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我刚升上副营长,就收到父亲发来的紧急电报,他说有一个老姑娘住在我家几个月了,让我立马回去一趟……
我心中纳闷,就申请了探亲假赶回家里,当我看到那个姑娘时一下子就愣住了……
我叫李明亮,我家世代都是农民,家里穷的叮当响,我父亲小时候也吃了很多苦,长大后连媳妇都娶不上,是我大姑给我父亲换了一个媳妇,也就是我母亲。
我父母都没有什么文化,整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辛苦劳作,时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他们最淳朴的愿望就是能让我们顿顿吃上白馍。
父亲时常说,“要想顿顿吃白馍,就要好好学习,将来吃商品粮!”
那时候我家是村里最穷的人家,但我父母依然是勒紧裤腰带把我和弟弟送进学校读书,希望我们通过知识改变命运。
看着父母起早贪黑的劳动,看着他们被汗水浸湿的破衣烂衫和被扁担压弯下去的脊梁,我心里特别难受,发誓要好好学习,将来让父母过上好日子。
我和弟弟学习都很努力,成绩也不错,顺利的话考个中专不成问题。
可很多事情都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我弟弟上五年级的时候突然就生了一场大病,为了给弟弟治病,父母卖了家里仅有的口粮,毛驴,板箱……只要能卖的都卖了,还欠下了一屁股外债。
那时候我读初中二年级,为了给父母减轻负担,挣钱给弟弟治病,我背着铺盖卷就回家了。
我从小跟着父亲学了一些编织手艺,父母带着我弟弟东奔西走看病的时候,我就在家里编席子,草苫子,扎笤帚,然后用架子车拉到集市上卖。
那段日子过得很苦,但很充实,看着一张纸皱巴巴的纸币,心里是满满的成就感。
我弟弟的病治了两年,终于有了好转,我们一家喜极而泣。
弟弟的身体逐渐恢复,我们家的生活也慢慢走上正轨。父亲说我不上学太可惜了,想让我回学校继续读书。
我也渴望知识,但我知道家里的情况,就没有再读书,而是在家里帮助父母干农活,编席子卖。
几年之后我弟弟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师专,而我却在家务农。
手心手背都是肉,父母不愿意看我一辈子受苦,就想法给我找出路。
那年征兵工作开始,父亲就给我报了名,他说做不了文化人,当兵也好,锻炼自己,报效祖国。
我从小就崇拜军人,当然也乐意去当兵,可当兵也有严格的条条框框,还好我的各方面都符合要求,最终被部队录取。
我们家世代为农,到了我这一代,我弟弟上了师专,毕业后就是“公家人”。而我将要去部队服役,对我们家来说是至高无上的荣耀,村里人都夸我们兄弟俩有出息。
在部队里我严格要求自己,除了完成本职的训练任务外,我还学习其他的各种技能。
后来我被分配到了驾驶班学习驾驶技能,在驾驶班三年,我参加了很多艰巨的运输任务,并圆满完成。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当然我也不想永远做一名列兵,我想在部队提干。
我的文化程度不高,要想抓住机会,首先要提高自己的文化水平。
我在工作之余开始学习文化知识,一年时间,我就自学的高中三年的知识。
那年我们驾驶班的班长退伍回家,我就被提拔为班长,虽然只是最基础的工作,但对我来说已经迈出了一大步。
当了班长之后我的责任更大了,我亲自教战友们修理汽车和驾驶技术,带领他们翻山越岭运输各种物资。
当班长那年我已经22岁了,父母开始催我回家相亲,但我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我不想这么早被家庭拖累。
就这样,我在部队一待就是十几年。经过在部队的历练,我变得更加强大,我也从当初的班长升为副营长。
这个消息传到村里,整个小村子都轰动了,大家纷纷向我父母投来羡慕的目光,说我不仅为老李家争光了,也是整个村子的骄傲。
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虽然事业有成,春风得意,但婚姻大事还没有着落。
在当时我是彻彻底底的大龄青年,和我同龄的姑娘早就名花有主了。
那时候的姑娘都非常崇拜当兵的,像我这样穿四个兜的军官更是让她们爱慕不已。
那些年轻姑娘纷纷找媒婆上门提亲,这些是我弟弟写信告诉我的,他说父母让我回家相亲,婚事不能再拖了。
我已经32岁了,也升为了副营长,是该考虑自己的婚姻大事了,我准备回家探亲,可就在我要回家前几天,部队里有一个艰巨的任务,我作为副营长必须要担负起这个责任。
我回家探亲的时间不得不向后推迟,这一推就是两个月。
任务完成我回到部队,传达室的大爷就给我送来一封加急电报。
我打开一看是弟弟的笔迹,但不过是以父亲的口吻些写的,大概意思是说有个老姑娘住在我家两个月了,要我速回!
看了父亲的电报我有些想笑,心想哪有这么厚脸皮的姑娘?他是为了让我尽快回去才编造了这样善意的谎言。
即便父亲不发电报我也准备回去一趟,毕竟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回去了。
我心情激动地踏上了回家的绿皮火车,经过一天一夜的颠簸,终于走进了那个熟悉的小村庄,看着久违的一切,我忍不住热泪盈眶。
乡亲们热情的给我打招呼,他们簇拥在我左右,跟着我回到阔别已久的家。
“爹,娘,我回来了……”我一边喊一边朝堂屋走去,可当我一只脚跨进堂屋门时,眼前的一幕让我呆住了……
只见我母亲坐在一张藤椅上,双腿被纱布缠着,身边还放着一只拐杖。
“娘……你这是咋了?”我蹲在母亲身边,鼻子一酸眼泪就流了出来。
母亲看见我回来也是又惊又喜,她拉住我的手,激动的哭了,“老大,你可是回来了……”
这时,有一个女人从灶房出来,手里还端着一碗药汤子。
她看见我先是一愣,然后就走到我母亲身边,“婶子,该吃药了……”
当我看清这个女人的脸时,更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韩美云……”我忍不住叫出了她的名字。
“李明亮!”她的表情比我还要震惊。
用户14xxx81
电报还有笔迹?
用户15xxx82 回复 03-31 15:45
当年的电报是由邮电局的译电员将电文翻译成中文抄写在译电稿纸上所以有她的笔迹。
用户14xxx81
写小说的人不知电报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