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代的时候,山西挖煤盛行,基本上每个县都有煤矿,年轻人不是种田就下矿,基本上没其他去处,我那时候在洪洞的一个煤矿工作。
待了半年听说隔壁矿塌了,虽然没有出人命但是还是把我吓惨了,我没胆子继续干下去,又听说广东工厂招人工资高,咬咬牙就用攒起来的工资买了张火车票跑到广东去了。
因为那时候火车只能到广州,去广东其他地方得从广州转车去,本来我都打算直接在广州找工作了。但在车上刚好碰到一个老乡,叫强哥,路途远就跟他闲聊起来,他说东莞厂子多,工作更好找而且工资还不错,我第一次出远门一点经验都没有,就咬牙一直给他递烟,让他多讲一点,他看我挺上道,就说可以直接带我过去推荐我进他厂子。
于是我就下火车后就跟他一道走,最后在厚街停下,经他推荐后入职了厚街的一家玩具厂。
因为我和强哥分属不同车间,所以一开始喝了两顿酒后就慢慢很少联系了。我那时候刚刚入职,虽然积极但是因为没有经验,经常出错,有两次还给生产主管晓燕逮住了,臭骂了一顿。生产主管是一个30岁左右的女人,搞了个那时候很流行的港风烫发,很注意妆容,每天都会涂个口红和抹一些不知道什么牌子的护肤品,看起来很艳丽。她工作巡查却很认真,所以很多新人都给她骂了。
那时候我怕被辞退就收起心思,每天都认真工作,而且车间里的工作比煤矿里轻松多了,我怕被辞退后要回去挖矿,所以很珍惜。后来我因为工作卖力,干了半年后被提拔成了小组长,晓燕那时候对我还有点印象,还称赞我几句。
晓燕那时候留意上我了,所以工作的时候,经常来我那儿巡查。一来二去我们也算熟络起来,有几次街上碰到了还一起吃了几次宵夜。
有次因为发工资,多喝了几杯,我们俩都有点醉意,那时候东莞治安不好,我怕燕姐路上不安全,就送她回去,路上醉意上头,我看她走路开始有点晃悠,就上前搀扶一下,没想到一错力燕姐就绊了一下直接躺我怀里,借着昏黄的灯光我看到燕姐胸前的一抹白色,脸马上红了。燕姐也反应过来,酒醒了几分,脸色反而更红了。
路上我俩都没说话,后来走到燕姐出租房楼下,燕姐好像没站稳又斜靠在我肩上,问我要不要上去歇一下喝杯茶,我感受这手臂上的温软,有点慌乱,连忙说明天还得上班就不留了,然后就送她上楼接着回工厂宿舍了。
第二天因为宿醉我脑子有点发懵,想起昨晚的事情我有点羞,但是燕姐却好像没事发生一样,像往常一样地巡视。我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老老实实工作。
之后燕姐再也没找过我喝酒,来巡查的次数也少了,只剩下那段梦一样的回忆成了我那几年东莞生活的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