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我爸妈一心觉得女孩子不适合读书，想让我嫁人，好让家里的钱全部留给弟弟上大学。

成绩出来后，我考上了北京大学，成了村里第一个考上985名校的人。

他们哭着求我照顾弟弟，我摇头拒绝。

「不好意思，晚了。」

1

生一胎时爸妈冒着犯法的危险去做性别检测，发现我是女孩后想要打掉。

结果听别人家说打掉孩子会影响生男孩的概率，还会对下一个孩子的身体健康造成影响，他们终于还是生下了我。

我三岁时弟弟出生了，爸妈开始无条件对他好，从此我在家里像个透明人。

不仅如此，他们从小灌输给我要照顾弟弟，让着弟弟的思想，说这是我作为姐姐的责任，我以后长大了，也要照顾弟弟。

刚上小学时，弟弟经常顽皮撕烂我的作业本，有一次我冲动打了他，他嗷嗷大哭，不停地喊着。

「妈妈！姐姐打我，姐姐打我！」

我妈马上冲进房屋，看见倒在地上大哭的弟弟和一旁发愣的我，她怒气冲冲地给了我一巴掌。

「许清清，你怎么敢打你弟弟啊，我白养你了？！」

「要不是因为要生你弟弟，我根本不会生你知道吗，你就应该对弟弟好，平时教你的都忘了，你可是姐姐，不照顾他就算了居然还欺负他！」

我捂着红肿的脸哇哇大哭，哽咽着说。

「弟弟……他撕烂我的作业本，好多回了。」

我妈瞪我一眼，反手又给了我一巴掌。

「撕烂个作业本又怎么了，这么点小事你也要和他计较吗，撕烂了大不了重新再买一本，你打他能解决问题吗！」

我说不出话，我爸听说了这事很是生气，儿子他宝贝还来不及，又揍了我一顿。

「你敢打你弟弟也是白养你了，生你就是为了让你对你弟弟好，以后你还敢打他你就等着瞧吧！」

年幼的我因为这件事印象深刻，自此之后我再也不敢跟弟弟作对。

可是我妈还是经常拿这件事出来说，甚至在亲戚面前大肆夸张，说我是如何地恶毒，居然连自己的弟弟都打，说我不记得他们的好，只记得他们打我，自私，从来不考虑做父母的难处，只关注自己的想法。

亲戚们都觉得我是个打小就心肠不好的坏女孩。

但我从小就表现了对学习很大的兴趣，刚进小学时我就经常考第一名拿双百分，父母对此不以为然。

有时候亲戚夸赞我聪明，我妈就不屑地说。

「清清哪里聪明了，她那就是运气好做对题了而已，这能算什么聪明，以后怎么样还说不得呢！」

「况且啊，他们说聪明要从更小的年纪才能看出来，你看我们家许旭，从小穿鞋就没穿错过左右脚，而且说话都比别人快，这才是真正的聪明呢！」

我在一旁不服气地反驳她。

「妈妈，可是爱因斯坦小时候很晚才说话，他可是天才科学家呢！」

我妈一把将我推开。

「去去去，你这个小孩子你懂什么，我看你就是嫉妒你弟弟比你聪明！小小年纪嫉妒心这么强，可怎么得了哦！」

我被她说得嗷嗷大哭。

自一年级后我每次考试门门都几乎满分，次次都是年级第一，小升初的时候，我又考了年级第一，我拿着成绩单给妈妈看。

「妈妈，我这次考试又考了第一名！」

我妈满不在乎地敷衍我。

「好好好，你考多少都行，小旭呢，小旭考了多少？」

我弟耷拉着脸拿着成绩单出来。

「妈妈，我这次只考了六十分。」

我妈连忙安慰道。

「没事，六十分已经很厉害了，很多人都考不到六十分呢！」

我弟不甘心地说。

「可是许清清考了满分啊！」

「唉，她就是刻苦，天天放学回来都在那写作业，你不一样，你天天玩也能及格，说明你才是真正的聪明啊！」

我弟蔑视地看了我一眼，我捏着成绩单低着头羞愧地不敢说话。

2

我和弟弟长身体阶段都上了一百斤，弟弟明明没我高又长得胖，可是亲戚们只要见到他都会夸他长得好。

「小旭长得好啊，男孩子就是要长得胖才健康嘛，以后肯定是富贵命，当老板的命啊！」

相反看见我他们就会纷纷议论，还和我妈说。

「你们家清清是不是太胖了，女孩子太胖了不好，很多女孩子就是因为发育期吃太多然后胖了长残了，以后不好嫁人啊！」

我妈开始担心怕我嫁不出去，每次吃饭时都把肉夹给弟弟，不让我吃肉，只让我吃蔬菜，而且也不让我吃太多的饭，我经常半夜饿得胃疼，晚上睡不着觉。

我只好半夜偷偷起床吃东西，有次被我妈发现了她大发雷霆。

「许清清，我天天不让你吃东西，你倒好，半夜偷偷吃是吧！」

我被她推到地上，嘴里含着饭哽咽着说。

「妈妈，我饿。」

「你饿，你忍忍不就过去了，女孩子吃多了会变胖，胖了还有谁看得上你，你给我起来，不许吃！」

初中时班上很多女孩子都喜欢穿那种带流苏边的小裙子穿，我也想穿，就跑过去问我妈。

「妈妈，可以给我买个带流苏边的小裙子吗，她们都穿这个。」

「她们穿什么你就要穿什么吗，那种小裙子有什么好看的，还贵，就是浪费钱，你穿你奶奶穿剩下的毛衣不就行了吗，还省钱，穿什么不是穿啊！」

我弟跑到我妈面前说。

「妈妈，我们班同学都穿耐克的鞋，我也想穿，能不能给我买一双啊！」

我妈神色犹豫。

「耐克，是外国的牌子吗，肯定很贵吧。」

「可是我们班的同学都有，我不穿他们就，就嘲笑我，我很没有面子的！」

我妈看着几千块钱的鞋子，咬咬牙。

「好，妈给你买，别人有的我们小旭也得有，不能让你输给别人！」

我弟捧着鞋子笑得兴高采烈。

第二天我穿着奶奶的旧花布衣服低着头走进教室，他们所有人哄堂大笑。

「喂，许清清，你怎么穿这么土啊！」

「我没看错吧，我奶也有这件衣服，哈哈哈哈哈。」

他们的恶意简单又直接，因为我穿的土，他们集体欺负我，男生就拿扫把打我，女生就合伙孤立我。

我每次都是灰头土脸地回家，我妈看见我衣服脏了又要骂我一顿，说我一个女生不爱干净，头发整天乱着，衣服穿不了一天就脏成这样。

我弟穿着耐克球鞋耀武扬威地走进学校，他是村里第一个有耐克鞋的人，班上的人都格外羡慕他。

我从小成绩就比我弟好，他不服气，就和别人说我考的好是因为我天天学习，他考的不好是因为他不学习，只要他学就一定能比我考的好。

有时候我在家写作业，他和他朋友从窗外走过，就会从外面扔石头砸我脸上。

「哎呦，许清清好努力啊！」

「哈哈哈，只有笨蛋才会这么努力学习吧，某某天天打游戏不也比你考的好嘛！」

他们甚至还造我黄谣。

「就是就是，天天装作学习的样子，其实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龌龊的事情呢哈哈哈。」

许旭和他朋友得意地走了，我摸着头上被他们砸出的伤口还在流血，我委屈地大哭，跑去和我妈说。

「妈妈，许旭和他朋友用石头砸我，还骂我！」

我妈脸一撇，找到我弟过来。

「小旭，你欺负你姐了？她脸都花了。」

许旭没说话，默认了。

我妈急得第一次骂了我弟。

「我说你，你欺负你姐就欺负嘛，反正姐姐生来就是照顾你的，可是你别打你姐脸啊，是不是，闹着玩就行了，你看她这个伤口要是以后留疤了不得难看死，还有谁要娶她啊？」

「没人娶她，那妈妈怎么收彩礼钱，怎么给你娶老婆，你说是不是？」

我弟得意地笑了，看着我说。

「知道了，许清清，你以后还要嫁人，那我下次记得不打你脸了。」

3

我弟嫉妒我的成绩，见不得我考的好，就开始作弊，每次都考第一名。

我妈喜笑颜开，跟亲戚吹嘘说。

「哎呀你看我们家小旭就是聪明啊，回来从来不学习，都是在外面玩，要么就打游戏，每次都考第一名。」

「清清那丫头天天学到那么晚才考第一，小旭玩着也能考，我以前就说男孩子长大会比女孩子读书厉害，没说错吧，说不定有天小旭也能考上清华北大嘞！」

亲戚们都围着我弟不停地夸赞，我弟笑得一脸得意。

我们家的家务基本上都是我做，我弟的内裤袜子鞋子都是我洗的。

每次我弟鞋脏了，就扔给我说。

「许清清，帮我洗了。」

我每次下课回家，做家务后还要学习，我妈也不让我吃肉，渐渐地我身体吃不消，本来就消瘦的营养不良的身体终于扛不住倒了。

我爸送我去医院的路上不停抱怨。

「养女孩子就是费劲，病了又得花钱，早知道当初就不生了！」

病还没治好，我爸妈心疼住院花的钱就把我接了回来，继续让我做家务，我从此身体比旁人虚弱很多，都是那次没医治好落下的病根。

我弟在学校经常和同学说我就是他的仆人，我什么都听他的，他们那个年龄阶段本来就在青春期，正是对女生好奇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