」

我看着自己满身的血污,披头散发,疯子一般,算什么公主。空有公主的名头,到头来谁都护不住,还要在这里苟且偷生,怎么配受到他的跪拜,我怎么配啊。

我呆呆的坐在密道,脑中一片空白,仅仅几个时辰,方才和我一同庆贺围困之局已解的百姓,顷刻间都化为废墟。

密道隔音并不好,我能听见战马嘶鸣,百姓的逃窜喊叫声,兵刃刺进血肉的声音。

我还听见萧珩在叫我的名字,犹如恶鬼低鸣。

「齐清禾,沈琅把你藏在城中,我知道你是受他蛊惑,与我生了嫌隙,只要你出来,乖乖和我回去,我不会怪你」

我捂着耳朵不想听,双腿发抖。

「我本无意杀你们,可你们的将军掳走我的爱妻,害我与她日日夜夜分离,夺妻之恨不能不报,到了下面做鬼可要找对债主啊」

「杀!」

「住手,萧珩,住手」我踉踉跄跄的爬出密道,向他奔跑,来得及,来得及的。

战马上的萧珩手持银枪,朝我笑的一脸得逞。

策马朝我狂奔,仿若无人,距离我只差一尺,他勒马急停,马儿喷出的热气直达我的面门。

我方才紧紧攥起的手在他急停的时候,慢慢松开,冷汗浸湿的里衣贴着后背,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是啊,这才是原本的他,恶劣,无礼,随心所欲。

五年,与我朝夕相处,对我疼爱有加的那个萧珩在我发现他密室的那天就已经死了。

3

长我九岁的阿姐死于庆国,因她谋害皇嗣,被庆国皇帝赐死,父皇为了安抚,答应每年加赠三万石稻谷,一万石黍米。

外加一位公主再次和亲庆国,那个公主就是我。

彼时,我与沈琅已有婚约,我们两相心悦,只等他十八岁拔得头筹,便结连理。

沈琅母亲与我母妃是手帕交,怜惜我的阿姐远离故国,母妃去世,在宫中孤苦无依,总时常搭着太后娘娘的情谊来宫里看我,沈琅总是常伴身侧。

那时我在宫中唯一的指望就是沈琅。

期盼他时常来看我,同我讲宫外的新鲜事,期盼他给我带都城西郊六文钱一碗的馄饨,那里面包裹着我从未尝过的人情温暖,期盼他早日拉我出这深宫,永不回头。

十七岁时,阿姐的死讯传来国都,春雷炸响,我也在没有等来齐国的夏日,也没能等来我的少年。

我原以为我最好的结局是从一个深宫永困另一个深宫,但是皇帝却把我赐给了少年将军萧珩。

可他一个将军,偏偏生的眉目如画,初见我时,白净的面皮涨得通红。

新婚夜,他和我合衣躺在床上,汗津津的手捏着我的手,有些微微的抖。

「小清,我可以这么叫你吗,我知你与我成婚心中不愿,可我愿意等,等你接受我的那天」

他浅棕色的瞳孔里皆是我,笑起来,虎牙露出,很可爱,我的心中突兀的闪出这个念头。

可我后来才明白,虎就是虎,你不能因为幼虎可爱,就天真的以为他是猫,不会伤人。

「小清,你看你还是那么胆大,没有被我吓到」萧珩上前拥住我,我任由他抱着,没有反抗。

「放了他们」幸存的百姓瑟瑟发抖的缩成一团,萧珩的士兵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

「你是以我萧珩的妻,还是齐国的公主说出这句话」他用手掐着我的脸,手上的鲜血如数蹭在我的面颊。

我静静的盯着他,胸前起伏不停。

他腾的笑出了声,掰着我的肩膀迫使我转身。

墙头上,软塌塌的一个人荡在半空,那人的发盖住了面,浑身鲜血,说是人是因为他有着人的形状,可浑身的筋骨已经被打断,看起来更像是一团人形状的烂泥。

萧珩贴在我身后,阴恻恻的声音传入我耳中。

「你看,这就是背叛的代价,我的公主」

我的脑子一下子炸开,不断有声音涌入我的脑海。

「清儿,我真的好想快点娶你啊,可父亲偏让我先取得功名」

「清儿,我去求你父皇,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一定有的」

「清儿,我要去报名投军,我在齐国的边关守着你,你想家了,就登上城楼,看看澜城」

「清儿,别哭」

怪不得,怪不得我问他,好好的状元不做,为何跑来边关苦寒之地时,他只望着我笑,眉眼似当年一般明媚。

「不过,他的骨头可真硬啊,无粮无水还能撑那么多天,要不是看到他竟然舍得把你挂起来,逼我退兵,我还真不敢冒险攻城呢,小清,你可帮了我大忙啊」

「我一寸寸的敲断他的骨头,他还是不愿意告诉我你在哪,不愧是青梅竹马,深情厚谊」

他咬着牙说出后面几个字,但是我已经听不清了。

我控住不住的浑身发抖,原来竟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他惨死,累的他一身清名落得个夺妻溃

城,害的澜城焦尸遍野。

4

萧珩闻着我的发顶,抱住我,像这五年里的每一天一般,霸道的把我锁在他怀里。

我从前常常不解,他明明是个和煦的人,怎的每次与我亲近总是那么霸道。

咬破脸颊边的软肉,铁锈的味道让我清醒。

我掏出袖口的匕首,狠狠往后一刺,被他闪身躲过,我挥手对准他面门,他又一次躲过,但是匕首还是擦破了他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好,好,很好,你用我教你的防身之术杀我」

他右手钳住我的手腕,匕首落地,刀身上还刻着琅字,这是昨夜沈琅特地留给我防身所用。

萧珩看着地上的匕首,原本邪笑着的脸也变得铁青。

「齐清禾,你行」他扯过我的手进了沈府,士兵们拉着惊惧万分的百姓们蹲在门口,大门关上,萧珩把我抵在院中的石桌上,天光乍破,初升的晨光爬上了墙头,在这里,可以直接看到悬挂在半空的沈琅,他低垂着头,犹如一个破布娃娃。

我呆呆的看着他,萧珩察觉到我的走神,顺着我的视线望去,他发了狠,眼睛猩红,伸手扯我的衣衫,我终于意识到他要做什么。

我慌了,外面一门之隔,是生死未卜的百姓,他们要是知道自己命悬一线之时,他们的公主还在与灭城之敌在守城将军府邸处苟合,定是要狠狠唾弃,骂她是个贱人吧。

沈琅还在看着我呢,他看着我与敲断他满身筋骨之人在他日日饮茶的石桌上行不堪之事。

沈琅,很脏吧。

「萧珩,别,别这样,求你」我抖着手用尽力气推搡他,他按住我的肩膀,唇不断地向下。

「别哭」他皱眉,衣袖狠狠的抹去我的泪水。

「怎么,哭了就不像阿姐了吗」萧珩动作一顿,猛地抬头,我头一次在他的眼神中看到惊诧。

萧珩抚在我肩上的手,慢慢的移到我的脖颈,手上青筋暴起。

我抬眼直直的看着他,满眼嘲讽。

「将军,急报」重重的拍门声响起。

「滚」萧珩怒吼。

「将军,王薨了」萧珩丢下我转身离开,我拢了拢杂乱的衣衫,浑身没了力气,只能径直躺在地上。

闭上眼,又回到那个桃花盛开的小院里,阿姐瞧我爬到桃树枝头,死活不肯下来,急的哭起来,我学着话本里的书生模样调笑阿姐,美人垂泪,我心犹怜。

然后把枝头开的最灿烂的桃花簪在她发间。

其实,我与阿姐最像时便是落泪的时候,萧珩从不愿我落泪,原是见不得阿姐落泪。

5

我将匕首抵在脖颈上,出了门。

百姓们看着我,恐惧中带着希冀,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

「萧珩,放了他们,撤出澜城,不然你那可笑的夺妻说辞就做不得真了」

萧珩摸了摸腰间,咬着后槽牙,噙着一抹冷笑。

「齐清禾,我真是小瞧你了,威胁我」

他抱着手臂,静静的看着我。

「你现在就可以刺下去,你死了,那我就更有理由让他们都陪葬」

我的手又进了一寸,血滴滴答答的,顷刻润湿我胸口的衣衫。

萧珩的唇紧抿成一条线,脸上的笑意消失。

恍惚一瞬,我以为他是在心疼。

但我心里明白,萧珩不会让我死的,庆国皇帝刚刚薨逝,他现在最要紧的是安安稳稳的回到庆国,扮演好茫然无知的大孝子。他筹谋多年,只等这一刻。

血越流越多,我的脑袋发晕,手上还在用力。

「整军,回都城」。

我被他抓上马,他用手死死捂住我的伤口,昏昏沉沉的,我只看见澜城两个字近在眼前,我睁大眼伸手去抓,才发现它远在天边。

昏迷前,我听见萧珩焦灼的语气,军医呢,再不来砍了他全家。

迷迷糊糊间我被人搂着,温热的手掌贴在我脸上,苦涩的药汁入嘴,我挣扎,被压着舌头往里灌,随后,被塞了几颗蜜饯,甜丝丝的。

我醒后,就听说萧珩即将即位的消息,还要迎娶太傅之女为皇后。

红杏日日在我耳边念叨。

「夫人,您陪着将军五年,鹣鲽情深,大家都看到的,他擅自调兵,冒着砍头的风险去救您,你别和他怄气了。」

看哪,连与我从小一起长大的红杏,都觉得他捧出一颗真心来,是我不懂得珍惜,如今,还需要我低头认错,真真可笑。

萧珩本来就是老皇帝的私生子,他根基不稳,娶一个助力自己的妻子没什么不妥,而且,娶我,本就是他与太傅暗通款曲的一步棋罢了。

如今,棋局已成,弃子也无关紧要了。

萧珩把我关在暖房,名为养伤,实为囚禁。

他不许任何人见我,除了那个他即将迎娶的正妻,姜婉。

6

我第一次见她,她遮着面纱,柔美清丽的样子,恍惚间我以为我见到了阿姐。

很可惜,她摘下面纱的样子,一点都不像。

「齐清禾,外头总说珩哥哥视你如命,可皇后之位他只答应给我,对你不过逢场作戏罢了,切勿把自己抬得太高。」

「姑娘日日戴着面纱不累吗」我瞧她脸上已经捂出红疹子,每每与萧珩站在一处,她总端着身子,温良恭顺。

「你懂什么,珩哥哥说他最爱我这般模样,为了爱人,辛苦一些不算什么,不像你这种,夫君对你那么好,你还跑去找野男人。」

「那野男人听说还是你们大齐的神童呢,就算是吹嘘的上了天,不还是珩哥哥的手下败将,被珩哥哥像只狗似的挂在墙上」

我手上的动作停了,十六岁的小姑娘,被人骗我同情她,但是我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打了她。

自从澜城回来就不见的萧珩,破天荒的来了。

「小清,阿婉她自小爱慕我,我娶她不过权宜之计,我心里只把她当妹妹,你不要在意。」萧珩握住我的手,目光灼灼,隐隐的期待。

我有点想吐,然后我真的吐了萧珩一身,这些日子,我吃什么吐什么,但我对谁都没说。

看着他的脸,我更加忍不住了。

换了一身衣服的萧珩眉眼更加冷峻。

「齐清禾,你擅自进我密室我不追究,是看在你阿姐的面子上,阿婉将会是我的妻,收起你那些鬼心思,好好待在府中」

「哦」我折着手中的宣纸,可惜我生来就做不来这种细致活,金元宝歪歪扭扭的嘲笑我。

萧珩见我神色淡淡,气急了,把我刚叠好的一篮子金元宝扔在湖里。

「齐清禾,你当我死的,你当着我的面给沈琅叠纸钱」

我忙伸手去捞,萧珩不让我出府,买不到黄纸,我只能用宣纸代替,在齐国,人死七天,家里人要烧纸为他招魂,给他燃明回家的路。

沈琅他啊,离家千里,需得多烧些,他才不会走丢呢。

冬日池水寒凉,冻得我手麻,有一只飘的远些,我踩在湖边,探着身去够。

快了快了,马上就拿到了,加上这只,就够了。

我身子一轻,就被萧珩抱在怀里,他不由分说的拽着我走。

「你疯了,再来一次风寒,你就活不成了」

那只金元宝晃晃荡荡的飘在湖面上,风来,湖面涟漪,它抖着身子,打了个璇,沉了。

我突然脑子一片空白,用嘴,用手,用腿,用我所能用的力气,方法,不断的拍打

撕扯着萧珩。

「去死,你去死,你怎么还不死。」

萧珩愣住了,一眨不眨的看着我,眼里满是失落和难过,我一口咬伤上他的手腕,他吃痛,一不留神松了手,我扑向湖边,毫不犹豫的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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