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医院男科有个漂亮的女医生,脸蛋清纯无比身材却让人想入非非。
多少男医生跃跃欲试,更有甚者直接来男科诊室挂她的号请她诊病。
我在麻醉科时那几个医生就经常提起她,戏言有机会一定挂她的号,让她帮忙好好看一看。
我让他们不要太过分,要尊重人家的职业。但他们却说人家姑娘都不介意你操心个屁。
后来才知道,这个名叫程洁的漂亮女医生是主动申请调入男科的。
多少女医生对男科避之不及,不幸分到男科也要托关系找门路调走。
这个说法一出,更是坐实了程洁的风流。
我也对这个程洁更加好奇,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见到本人。
上个月我与科室里同事闹了矛盾被排挤,最后被调到男科来,一是男科暂时没有单独的诊室,二是主任让程洁带带我,所以我暂时和程洁共用一间诊室。
下午上班我来报道。
诊室的门上了锁,我以为程洁午休还没回来,于是拿着主任给的钥匙开了门。
门刚打开我就发觉不对。
屏风里面有声音,女人压低的轻呼声,紧跟着屏风屏风被碰撞的声音。
我抱着一箱杂物僵在门口,一时进退两难。
然后就听见了快速整理衣物的声音。
片刻,屏风后面率先走出一个女人。
那是我第一次见程洁。
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果真是尤物,怪不得这帮男医生跃跃欲试!
程洁虽然规规矩矩地穿着白大褂,打扮并无特别。
但就是这规规矩矩的白大褂被她穿得别有一番风情。
滴水不漏却藏不住凹凸有致,衣襟下面露出两条小腿。
就像秘密蒙了薄纱,只露出一角,总让人蠢蠢欲动。
我僵在当场忘了说话。
程洁柔美的面容带上几分无措,强装镇定地红着脸和我打招呼。
“萧医生吧,委屈你了,暂时和我一间诊室。”
说着她引我到座位,弯腰帮我拉出了椅子。
她弯腰时我倒吸一口凉气,不动声色地别开目光。
她做这些时也一直不好意思看我的脸。
诡异的气氛中,她红着脸回到位置开始低头开处置单。
屏风后面,男人很久才出来,拿着处置单一脸尴尬地走了。
2、
我一个血气方刚的单身男性,说对程洁没反应那是不正常的。
可我却对自己的反应十分不齿。
虽然程洁又纯又欲的面容令人十分心动,但今日一见我却清楚,流言绝非空穴来风。
她不是我的菜。
程洁开始带我熟悉男科的工作流程,系统如何操作,科室规章制度等。
接触中我有意回避她,她却似乎浑然不觉,仍然温柔有礼,温声细语。
我找不到一丝她水性杨花刻意勾引的证据。
午休时虽然很累她还是会避嫌主动躲出去,把诊室留给我。
我开始慢慢重新审视自己的偏见。
然而好景不长。
一天下午,临近下班,本院同事挂了程洁的号来检查。
那人我认识,骨科医生,花名在外。
开始我以为他真的是风流成性染上了病来求助的,可是当他使眼色让我回避时,我突然反应过来。
他是来寻风流的。
多日的接触让我生出了几分维护程洁的念头。
我假装没看见,低头开始整理病历。
不料程洁却抬头难为情地看我。
好半天,红着脸,一双眼睛几乎难堪到滴出水来。
“萧医生,你能帮我去病房送一趟化验单吗?”
我震惊又愤怒。
她居然用无辜求助的眼神说出如此放荡风流的话。
拿着化验单走出诊室时,一股无名的怒火席卷了我。
怒火烧到最后我羞耻地发现,我最愤怒的点竟然是:是个患者都能搭上程洁,而我近水楼台程洁却完全没有想法。
送完化验单我并没有识趣地直接下班,而是借口取东西赶回了诊室。
骨科医生正从屏风后面转出来,脸上带着轻佻的笑。
他说程医生的手法果然高明,他下周再来好好复查一次。
“手法”俩字被他说得意味深长,黏腻不堪。
程洁又是一副难堪躲闪的表情,惹得骨科医生几声调笑。
我强压心底的不适,却也恨自己无法做到他那般低劣。
3、
第二天开始,我怀着几分坏心思不像原来一样有意回避程洁的接触。
程洁见我不躲她,也开始慢慢不那么避嫌。
我心里暗讽,果然稍稍示好她便贴上来。
可身体却不争气地喜欢她的靠近。
如果上午特别忙,午休时程洁便不再刻意躲出诊室,而是拿个抱枕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觉。
有时无意间瞥见她毫不避嫌的睡姿,我会忍不住恶意地揣测,她是否在引诱我,我该不该回应她。
心中天人交战之时,却突然对上她沉静的睡颜。
阳光照在她的脸上,能看见一层细小的绒毛,恬静得像个小婴儿。
于是我一咬牙不给自己浑蛋的机会,独自走出诊室帮她把门锁好。
时间一久我发觉程洁渐渐对我亲近起来。
接触中虽然热情大方但并没有外界传得那么风流不堪。
我心中愈发疑惑,程洁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直到有一天,泌尿科会诊,叫了我和程洁。
程洁走得急忘了带资料,我看着她脚下的高跟鞋,说:“我去吧。”
她一愣,感激地笑了。
犹豫了一下,然后把抽屉的钥匙交给了我。
接过钥匙时我看着她的笑脸,心中微微一动。
那个抽屉程洁从来不让别人碰,拿完东西立马上锁,有时忘了锁也是慌慌张张地跑回来,锁上了才安心。
如今她肯把钥匙给我是不是向我示好呢?
我不自觉地脚步轻快了一些,可打开抽屉时却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来。
资料在最上方,本来拿了就可以离开,但是为了稳妥起见我检查了一下有无遗漏。
这一检查就发现资料下面压着的是两页名单。
密密麻麻写满名字,每个名字后面还做了标记。
本来不该看人隐私,但在放回去的一刻我看见了那个骨科医生的名字。
排在下方,有日期标记。
标记后面画了重点号,写着“需复查”。
那个骨科医生的化验单我看了,别说要复查,就连第一次检查都是没有必要。
说白了,完全没病,找乐子来的。
程洁的专业程度不会连他没病都看不出来,标记着“需复查”显然是意犹未尽。
顺着名单向下看,大部分名字后面画叉,写着无需复查。
小部分画圈,写着需复查。
还有复查后画上叉的。
看来是两次够了。
更有甚者画了三次圈才画了叉。
我一边嫌弃嘲讽一边忍不住细细查看。
竟然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
那些画圈需要复查的多半是本院医护人员。
而副院长的名字赫然在列,复查了三次,还没有画叉。
4、
经过这次取资料事件,我对程洁最后一丝善意的猜测也荡然无存。
每天看着她带患者走进屏风后面,我都会在心里默默嘲讽几句。
可又忍不住去想,他们到底在里面做些什么。
程洁胃口越来越大,每天不知疲倦地给自己加号仍不能满足。
甚至积极促成了全院员工体检。
那天副院长来复查,我识趣地躲了出去。
去了趟住院部回来又躲进楼梯间吸了根烟,估摸着副院长该走了我才回诊室。
没想到人还没走。
副院长脸色潮红,靠在椅子上眯着眼看程洁。
程洁任由那轻佻的目光打量着她,甚至配合地做出一脸娇羞。
我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副院长说:“程医生的提议不错,是该给全院员工做个体检了。”
然后程洁就抬起头冲他感激且崇拜地笑。
她抬头时我看见她的口红花了,晕染到嘴角。
全员体检的通知很快发下来,我鄙夷地看着程洁忙前忙后,我甚至知道她找了主任,将男科体检一人揽了下来,让我只负责接诊院外的患者。
有同事开始打趣我,问我程医生这么大胃口,我近水楼台是否得了不少便宜。
我笑骂了几句,心里真的有些不是滋味。
作为男人,在程洁那里我可能真的没有任何魅力吧。
月底的一天,眼科医生张志明来体检。
张志明是个天之骄子般的存在,院长的儿子,高学历,高超的医术,众多名誉加身。
说任何人是来找乐子的我都信,唯独不信张志明是那样的人。
他来,一定是真有哪里不舒服。
程洁在送走上一个患者后足足准备了几分钟才叫张志明进来,我看好戏地打量程洁。
果然没问诊几句她就提出要检查一下。
张志明有些难堪,却还是跟着她进了屏风后面。
室内一时十分安静。
安静到能听见张志明拉开拉链的声音。
阳光斜照,两道影子打在屏风上。
一站一蹲。
果然,程洁看得上的还得是张志明这样的天之骄子。
我烦躁地松松领口,准备起身躲出去抽根烟。
屏风里面却突然传出张志明愠怒的声音。
“好了没有?”
片刻后程洁回答:“马上。”
她声音打着颤。
站立的影子退开,张志明便率先整理好衣物走了出来,脸上神色不快。
我不禁暗暗佩服起张志明来,果然见过世面,这样的姿色都瞧不上眼。
没一会儿程洁也跟了出来。
脸色难看地开药下单。
两人都没再言语,我却发现程洁进屏风时穿在腿上的丝袜,不见了。
还真是下了一番功夫!
张志明看着程洁开的化验单眉头皱了起来。
“还要做化验吗?”他问。
程洁面不改色:“刚才我仔细检查了一下,觉得有做化验的必要,而且不光要做化验,你还要定期来我这里复查,最好一周一次。”
张志明狐疑地瞧了她一眼,然后转头看看我。
我们打过几次交道,也算有些交情。
我没说话,只留给他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
张志明走后,程洁立马打了一个电话,我听见那头应该是化验室。
具体内容没听清楚。
我心想程洁不会为了满足自己的特殊癖好而跟化验室串通吧。
这个荒唐的想法把我自己都逗笑了。
可当晚我就笑不出来了。
我在住院部值夜班,巡房结束便洗漱准备休息。
衬衣扣子刚刚解开程洁就从外面开门进来。
我吓了一跳,她反手就把门上了锁。
值班室两张床,上下铺,我就坐在下铺上。
程洁径直走到我面前,手撑着上铺床沿低头看我。
我不动声色想看她到底玩什么花样。
结果她神色认真地问我。
“张志明找你了吗?”
我玩味地看她。
“他为什么找我?”
“她不相信我的诊断,今天没去做化验。”程洁神色有些着急。
“你就那么希望人家来复查?”我不客气地揶揄道。
程洁脸上瞬间升起窘迫的绯红,让人看了无端升起一丝邪恶之念。
我不知哪来的怒气。
“怎么,看一次没看够?”
程洁似乎想解释,咬着嘴唇气鼓了脸也没说出一句话。
眼圈泛起微微的湿红。
胸口憋闷地起伏着,就在我的眼前。
我几乎要为自己的无理道歉。
程洁却突然下定决心般倾身向前,将我逼至角落。
水汪汪的一双眼睛似乎藏着无尽的心事和委屈。
“连你也这样看我?”她颤着声音问。
不止声音颤,浑身都在颤。
就连含在眼角的泪珠都打着颤,不肯掉下来。
这架势任谁也招架不住。
我一动不敢动,生怕碰到哪里不该碰的擦枪走火。
“我知道人人都传我坏话,”她保持着那个姿势,“我没法堵人家嘴,但我以为你跟我相处了这么久会看清我的为人,亏我还当你是个正人君子。”
“那个张志明长了东西,我今天仔细检查了一下,摸不出来是什么,我是好心,他不信也就算了,连你也这么看我。
别人那么传是因为没见过我诊病,可你天天在旁边,就隔着那么一个屏风我能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儿来吗?”
我沉默不语,虽然气愤够暧昧,但我残存的理智还是能有几分思考的。
没做什么用看那么久?
没做什么用脱丝袜?
程洁见我不说话,有些急了。
“难道非要我给你也瞧一下,你才能相信我说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