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水星中最为普通的兽人,在打猎时意外捡到了一只珍贵的雌兽。
我掏心掏肺,总算软化了雌兽的心。
一年后,雌兽回到了自己的贵族家庭,却一脸傲慢的拒绝了我踏入。
我听到他轻蔑的和父亲说:“兽人的智商太低了。”
他不爱我,把我当做了踏脚石。
我的一腔真心全都化作了泡沫。
是我不配,那我走。
后来,他跪着求我回去。
1
我在狩猎时发现了受伤的雌兽,他不知道为何在此处坠落。
“小雌兽,你没事吧?”
我连忙剥开了杂草,想着没有反应的雌兽靠近。
角落里的他裹着破裂衣服,在夹缝中瑟瑟发抖。
等我靠近时,才发现雌兽正在发烧,已经失去了意识。
我的原形是犬,在水星中实属下等兽人,只能居住在恶劣的地下城。
若是把珍贵的雌兽带到在无序的地下城里,那对他来说是极其危险的。
那些虎视眈眈的兽人们可是数不胜数。
我思索片刻后拦腰抱起了虚弱的雌兽,将他安置在我外出打猎时搭建的木屋中。
漂亮的雌兽有着一头金丝短发,极其惹眼。
一般来说,作为雌兽的身长只有一米八一下,可这只雌兽身长一米八,只比我这个兽人矮了一点点。
或许这位雌兽出生高贵,营养太好了也说不定呢?
我胡思乱想了一通,笑着为雌兽擦拭身体。
怕雌兽不适用这些底层的食物,我特地回到了地下城,为他购置昂贵的食材。
直到三天后,虚弱的雌兽才醒来。
当雌兽金灿灿的眸子望向我时,我知道我已经沦陷在他的眼眸中。
只是雌兽对于陌生人的我有些恐惧,他眉眼变得慌乱畏缩,我连忙出声安慰他。
“我、我叫做费米尔,小雌兽我不会伤害你的。”
雌兽眼神闪过几丝水光,粉色的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他渴了。
我立马为雌兽端来了熬煮好的营养剂。
雌兽望向了碗里的稠液,撇了撇嘴,像是嫌弃起这价格不菲的白色稠液。
只是为了身体健康,雌兽还是掐着鼻子皱着眉头喝光了营养剂。
喝完后,雌兽就这么静静坐着,像是不想和我有所牵连。
“小雌兽,你叫什么?”
听到我的询问,他才不紧不慢的转过头看我。
金灿灿的眼睛转了转,勾起嘴角笑道:“我叫杜林希塞。”
这个姓氏我不曾听过,这到底是哪里来的雌兽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左思右想之际,又生了期盼。
或许这只小雌兽是上天赐予我的雌兽呢?
我满腔爱意,对雌兽于给予求。
他想要吃昂贵的料理,我去打黑拳也要为他买。
他想要换上奢华的外衣,我变卖了自己的家当。
当我伤痕累累回到家中,看到雌兽金灿灿的双眼,我便满足。
可是在某一天,他逃跑了。
当我找到他时,他差点被陌生的兽人侵犯。
我这不堪重用的原形胜在体型极其灵活,一番打斗下,就算占了上风也免不了一身伤痕。
好在那个兽人最终被我咬住了脖子,死在了雪地里。
杜林一边哭一边抱着我的犬身回到了小木屋。
他说,他再也不会离开我了。
没多久,我凭着兽人的特殊体质,身体迅速恢复。
这期间,我始终保持着犬身。
身边的杜林总是喜欢用手指点我的耳朵,伸手抚摸我的毛茸茸。
等到我养好身子恢复人形,他似乎都有些失落。
或许是两人有过生死之交,又加上朝夕相对。
杜林在某个晚上,邀请我一起在榻上入睡。
一切水到渠成,小雌兽在我怀中化作了柔水,与我肌肤相亲,极尽缠绵。
2
丛林对于没有兽身的雌兽来说,实在是过于危险。
我询问杜林是否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他顿了顿,迅速的转了转金色眼球。
片刻后,他挪动身体,双手覆在我的胸口上。
“对不起费米尔,我并不叫杜林希塞,我真名叫做杜杜落帝叶斯,你能带我回家吗?”
杜杜落帝叶斯!
帝叶斯家族是水星财阀中的佼佼者,杜杜落更是帝叶斯家族唯一的雌兽!
我看向雌兽纯真的眼神,刚想答应,却又升起忧虑。
若是让他回去,我还能待在雌兽的身边吗?
谁也不能告诉我答案。
杜杜落一下看出了我的犹豫,他眼神闪过一丝忧伤,缓缓的背过身。
这一瞬间,我丢盔弃甲,立马就答应要带他回去。
杜杜落满眼欢喜,转身吻了吻我的嘴唇,紧紧的抱住了我。
他说,他不会嫌弃我的出生,我们都在一起了,他会对我负责。
这种话从小雌兽的口中说出来,实在是有些难以想象。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心中期待起和杜杜落回到帝叶斯家族。
幸福人生似乎唾手可得。
耗费了一年的时间,我才凑够了盘缠,带着杜杜落来到了最繁华的首都圣迪亚洛。
“费米尔,就是那里!”
杜杜落披着我打猎而来的兽皮,看起来就像是乡野村雌,很是滑稽。
因为他突如其来的这一声大喊,引得众人侧目。
兽人们的眼神明显有些鄙夷,又因为杜杜落身上不俗的气质以及雌兽的气味,他们的眼神又变得下流。
“嘿,美人儿,有兴趣一起喝个酒吗?”
兽人们迎面走来,一脸戏谑。
我皱紧了眉头,身边的杜杜落更是冷起了一张脸。
是我未曾见过的冷冽。
“滚!凭你也配?!”
杜杜落先于我出声,这无疑惹恼了在上流社会混迹的兽人们。
一时间,我们被兽人们围成一团。
我只能化出兽身,娇小的犬身围在杜杜落的身侧,身姿灵活轻盈,保护者娇弱的雌兽。
只可惜,我的身形实在娇小,比起轻易便是巨蟒、翼鸟的兽人们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
我被那些上层人撕咬、抛甩,鲜血染红了杜杜落的外衣。
鼻腔里,只剩下那骇人的血腥之气。
而我的雌兽杜杜落站在那里,吓得一脸煞白。
“别、咳咳……别害怕,我的雌兽……”
我发出微弱的声音想要安慰杜杜落。
或许今日,便是我的死期。
可没有我,杜杜落该怎么办?
我吐出一口浊气,用尽全身力气扭动身躯,咬住了雪豹的脖子。
就像那一次拯救杜杜落不受侵犯一般,我再次依靠微弱的优势扭转了劣势。
鲜血从兽人的脖子喷涌而出,围观的路人们纷纷发出惊呼。
“不好了!这野狗要咬死孟可家族的少爷了!”
这时候,一张脸极其惨白的杜杜落在这时候出声道:“杀了他费米尔!孟可家族算什么玩意!竟然羞辱帝叶斯家族的雌兽!”
3
我被杜杜落抱回了帝叶斯家族。
在进入庄园别墅时,恢复状态的杜杜落再次转了转自己好看的金色瞳孔。
一个转身,他将我递给了一个陌生兽人。
他看着我,叹息道:“费米尔,现在你这个样子去见我的父亲,会被他刁难的,等你身体养好了,我再带你回去。”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入了别墅,不理会我的是否愿意。
我贪婪的伸长脖子,痴痴地看着杜杜落离去的声音,发出了一声犬类哀嚎的叫声。
抱着我的兽人随即哼笑出声,似乎是有些嫌弃我的软弱。
他将我安置在别院,语气带着几分讥讽。
“你太天真了,杜杜落少爷是什么人?
你觉得你这种下等人配得上他?
想来你对杜杜落少爷了解不深吧!
杜杜落少爷可是极其厌恶兽人,当初就是为了逃婚才离家出走。”
说完,仆人挑了挑眉,再我开始呲牙威胁他离开时,仆人扯开了自己的嘴角。
他满脸嘲讽,高举着将我从高处重重摔倒在地上:“你不够就是狗罢了!想来杜杜落少爷在外头受够了折磨才回来的,你不过是他的工具,醒醒吧流浪犬!”
仆人转身离去,随手甩上了房门。
只剩下我在一片漆黑中苟延残喘,独自面对所有绝望。
杜杜落,你真的是把我当做工具吗?
杜杜落,你还会回来找我吗?
我发起高烧,在床榻上不省人事。
这期间,杜杜落都不曾来看过我。
等到我总算能站起身,偷偷从小黑屋中逃出,一心只想着要去找杜杜落。
那天,雨很大。
滴落在我蓬松的毛发上,让我连走路都变得脚步迟缓。
很快,华丽的别墅出现在我眼前。
杜杜落就在那里!
越靠近,我越能闻到属于杜杜落的气味。
“杜杜落,那就是你的兽人吗?我是说……嘶、那小子是不是有些不适合……,他的原形就是一只犬。”
男人的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对于我和杜杜落的关系,他并不赞同。
我的心一沉。
很快,我就听到了杜杜落的声音。
他的语气傲慢而清冷:“所以说你们这些兽人的智商可真低,要没有他我能回到家吗?”
“你这话说的……你对他没意思?”
男人轻咳了两声,试探的问出了声。
站在窗边的我,也在等到杜杜落的判刑。
只听他冷哼一声,理直气壮的说道:“当然,他不过是个工具人罢了!老爸,你不会那么天真吧!”
我如坠冰窖。
在原地盘桓了几步,我留下了一个爪印后,狼狈的离开了帝叶斯庄园。
或许,我只属于丛林。
就算朝不保夕,生死在天,也好过去面对雌兽的薄情,上层兽人们的鄙夷。
从小到大,在地下城生活的我,怎么忘记这些明码标价的规则?
何其可笑。
我垂着头,不得体的以兽性在繁华的街道游走。
正如刻薄的仆人所说,我不过就是一只流浪犬罢了。
“就是他害死了少爷!”
愤怒的嚎叫朝我袭来,一只硕大的雪豹将我压倒在地。
街道上的人群轰然散开,只剩下复仇的孟可家族。
我凄厉的叫喊声,响彻了整个圣迪亚洛。
“够了够了!他现在还是帝叶斯家的贵客,你已经撕碎了他的一条腿,连他的脸也被你毁了,以后他就是个残废了,我们快走吧!”
为首的男人将压在我身上的雪豹抱开,在巡查人员来临之前离开了现场。
细碎的雨滴砸落在我浑身是伤的躯体上。
人们并没有理会一只流浪犬的惨状。
巡查人员一声冷笑:“就为了一头犬把我们喊过来?这不过是只下等兽人罢了,我们走吧!”
这里从来都不是我能涉足的地方。
那天,来自地下城的费米尔死在了首都圣迪亚洛。
被好心人救下的迪亚洛,回到了属于自己的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