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杨尚昆逝世,遗言葬在老家,晚年因曾犯过两个大错而内疚

旧时楼台新时月 2024-08-09 16:41:06

1998年元旦,是杨尚昆此生度过的最后一个元旦,那一天,老人家显得格外激动,还在日记中写下了这样一段话。

“旧年过去,新年又来。大家努力下,写了一篇纪念周恩来同志的文章,主要想说明:他是我党核心的第二名,在中央参加领导从大革命起到逝世止,整个一个世纪,中外各政党中极少这样的人!”

对于昔日革命同仁,杨尚昆总是显得极为尊敬与包容,熟悉他的人们都知道,当年众位中央领导人中与周总理最像的就是他,70多年的革命生涯,参与中央革命工作的时间就长达60多年。

1988年,邓公在七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上郑重推荐杨尚昆出任国家主席,事实上,从1956年党的八大开始,杨尚昆就是邓公的助手,直到他们双双退休。

1993年,退休后的杨尚昆,一边继续高度关注国家大事,一边认真思考自己的一生,身边人建议他撰写回忆录,老人家因此郑重向党中央递交报告,将其作为一项严肃的政治任务,足以见得这位老革命一生坚守的严谨与忠诚。

就是这看似功成名就的圆满人生,实则充满着怀念与遗憾,那颗装满沧桑的心的确承载了太多太多,即便如此,老人家在晚年还在因为自己犯过的两个错误而内疚,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在他口中,那是自己做过的两件违心事,一件事在庐山会议上违心地批判彭德怀,一件事是1978年末为了尽快复出工作而在留有尾巴的审查结论上签字,至于因此产生的愧疚之情,前者是因为自感愧对彭德怀这位革命挚友,后者则是因为自感未能坚持彻底澄清事实真相。

站在后世角度,杨尚昆如此自评看似合情合理,可从当局者角度来看,在事情发生时,从国家利益角度来看,他的选择真的无可厚非。

先来看庐山会议中有关批判彭德怀的细节。

大会于1959年7月2日召开,杨尚昆肩负着重要的会务工作,会议基调本是要纠“左”,后来因为毛主席严厉批判彭德怀的《意见书》,会议风向急剧转向反右倾,对此,杨尚昆根本没有思想准备。

7月26日,就在毛主席向各小组传达“事是人做的,对事,也要对人,要划清界限,问题要讲清楚,不能含糊”。口头讲话后,会议局势因此变得更加紧张,与会众人都清楚,毛主席的意思是要同彭德怀划清界限,反右!

7月30日,迫于形势,杨尚昆在小组会议上不得不违心批判彭德怀,在他口中,《意见书》的政治方向是反对建设时期总路线和1958年以来的“大跃进”、人民公社化运动的。

在此之后,杨尚昆曾专程向彭德怀致歉,对自己在会上未能为挚友发声感到极为愧疚,对此,彭德怀却给了他极大的慰藉。

“千万别这么说,你那么做,我其实反而松了一口气,无论如何都不希望你们因为我受到牵连,尤其不能把更多的人卷进来啊!”

杨尚昆在晚年时曾分析认为,即便没有彭德怀《意见书》的出现,庐山会议纠“左”的初衷也很难实现,不过,当年有如他这般违心对彭德怀做出批判,至少防止庐山会议的不良影响无限度扩大,这一点已经是有如杨尚昆这些老革命能在困局中做出的最有利于国家利益的选择。

其次就是1978年违心在审查结论上签字一事。

说起这件事,起因恰恰是十年动荡期间被林彪、江青一伙人炒得沸沸扬扬的“秘密录音”事件,甚至将其篡改为骇人听闻的“秘密窃听”,不但成了当时强加在杨尚昆头上的一大罪状,还在全国范围内株连了一大批干部。

究其根源,“秘密录音”一事不过是当年中央办公厅负责的录音记录工作,因为毛主席讲话向来不喜欢身边人做记录的缘故,杨尚昆作为中央办公厅主任总是对这项工作极为谨慎,不仅每次录音前都会征求毛主席同意,还会严密保存录音资料。

即便如此,十年动荡来袭,他还是因此被林彪、江青一伙人批判成搞“窃听”的“大特务”,至于理由则极为荒唐,仅是“毛主席不喜欢录音”。

1978年11月23日,中央专案组作出《关于杨尚昆同志的审查结论》,先前对他所有子虚乌有的罪名都被推倒,唯独仍旧将“秘密录音”问题肯定为“犯了严重的错误”,对于这份留了尾巴的《审查结论》,杨尚昆为了争取尽快复出工作而违心签名。

1980年10月23日,压在他头上的这项罪名也得以被查证与澄清,杨尚昆也因此在历经15年磨难后得以彻底平反。

说起他的内疚,违心签字好似未能坚守“实事求是”原则,可从当年的国家时局来看,十年动荡的阴霾刚刚散去,拨乱反正工作固然紧迫,可快速将党和国家工作拉回正轨更是刻不容缓,在这样的大环境下,杨尚昆违心签字的初心不过是想要尽快投身国家建设中去,看似不应该却也无可厚非。

正如刘少奇所言,“好在历史是人民写的”,这句话也激励着杨尚昆一路忍辱负重、砥砺前行,他的违心终究得到了理解,内疚之情更多的是出于友情、名誉与国家利益不能两全的无奈罢了。

1997年,年迈的杨尚昆重回故土四川潼南双江镇,老家的山水、乡亲最是难忘,还有引领他走上革命道路的四哥杨闇公,尤其是兄长那句“人生如马掌铁,磨灭方休”早已是杨尚昆一生践行的座右铭。

由此,对于自己的身后事,他才有着极为质朴的要求。

“丧失从简,回老家,埋在我家乡,埋在四哥身边!”

1998年9月14日,老人家缓缓远去,只留下毕生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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