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马援,你会想到什么?马援诫子书以及马革裹尸这个成语,那么历史上的马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马援,字文渊,他是战国时期赵国名将赵奢的后代,因为赵奢爵号马服君,所以他的后代子孙因以为氏。汉武帝时期,马援的曾祖父马通其兄长马何罗参与巫蛊之乱,后来他们还一起合谋企图刺杀汉武帝,但是谋杀没能成功,马何罗兄弟遂被诛杀。
马通虽死,好在马通之子马实却没有被处死。但是马援的祖父及父辈也因为这次政治原因,所以一辈子都当不了大官。直到后来改朝换代,王莽建立新朝,马援的三个哥哥马况、马余、马员都很厉害,他们都做到了二千石的官吏。
马援12岁时他父亲马仲就去世了,他也就跟着几个哥哥生活。此时的马援虽年少,但他却胸怀大志,他的几个哥哥都认为他很奇特。几个哥哥曾教马援学《齐诗》,但此时的马援心里却一心向往心中的诗和远方,想要外出建功立业。于是马援就辞别哥哥马况,他计划到边郡去种地、放马为生。
他的哥哥马况说:“你小子有大才,当晚些时才能成功。高明的木匠不把非成品拿给人看,你就听从内心的选择吧。”马况的意思是希望马援不要务虚名,忙于出头露角,要大器晚成。有哥如此,也算是马援的幸运!适逢马况去世了,马援也就暂时放弃了他的计划,他身着丧服为哥哥守丧一周年,期间从不离开墓地;而且期间马援敬侍寡嫂,不整肃衣冠他就不进庐舍。
后来马援当了郡的督邮,他在一次解送囚犯到司命府的过程中,马援可怜一个重犯将他放了,而他自己就逃亡北地郡。后来遇到朝廷的赦免后,马援就留在当地牧畜,这也算实现了当初的计划。外地的很多人听闻他的名声,很多都跑来归附于他,于是马援就手下就有了几百户人家。马援带着这些手下转游陇汉间,期间他常对宾客们说:“丈夫为志,穷当益坚,老当益壮。”后来这句话被王勃在滕王阁序引用了。
马援带着这些手下从事耕作放牧,因经营有道,很快他就拥有了马、牛、羊几千头,谷物数万斛,一举成了土豪。但是马援并非守财奴,此时的他叹道:“凡是从农牧商业中所获得的财产,贵在能施救济于人,否则就不过是守财奴罢了!”于是马援就学范蠡将这些财产尽分散给了哥哥和他的那些手下。而马援自己呢,他就身穿羊裘皮裤,继续过着简朴的生活。
看到这里,只能说马援确实很厉害,而且很懂人心向背,一手利,一手义,行商如此,治国亦如是。
新朝末年,天下大乱,马援被任命为新成大尹。后来王莽被灭,马援逃避到凉州,地方军阀隗嚣很欣赏他,就任命他为绥德将军,经常与他共同筹划、决策大事。
当时,公孙述在蜀称帝,隗嚣就派马援去出使。这马援和公孙述是关系还不错的老乡,马援以为公孙述会和他像过去一样亲近。没想到,公孙述却大摆皇帝的架子,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公孙述想授予马援以封侯大将军爵位,将马援留下了。
马援却私下对他的随从说::“天下大乱,胜负未定。公孙述非但没有殷勤礼让以迎能人,反而大摆高姿态,这样怎么能够留下天下的人才呢?”最后马援拒绝了公孙述,他回来向隗嚣说:“我老乡公孙述只不过是井底之蛙,而他却妄自尊大,您不如多留心东方的刘秀。”
建武四年,隗嚣让马援出使到洛阳。马援到洛阳,光武帝刘秀在宣德殿接见他。刘秀笑着对马援说:“你奔走周旋于两位皇帝之间,现在见到你,使人大感惭愧啊。”马援叩头说:“现在不仅仅是君主选择臣子,臣子也选择君主呢。我与公孙述是老乡,年少时我们关系很好,我上次去出使蜀,公孙述令侍卫持戟站立于两侧,然后才召我进见。如今我从陇右地区远来,你就不担心我是刺客奸人,对我毫无防备?”
刘秀又笑道:“我知道你不是刺客,不过是个说客而已。”马援说:“天下反反复复,窃取名字的人多如牛毛,今见陛下你,如此宽宏大量,就跟高祖皇帝一样,就知道皇帝自然有真的了。”刘秀听了马援的话,非常开心。
马援从刘秀出巡到黎丘,又转到东海。回到洛阳后,刘秀让他暂时待命,后来刘秀派大臣来歙护送马援回到陇右。
隗嚣和马援经常同床睡觉,他问马援刘秀的情况。马援夸赞刘秀这个人具备才能勇略,而且为人坦白诚恳,胸怀阔达而有大节,最重要的是他还学识渊博,处理政事和文章辞辩,前人都比不上他。随后,隗嚣听从了马援的建议,他派遣自己的长子隗恂到洛阳作为人质,马援一起跟随隗恂到洛阳。
后来隗嚣用王元计,再加上马援几次用书文批评隗嚣,隗嚣认为马援背叛了他,后来就发兵与刘秀作对。刘秀在部下攻打隗嚣不利后,就带兵亲征隗嚣。马援跟随刘秀出征,他根据自己对陇右地区的了解,帮助刘秀大破隗嚣军队。
公元33年,刘秀拜马援为太中大夫,让他协助来歙平定凉州地区。两年后,马援在来歙的推荐下出任陇西太守。马援在陇右地区各种吊打羌族,平定叛乱,还和羌族采取和亲政策,软硬兼施维护边疆地区的稳定。
马援担任陇西太守期间,他重用人才,宽以待人,很多人都投奔他,处理政事善于抓大放小,让部下各司其职。他在陇西呆了六年,后来被朝廷征召回去拜为虎贲中郎。
起先,马援在陇西任太守的时候,就曾上书朝廷建议像过去一样铸造五铢钱。朝廷经过一番讨论认为不可,此事就被搁置下来。等到马援回京师,他调出档案,辩论十多条,最后刘秀同意了他的建议,天下的百姓因此得到了便利。
马援平时很重视自己的外貌打扮,他的眉目容貌跟画一样。而且马援这个人特别长于讲故事,上到三辅长者,下至乡里少年,都喜欢听他讲故事。常年从事军事的马援也善于用兵方策,连刘秀都夸他,所以每次马援有出谋划策,没有不被采纳的。
随后,马援还奉命平定李广领导的叛乱,后又出兵讨伐交趾女子征侧及妹征贰领导的叛乱,继而平定了岭南。这期间,马援每到一处都为郡县治城郭,挖渠灌溉,百姓因此得到了便利。马援也因功被封为新息侯,食邑三千户。
马援从岭南将到洛阳的时候,朋友故旧多欢迎慰劳,这其中就有以有计谋著名的孟冀。马援对孟冀说:“我一直希望你有善言勉励我,你怎么可以同众人一样呢?过去伏波将军路博德为朝廷打下了七郡,才被封了数百户;如今我只有微小的功劳,朝廷去给我食邑三千户,我功劳小却得到了厚重的赏赐,这样怎么能够长久呢?希望先生有什么好的建议能帮助我。”孟冀说:“这我倒是没有想到。”马援继而说:“现在匈奴、乌桓这两个民族还在我们的北部侵扰,我打算跟朝廷请求前去讨伐,好男儿应当死于边疆,以马革裹着尸体回来安葬,哪能睡在床上守着妻子儿女等死呢?”孟冀说:“真的烈士,应当是你说的这样的啊。”
马援回来洛阳后一个多月,恰逢匈奴、乌桓侵犯边境,马援说到做到马上请战,得到了准许。第二年,马援继续率三千骑出高柳,一路到雁门、代郡等边塞。乌桓打听到马援到,便都逃散了。
马援有一次生病卧床,梁松过来问候,梁松拜见马援于床下,马援却没有答礼。梁松离开后,马援的儿子们问道:“这梁松是皇帝的女婿,身份尊贵,大臣们都没有不害怕他的,父亲为何不给他答礼?”马援说:“我是梁松父亲的朋友,梁松现在身份虽然尊贵,但是我怎能失掉长幼的辈份呢?” 梁松因此就对马援怀恨在心。
公元48年,南方的五溪蛮发生了暴动,朝廷先是派武威将军刘尚前去征剿,结果却是全军覆没。马援当时已经62岁了,却向朝廷请命南征。光武帝刘秀考虑到马援年纪太大了,一开始并没有答应他的请求。马援当面向刘秀请战,还在刘秀面前披甲持兵,飞身上马,真可谓是老当益壮。刘秀这才派马援率领马武、耿舒等人远征武陵。
第二年,马援带兵到达临乡,五溪蛮来攻,马援大败蛮兵,蛮兵都逃入竹林中。原先,当汉军到下隽的时候,部队有两条路可走,一是经壶头山,路途较近但艰险;一是经充县,路途遥远,粮运也不方便,但道途平坦好走。究竟要走哪条路径,皇帝刘秀一开始也拿不定。权贵子弟耿舒想从充县出发,而马援却反,他认为走这条路耗时费粮,不如直进壶头,扼其咽喉,最后刘秀同意了马援的建议。
然后,马援率军进驻壶头,狡猾的蛮兵据高凭险,紧守关隘并不出战。汉军则因为水势湍急,船只难以前进,双方形成对峙之势。当时南方天气酷热难当,好多汉军得了暑疫而亡,连马援也身患重病。面对困难重重,马援意气自如,手下的将士都被他的精神所感动。
但耿舒却写信给给他的大哥好畤侯耿弇,告了马援一状,耿弇收到此信,就奏知刘秀。刘秀就派梁松去前线责问马援,同时让他代监马援的部队。等到梁松到前线的时候,马援已经因病去世了,梁松就乘机诬陷马援。(梁松真是小人,果然小人不可得罪!)刘秀一怒之下就收回了马援新息侯印绶。
马援的家人不知皇帝为什么发怒,心里都很惶惧不安。等到马援的尸体运回,只好草草埋葬。马援的那些亲戚朋友,也不敢到他家去吊唁。葬完马援后,马援的家人到朝廷请罪。刘秀拿出梁松的奏章给他们看,马家人知道事情原委后,马夫人就先后六次向刘秀上书申诉冤情,最后刘秀这才让人重新厚葬马援。
建初二年,刘秀的孙子汉章帝派人对马援追加策封,追谥他为“忠成”。
每每阅读《马援传》,总是会不由自主被他吸引,马革裹尸,让我们觉得这是一个一心为国的大丈夫、真英雄;老当益壮,在他身上有股永远向上的精神激励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