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江语晨的婚礼现场,她接到了青梅竹马的电话,丝毫不顾场合,转身就走,留下我一个人呆滞地面对亲朋好友。
我惨笑过后,笑着招呼宾客继续,只是眼里的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江语晨,我们之间,彻底掰了!
……
1
在全场宾客的注视下,江语晨拿出口袋里的钻戒,给我戴上。
我捂着嘴,喜极而泣。
七年,七年了!我们终于结婚了!
但就在她要将钻戒戴进我伸出的手指时,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听到这个铃声,我脸上的喜色凝固住。
这个铃声我很熟悉,是江语晨专门为一个人设置的。
每次这个铃声响起,江语晨不管在干什么,都会义无反顾地离开。
“语晨,不要接……”
我一把抓住江语晨的手,面露哀求地看着她。
我们正在举行婚礼啊!她要是在这个时候离开了,那我该如何面对这么多亲朋好友?
江语晨面色挣扎了一下,但最后还是歉意地拿开我的手:“志祥,秉正一定是有急事,不然不会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的。”
在我绝望的目光中,她拿着手机,走到了一边。
台下的亲朋好友小声地议论了起来。
司仪也诧异地看了我一眼,随后就展现了专业水准,开始跟台下的宾客互动,转移了他们的视线。
我眼睛紧紧盯着江语晨,随着她脸上露出紧张和着急的神色,我的一颗心顿时沉入了谷底。
我咬着嘴唇,指甲深深扣进了肉里。
他的这个反应……她要走!
这种场景,我已经见过太多次了。
每次谢秉正有事情打电话来,江语晨都是这副表情。
可明明,我才是他男朋友啊!
“志祥,秉正出事了,我得去看看。”
江语晨挂断电话,说出了让我心碎的话。
“江语晨,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你要为了谢秉正,就这样离开吗?”我目光闪动,语气哀求。
江语晨皱了皱眉头:“志祥,秉正从楼梯上摔下来了,现在一个人在医院里,我得去陪他。”
她说得理所当然,一点歉意都没有!
“你得去陪他?那我呢?谁来陪我?你在婚礼现场,为了另一个男人,抛下你的丈夫,你让我怎么面对他们?”
“还有,每次我们一在一起过重要的节日,谢秉正都会出事,哪有这么巧合的事?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志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秉正不是那种人!”江语晨板下脸,不悦地看着我。
“我去看看他的情况,要是不严重,我马上就回来,你先应付一下这些亲戚。”
我被她吩咐似的话语刺痛,紧咬牙关:“江语晨,你要是走了,就不用回来了!”
我忽然高声喊了起来,台下所有人看了过来。
江语晨眉头紧锁,站在原地看了我好几眼。
就在我以为她要改变心意的时候,她淡淡地说了一句“对不起,秉正不能没有人陪”,转身就走。
我一个人站在台上,就像一个傻子。
“许先生,这婚礼还继续吗?”
司仪略带怪异地询问声,将我的意识拉了回来。
我强颜欢笑,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对不起,各位,今天的婚礼取消,大家吃好喝好,就算是我请各位亲朋好友一起吃顿饭了。”
我拿过司仪的话筒,忍着悲痛对台下的亲朋好友开口。
场面喧闹了起来。
我扔下话筒,走下了台。
2
“儿子,这是怎么回事?江语晨她想干什么?!”
“江语晨怎么回事?她去干什么了?”
我爸我妈冲上来,脸上的愤怒毫不掩饰。
“爸,妈,我们回家吧。”我心如死灰,低声说道。
“好!回家!这婚我们不结了!”
我爸气汹汹地拉着我的手,就往外走。
江语晨的爸妈赶了过来,将我们拦下。
“志祥,语晨去哪了?怎么这婚忽然就不结了?这可不行啊!我们家的亲戚全都来了,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是啊,语晨如果有事离开了,你也应该陪着这些亲戚朋友等她回来,怎么能说取消婚礼呢!”
看着还在埋怨我的江语晨爸妈,我的怒气压不住了。
“这婚为什么不结?你们问江语晨去啊!她为了别的男人,把我丢在这里,你们说这婚还怎么结?”
“什么?!”
我爸怒不可遏,怒视着江语晨的爸妈,“你们教的好女儿!”
江语晨爸妈有些尴尬地看着我们,低声道:“亲家,别生气,这里面肯定有误会,你们别走,在这等语晨回来……”
“等什么等!要等你们自己等!”
我爸一把扯开他们的手,带着我和我妈离开了婚礼现场。
回到家,我就钻进了卧室。
看着卧室墙上挂着的我跟江语晨的照片,泪水终于流了出来。
我爱了江语晨七年,七年的等待,终究还是敌不过谢秉正的一个电话。
其实自从我跟江语晨在一起之后,我就知道,谢秉正是我们之间最大的阻碍。
但我想着时间会消磨一切,可万万没想到,消磨的是我们的感情。
自从我认识江语晨开始,我就知道她有一个青梅竹马的跟屁虫弟弟。
一开始我也不在意,甚至还因为江语晨的关系,对他很好。
但在我跟江语晨确认关系之后,谢秉正就经常闯进我们的生活里。
在我们恋爱一个月纪念日,我特意定了餐厅,准备了烛光晚餐,要跟江语晨好好庆祝一下。
但左等右等就是没等到江语晨。
我打电话给她,得到的却是她焦急的回复:“志祥,秉正感冒了,我送他去医院,你等我会儿。”
随着传来的,还有谢秉正娇弱的声音:“晨姐姐,我不要紧,你去陪志祥哥吧,不然他会生气的,我熬一熬就好了。”
“你说的什么胡话?你都发烧了,怎么能熬呢?”
“不用担心,你志祥哥不会这么小气的,好了别说了,你躺着休息会儿,马上就到医院了。”
听着电话那头江语晨和谢秉正的对话,我握着手机的手都紧了紧。
“志祥,先不跟你说了,就这样。”
江语晨就这样挂断了电话。
我听着电话里的忙音,脸色难看,呆坐在椅子上。
我一直等了很久,都没能等来江语晨。
其间,我再给她打电话,她的手机已经关机了。
“先生,我们餐厅要歇业了,您看……”
直到侍应生一脸为难地站在我面前,我才死心。
“不好意思,买单吧。”
我把钱付了,离开了餐厅。
回到家里,我根本就睡不着,就这样坐在沙发上等着江语晨。
这一等,就等到了第二天中午。
3
江语晨推开门进来,诧异地看着我:“志祥?你今天没上班吗?”
“你陪了谢秉正一夜?”我冷着脸看着江语晨。
江语晨皱了皱眉:“志祥,我从小就把秉正当弟弟看,你不用吃他的醋。”
“再说了,纪念日什么时候都可以过,一个月纪念日没了,还有两个月,三个月,甚至一年两年。”
“但是秉正感冒发烧了,我不送他去医院,他会出事情的!”
听着江语晨的话,我心里的斥责和委屈都被堵在了胸口,难受得很。
也是从这时候开始,我就知道,我跟江语晨之间,横了谢秉正这根刺。
我没再跟江语晨争辩,因为我爱她,我不想因为谢秉正跟她吵架。
但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一次又一次。
这一次,江语晨在婚礼现场,又把我抛下了!
这当头一棒,把我敲醒了。
江语晨在意的终究还是谢秉正,不是我许志祥。
七年的时间,就算是块石头,也该焐热了。
可江语晨的心,我却捂不热。
罢了罢了,既然如此,那就放手吧。
我抹掉眼角的泪,将房间里关于江语晨的所有照片全部都撤了下来。
虽然如此,但是我对江语晨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可到了第二天,江语晨连个电话都没有,直接人间蒸发了。
我彻底死心,把照片全都扔到外面的垃圾桶。
“儿子……”
我妈心疼地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对我妈笑了笑:“妈,我没事,看清了也好,免得结婚以后再痛苦。”
我妈张了张嘴,最后长叹了一口气,抱住了我。
我本来以为自己已经能够从容面对了,但是被我妈这么一抱,顿时就绷不住了。
我抱着我妈哭了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告别了她,我就去公司上班了。
可一到公司楼下,我就看到江语晨黑着一张脸,怒气冲冲地朝我走了过来。
“许志祥!你什么意思?!不就是陪了秉正一夜吗?你至于吗?!你怎么这么小心眼?为了这点事就不结婚了?还把我电话拉黑了!”
江语晨一上来,不由分说,就对我一阵指责。
我不怒反笑。
江语晨啊江语晨,你倒先指责起我来了?恶人先告状的把戏,你玩的是真溜啊!
“小事?江语晨,你觉得你在我们婚礼现场丢下我一个人,陪另一个男人彻夜不归,是一件小事?”
“江语晨,所以我们的婚礼,在你眼里,就那么不重要是吧?”
我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我爱了七年的女人,只觉得我以前的眼光真是差得离谱!
“秉正都摔昏迷了!我难道就让他一个人待在医院吗?”
江语晨瞪着眼,眼里满是对我的嫌恶。
昏迷了?
昏迷了是怎么给你打的电话?还是在那么关键的时候。
不过这些,我都不想跟江语晨掰扯了。
“他都昏迷了,你不在医院照顾他,还来找我干什么?你就不怕谢秉正难受吗?”
我平淡地开口。
江语晨眼睛一跳,随后凝眉注视着我:“许志祥,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秉正是我弟弟!弟弟!”
“你怎么老是吃他的醋?你到底什么意思?难道我就这么不让你放心吗?”
4
听着江语晨埋怨的话,我直摇头。
“没吃醋,我吃什么醋?我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我笑呵呵地说了一句,就推开了江语晨:“江小姐,麻烦让让,我上班快迟到了。”
“许志祥!你闹够了没有!”
江语晨用力地抓住我的手腕,怒吼了起来。
我被抓得生疼。
“江语晨,你放手!”
“我不放!”
“我说过了,你昨天走了后,我们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
“幼稚?江语晨,幼稚的是你!”
“你……”
“保安,把她赶出去!”
我不想再跟江语晨纠缠,喊来了保安。
江语晨被保安架走,还对我怒吼着。
看着她的小丑行径,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做得对。
也许,我早该这么做了,早该跟她断个干净。
这七年的时间,就当是喂了狗吧。
我收拾心情,不让自己受江语晨的影响。
因为忙婚礼的事情,我耽搁了很多工作。
今天一天全都扑在工作上,一直忙到晚上十点多才下班。
疲惫地揉着眉心,我从公司里走出来,缩了缩脖子。
晚上的风,还是有些凉的。
我按了按车钥匙,就在准备开门进去的时候,一团黑影忽然从旁边蹿了出来。
我吓了一跳,借着路灯的光,才看清是江语晨。
“江语晨,你有病吧!”
我差点没被吓个半死,就算是别人,我也不会有好脸色,更何况是江语晨。
“许志祥,没想到你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江语晨死死抓住我的肩膀,面目狰狞地看着我。
我眉头紧皱,用力地甩开她。
“江语晨,你别跟我犯浑啊!我们两个之间,已经没关系了,你不去找你的秉正弟弟,还缠着我干什么?”
“你还好意思说!许志祥,要不是你打电话给秉正,说都是因为他,你才不跟我结婚的,秉正也不会内疚地从医院跳楼!”
江语晨抓着我的手,眼中都快要喷出火来。
我先是一惊,随后就是冷笑。
“谢秉正跳楼了?死了没?”
我一听就知道这是谢秉正惯用的戏码了。
装病,割腕,自残。
这七年来,他什么招式没用过?
六年前,我跟江语晨过周年纪念日,谢秉正故意来我家打翻了我最心爱的陶瓷茶具。
我很心疼,但在江语晨的劝说下,没说什么。
可谢秉正回去后,打电话给江语晨,说他很内疚,对不起我,洗了个冷水澡冻感冒了。
江语晨闻言,急急忙忙去照顾他。
我得到消息,也去了谢秉正家,一进门就看到谢秉正跟江语晨并肩坐着看电视,那有说有笑的样子,哪里像是病了。
三年前,我跟江语晨在西双版纳旅游,大半夜的,我们俩正在缠绵,谢秉正的一通电话,就让江语晨穿衣服走人。
她抽身就走,将我一个人扔在酒店,理由是谢秉正抑郁症发作,割腕自杀了。
但等我回去后,分明没在谢秉正的手腕上看到任何伤口。
所以,这一次,肯定也就是谢秉正的把戏罢了。
也就是江语晨信他,毫不怀疑。
抑或者,江语晨也知道,但她甘愿当个傻子。
自做自受活该
这个江语晨是扶弟魔转世吧,一个认的弟弟都这么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