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一辈子,我对妻子和儿女有愧!
妻子对他说:下一辈子还要跟你成为一家人!
女儿则说:父亲是我一辈子仰望的榜样!
他就是我国著名作曲家印青,他将自己的一生奉献给“音乐女神”;他的妻子是国家著名舞蹈演员,她将自己的一生奉献给他人和家庭。
他到底凭什么让受他冷落了大半辈子的妻女和女儿依然对他爱戴无比,甚至宣称下辈子还想跟他成为一家人呢?
而这个问题的答案,就藏在他生平的成就和贡献里。
1954年,印青出生于南京,与父母在那里度过了他的童年时光。
他的父母都是在南京文工团工作,他可谓是浸泡在文化浓郁的氛围中成长。
后来因为父母工作调动的原因,举家迁往江苏。
他的父母出于工作和爱好,在家中收藏的黑胶唱片多达一千多张,各个国家各种风格的都有。
在成长环境的熏陶之下,他爱上了音乐,课余时间哪儿也不去,就喜欢在家里听歌。
小小年纪,已经将家中千余张唱片听得滚瓜烂熟。
父母见他真心喜欢与音乐为伴且颇有天赋,便在他小学二年级送去学拉小提琴与二胡。
1970年,年方16岁的印青被江苏省军区一支演出队所吸纳,成为军区演出队中的一名小提琴手。
小提琴优美的声线总是能够让他忘我地沉醉其中,在演奏了足够多的作品之后,他开始尝试自己作曲。
那时的他估计自己也没料到,因为踏上作曲这条路,会导致他大半生都沉浸其中。
但在特殊的年代,每个人的命运与时代紧密关联着,印青也不例外。
正当他沉浸于练琴和作曲的学习之时,却被告知他所在的演出队被解散的消息。
而他作为军区文工委文员,将在组织的安排之下进入部队,成为了一名架线兵。
他无疑是失去了与音乐相关的工作。
可当理性与现实横着鸿沟时,印青用自己加倍的努力和汗水去跨越了这道鸿沟。
在当架线兵的日子里,印青成为队伍中最特殊的一个。
他身上不仅会背着与战友们的枪、线拐装备之外,还要背着音乐理论书籍和小提琴。
而不管走到哪里,只要有空闲,他就赶紧看书或者练琴。
在不影响工作时间的情况下,他总是尽最大可能去为自己创造更多的学习时间。
他每天早上四点开始拉小提琴,为了不影响战友们休息,他总是独自远远地拉开距离;练到六点钟就赶紧与其他队友一起出操。
他每晚在9点熄灯睡觉之后,其他战友早已累得呼呼大睡,他却还在挑灯夜读。
他刻苦学习的态度,队里的领导始终看在眼里,对他的印象非常良好。
时间向来是公平的,时间用在哪里,便会在哪里出成绩。
印青首次谱曲的《我是一个架线兵》得到了众多战友和领导的欣赏,歌词贴近架线兵的真实情况,旋律朗朗上口,一直之间成为江苏军区传唱度很高的歌曲。
而他在创作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从《当兵的历史》到《阅兵歌》,再到《边关军魂》等等,他凭借着一个个脍炙人口的作品而逐渐成为军中璀璨的作曲新星。
值得一提的是,《当兵的历史》不仅在人民大会堂的演出取得重大成功,更是在蔡国庆和杭天琪等实力战将的演唱之下红遍全国。
1989年,他更是凭借着自己创作的多部作品,在建国40周年的文艺汇演中,让我国众多音乐泰斗为之侧目。
也正是基于他的优秀,那时已经是我国赫赫有名的作曲家羊鸣,鼎力推荐他加入歌剧《党的女儿》的创作组。
1991年,印青被调往北京工作。
他在北京将近一年的工作时间,期间结识了众多作曲高手,在与高手们的交流和学习中,他在作曲方面获得不少启发,作曲水平在那段时间也获得较大的提升。
1997年时,印青已然是我国作曲界响当当的人物,这一年又恰好是我国“十五大”的召开;而央视为了营造更好的气氛,主动找到印青且力求一曲。
当时,印青拿着《走进新时代》的歌词,在短短一夜之间便谱写了两个版本,最终确定如今广为传唱的这个版本。
而一夜时间便能够将曲子谱好,让印青被誉为“中国舒伯特”的桂冠。
自此之后,他也确实在谱曲的数量上和质量上令人折服,而他在谱曲的速度上则往往令人十分惊叹,犹如奇迹。
2001年,“八一晚会”在总政歌舞团如期举行,而那时已经在总政歌舞团担任创作员的印青肩负重任,领导要求他原创一曲在晚会上演唱。
接到任务时他还毫无头绪应该写什么,领导则建议可以考虑当时正在开工的青藏铁路新闻进行创作。
那时与他合作的是我国著名的词作家屈塬。
当屈塬写好《天路》的歌词之后,印青也是在一夜之间便完成了这首作品的谱曲。
这首歌创作出来之后,由西藏军区歌唱家巴桑因演唱,在全军文艺汇演中一举斩获金奖。
此处需要澄清的一点的是,《天路》是印青和屈塬为“八一晚会”全军文艺汇演而谱写给祖国和人民的歌曲,并非为了韩红而量身定做。
2005年,韩红能够在春晚上献唱《天路》,完全是因为她的努力以及背后的家事获得了印青的认可和帮助,才能一曲惊人。
那一年,当央视宣布将会在央视春晚推出《天路》之时,这首歌的原唱巴桑因以及实力歌唱家索朗旺姆、才旦卓玛、韩红等都希望能够获得献唱的机会。
而韩红为了能够得到那一次献唱的机会,那时已经红遍全国大街小巷的她不仅日夜练唱且录制了多个版本交给印青,更是多次与他沟通其中的细节。
韩红还恳请印青帮助她实现这个愿望,说明是因为她的奶奶已经病重,而奶奶的愿望是想看她在春晚上唱对藏族人来说十分重视的歌曲《天路》。
不少人都知道,韩红是藏族人,在6岁的时候便失去了爸爸,是她奶奶把她抚养大。
当印青得知韩红努力想得到献唱机会的背后原因时,他十分感动,鼎力帮助她登上了春晚。
有人说印青是作曲界的奇才,而他听完之后总是不好意思地低头笑笑。
他被大众或熟悉或获奖的作品大概不过百首,可实际上他所原创的曲子早已超过千首,只不过是他藏而不发罢了。
而他之所以能够创作出如此巨量的歌曲,一方面是来自他的天赋,一方面是来自他的努力。
2003年至2006年,他先是被提拔为总政歌舞团副团长,后来又升为团长,每天的工作忙得脚不着地,回到家中总是已经是夜晚10点钟。
回家简单洗漱和家常之后,大概晚上十一点钟开始,他便会沉浸于安静的夜晚所给他带来的灵感,要继续创作工作到凌晨三点左右才睡觉,工作之余大概3天的时间,他就能创作出一首曲子。
长时间每天睡眠不足五个小时,让印青留下了诸多身体上的疾病,颈椎和腰椎已经是老毛病,时常痛得无法站立;而当他才五十出头的时候,已经是白头发居多。
每逢他身体犯病受苦时,他的妻子总是忍不住要抱怨他应该多休息才是。
而妻子对于他的抱怨,数十年间也总是只停留在多休息和注意身体之上,其他时候皆是站在他的身后,生儿育女照顾家庭都从未有过怨言。
他与妻子的认识,是他在创作第一首作品《我是一个架线兵》时。
1984年,正是这部作品传唱度比较高的时候,他与部队里合作次数最多的舞蹈女兵渐生情愫。
两个志同道合的年轻人,在感情上发展十分迅速,很快迎来谈婚论嫁的时刻。
1985年,两人婚后迎来女儿。
1988年,印青因为工作需要被调到南京,而妻子作为部队里的舞蹈尖子生则带着女儿继续留在杭州。
这一次的工作调任,让一家三口分隔两地,而由于印青的工作太过繁忙,所以几乎没有回去看望妻女的时间和机会,甚至有时候妻子带着女儿到南京找他,他却因为下连队而错过了与妻女团聚的时间。
这种状况一直维持了将近两年的时间,他的妻子终于迎来了调任南京的消息。
1990年,妻子带着女儿抵达南京,一家三口终于团聚一起。
但这种团聚的时间还维持不到一年的时间,又一次迎来了印青调任的消息。
1991年,他被调往北京。
再一次辞别了妻女后赴北京工作,一去就是一年多。
1993年,印青在北京的工作结束,回到南京家中。
而在他家庭中所付出的时间非常少,大部分时间在工作,工作之余就埋头创作。
他对于妻女,不仅是长时间分隔两地,也总是冷落了她们母女俩。
他沉浸于工作与创作当中,经常对妻子正在跟他说的话答非所问,而他的妻子也最多调侃一句他娶的是“音乐女神”而不是自己。
妻子对于他的厚爱,不只是体现在与他结婚和生子,更是为这位“音乐天才”在背后默默替他承担了照顾家庭和老小的责任,这很大程度上保护了他的创作热情以及可以拥有更多的创作时间。
妻子亲力亲为照顾女儿和他的父母从不抱怨,甚至还承担起了为他父母养老送终的责任。
2001年,正值第七届全军文艺汇演之际,却迎来了印青他父亲病逝的消息,当时他作为全军汇演的重要评委而无法脱身,妻子宽慰他节哀顺变和必须做好工作后,独自料理了印青父亲的身后事。
在他的父亲病逝之后,他的母亲情绪悲恸难以平复并且生了病,当时的他由于创作任务繁重,因此没有时间可以照顾母亲,而那时守在他母亲病床前尽责尽孝的依然是他的妻子。
在他父亲病逝的几个月后,他的母亲也随着去世了,也同样是他的妻子一手料理了印青母亲的身后事。
他大半生处于繁重的创作任务,却因为热爱而甘之如饴;但在他回首这大半生的时候,却由衷地觉得愧对妻女。
可对于他的妻子来说,却并未因为他沉浸于音乐冷落妻女而发出抱怨,而是一直爱他如初且在背后默默支持。
对他的女儿来说,同样热爱音乐和从事音乐创作的她,父亲是人生的榜样,是人生的灯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