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大雪困在了登山营地中,丈夫不顾我的苦苦哀求,把最后一个氧气罐递给了白月光

忘忧读物 2024-08-06 11:0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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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拔7790米的高峰上风暴骤起,我被大雪困在了登山营地中。

身为登山队长的丈夫不顾我的苦苦哀求,把最后一个氧气罐递给了白月光。

“你可是专业的登山运动员,少吸两口会死吗?”

“芝芝一直体弱多病,如果没有氧气罐她就完了!”

我看着两人互相搀扶爬下了悬崖峭壁,彻底绝望。

可他早就忘了,两年前我为了救他,身体早就没法接受缺氧的环境了。

.........

我站在海拔7790的高峰上,狂风和暴雪裹挟着我不能呼吸。

我绝望地准备迎接自己的死亡,结束这悲剧可笑的一生。

眼前的景色越来越模糊,视野逐渐被无望的白色铺满。

“还好吗?要不要吃水果,我给你削。”

我必死无疑,可是眼前却又清晰起来,甚至响起来一道好听而熟悉的男声。

只可惜那个声音却不是在问我。

我视线清晰起来,眼前是珠峰山底临时医院简陋的病房。

顾承庭修长的手指摸着陈芝芝的脸颊,满脸写满了担忧。

在一起这么多年顾承庭从来没有用这种神情对待过我,我一时间有些恍惚。

简易的病床上,陈芝芝脸色已经好转,可还是装模作样蹙着眉对顾承庭说:

“还是有点胸闷呢,庭哥你不要担心我。”

“你说阿悦姐姐没事吧,也没个消息。”

“说到底都怨我呢,是我拖累了阿悦姐姐,要不然你一定能去救她呢。”

顾承庭却毫不在意,一脸不耐烦:

“那点高度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她以前还登过顶呢。”

“危机关头她还是那么自私不让我把氧气罐给你,用这种方法吸引我的注意力,我真是看错她了!”

“你啊就是太善良了,你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还担心别人!”

顾承庭说完用手为陈芝芝撩上去一缕低垂的碎发。

我这个七年的恋人,在此刻反倒成了哗众取宠的小丑。

在我音信全无生死未卜的时候,他丝毫不担心我的安危,反而在埋怨我,责怪我。

顾承庭的眼里早就只剩下陈芝芝,这朵他心目中冰川中盛放出的柔弱白莲。

七年来,爱的倾注、对他的照顾、为他付出的一切——

在此刻,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顾承庭不断说着话逗着陈芝芝开心。

而我的名字再也没有被提起过一次。

第二天一早,一阵敲门声响起。

昨夜与陈芝芝畅谈到深夜的顾承庭,早就让人不要来打扰他。

他满含怒气的打开门,门外站着的却是两个老人。

我的父母。

二位老人在海拔5200米的珠峰大本营,在凛冽的寒风和稀薄的空气中颤抖。

“小顾啊…阿悦下来了吗?她怎么样了?”

“阿悦她一直没联系我们,我总感觉是出事情了,就想着来看看她。”

在平常每次我结束登山回到大本营有信号之后,我都会打个电话给父母报个平安。

他们知道我下山的日期,似乎也预感到了我的死亡,微信里全部都是他们的消息和电话。

父母与孩子之间,总是充满着神奇的心电感应。

二老连夜坐车坐飞机,登上这个空气稀薄的青藏高原,就是为了来亲眼确认孩子的安危。

对不起爸爸,对不起妈妈,我没办法再带给你们好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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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好吗?她没事吧,小顾你告诉我,她没事吧!”

爸爸激动地抓住了顾承庭的小臂,而他却只是冷笑

“方楚悦这次真的是演过了,把你们都叫来了,真是不嫌乱。我到要看看你能演到什么地步!”

“她一个随队医生,不知道把老人叫过来,这对他们的身体有多大的伤害吗!”

“到这个时候了还在演,还在演!”

他越说越激动,从口袋里掏出失踪人员名单拍在了我父母手上。

“你们看看,她跟我玩失踪呢?”

“你们也是她叫来演戏的吗?营地这么多人受伤,我没空陪她继续玩博眼球的游戏了。”

他拿出手机给我发了一条语音,冷漠中带着讥讽:

“方楚悦,我告诉你,我现在没时间陪你演,营地这么多人受伤,多少人濒死,我没空照看你的父母!”

“人家陈芝芝体弱多病都知道现在不能浪费资源,不仅不用我去照顾,主动请缨去照顾病号,你再看看你!”

“我没空再陪你玩过家家的游戏,识相一点出来,我们还有谈的余地,否则,你知道的。”

顾承庭发泄对着手机发泄完自己的怒火,毫不在意我的父母,要从他们中间穿过,去救治其他人。

我的父母已经快要崩溃了。

“你跟阿悦一起这么多年了怎么能这么说她?她失踪了你一点不着急吗!”

爸爸抓住了顾承庭的手臂却被他一把甩开,两个人一踉跄磕在桌角,父亲捂着腰痛苦地弯下身子。

“你是她的丈夫啊,还是队长!你没有救她吗?”

顾承庭根本不听他们的哭喊和控诉,转头出了帐篷。

在他看来这些都是我的舞台剧。

我只能看着父母抓着失踪名单,捂着心口痛哭流涕,看着母亲粗糙的手掌,一遍遍地抚摸那个被泪水浸透的名字。

灵魂却被绑在了顾承庭身边,我连抱抱他们,我都做不到。

我只能看着帐篷一点一点的消失在我的眼前。

我知道逝去的心不可追,我却没有想到顾承庭,对我的父母也是这么狠心。

他不爱我,自然不会尊重我的父母,

后悔,悲哀,愤怒,种种情绪在我的灵魂里乱撞,原来变成了灵魂还是能感受到痛呢。

顾承庭从帐篷中出来,就直奔临时医院营地。

他刚拉开帐篷,一眼就锁定了人群中的陈芝芝。

她手里端着医疗用品穿行在各个病床前,没戴手套把镊子手术刀就放在临时的无菌室里。

陈芝芝一副虚弱至极却强撑着帮忙救援的样子彻底拿捏了顾承庭。

也不管她是不是有医疗常识,也不管医生对陈芝芝无语的目光,和她一起开始到各个病床前帮忙。

终于在顾承庭的帮助下,陈芝芝没再犯什么错误,病人们对他们的眼光,也不再包含愤怒。

到了午饭休息换班的时间,另一批人进来帮忙的时候,俩人终于能休息一下。

俩人没有去食堂,拿着饭坐在能看到珠峰的山坡上。

苍白威严的雪山遮挡住了天空,阳光透过雪山的缝隙照在二人身上。

两人一边聊着天,一边不紧不慢地吃饭,享受这美丽的景色。

我看着这两个人在这里越靠越近依偎在一起,灵魂几乎要被疼痛给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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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陈芝芝故意把吃一半的包子递到了顾承庭嘴边。

顾承庭耳尖变红,顿了顿,看了一眼陈芝芝。

她给了顾承庭一个鼓励俏皮的眼神,他带着羞涩吃下了这半个包子。

顾承庭有很严重的洁癖,尤其讨厌和别人共食,就连我为他做饭提前尝过咸淡的菜都会被他倒掉。

我从没和他吃过同一个东西,甚至连喝水的杯子都没用过同一个。

原来从来没有什么洁癖,只是爱和不爱的区别。

顾承庭面色通红,羞涩的不说话,只低头吃饭。

陈芝芝却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面色如常的说着话。

“庭哥,阿悦姐姐有消息了吗?”

顾承庭的羞涩瞬间消失,眉头紧皱:

“她都差点把你害死在山上了,你还惦记着她呢?”

“你啊,就是太善良了,总是想着别人,小心被人欺负了。”

陈芝芝腼腆一笑:

“可这不就是庭哥你喜欢我的原因吗?”

当初所有人都知道陈芝芝是顾承庭的白月光,两个人神仙眷侣。

可是陈芝芝出国留学后就和顾承庭断了联系,从此了无音讯,顾承庭也和我走到了一起。

两年前陈芝芝回国了,加入了顾承庭的登山队,作为登山队的气象观测人员。

可是因为陈芝芝气象数据汇报失误,登山队对顶峰冲击的时刻刮起了暴风雪。

当时我们两个登山俱乐部的队伍同时登山,突然袭来的暴风雪,让正在攀登山岩的顾承庭摔下昏迷了过去,他身上的氧气瓶也因为翻滚的磕碰没法再使用了,

为了救昏迷的顾承庭,我做了个大胆的决定,我将自己的氧气瓶给他,把呼吸面罩带好之后,拉着他缓缓下山。

最后陈芝芝被俱乐部开除了,我也因为长时间的缺氧导致了肺水肿不能再作为登山者登顶珠峰了。

我再次登顶珠峰的梦想彻底破灭了。

之后我主动退出了我当时所在的俱乐部,加入了顾承庭所在的俱乐部,成为一名第三营地的随队医生。

可是顾承庭只看见了我来了陈芝芝走了,就认为是我挤兑走了陈芝芝。

顾承庭和陈芝芝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嘴巴也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顾哥,原来你在这啊!”

一声大喊破坏了此刻暧昧的氛围。

一群俱乐部的人从大本营抱着东西向顾承庭跑来。

俱乐部的人来跟顾承庭说明来意,一是因为出了问题前来慰问和反思事故,二是受我所托来送东西,本来的东西应该送给我的,但是现在我失踪了,只能送给他。

我本来打算这次登顶后回来送给顾承庭一个惊喜,过几天就是我们的纪念日。

俱乐部的人也没有想到来了没见到我,只看见顾承庭和陈芝芝在高原上亲昵。

顾承庭手里端详起我送他的礼物,一款他心仪已久的手表,和一封表达爱意的信。

他直接把信撕的粉碎,连看都不看,直接和手表一起丢下来了不远处的裂缝。

俱乐部的人都看不下去了,拉着顾承庭问道:

“顾哥,你这是干什么,你不喜欢我还能给回去嘛,你丢了我们怎么跟嫂子交代啊?”

顾承庭冷笑着说:

“交代?我还想她给我一个交代呢,她作为随队医生现在这么需要她的时候,她跟我玩消失,她怎么给这些病人们交代!”

顾承庭说的正气凛然。

可是啊,我的好老公,是你亲手从我手中夺走了氧气瓶,让我成为了一具尸体,你现在说这些话,不觉得有些可笑吗?

俱乐部的人看到顾承庭这样,也不再自找没趣,找了个还没吃饭的理由就离开了。

顾承庭举起一朵花递给陈芝芝。

“芝芝,看,这是你最喜欢的粉玫瑰,我一直没忘!”

原来这是陈芝芝最喜欢的花。

我曾经问过顾承庭喜欢什么花,他闭口不谈,于是我就送各种不一样的花,他唯独把粉玫瑰插在家中的花瓶里。

从那时起,我以为他喜欢的花就是粉玫瑰,我还为我的敏锐感到沾沾自喜。

没想到这原来是陈芝芝最喜欢的花。

原来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虚幻的,灵魂仿佛被一千把刀剑戳穿。

可笑至极,顾承庭直接借花献佛,就好像那真的是他专门为陈芝芝准备的一样。

父母的痛苦,我自己的绝望,这一切的情绪生生撕碎我的灵魂,我的尸体也已千疮百孔。

我的灵魂,此刻已经飘满了绝望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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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庭和陈芝芝一直腻歪到天黑,直到晚上的时候有几个人突然高烧,这才想起来我。

在物资救援还没有到之前,只有我才知道如何救治,减轻他们的病症。

顾承庭开始急躁地给我打电话,电话不通就发微信,扬言说我再不回来就再也不要回来了。

陈芝芝回国的那天,是我的生日。像现在一样的场景,我在家不停给顾承庭打电话。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他在机场接陈芝芝。

我拨不通他的电话,一遍一遍的打,最后妥协说,等你回来记得叫醒我,给你热饭。

现在想来自己真是贱。

爸妈在营地中苦苦等待搜救的消息,一天没有进食,整个人面色枯槁。

他们互相搀扶着站在那里,轻薄的像两张旧报纸。

“顾承庭,我们求求你了,你去带人找找她吧!她现在肯定很害怕很害怕!”

“小悦最怕黑了,我求求你了,你去救救她吧!”

陈芝芝被这架势吓到一般,缩了起来,顾承庭一下将她护到了身后。

“芝芝别害怕,你们是不是演上瘾了?我看方楚悦也是让你们两个惯坏了,你们也陪着他们胡闹!”

母亲哭的撕心裂肺,我盘旋在他们眼前拼命喊叫着:

“爸爸妈妈,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啊!”

我用尽我全身的力气哭喊,手一次次的穿过父母的身体,可是他们却怎么也感受不到。

眼泪掉到地上留不下一丝痕迹,我痛苦地看着一切,却无能为力。

父亲声嘶力竭地大喊着我的名字,紧接着闭紧眼睛,身体像沉重的板子一样直直地倒了下去。

一天一夜没有休息、悲伤过度加上高原反应,寻找孩子的意志力还是被高原反应打败了。

顾承庭皱着眉头叫来了医生,把二老抬进了临时医院。

我父母哭喊声嘶力竭到晕倒的那一刻,顾承庭不再说话,沉默了。

演戏总归有个度,我不可能把我的父母置身于这么危险的境地,而父母的样子也不像是演戏。

他抬头望向不远处的珠峰,怔怔的看着顶部,我死去的地方。

顾承庭转头走进了帐篷,找人拿出了自己的登山服。

“庭哥,你去哪?”

陈芝芝甜腻的声音很合时宜的响起。

“现在山上那么危险,你去了出了事怎么办庭哥,救援马上到了,但是……咳咳咳。”

陈芝芝这一套已经演的炉火纯青,话说一半眼泪就要坠下来,再配上几声咳嗽,顺势就倒在了顾承庭怀里。

山上确实危险,而柔弱不能自理的陈芝芝又离不开自己,营地也需要他来统筹。

“庭哥,昨天实在太可怕了,我心悸呢,忙起来好像能让我忘记难受呢。”

“我还会一点厨艺,我去食堂帮忙给大家做饭吃吧!”

独立、懂事、能干、识大体……天哪,顾承庭觉得把所有好词都按在陈芝芝身上也不为过。

她就是珠峰山底一朵自主坚强的小白花。

顾承庭笑意难掩,忍不住摸了摸陈芝芝的头发,紧接着两个人亲昵地抵在了一起。

可是顾承庭哪里知道,陈芝芝做的饭看着就不能吃,在目前物资难以进来的时刻根本就是一种浪费。

而我做的食物会让所有人都喜欢,没有人会不想吃我做的食物。

顾承庭年纪轻轻却有胃病,他的一日三餐都是我制定制作的。

不仅如此,他作为登山队队长,有很严格的体质管控,这些全部都是我来规划。

我不仅是他的妻子,更像营养师,甚至保姆。

来准备领饭的工作人员和伤员看见这种饭食,全部都充满了厌恶,看着陈芝芝的眼神极度愤怒。

连带着对顾承庭这个登山队队长都没了好气。

顾承庭看着眼前的饭,和满是怨气的其他人,终于开始想我。

想念我做的菜,我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想念我能照顾好全队的人让他省心。

我天天照顾的丈夫,就是这样一个彻头彻尾真正自私自利的混蛋。

他的情绪还没持续多久,山脚下突然一阵骚动,是趁窗口期上山的搜救队回来了。

搜救队员巡视一圈后目光锁定在顾承庭身上。

“我们已经找到了你妻子的尸体,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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