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英请来金冠道,群雄三打七星楼,众剑客围剿金灯大剑夏遂良

伯芳评文化 2025-01-26 04:11:19

细脖大头鬼房书安在岸边小树林见到了白衣女侠陆小英,陆小英怒视着房书安,说到伤心之处,单掌一立,就要下手。

房书安吓得一晃脑袋,“扑通”一声跪在当地:“女剑客息怒,请听房书安一言。你恨我老叔,骂我老叔,甚至打他、杀他,我都不拦,为啥呢?他太伤你的心了,那些事办的不应该呀!可话又说回来了,你恨我、打我,就没道理了,为啥呢?这叫赏罚不明啊!说句实话,我从心里赞成你与我老叔结合,这样对我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哇!我跑前跑后,没少费唾沫,也没少受我老叔的白眼和训斥。他恨我,你也恨我,房书安岂不太冤枉了吗?要说我存心骗你,没那回事,你若不信,把我老叔找来,咱们三面对证,看我的话是真是假。”

陆小英咬了咬牙,说道:“好吧,你去把白芸瑞叫来,咱三面对质!”房书安眼珠一转,来了主意,突然抱着脑袋哭开了:“不行啊,女剑客,你别想再见白芸瑞了!”

陆小英就是一愣:“怎么了?他上哪去了?”“白芸瑞去闯七星楼,中了人家的机关,‘喀嚓’一声,他、他……”

陆小英没等房书安说完,“哎呀”一声,靠在树干上,才没有倒下,眼泪汪汪,就像断线的珍珠,滴湿了前襟:“书安,他,他死得好惨啊。”

房书安偷着一乐,由地下站起来了,口气一改,说道:“老婶,你别哭,我的话还没说完呢。”陆小英听他话里有话,止住了哭声,睁开泪眼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说呀。”

“我说,我说。自从你和尚老剑客赌气走后,我老叔也后悔了,知道陆老剑客是为我们而身陷魔窟的,后来打听到被押在七星楼上,就要去救他,还说救出陆老剑客,然后向你赔礼,希望你能宽恕他。可是,我们不懂七星楼的构造啊,要破楼就得请人。我老叔亲自出面,请来了妙手乾坤罗子真,谁知三仙观把罗子真的老娘抓去了,罗大侠是个孝子,在人家的胁迫下,被软禁到三仙观;我老叔二次出面,又请来了五行昆仑子宫世良,没料到宫世良是个吃人不吐骨的豺狼,把我老叔等人骗进七星楼,全给拿下了,现在正受罪呢!”

陆小英气恨恨地说:“活该!自作自受!”“老婶,你可不能落井下石啊。是了,我知道了,你对我老叔一片真情,决不会在他遇难的时候幸灾乐祸。定是和你一块儿那个山药蛋,从中捣的鬼,在你面前没说好话,所以你才恨我老叔。老婶,你是个明白人,谁好谁坏得能识别呀,比如我房书安,就是心口如一的好人,那个山药蛋顶不是东西,你可不能听他的。哎呀,谁这么缺德?”

房书安正说着,后脑海挨了一掌,虽然不重,也觉得脖子麻木。扭过头一看,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面前站的正是南海奇剑活报应尚怀山。

房书安对着尚怀山嘿嘿发笑,笑得很不自然:“哎呀,这不是尚老剑客吗?可把我想死了。老剑客你好哇,房书安这厢有礼了。”

“房书安,我哪儿得罪你了?为啥红嘴白牙,在我侄女面前说我的坏话?”“老剑客,别计较了,我那是闹着玩的。”“不行,你小子坏我的名誉,我非把你这大脑壳去掉一块,略示惩罚不可。”

“别别,去掉一点就好不了。老剑客,您就当我刚才放了个屁,臭您一下,大风一刮,没了。好了,我这里给您磕头了。”房书安趴地下就磕头,尚怀山和陆小英都笑了。

尚怀山道。“房书安,听你刚才所言,白芸瑞也被困在了七星楼?”“是啊,不单是他,还有海外老剑仙,善打百步神拳无影掌那位,陶禄陶福安;诙谐剑客邹化昌;少林三大名僧:欧阳普中、凌空长老、古风罗汉,一共困里边六位。加上原来六位:潘秉臣、洪飞、哈昆、姜兆会、彭芝花和陆老剑客,共是十二位高手呢。”

“哎呀,被困的人可不少啊。房书安,你们现在对破七星楼束手无策?”“是啊,一点办法都没有,大家都在发愁呢。”“我侄女要是帮你们破了七星楼,你们怎么报答她?”

房书安想了想道:“老剑客,我老婶真能帮我们破了七星楼,她和我老叔的事情准成。你知道吗?不但说白眉徐良在这儿,白芸瑞的两位老师,疯僧醉菩提凌空,白云剑客夏侯仁都在这儿,要是他老师说话了,白芸瑞再任性,能不听吗?”

尚怀山和陆小英听到这儿,都点了点头。房书安又道:“可是,可是……这座七星楼不好破呀!里边到处是机关、消息,一步走错,就得掉脑袋。说起这件事,怪那个金冠道人孔仙芝,没事逞什么能,摆了这座害人楼,将来我要抓住他,非把他大卸八块不可!哎哟,哎哟,谁的手这么重啊?脑袋被打坏了!”

房书安扭头一看,见面前站着位老道,头戴鹅黄色道冠,身穿八卦道袍,手持拂尘,背插长剑。房书安瞅瞅老道,又看看尚怀山和陆小英,想了想,脸上来了笑容,“扑通”,在老道面前就跪下了:“仙长,道爷,弟子房书安给仙长见礼了。金冠道爷,您真是大罗神仙哪,掐指一算,知道我们遇到了危难,您就来了。道爷您这一来,就万事大吉呀。”

金冠道人也乐了:“房书安,咱们俩从没见过面,你怎么知道我是金冠道人?”“嘿嘿,这有啥难的。一,俺老房能掐会算,只要一见面,不用报名,就能知道对方是谁;二,您已经修炼成了,仙风道骨,头上有金光罩顶,不是金冠道人,还能是谁!”

三个人都知道房书安在胡说八道,谁也没有接他,只是一笑置之。房书安邀请他们去招商店,三人也没推辞,相随着走进集贤村。路途之上,尚怀山向房书安说明了他们到这儿来的经过,

陆小英和尚怀山同白芸瑞等人分手后,就打算去救陆天林,后来一打听,陆老剑客被押进了七星楼,当天夜里他们俩便到了那儿。

尚怀山刚一进院,正赶上韩士佩在那儿值夜。韩士佩谢过尚怀山不杀之恩,然后问他到这儿干什么。

当尚怀山说明了情况,韩士佩连连摇头,告诉他七星楼奥妙无穷,不是内行要进楼准死无疑,并且告诉他,要破楼必须请金冠道人,或是罗子真、宫世良,没有他们,谁也破不了这座楼!尚怀山和陆小英就没敢贸然行动,谢过韩士佩,离开七星楼。

尚怀山和陆小英一合计,干脆,想办法找金冠道人吧,让他出面来破楼。可是金冠道人早已退出江湖,隐居山林,现在在哪儿,没人知道哇!

尚怀山忽然想起了云霞仙姑,知道她与金冠道人关系不错,仙姑一定知道老道的去处。两个人连夜离开三仙岛,赶奔云霞山紫云观来找云霞仙姑。

由于尚怀山和云霞仙姑常打交道,所以没费劲儿便找到了。尚怀山开门见山,向云霞仙姑说明了来意。云霞仙姑听罢,一阵大笑,原来金冠道人刚刚来到紫云观,一杯茶还没吃下肚呢!众人重新见礼。

尚怀山说明了来意,并重点谈了夏遂良、肖道成如何利用七星楼害人的事。金冠道人一听就火了。他这个人非常正直,近来对三仙观的作为,也有耳闻,但没料到利用他建的七星楼去害人!

金冠道人当即表示:随他们去破七星楼!三个人吃罢饭,便离开紫云观,赶奔三仙岛。金冠道人、尚怀山和陆小英,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情,登上了三仙岛。

按着金冠道人的意思,马上找着开封府的人,同他们一道前去破楼。陆小英不同意,她想弄明白现在的情况,尤其白芸瑞的情况,看看白芸瑞有没有与她和好的可能,这才把房书安叫到了小树林。

当她听说白芸瑞被困七星楼,小英就急了,心里还琢磨着:白芸瑞的师父也在这儿,我要再把他给救了,他还能不喜欢我吗?

何况他的老师白云剑客夏侯仁,也会出面说句公道话呀!由此她觉着这次肯定有把握,不会再出现变化。陆小英这才同意随房书安去招商店。

房书安往回走着,高兴得手舞足蹈,连东西南北都辨不清了。一进店房门,扯着嗓子就喊:“喂一-各位剑客,诸位英雄,你们别愁眉苦脸了,快出来吧,快看看是谁来了!大破七星楼的活神仙到了!”

房书安这一叫,众人全出来了,到院里一看,不认识,房书安又说话了:“诸位快见礼吧,这位就是金冠道人孔道爷!”

一句话把众人全提醒了,上至万年古佛,下到霹雳鬼韩天锦,无不躬身施礼:“仙长,我等有礼了!”“不敢当,不敢当,贫道还礼。”

房书安又把尚怀山和陆小英向众人作了介绍。反过来也给三人介绍了几位有名的剑客。孔仙芝等闻听面前这几位就是四海闻名的万年古佛、白云剑客、白衣神童、欧阳中惠、海外野叟、白眉大侠等等,也非常敬佩,大家互相谦让着进了屋子。

金冠道人看着在座的高人,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咳嗽了两下,清清嗓子,说道:“诸位老剑客,对不起得很,没想到七星楼给诸位带来这么多麻烦,真要破不了它,救不出被困的英雄,我就成罪人了哇!怪我当初认错了人,没看透肖道成他们的内心,尤其错教宫世良这个徒弟,现在真有点无地自容。我要戴罪立功,破七星楼,救众位剑客!”

金冠道人说到这儿,谁还能再埋怨他呀,况且这件事也不怪人家呀!徐良看出孔仙芝心事很重,便说了些安慰话,其余的人也安慰孔道爷,说这件事不能怪他,只要把楼破了,孔道爷不但没罪,还有功呢!

房书安乘众人闲谈的工夫,把徐良拉到一边,告诉了他白芸瑞和陆小英的事情,以及陆小英现在的想法。

徐良听了,直皱眉头,他知道白芸瑞性格倔犟,别人很难改变他的主意,只有看事情的发展再定吧。

众人正在这儿议论,有个伙计慌慌张张地进来了,只见他面带惊恐之色,小声对徐良道:“三将军,有人发现海面上来了不少船,船上全是人,现在已经靠岸,您快看看去吧。”伙计说完走了。

徐良不由一惊:是不是肖道成请来的人?他立刻叫来艾虎、卢珍,让他们俩去看个究竟。艾虎二人如飞而去。时候不大,两人带笑回来:“三哥,好消息,我们的援兵来了。”

“援兵?哪儿的援兵?”“是这么回事。包相爷听说三仙观有数百名贼寇,怕我们人少不好应付,便奏明皇上,请求调动军队帮忙。皇上批到了枢密院,枢密院按院颜查散和五军督提府铁帽子王爷元帅岳横,联合行文沿海三州,抽调了一千三百名厢军,由都指挥曹景超率领,帮助我们去破三仙观。曹将军正在集合队伍,等安顿好了,就来向你报告。”

众人一听,这个高兴劲儿就别提了。时候不大,有人来报,说曹将军店外求见。徐良赶忙带着房书安、艾虎、白芸生等迎到门口,双方互致问候。

曹景超带着两名副都指挥、八名都虞侯,还有旗牌官、中军官等二十多人,来到店内。徐良和曹将军重新见礼,各自落座。曹景超由身上取出公文,递给了徐良。

徐良看过,放在一边。曹景超道:“三将军,末将奉枢密使和步帅所差,协同你们破三仙观,这一千三百名精兵,统统交给你指挥,请你分派任务。”

徐良道:“曹将军,今天这场战争,和正规战争不一样啊,三仙观的人,全是些武林高手,我们必须用智慧才能把他们捉住。过一会儿咱们在一块儿商量商量,看看怎么个打法。”

徐良吩咐:招商店盛排酒宴,给岸边的军兵也送去酒席,让众人饱餐战饭,准备着晚上去破三仙观!时候不大,一切准备齐全,徐良陪着曹景超来到饭厅。

曹将军一看,来了这么多有名的高人,赶忙一一见礼。徐良宣布:酒要少喝,菜要多吃,免得吃酒误事,等破了七星楼、三仙观,捉住了夏遂良、昆仑僧,再行痛饮。

太阳偏西,酒饭用罢,撤去碗盘,这儿就成了议事厅。众人推徐良居中而坐,余者分坐两边。徐良道:“诸位剑客,我们大破七星楼、三仙观,捉拿夏遂良、昆仑僧等人,已是万事俱备了啊!从智力上说,我们请来了孔道爷;武力上讲,有万年古佛、峨眉四剑、少林名僧等等英雄,兵力上论,曹将军带来了一千三百名精兵,看来大功告成就在今夜呀!请诸位畅所欲言,各舒己见,商量一下怎样分兵派将,才能以最小的牺牲,换来最大的成功。”

徐良话音一落,众人就议论开了,这真是一次群英会呀,众人把各方面的情况都考虑到了,末了请徐良讲话。

徐良正襟危坐,朝两边看了看,说道:“诸位,我们忙了这么些日子,能不能破七星楼,捉住夏遂良、昆仑僧那些罪魁祸首,就看今晚这一仗了,这可是关键的一仗啊!既然诸位推我分兵派将,咱就得把话说在前头,不论你地位多高,名望多大,派到你的头上,都不得推三阻四,也不得阳奉阴违,若有违抗命令,要从重处罚。”

几位老剑客道:“三将军,你就派将吧,别看我们不是军人,也决不会抗令不遵。”

“好,现在我就分派。今天晚上我们的主攻目标是七星楼,其次为三仙观。第一路,由我率领,陪孔道爷破楼,随去的有尚怀山、陆小英、房书安、方宽、方宝。第二路,由梅良祖率领,谷云飞、魏真配合,带一百名军兵,在楼外接应,救出来的人若身体好,就参加战斗,身体不好,就把他们送回这个店房;第三路,也是主攻目标之一,由万年古佛率领,王猿配合,带二百名军兵,直奔三仙观,端夏遂良的老巢;第四路,夏侯仁、马凤姑两位剑客带一百名军兵,守住东西,不能让夏遂良从那儿跑掉;第五路,白一子和尚云凤两位剑客,带一百人马封锁南面,防止夏遂良从那儿脱逃;第六路,由欧阳中惠老罗汉,带着少林名僧和一百名军兵,守把北面;第七路,请曹将军指挥五百名军兵封锁海面,重点是西边,不过那儿是悬岸,没有码头,但也要防止会水的从那儿跳海逃命。第八路,艾虎、卢珍为一路,白芸生、韩天锦为一路,各带一百名军兵,往来接应。”

徐良分兵派将,安排得井井有条,众人无不佩服。最后约定时间:天黑以后出发,亥末子初,都要到达预定的地点,不得有误。各人分头准备不提。

单说白眉大侠徐良。一切安排完毕,自己带好应用之物,随着金冠道人、南海奇剑等人就出发了。金晴好斗梅良祖带人随后紧跟。亥时刚过,徐良等人便来到七星楼前。

金冠道人闪目一看,七星楼的外观没有任何更改,他微微点了点头,知道里边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在店房的时候,他已把进楼的规矩讲得清清楚楚,所以此时无须多言,只说了声:“注意,跟我走!”便靠近了七星楼。孔道人没走南门,直奔西北乾为天,因为那里是总机关,只要总机关封了,再上七星楼就安全多了。

众人刚刚来到西北门外,还没上台阶呢,“吱呀”一声,楼门开了,由里边蹿出来二十余人,点着灯球火把,亮子油松,把院子照得亮如白昼。

为首四个大汉,拦住了他们的去路。看这四个人,长相、打扮都十分凶恶,散发披肩,头勒皮条,腰系短裙,每人掌中一条镔铁三节棍,往这儿一站,亚赛凶神恶煞一般。

徐良身形一晃,挡在了孔仙芝的前边,摁绷簧拽出金丝大环刀,迎着亮光一摆,厉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阻挡某家的去路,可知道山西雁的厉害!”

“哈哈哈,别卖狂,我们哥儿四个,乃是南海十魔中的前四位,在下水中魔巴林,这位是开路魔巴广,那一位是人中魔武六,左边这位是云中魔高申。我们四个奉金灯剑客所差,在这儿看守七星楼,没想到你们真的来了。徐良,你年龄不大,名气可不小啊,脸都露到天上了!其实你没有碰上我们南海十魔,要遇上我们弟兄,恐怕早成无头之鬼了!徐良,听我良言相劝,赶快逃走,还能保住这条小命,如若不然,只怕你死无葬身之地呀!”

徐良一阵冷笑:“巴林,大话少说,有本领你就上吧,山西人陪你走几招!”巴林一晃三节棍,力劈华山,照徐良头顶就砸。徐良的刀法比他还快,风卷残云,砍向巴林的咽喉,吓得他赶忙拽棍去磕徐良的宝刀。

徐良心中暗想:今天晚上要破七星楼,捉夏遂良,我不能在这儿耽误时间呀,干脆以暗器赢他得了。两个人打了三个照面,徐良甩手一镖,正打中巴林的哽嗓咽喉,水中魔往下一栽,胳膊腿伸了两伸,绝气身亡。

开路魔巴广见大哥身亡,气得哇哇暴叫,抡开三节棍照定徐良下了绝情。巴广是员猛将,力大棍猛,呼呼生风可就是招数简单,尤其他心情不好,恨不得一下子把徐良打成肉饼。

徐良瞅机会往前一进,刚过两个照面,只听“噗”的一声,金丝大环刀就扎进了巴广的胸膛,开路魔再想抡棍就不行了,眼一翻手一松,三节棍落地,死尸倒在一旁。

武六和高申这才知道白眉大侠名不虚传。两个人一合计,左右夹攻,双战徐良。徐良右手摆刀接战,左手射出了袖箭,一箭正中武六的咽喉。

高申刚一愣神儿,徐良的大环刀就到了,凤凰单展翅斜着一砍,一颗肥大的脑袋滚在当地。片刻之间,四魔死了两对。

楼里出来的二十个人一见吓得腿肚子转筋,路都走不成了。有的磨头就想进楼,尚怀山、陆小英都在这儿站着呢,能让他们走吗?一顿剑刺棍打,这些人没一个逃生,全都作了战场之鬼。

孔仙芝一见守楼的全死了,便招呼一声,二次奔向台阶。他们刚一抬脚步,“噌噌噌”,楼里又出来二十几个人,金冠道人只好又退了回来。徐良等人闪目一看,出来这伙人领队的正是五行昆仑子宫世良!

金冠道人一见是他,气得慈悲眉倒竖,方便眼圆翻,哆哆嗦嗦,竟讲不出话来。宫世良仔细一看,认出了金冠道人,也是大吃一惊,真好似头顶走了三魂,脚下失了七魄,双腿一软跪在了金冠道人面前:“师父在上,徒儿宫世良给您见礼了。”

“冤家,真气死我也。宫世良,前者开封府去人请你,你满口答应帮着他们破楼,结果口是心非,暗下毒手,又把六位英雄困在楼内。宫世良,你自己想一想,办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还算个人吗?今天还有何面目跪在我的面前?”

“师父息怒,弟子有下情回禀。这件事我也有难言的苦衷啊。徐良、白芸瑞他们没到鲤鱼岛,三仙观的人就到我家了,李道安亲自去威胁我,说是我若敢为开封府帮忙,就杀我满门。徐良他们到那儿之后,我千推万辞,不愿出头,想着把他们推走也就是了。谁知李道安逼着内子,让她告诉我,答应徐良他们的要求,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得应下。当夜李道安就威胁我,让我把开封府请来的高人全给骗进楼内,来个一网打尽,否则我们全家一个也别想活!李道安当夜就抓走了我的一双儿女做为人质。师父请想一想,在这种情况下,徒儿还有什么办法呢!我若向徐良他们说明真情,只怕我的儿女和夫人都得命丧黄泉哪!我是怀着极端矛盾的心情,才办出了那种错事,到现在我也是追悔莫及呀!师父,徒儿已经知道错了,您愿怎样处罚就动手吧。”宫世良说着话,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十分动心。看上去好像是真的。

那么说宫世良讲的是真是假呀,其实是真假各半。他说起初不愿出面帮忙,后来李道安威胁他,他才答应,这是真;至于说李道安抓去他的儿女当人质,他现在已经后悔,这是假。

事实是李道安采用软硬两手,恩威并用,威胁之后,又送给他许多稀世珍宝,宫世良便动心了,死心塌地地为三仙观办事,要害开封府请来的高人,到现在也没有后悔的想法。

宫世良这一哭,还真骗住了众人,包括房书安都信以为真了,在旁边劝说金冠道人:“孔道爷,人生一世,谁没个三差二错,您就饶他这一次吧。”

徐良也劝道:“仙长,能容人时且容人,只要他知道错了,愿意改正,就饶恕他吧。有什么话等破了七星楼再说。”

孔仙芝仍然面带愠色,无可奈何地叹息了一声,问宫世良道:“孽障,你打算怎么办?”“师父,徒儿愿将功补过,帮助您破七星楼,救里边的十二位高人。”

“好,起来吧,头前带路。”“是。”宫世良磕了个头,爬起来,朝楼门走去。随他出来的那些人见势头不对,早溜了。

宫世良在前,金冠道人在后,徐良等人紧紧跟随,一同来到西北门。宫世良打了个手势,众人全躲在一边。

只见他抓住门上的两颗大菊花钉左右一钮,乾门开时,随着射出了一连串的毒箭,一直射到围墙那儿。箭射完了,宫世良又一摆手,第一个进了七星楼。

众人也跟了进来。进楼内再看,左右明柱上盘绕着两条怪蟒,只见鳞光闪闪,栩栩如生。宫世良上前一步伸双手一下按住了左边怪莽的两眼,用力一按,只听“咔嚓嚓”一阵声响,金冠道人点了点头,一楼的机关被卡死了,从这儿到中央戊己土的设置全失灵了。

他们放心大胆来到一楼的中央。从一楼到二楼,有一架软梯,软梯前边蹲着一只多臂猿,龇牙咧嘴,怒视着众人。上次破楼白芸瑞等人就是在这儿被人家抓住的,但是徐良他们不知道详情,若是知道,非把这只猿猴砸烂不可。

因为一楼的总机关被关闭,所以多臂猿也失去了威胁力,金冠道人指示尚怀山,站在猿猴的后边,抓住尾巴,左拧三圈,右拧三圈,然后往上一掀,再看这个多臂猿,被掀了个六条腿朝天躺在一边,再也不能害人了。

金冠道人说:“诸位,一楼就算破了。我们上……唉呀!”再看孔仙芝,面色一变,瘫在了地上。有人冷笑一声,“噌噌噌”,蹿上了二楼。情况变化的太突然了,众人一时没反应过来。

等再一细看,孔仙芝躺倒在地,宫世良已经踪迹不见。众人这个后悔劲儿就甭提了,徐良被气得直跺脚。

房书安不住口地叫骂:“宫世良这小子比豺狼还狠毒啊,竟敢暗害老师,抓住他非扒皮抽筋不可!”

尚怀山、陆小英比谁都急,赶忙抱住了金冠道人:“仙长,你死得好苦啊!”“哎哟,真把我吓了一跳,快,拉我起来!”众人一看,孔道爷没事,俱都破涕为笑。

原来宫世良趁众人不备的时候,拽长剑向孔道爷腰部便刺,妄想一剑结果金冠道人的性命。金冠道人也是有名的剑客呀,见宫世良拔剑就知道不好,急忙就势一躺,跌倒在地躲过了这一剑。

宫世良心里明白,偷袭只能一招,第二下就不灵了,因为尚怀山、徐良都是有名的高手啊,等他们反应过来,哪还有我的命在!因此他趁众人惊愕之际便逃之夭夭了。

徐良众人见孔道爷没事,这才放心。孔仙芝愤恨地道:“看不透啊,没料到宫世良变得这么坏,我要抓住他非扒他的皮不可!”

房书安道:“仙长,只要有您这句话,不用您老动手,我们就能代劳,扒他的皮,抽他的筋,抠他的双眼,开膛摘心,一样一样收拾。”徐良道:“少说些吧,破楼要紧。”

孔仙芝道:“我们上二楼,要由这个软梯。一楼虽然破了,二楼的机关完好无损,危险性还是很大呀,诸位切不可掉以轻心。”

孔道爷说完,第一个爬上了二楼。徐良、尚怀山、陆小英等紧跟着也上来了。楼上点着六盏灯,每个角落都照得非常明亮。

众人闪目观瞧,只见二楼的中央站着一个寿星老,身披黄袍,手柱龙头拐,拐上挂着葫芦。老寿星的左边,站着一只仙鹤,正引颈长鸣;右边卧着一只梅花鹿,两眼盯着面前。孔仙芝道:“诸位止步。谁也不要动。”

孔道爷说着话,两脚迈开,左盘右转,三进两退,绕到了老寿星的背后,伸双手抱住了寿星头,用力向左拧了一圈,然后按住了寿星的双眼,耳轮中就听“咯吱吱”一声响亮,再看仙鹤和铜鹿,“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周围八根明柱上,“扑扑嗒嗒”落下来一堆刀剑。

众人吓得颜色更变,暗道:“好险啊!若不是孔道爷,谁也别想破这座七星楼!孔仙芝把这些干完了,抖了抖手,笑道:“诸位,二楼没事了,我们上三楼吧。三楼可是最危险的地方啊,不但说机关多,而且被押的高人都在那儿,弄不好把他们伤了,就合不来了。”

众人点头,小心翼翼地跟着孔仙芝,上了三楼。徐良等人闪目光仔细观瞧,并不见白芸瑞、陶福安等人的身影,他们不由得心中发慌:十二位高人被押到哪儿了?

陆小英尤其惦念着白芸瑞,前进一步心头一紧,等上了三楼,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众人一上楼就往左右踅摸,把三楼瞅遍了,连一位也没有发现!

众人心头就是一沉,都有一种不祥的感觉,白衣侠陆小英都要哭了。金冠道人看了看,仍然从容不迫,像没事一样,头也没回,对众人说道:“都别动,让我来破机关!”

大家见金冠道人这么稳重,也都稳了稳情绪,在这儿等待。三楼看上去并不险恶,周围没有明柱,只有关闭的窗户;楼中央有座高台,台上有一尊观音菩萨的塑像,坐着莲花瓣,手拿一个净瓶,显得那么慈祥;观音的前边,有个穿红衣的小男孩儿,白净面皮,十分漂亮;观音的背后,站着护法神韦驮,手中拿着降魔杵。

金冠道人脚尖点地三蹿两纵,上了佛台,一伸手拽出腰中佩剑,看准位置,剑锋由红孩妖的左肩头就进去了,手腕一用劲儿,“当啷”一声,红孩妖的脑袋被宝剑砍下,耳轮中就听周围“咯吱吱”乱响,整座楼好似要倒塌一般,吓得众人心惊胆战。响了一会儿,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金冠道人笑道:“好了,大功告成,七星楼被彻底破了!”陆小英没等他把话说完就问上了:“请问仙长,人呢?这儿被困的人呢?我们来破楼主要是为的救人哪!”“是啊,仙长,您知道人在哪儿吗?”“诸位别急,这就让你们去救人!”

金冠道人说罢,一转身来到观音塑像的身后,脚踩着韦驮旁边的小供桌,就去搬动观音菩萨的脑袋。这个脑袋一转个儿,只听“吱呀”一声,旁边闪出一道暗门。

众人刚想进暗门看个究竟,忽听金冠道人惨嚎一声,由神台上倒栽下来,韦驮手中的金刚杵正扎在孔道爷的胸膛!孔仙芝颤抖着手,指着韦驮,断断续续地说:“你……你这个豺……豺狼……”头一歪,死了。

众人也不顾进暗室了,心说韦驮怎么会杀人呢?呼啦,全围过来了。神台上的韦驮见势不好跳下来就跑,没有跑出两步,“扑通”,就栽倒了,陆小英的梅花针和徐良的袖箭同时把他射中。

房书安跳过去掀下了韦驮头上的面具,众人一看,原来是宫世良!可把大伙气坏了!房书安小片刀一抡,割下了他的脑袋;方宽、方宝拽出铁棒照那没头的死尸上一阵乱砸,把他砸成了肉饼!

金冠道人一死,众人失去了主心骨,不知道这儿还有没有埋伏,一个个手持兵刃,小心翼翼靠近暗室。暗室里没有蜡烛,借着楼堂透进来的微弱灯光,隐隐约约看到里边有人。

方宽、方宝取来了两盏油灯,众人一看,十二位高人全被吊在梁上,身上捆着绳子,若没人搭救,一个也跑不了!

陆小英一眼就看见了白芸瑞,她真想扑过去,把他给放下来。可是,自己的伯父也在这儿吊着,能不顾伯父先去救白芸瑞吗?再说也不知道他现在对自己是个什么看法呀!

陆小英心里在流着泪,眼里瞅着白芸瑞,脚步挪向了陆天林。等她把伯父放下来,再看白芸瑞,已经坐在了地下。

潘秉臣、陶福安等十二位英雄被松了绑,活动一下筋骨,觉着舒服多了。这些人都有绝艺在身,再说肖道成为了拿他们作诱饵,只是把他们吊在这儿,吃喝方面并没多少难为,所以身体还算可以,虽然说比不了当初,但要应付一般人物,还没问题。

房书安拉着陶福安的手说:“老祖宗你好,这几天可把我给急坏了。没伤着哪儿吧?”“哪儿也没伤着,只是脚手被捆得时间长了,有点麻木,过一会儿就好了。你们是怎么进来的?我以为咱们见不着面了呢。”

“老祖宗,说起来话长,一言难尽哪。反正你们被救了,七星楼被我们破了,详情以后再说吧。”徐良道:“各位老剑客,此地不是讲话之所,也不可以久留,我们快走吧。”

众人都出了暗室,徐良看着孔仙芝的遗体,心里十分难过:人家不为名,不为利,就为了个义,出面帮忙,结果把命扔在这儿,我们要好好地安葬他老人家,以表示纪念。想到这儿他吩咐两个徒弟方宽、方宝,抬着金冠道人的尸体走出了七星楼。

徐良他们在上边破楼救人,院里也发生了一场凶杀恶战。原来宫世良假装归降之后,那些看楼的跑回了三仙观,向肖道成一报告,夏遂良他们急坏了,正要派人前来厮杀,走不了啦,万年古佛带人打上门了。

肖道成情知不好,便拨出八十多人,带着引火之物,来烧七星楼。这些人一到这儿,就被梅良祖、谷云飞和魏真领的军兵挡住了。

这些军兵久历戎行,弓箭、刀枪,都很在行,不一会儿三仙观的人便死伤一片,余下二十几个人抛弃兵刃,仓惶逃命。

徐良领着众人出了七星楼,与梅老剑客带领的人马会合,人这才离了险地。按徐良的意思,潘秉臣等人因为被长期关押,身体虚弱,不要再去打仗了,让他们回到招商店休息。

可是,这几位说什么也不干。他们恨透了夏遂良和昆仑僧,听说今天晚上已经布下天罗地网,要捉拿这些罪魁祸首,谁不想参加呀?因此纷纷向徐良提出要求,要参加这场战斗。

徐良一看,众人的情绪这么高,也不好违他们的美意,但又怕这些人体力不行,不能与平时相比,就没敢把他们太分散,连同自己带来的人合在一起,分为两队:第一队,尚怀山领头,有陆小英、陆天林、潘秉臣、洪飞、哈昆、姜兆会、彭芝花,共八位,由三仙观的背面,向里进攻;第二队,徐良亲自带队,有房书安、方宽、方宝、白芸瑞、陶福安、邹化昌、少林三僧,由正面攻打三仙观。

让梅良祖派人运走金冠道人的遗体,他带的那些军兵,全都开向三仙观。徐良一再交代众人,要集体行动,互相照顾,特别是楼里出来那几位,能打则打,不能打则退,千万不可勉强。众人纷纷点头。尚怀山带着数人先走了。陆小英扭回头看了白芸瑞一眼,长长叹了口气。

话分两头,咱们单表金灯剑客夏遂良和三仙观这一伙人。自那天万年古佛和欧阳中惠抄了他的三仙观之后,夏遂良也着实紧张了一阵子,过后又稳定了。

西跨院虽然被烧了十二间阁楼,但那无碍大局,他现在把宝都押在了七星楼上,就等着在那儿抓人了。

夏遂良和肖道成是这么认为的:七星楼原来押那六位,同开封府和上三门都没有直接关系,他们救人是义气,不救人是本分,但他们还是去救了,而且派出精兵强将,这说明徐良很重义气啊!

第二次又抓住的六个人,同前六位就大不相同了,不但有开封府的主将玉面小达摩白芸瑞,而且有上三门的台柱子、嵩山少林寺三大名僧,徐良他们对这些人是非救不可呀!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他们也得去破七星楼!

而能破七星楼的只有三位:妙手乾坤罗子真被我们软禁在三仙观,五行昆仑子宫世良站在我们一边,只剩个金冠道人孔仙芝,下落不明,可能已经死了。即便没死,在这么短时间内,他们也难以找到!找不到金冠道人,就破不了七星楼,我们就等着拿人吧!

金灯剑客还暗自盘算:下次他们救人,会派谁呢?看来徐良是总指挥,大概不会去;万年古佛武功最高,这个老家伙会去逞能;他的徒弟王猿也会跟着。少林寺的大和尚欧阳中惠不会看着师兄弟受罪,他也会去逞强。真要能再把这三位给抓住,开封府和上三门就算彻底完了,我们就等着摆庆功宴吧!

这天上午肖道成扳着指头一算,第九天了,再过一天,开封府破不了七星楼就算输了。他心里盘算着:到时候楼里的人是杀,还是不杀?嗯,一天杀一个,威胁着徐良去破楼,好把他们的高人全都困在楼里,然后对那些人一网打尽。

肖道成高兴得眉开眼笑,好像这些都成了现实。夏遂良和他的想法差不多少。两个人一高兴,在三仙观盛摆宴筵,招待他们请来的各路好汉,三仙观的道士、三教堂退到这儿的人,除了派出二十名巡逻人员外,全参加了。夏遂良好似胜利在握,只见他眉飞色舞,频频举杯,向众人祝酒。三仙观一阵喧闹之声。

众人都在开怀畅饮,惟有卧佛昆仑僧心中不快,皱着眉头,在想心事,江洪烈一看他那个样子,心中有点不解,问道:“大和尚,你哪儿不舒服吗?”

“我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尤其这眼皮乱跳,凭我的感觉,好像要出事。”江洪烈笑道:“老禅师过虑了。有金灯剑客在此,还能出什么事。”昆仑僧道:“还是小心为妙。我们应该多加提防,免得出错。常言道骄兵必败呀。”

他们两个的对话被夏遂良听到了。金灯剑客有点不高兴,瞪着昆仑僧道:“哼,纯粹是惊弓之鸟!何必疑神疑鬼,草木皆兵呢!不是夏某说大话,无论开封府请来多少高人,都让他们有来无回!”

昆仑僧见夏遂良口气那么大,也不敢多说了。这些人开怀畅饮,一直喝到日色平西。不过夏遂良等人话是那么说,心里也加着防备,喝的时间不短,下酒倒不多。

定列之后,夏遂良和昆仑僧、肖道成等人又在一块儿议论七星楼的事,重点是十天之后,楼里的人是杀还是押。昆仑憎要杀,江洪烈要押,肖道成提出一天杀一个,三个人各执己见,争论不休。

他们还没有商量定呢,由七星楼逃回来的人闯进来了:“报告金灯剑客,不得了啦!徐良他们把七星楼给破了!”

夏遂良等人闻听此言真好似头顶一声炸雷,吓得他们晕头转向,全愣那儿了!肖道成说:“别慌,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观主,是这样。徐良他们不知道从哪儿把金冠道人给请来了。四魔他们上前阻拦,弟兄四个双双战死;宫世良带着我们二次上阵,谁知他一看见金冠道人,双膝一软就跪那儿了,我们看着势头不对,一哄而散,夺路奔逃,被开封府的人打死了十几位,只有我们七个逃了回来。”

夏遂良听罢“哎呀”一声,就坐在了椅子上。他刚要派人去七星楼那儿接应,一个报事的又进来了:“报!启禀金灯剑客,大事不好,三仙观被包围了!”

夏遂良这一惊非同小可,这么大个三仙观,要想包围,得多少人哪!他颤抖着声音问道:“快说,什么人包围了三仙观?”

“天色太黑,看不太清楚,不过看那些人行动都非常整齐,服装、器械也很一致,估摸着是徐良调来了军队。”“领队的是什么人?”“除了几个军官以外,还有个胖大和尚,就是那位万年古佛;在万年古佛的身边还有个野人王猿。”

夏遂良知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呀,眼下必有一番凶杀恶战,因此他就不敢往七星楼那儿多派人了,让一个叫净一的和尚,带着八十几个人,赶奔七星楼。这些人到那儿大部分成了无头之鬼,前文已有交代,此处不再重复。

夏遂良知道形势严重,把三仙观的人全集中了起来。这儿原有大小道士二百七十名,三教堂来了二百八十名,这些日子他们请来的帮手及其随从共一百三十名,加到一块也有六七百人,这些人都像虎豹豺狼一样,真要拼了命,还不好对付啊!

山门外,万年古佛和艾虎、白芸生带的军兵围成了一圈,他们站好了位置,手持强弓硬弩,对着墙头,发现人影,就是一箭。

海外野叟王猿在山门外高声叫骂,夏遂良等人守着三仙观就是不出战。相持了一会儿,徐良等人就到了,随后尚怀山他们也来到墙外。

白芸瑞、潘秉臣等人轮番骂阵。别看王猿叫骂,夏遂良能稳得住,白芸瑞等人一骂阵,三仙观里的人就慌了,他们知道楼里那十几位全是高人,这是一群猛虎啊!即便是受伤的老虎,也会吃人哪!由这十二位加进来,强似五百名军兵啊!再加上万年古佛、峨眉四剑、少林名僧、野人王猿,哎呀,可够我们受的呀!

夏遂良和昆仑僧、肖道成等人一合计,坚守三仙观是被动挨打的架势,等人家的军兵全调到这儿,我们谁也好不了!看来今天的事情有点不妙,干脆,杀出山门,能取胜更好,不能取胜,就各自寻路逃命,以后再重整旗鼓,二次报仇。

几个人商量已定,分四路向外冲击。正门这儿,别人不敢与万年古佛交手,就留给了夏遂良,陪着他的有三教堂大堂主方天化和二堂主詹明奇;北门由肖道成、李道安向外杀;东门是昆仑僧和计成达,西门是叶秋生。他们各带着一部分随从,从四门向外冲杀。

三仙观周围被数百名军兵把守,四门也被高人挡着:昆仑僧和#由东门刚冲出来,徐良、房书安、陶福安和邹化昌就迎上来了,昆仑僧一见房书安就觉得头疼啊!加上陶福安和邹化昌,他就更害怕了!

有心退回去吧,一者太丢人,二者回去也不是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打吧!徐良、陶福安迎战昆仑僧,邹化昌、房书安挡住计成达,六个人分两拨儿厮杀。毕竟陶禄和邹瑞身体状况有点欠佳,昆仑僧他们才战个平手。

北门外,肖道成和李道安迎面碰上了尚怀山、陆小英、陆天林、潘秉臣和茅山二圣,这些人不由分说,围上来就是一场混战,双方直打得难解难分。

西门外在这儿督阵的是白芸瑞、少林三僧、姜兆会和彭芝花,这几位虽然都在七星楼受过苦,但他们威风仍然不减哪,尤其形势对三仙观不利,叶秋生十分胆怯,一交手便处处被动。

打得最厉害的还数正门也就是三仙观的南门。金灯剑客夏遂良,带着方天化和詹明奇,还有一百五十名和尚老道,呐喊着就冲出来了。万年古佛和王猿就在这儿等着呢,能让他们过去嘛!

老罗汉把十八节钢鞭一摆高声喝喊:“弥陀佛!夏遂良,你的末日已经来临,还要什么威风啊!听洒家良言相劝,赶快扔下兵刃,束手就缚,还可以从轻发落;倘若执迷不悟,就悔之晚矣!”

“呸!大和尚,你们是一些不讲信义之人哪!我们双方曾经言定,要以七星楼赌输赢,为啥要调动军队来围三仙观?你们言而无信,禽兽不如,还有何资格在我面前说三道四!”

“夏遂良,你真会强词夺理,倒打一耙呀!是谁言而无信,哪个自食其言?是你夏遂良啊!以七星楼赌输赢,亏你说得出口!七星楼已经被攻破,十二位人质全都获救了,你为啥不自缚其绑,还要继续行凶!”

“老和尚,不必再说了,只要你把我赢了,愿怎么处置都行。若赢不了我夏遂良,待我东山再起,必报今日之仇。接招吧!”

夏遂良抡开三尖匕首钺奔向万年古佛。万年古佛知道靠言语解决不了问题,摆动十八节钢鞭,与夏遂良战在了一处。

海外野叟王猿怪叫一声,跳到方天化和詹明奇面前:“二位别闲着,我陪你们走上三百合!”方天化和詹明奇打起精神,施展出全部本领,战住了王猿。

艾虎、卢珍、白芸生和韩天锦一看,我们也别闲着,一齐上吧!令旗一摆,数百名军兵左手持着盾牌,右手拿着短刀,就冲上来了。真是兵对兵,将对将,三仙观周围喊杀连天,双方展开了一场混战。

夏遂良等人心中明白:形势对自己不利呀!从武功上讲,对方的高人比我们多,从兵力上说,他们调来了正式军队,黑暗处还不知道有多少人马呢!罢罢罢,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还是撤退为妙。

夏遂良想到此,对方天化和詹风喊了一声:“风紧,扯!”三个人抽身跳出圈外,夺路向东而去。军兵虽多,哪里能挡住这三只猛虎啊,雕翎箭也被拨打在地。

军兵们一见就喊开了:“快追呀!夏遂良跑了!”万年古佛和海外野叟摆兵刃朝东便追由于天黑,树林、山崖又多,再看夏遂良,已是踪迹不见。

南边这么一喊,东边和西边都听到了。东门外的昆仑僧、计成达,西门外的叶秋生一听,夏遂良都战败了,我们还打个啥,能在这儿等死吗?他们也扔下喽罗冲出包围夺路奔逃。

北门外的肖道成和李道安听到东边、西边呐喊连声,说是昆仑僧等人跑了,这两位恶道知道大势已去,无力挽回,他们俩长叹一声,对三仙观投下最后的一瞥,摆宝剑杀退军兵,隐没在黑暗之中。

单说金灯剑客夏遂良和方天化、詹明奇。经过一番苦战,三个人已累得汗流浃背,加上心惊胆虚,怕后边追上,便施展陆地飞行术,没命地奔跑。真是急急如丧家之犬,匆匆似漏网之鱼,后边的喊声越来越小,三个人才稍微松了口气。

前边快到白骨峡了,夏遂良心想,只要过了这段峡谷,岔路一多,他们再想追我,可就晚了。哪知道刚刚来到谷口,只听一声锣响,伏兵齐起,灯球火把照如白昼,一队军兵挡住了去路!

夏遂良等人大吃一惊,闪目观瞧,见军兵前面站着两位道长,正是白云剑客夏侯仁和一字峨眉女马凤姑!夏侯仁长剑一指喝道:“夏遂良,你已经恶贯满盈了,还不就地服绑,等待何时!”

夏遂良一看,对面的军兵都掂弓搭箭,对着自己,心里不由一阵害怕,不是怕夏侯仁和马凤姑,是怕那带尖的筷子啊!大将军不怕刀枪就怕寸铁,弓箭这玩艺儿太厉害了,多远都能射过来,尤其自己身上没有盔甲,尽管说拨打雕翎,又能有多大劲呀,上百名军兵要是轮番发射,哪能受得了呢!

他向方天化和詹明奇使了个眼神,应付两个回合,抽空再走。两人点头会意。夏遂良甩三尖匕首钺奔向夏侯仁,方天化和詹明奇双战马凤姑。

要说夏遂良的能耐比夏侯仁高得多,但是今天他有两个不利,一、鏖战之余体力有很大消耗,而夏侯仁是以逸待劳;二,既怕后边的追兵,又怕眼前的弓箭,打着仗还要分神,所以夏侯仁才勉强和他打了个平手。

马凤姑对付方天化和詹明奇,则稍微占点上风。几个人打了七八个回合,听三仙观方向已传来了喊声,夏遂良更怕了,倘若万年古佛追到这儿,还能走得了吗?因此他喊了一声:“扯!”抽身便跑。由于夏侯仁没有思想准备,竟让他溜掉了。

方天化和詹明奇听夏遂良一喊,飞身形跳出圈外,撒腿就跑,眨眼便跑出二十步开外。夏侯仁急忙传令:“放箭!”“嗖嗖嗖”箭如飞蝗,朝二人射来。他们俩的脚程再快,也快不过弓箭哪,“扑通!”“扑通!”双双倒地,军兵们往上一闯,把他俩捆了个结结实实。

方天化见被人家生擒活拿,心里一阵害怕,扯开嗓子喊道:“金灯剑客,我们俩被人拿住了,快救救我们哪!”

夏遂良正在奔跑,听方天化一喊,站住了,心里一阵难过:从三教堂到三仙观,这二位没少给我捧场啊,现在被擒,我去不去救他?若要救他,能应付那弓箭吗?救不成二位堂主,再把我搭上,就不合算了。

夏遂良心里说道:二位堂主,我对不起你们了!倘若我能脱离虎口,将来遇机会,一定替二位报仇!夏遂良丢下方天化和詹明奇,向南边逃命。他知道南边有个码头,那儿有三仙观的两只小船,只要没被军兵收走,还有逃生的希望。

他像脱兔一样,没命地狂奔。谁知道还没进入南山口呢,就被一群军兵给挡住了,在灯球火把的照耀下,夏遂良看得清清楚楚,领队之人正是白衣神童小剑魔和寒江孤雁尚云凤!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了!这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啊!夏遂良一句话不说,拽出三尖匕首钺,直扑小剑魔。

白一子看着夏遂良,发出一阵冷笑,暗道:“夏遂良啊夏遂良,你平日盛气凌人,孤高自傲,从不把我放在眼里,今天就让你尝尝佛光剑的厉害!”白一子并不答话,往上一闯,接住夏遂良便打在一处。一百名军兵高声呐喊,为白一子助威。

夏遂良经过两番苦战,加上胆怯心虚,同白一子交手,处处显着被动,平时的功夫发挥不出来;白一子愈战愈勇,佛光剑风雨不透,逼得夏遂良连连后退。

尚云凤一看,我别闲着了,帮师弟一把,尽快把夏遂良制伏得了。寒江孤雁一摆宝剑,也加入了战团。夏遂良同白一子交手,已经感到吃力,再加上个尚云凤,更招架不住了。

又走了三个回合,白一子突然一进身,佛光剑使一招飞鸟投林,直刺夏遂良的哽嗓咽喉,吓得他一晃脑袋,“哧”,肩头划破了个口子,虽然没挑着锁子骨,血可没少流,一只胳膊都染红了。

夏遂良大吃一惊,知道再要恋战,必然被擒,于是虚晃一招,磨头便跑。白一子摆宝剑就要追赶,被尚云凤拦住了:“师弟且慢,我们不能追。”“为什么?”

“师弟,我们临出门之时,徐良说的明白,四面八方都有人把守,夏遂良他跑不了。我们要离开这儿,再有贼人从此经过,怎么办?”小剑魔这才气咻咻退回原地。

且说金灯剑客夏遂良负伤而逃,跑出半里多地,看看左右没人,这才停住脚步,由身上掏出一个小瓶,倒出点止血药,敷在伤口上,又撕下一片衣襟,作了自我包扎,然后提心吊胆,摸索着往前走。

突然,他发现前面有几条黑影,飞速朝自己这边奔来。夏遂良已是惊弓之鸟,草木皆兵啊,吓得他赶忙钻进了荆棘丛。等那些人走近了,仔细一看,都是自己人,夏遂良这才露面。

这伙人全是由三仙观逃出来的贼首,头一位是卧佛昆仑僧,后边跟着计成达、江洪烈、肖道成和李道安。他们一见夏遂良,是愁眉对着泪眼,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夏遂良沮丧着脸,一扫往日的傲气, 对众人说道:“完了,我们全完了,没料到败得这么快,这么惨哪!诸位,我们还在危难之中,怎样才能脱此险境呢?”

肖道成道:“四面八方全是他们的人,所有的交通路口都被封锁了,现在惟一的希望,就是夺路向西走,那儿是悬崖陡壁,崖下就是大海,我在那儿藏有一只小船。只要我们能跳到海里,就有逃走的希望。”

夏遂良长在东海,有点水里功夫,昆仑僧和江洪烈,看见海水就头疼,说啥他俩也不同意跳海。肖道成没有办法,就又出了个主意:经西再往北,出了山口,就是一片森林,便于隐蔽,北边山洞也多,可以暂避一时,只是北边的路口叫一线天,要通过一道三尺宽的峡谷,倘若徐良在那儿安排的有人,我们就别想过去了。

夏遂良一看,别无办法,到那儿试试吧。肖道成领着路,绕小道直奔北山口。沿途之上不断听到呐喊之声,到处是火把晃动,这群人尽量避免声响,急速的行进着。时候不大,到了北山口。

夏遂良注目观瞧,见前面山崖上露出一道窄缝,黑糊糊阴森森甚着吓人。到了这会儿,危险也得闯啊,几个人各摆兵刃,就要往前攻。他们刚刚来到山口这儿,只听一声锣响,山口那儿冲出来百多人,手举灯球火把,挡住了去路。

在这些军兵的前边,站着二十几位和尚,头一位正是少林寺方丈欧阳中惠!老禅师一晃方便连环铲,高声喝喊:“夏遂良,昆仑僧,你们睁眼看看,此路不通!”夏遂良肩头负伤,真要同欧阳中惠交手,必败无疑。

他一犹豫,昆仑僧晃大铲过去了:“弥陀佛!欧阳老禅师,常言道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鱼情看水情。你我同是佛门弟子,今日我等有难,老禅师能不能行个方便,放我等一条生路,日后我们必有答报。”

“昆仑僧,你是佛门败类,罪魁祸首啊!哪件事不是你挑起来的?就是国法能容你,佛规也不能容你呀!你已经恶贯满盈,今天就。是你的末日到了!要是明白,赶快扔下凶器,让我们把你绑了;如其不然,让老衲再费点事,伤着你的筋骨,对你可没有好啊!”

“哇呀呀!欧阳中惠,休要以势欺人!老衲求你,并不是怕你,既然你把话说到这儿,来来来,咱们俩大战三百回合,我要让你知道知道洒家的厉害!”

昆仑僧往上一闯,同欧阳中惠战在一处。两个胖和尚,两根连环铲,直打得难解难分。计成达、肖道成一看,是逃走还是被擒就在此一举了,我们也上吧。这些人拉家伙往上闯,双方展开了一场混战。——白眉大侠第六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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