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多年，

妻子没有一刻不想与我离婚。

我去接女儿放学时，

却遇到了妻子的白月光，

他拿着藤条指使着一群孩子对我女儿拳打脚踢，

看着她像狗一样在地上爬来爬去，

只因偷了他女儿一条项链。

女儿自杀濒死送医院抢救时，

我的妻子却忙着给白月光赔礼道歉。

后来，我选择离婚，

她却跪在我面前哭得泣不成声，

可我只觉得她恶心极了。

1

我发现女儿甜甜在学校被欺负那天，

我的天塌了，

不敢相信孩子在学校竟然遭受了这样的责骂和侮辱。

我拼尽力气冲了过去，疯了一样将那群人从女儿身上扒开，

将女儿抱在了自己怀里，

我的手上沾满了她身上泥土和鲜血的混合物，又黏稠又血腥，

我哭着叫着她的名字，

可女儿的意识却越来越模糊。

我朝着那群人大喊「谁指使你们这么干的？」

那群孩子被吓得躲在男人身后，委屈地说着「我们就是和她玩玩。」

我的女儿满身伤痕，血肉淋漓，

身上的衣服被藤条扯得开绽，

这就是这些人嘴里所谓的玩玩。

然后，我看清了那人的脸，

可却让我更加惊讶了。

是陆辰，

妻子曾经的白月光。

但是却有好多年没见过了。

「所以，是你指使这些孩子欺负我的女儿是吗？」

我瞪着他，冷冽出声，「陆辰，有什么冲我来，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的孩子？」

我知道因为林婉，陆辰一直对我有怨恨，

可这些年，我和她的婚姻早就是名存实亡，

而她没有一刻不想和我离婚，

我想如果不是因为甜甜，

她一定迫不及待地和我去民政局办手续。

他摊了摊手，「这可和我没关系，我可什么都没做。」

「而且，是你女儿先偷了我女儿的项链。」

所以，只是因为一条无关紧要的项链，

我的女儿就该承受这残忍的欺负？

我怒吼出声，「这件事情，我绝对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

我将女儿抱上了车，

然后，学校老师也来了。

她们站成一列，委屈得要死，

吞吞吐吐地说「甜甜在学校经常偷别人的东西，所以这些孩子才……」

我打断了她的话，「所以，你们觉得学校冷处理就是正确方法？」

更何况，她们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信。

忽然，一个女老师大声叫了出来，

大片鲜血从车里滴落，

我打开门，画面震惊了我的眼，

女儿拿着小刀割腕了。

伤口的鲜血还在不停地往外流，

我崩溃大叫。

救护车上，我紧紧地抓着女儿的手不敢放开，

迷迷糊糊间，她不停地叫着「妈妈」，

抓着我的手，告诉我，「爸爸，甜甜没有，真的没有……」

我哭着摸着她的头，

可我的手却在不停地颤抖，

我给林婉打了无数电话，可没有一个接通的。

我崩溃地将手机摔在地上，「林婉，你死哪儿去了。」

这些年，她对甜甜从不关心，很大原因是我，

可是，甜甜毕竟是她的女儿啊。

铃声响起，我立马将手机捡了起来，

「林婉，甜甜……」

「傅时砚，你不知道我今天很忙吗？有什么事儿自己看着办。」

我最后一点理智被她的冰冷语气打得稀碎，

林婉，你太狠了。

2

所幸送来的还算及时，手腕上的伤没什么大碍。

可医生说，甜甜受了很大的刺激，

不仅精神状况有点问题，也开不了口说话。

隔着玻璃，甜甜像疯了一样乱折腾，

医生围在她的周围强硬地按着她的四肢，

给她打下镇静剂，

然后动弹不得。

我蹲在地上，抱头痛哭，

一拳一拳地捶打着墙面，

她才那么小，为什么要经历这些。

在救护车上时我在想，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林婉对我和孩子不耐烦到了这般地步。

突如其来的电话将我从悲痛中暂时扯了出来，

是林婉的助理，

她说，「林总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稍后她会回您电话的。」

这个理由，这些年我听了无数遍，

以前，我还能骗自己，

现在连我自己都不信了。

我强压着怒火，

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林婉到底知不知道甜甜在医院？」

话音未落，我忽然听到了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

我着急质问，「林婉现在是不是在医院！」

助理一声不吭，连忙挂断了电话。

我疯了一样地冲出病房，然后在走廊里四处寻找，

在走廊尽头的病房门外，我停了下来，

病房里欢声笑语，

我的拳头却越攥越紧，

我直接推门而入，

陆辰坐在沙发上，悠闲地看着。

林婉一口一口喂着床上的小孩，身旁还放着糖果，

「妞妞乖，吃完饭，有糖果奖励哦。」

我心底的怒火再也忍不住 ，

冲上前，我一把抓住林婉的胳膊，将她拽了过来，

「女儿在抢救室生死未卜，你居然在这里照顾别人的女儿？」

「你恨我可以，甜甜是无辜的。」

「傅时砚，你是不是有病啊，我在赔礼道歉，你看不到吗？」

她猛地甩开我的手，

「说到底，是甜甜先偷了人家的东西。而且妞妞也受伤了。」

我扭过头，这才发现了孩子身上那所谓的仅用一个创可贴就能解决的伤口。

更可笑的是，事情还没调查清楚，孩子的母亲就已经给她定了罪。

我双腿发软，一手撑着墙面，

不禁发问，「陆辰回来了，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上赶着伺候别人的女儿？」

或许，这个答案从来都很明显，

只不过我一直在骗自己罢了。

我看着她，可她看我的眼神里全是嫌弃，

所以，是我多想了。

我试探性开口，「甜甜自杀的时候，一直在叫妈妈，可你呢？」

听到「自杀」的字眼，她的神情终于有了一点触动，

可是并不多。

她抓着我质问，「不是让你看好她吗？怎么会自杀？」

所以，这又都成了我的错，是吗？

这时，陆辰站了起来，「林婉，要不你过去看看？」

心底的怒火像火山喷发一样，我直接朝着他冲了过去，

抓着他的衣领，我厉声质问：

「少在这里装好人，我亲眼看着你拿着藤条打我女儿，你就是带头欺负她的人。」

林婉在这时冲了上来，

她费尽力气将我的胳膊扯了下来，然后挡在了陆辰的面前，

「傅时砚，你发什么疯，陆辰已经和我解释过了。」

「而且，孩子有错在先，陆辰帮着教导一下而已。」

我步步后退，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的林婉，

她似乎变成了另一个我不认识的人，又冷血，又可怕。

我冷言呵斥，「所以，你是要护着他了对吗？」

「林婉，我们离婚！」

3

她以为我在开玩笑，

毕竟当年的契约上写得很清楚，

「这辈子，我绝对不会放弃林婉。」

七年，我累了，

这誓言，我不想守了。

我和林婉从小青梅竹马，

她像个跟屁虫跟在我后面，一口一个「时砚哥哥」

直到她遇到了陆辰，

我知道陆辰经常在夜店泡妞，就告诉了她，

然后，她狠狠打了我一巴掌，

她说，「你是我的谁？关你屁事？」

从那时起，她就恨我，

所以，现在也恨我的女儿。

我抓着她将她一路扯到女儿的病房外，

指着玻璃房里的一切，

「甜甜每天靠着镇静剂睡觉，可她的嘴里一直在叫妈妈？」

我冷笑出声，「这时候，你在陪着你的野男人照顾她的女儿，林婉，你不觉得亏心吗？」

她趴在玻璃上，怔了一会儿，

然后，扭过头瞪着我，「难道这些你就没有错吗？」

我沉默不语，

对甜甜，我有很大的错，

但我最大的错就是当年和她结婚。

没有爱情的婚姻，注定是互相折磨的悲剧。

那年，她本来是要与陆辰结婚的，甚至不惜与家里决裂。

可后来，她在酒吧被人下药，

我找到她时，已经在酒店了，整个人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她的父母在来的路上出了车祸，当场死亡。

然后，她怀孕了。

这么多年，她一直将我当作那个施暴之人，怨恨至今。

但我一直忍耐，

毕竟当年的事情对她来说太残忍。

可如今，她将心里的恨全部都报复在女儿的身上，

我忍无可忍。

我质问她，「你如果不喜欢甜甜，那就离她远点。」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根本不会生下她！」

她冷笑出声，「看着她就让我想到你对我做的那些腌臜事儿。」

「傅时砚，我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

她终于承认了。

所以，这些年，她应该觉得自己忍的很辛苦吧。

我和林婉吵架的空隙，我爸妈来了医院。

见我们吵架，我妈上来就拉着我劝说，

「小砚，你多体谅一点。」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些年，我体谅的她够多了。

我不否认曾经很爱她。

甚至愿意为了她当接盘侠，将自己拽入这无爱的婚姻坟墓中。

可结果就是她对甜甜的冷漠对待。

「妈，我累了，真的。」

我摇了摇头，「有些事情，你们也该知道了。」

我看向她，那张我爱了好多年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