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山大叔 ■素材:鞠兰珠
(本人用第一人称写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节有所演绎,请勿对号入座!)

彩礼,作为中国古代婚嫁习俗之一,具有深厚的文化内涵和历史渊源。在婚姻约定初步达成时,双方家庭会互相赠送聘金、聘礼,这种聘金、聘礼俗称彩礼。男方家庭支付聘金可以显示其经济实力和社会地位,同时也是对女方家庭养育女儿的认可和回报。在90年代,尽管社会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但传统文化的影响仍然根深蒂固,彩礼习俗在山村地区依然盛行。
90年代,中国经济正处于快速发展的阶段,但山村地区的整体经济水平仍相对有限。人们的收入水平普遍不高,因此结婚礼金的金额也受到了经济条件的制约。以江城县农村为例,从1990年到2000年,彩礼从800元增长到2000元至3300元不等,礼金增长了大约4倍左右。这一增长幅度反映了当时山村地区经济状况的逐步改善和人们收入水平的提升。
在90年代的山村地区,礼金的形式除了现金外,还包括一些实物和附加条件。实物方面,如“三转一响”(手表、自行车、缝纫机、收音机)等在当时是比较常见的彩礼。而在一些地方,礼金还会附加一些条件,如要求男方家庭提供新房、家具等生活必需品。这些附加条件反映了女方家庭对婚姻生活的期望和对男方家庭经济实力的考量。
高额的彩礼和附加条件给山村地区的家庭带来了不小的经济压力。一些家庭为了支付彩礼和满足附加条件,不得不举债结婚,甚至导致家庭经济困难。此外,高额彩礼也加剧了山村地区的性别失衡和婚姻挤压现象。一些男性因为无法承担高额彩礼而难以找到配偶,而一些女性则因为彩礼数额较高而提高了择偶标准。
下面,我就来讲讲一起发生在90年代山村因为彩礼而发生的婚恋故事吧。

各位朋友,我叫鞠兰珠,1975年出生,是江城县五里乡的西山村人。
在七八十年代,我们老百姓的生活水平还是不高的,特别是在山村地区,我们的生活游离在温饱的边缘。不过,我们山村安详宁静,日子过得天高云淡的,倒也清净自在。
1991年6月,我初中毕业,在村小当校长的二舅就让我去村小当代课教师。当时代课教师的工资不高,一个月也就五十块钱。不过,村小老师的身份地位却不错,更为重要的是,我二舅说,当代课老师两年之后,就有资格去参加县进修校举办的中师函授班,毕业之后,就有可能转正,成为正式的老师了。
所以,作为一名山村女青年,能够成为村小的代课教师,那也是一件挺有面子的事情了,更何况日后还有可能转正成为正式的老师呢。
有了村小教师的身份,我自然在打扮和谈吐上更加关注自己了。都说“女大十八变”,随着我慢慢长开,我也变得好看了。虽然我长得没有貌美如花,但是在西山村,还是有着村花的名号的。所以,追求我的人,还是有好几个。这其中,就有一个叫作曾康熙的男青年。
曾康熙,这个名字起得稀奇古怪的,不过,听我妈讲,曾康熙的爷爷是一个私塾老师,估计他喜欢读康熙大帝的历史故事,所以给自己的孙子起了个名字叫康熙。曾康熙虽然名字古怪,但是人却长得帅气。而且他前几年曾经跟着村里的二毛哥去广州打工,虽然没有赚到什么钱,但是却学到了如何打扮自己,让自己变得时髦帅气。
我们山村人家,没见过什么世面。因此,从广州打工回来的曾康熙站在我们面前的时候,他仿佛是山间清风与都市潮流的巧妙融合,展现出一种别具一格的英俊与潇洒。而且他身姿挺拔,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庞,线条流畅而刚毅,透出一股不言而喻的英气。
他的眼睛,深邃而明亮,仿佛能洞察人心的湖泊,闪烁着智慧与善良的光芒。鼻梁挺直,嘴角时常挂着一抹温暖的微笑,如同春日里初绽的花朵,既清新又醉人。
在穿着上,他巧妙地将传统与时尚相结合。一件简约而不失设计感的亚麻衬衫,既保留了山村人的质朴与自然,又融入了都市的时尚元素,领口微微敞开,透出几分不羁与随性。下身搭配一条修身的牛仔裤,完美勾勒出他修长的双腿,脚踏一双干净利落的运动鞋,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自信而从容。

因为山村没什么娱乐活动,而且大部分的声音是出自村小孩子们的朗朗读书声,所以,很多村民在空闲的时候,喜欢聚在村小的附近,听孩子们读书的声音。而那些青春懵懂的男青年,则喜欢站在学校的门口,看着我们这些青春靓丽的村小代课老师。
曾康熙不但帅气,而且能说会道。91年的教师节,曾康熙作为村委干部的候选人,自然也参加了这个教师节聚会。那天晚上,我喝多了,那个曾康熙就提出顺路送我回家。
西山村处在偏僻的山谷里,就在这远离尘世喧嚣的山谷之中,夜色如一位轻盈的画家,悄然无声地铺展开她深邃的蓝调画布。月光,那轮皎洁无瑕的玉盘,缓缓升起于黛色的山峦之后,仿佛是大自然最温柔的灯塔,将柔和而神秘的光辉洒满了整个山村。
银色的光芒穿透了稀疏的云层,透过树梢的缝隙,斑驳陆离地照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与影的交错,宛如梦境中的碎片,引人遐想。
山道两边的田地里,稻谷与上海青在月光下静静地生长,它们的轮廓在夜色中变得柔和而模糊,仿佛是大地的秘密,在这宁静的夜晚里悄悄诉说。微风吹过,带来一阵阵泥土与花草的清新香气,让人心旷神怡,仿佛所有的烦恼都随着这轻柔的风,飘向了遥远的天际。
“兰珠,我喜欢你……”突然,曾康熙冒出一句让我耳热心跳的话,我来不及反应,就被他一把搂在了怀里。我使劲挣扎着,慢慢地,我的唇就被康熙火热的唇给封住了。我的呼吸不自觉地加快,双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我的嘴唇轻轻颤抖,终于,我迎着康熙火热的唇,鼓足勇气,轻轻地、缓缓地,将唇瓣贴上了他那温暖而柔软的唇。
月色下,我们两人的心跳在这一刻彻底融合,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静止。
这是我的初吻,既青涩又纯真,如同山村中初绽的花朵,带着晨露的清新与美好。它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刻意的安排,只是两颗年轻心灵的自然碰撞,简单而纯粹,却足以在我们的心中留下永恒的印记。当唇瓣缓缓分开,我们两人的眼中都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那是对彼此更深一层的认知与依恋。
就这样,我和曾康熙恋爱了。

随着我们恋情的发展,双方的父母也默认了。不过,就在我们想订婚的时候,我娘却提出男方要给5300元的彩礼。要知道,在那个时代,这5300元的彩礼,可算是一笔不菲的数目。我娘要这么多的彩礼,其实也是有目的的,因为我爹病了,治疗费需要一大笔。如果有了这笔彩礼,那我爹的治病的费用就有了。
我当然不想让父母给曾康熙带来过多的负担,于是我就央求父母少要点彩礼。可是,我的话没用,而且那时候,我们村的二妮出嫁的时候,男方还给了8300元的彩礼呢。所以,在父母的眼里,5300元的彩礼,其实也不多。
我知道,曾康熙的家庭也不富裕,所以,为了能够筹到这笔彩礼,他也很苦恼。
一天晚上,曾康熙约我散步。我们再次走在月色如水的山道上,看着天上的明月,长吁短叹。不过,我安慰曾康熙,说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困难,我都会等他。而曾康熙也安慰我说,说他一定能够解决好这个彩礼问题。
我们一边散步,一边互相安慰,不知不觉中,我们就走到了西山村尾的一处破败的老建筑前。
这是一间被岁月侵蚀的简陋木屋,它孤零零地立在一排排郁郁葱葱却又略显冷漠的树木旁。这里,住着一位名叫李秀兰的寡妇,她的生活如同一幅褪色的画卷,满是哀伤与凄清。
李秀兰自丈夫意外离世后,便独自承担起了生活的重担。她的面容因长期的操劳和内心的悲痛而显得格外憔悴,那双曾经闪烁着希望光芒的眼睛,如今时常被泪水模糊。岁月在她的额头上刻下了深深的皱纹,每一道都似乎在诉说着无尽的辛酸与不易。
李秀兰的家我去过,上次是去她家买羊肉。她就和自己的小女儿守在这个破旧的家里。屋内的陈设简陋至极,几件旧家具因年代久远而显得斑驳陆离。一张破旧的木桌上,总是摆放着简单的饭菜,那是她用自己辛勤劳动换来的微薄生计。
她养了几只养,而且偶尔会在院中种下几株蔬菜,那是她与外界唯一的联系,也是她对生活仅存的一丝希望。然而,每当夕阳西下,孤独的身影被拉得长长的,那份深深的寂寞便如影随形,难以驱散。
邻里间虽偶有同情与帮助,但那份深入骨髓的孤独与哀伤,却是他人难以触及的。李秀兰的生活,就像是一首未完成的悲歌,每一个音符都承载着无尽的哀伤与可怜,却也在无声中诉说着生命的坚韧与不屈。

“咩咩咩……”
突然,我和曾康熙听到羊圈里传来小羊的叫声。我看到曾康熙眼睛突然一亮,然后他就盯着李秀兰家的羊圈发起呆来了。
我也呆呆地望着李秀兰的家,我心想:曾康熙和我一样,也是很同情这个可怜的女人吧。
这时候,月色下,羊圈被一层淡淡的银纱轻轻覆盖,仿佛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一片宁静而神秘的氛围中。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羊圈的篱笆墙上,为这简陋的围栏披上了一层梦幻的光辉。羊圈内,几只绵羊正安静地蜷缩在一起,它们或低头咀嚼着反刍的食物,或偶尔抬头望向那轮皎洁的明月,眼中闪烁着对未知世界的好奇与温柔。
“哎,可怜的女人……”看着羊圈,我不禁眼睛有些发涩,就赶紧拉着曾康熙回去了。
但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我们村里却发生了大事:曾康熙被派出所抓了!
原来,当天晚上,曾康熙竟然找到村里的小六子,一起潜到杨秀兰家的羊圈,不知道用了什么迷药,迷住了绵羊,然后迁走了好几只山羊。不过,在他们把绵羊牵到和临县交界的甲藤弯小镇售卖的时候,被我们村的一个村民发现。他果断报警,警方就把小六子和曾康熙给抓住了。
不过,好的是这些羊都没有被卖掉,全部被送了回来,而且曾康熙和小六子的家人还赔了一笔钱给李秀兰,李秀兰也写下了谅解书。曾康熙的父亲也找了关系,才让他和小六子出来。
等我和曾康熙的家人一起去派出所保他出来的时候,曾康熙“扑通”一声跪在了我的面前:“兰珠,我错了,是我想偷了这些羊能够卖些钱用来做彩礼!你原谅我吧!”
我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流着眼泪。我知道,小六子是村里的小偷惯犯,而曾康熙竟然能够带着小六子去偷羊,估计也是一个潜伏很深的人。最主要的是,这个李秀兰是个寡妇,她这么可怜了,曾康熙竟然还能下得手去偷她家的羊,这样的男人,值得信赖吗?

后来,我果断取消了婚约,而曾康熙也背着行囊再下广州,我们几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而我呢,三年后也嫁给了一个来我们村任教的男教师,跟着他下了山村。再后来,我考进了中师函授班,毕业后,也成为了一名正式的教师。
如今,几十年过去了,我偶尔也会想起当年的这件事,不过,我没有后悔。因为我知道,作为一个女人,“嫁对人幸福一生,嫁错人后悔一生”。哪怕当年是我的狠心,但是我并不后悔当年的决定。大家说,我是一个狠心的女人吗?欢迎大家在评论区留言讨论哦。谢谢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