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现在该干什么?”
她不解地笑着说:“我回答说‘洗个澡‘。”
“真聪明,但你没悟出我的另一层意思吗?我并不只是想占有你的身体,费伊。”他有点感伤,“虽然我必须承认,这对于我是极大的诱惑,但我认为你应该得到的更多。”费伊默不作声地望着他,心在急剧的跳动。“你愿意嫁给我吗,普莱斯小姐?”
“不。”她突然站了起来,迈出浴盆并断然回绝。这使华德大吃一惊。
“你去哪?”
她转过身来望着他。赤身裸体的她,站在这间白大理石浴室的中间,真是亭亭玉立,丰姿绰约。“难道我将来就对我的孩子们讲,他们的父亲是在洗澡盆里向我求婚的吗?”听了她的话,华德不禁爆发出一阵大笑。
“没问题。”他跳出浴盆,一把将费伊抱了起来,捧放在罩着狐皮床罩的睡塌上,然后跪在她的脚下,恭敬的说道:“你愿意嫁给我吗,我的爱?”
她对他妩媚一笑。笑中饱含着幸福、惬意,但同时又对自己将要做出的决定有些忧伤。但她知道此刻已别无选择。这倒不是因为她们已经同床,而是因为这正是她所希望的“另一条生活之路”·····享乐的生活·······和他结婚、生儿育女·······和这个男人,她有足够的勇气踏上这一条路。对于她,这就意味着放弃自己原有的一切,但她已在所不惜。“好的。”她低声答道。华德仿佛是怕她会变卦似的,迅速地用自己的嘴紧紧地压住了她的唇。直到他们不得不换口气时,才缓缓地松开。他俩都激动、兴奋得放声大笑起来。
“你真的愿意吗,费伊?”他必须得到肯定的答复,必须········
“是的,我愿意。是的······是的········是········我愿意。”
“我爱你,奥,上帝,我爱你。”他又把她拉到自己的怀里。费伊兴奋地感到,此刻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幸福。突然,他向她眨着眼睛,他金色的头发蓬乱,他微笑时眼睛像深蓝色的宝石,“告诉我,你是否准备告诉你的孩子,当我向你求婚时,你是怎样的穿戴,塞耶夫人?”
“啊,亲爱的,我怎么没想到这点呢?”她笑得流出了眼泪。他伸手又把她搂到怀里。一会后,他又一次躺在她的身边。当他们又一次走进浴室时,时间又过去了几个小时,他们不得不又一次将浴池放满温水。此时,已是凌晨四点了。费伊知道在她去上班之前已不能入睡了。因此,他们索性坐在浴盆里,谈起了他们的计划,他们未来的共同生活,他们的内心秘密,并商议了在什么时机公布他们将要结婚的消息。他们猜度着人们听到这一消息后将会怎样地震惊。这倒不是由于他们的结合,而是由于费伊放弃了她的事业。现在她虽放弃了那可爱的事业,但弃而无憾。而且确信她将来也不会为此而追悔。事业是她所热爱的,但她已达到了它的顶峰。她获得了奥斯卡金奖,赢得了无数观众的青睐,拍了十余部不朽的影片,现在已是激流勇退之时。她要去过另一种生活,而她对另一种生活的向往要超过拍电影。她仰身靠在浴盆上,对她未来的丈夫快慰地一笑,她感到内心是从未有过的宁静、和谐、充满希望,无疑她已为自己选择了一条理想的新路。
“你能肯定你不会为此而悔恨吗?”
“我一分钟也不会为此而悔恨。”
“你估计,这部电影什么时候能拍完?”
“我想如果万斯•乔治不把事情弄得太糟,到一月份的第一周就可以结束。”
“那么,我么就在一月十五日结婚好吗?我们到什么地方去度蜜月,墨西哥?夏威夷?欧洲?你打算到什么地方去?”他微笑着征询她的意见,而她心中由于从华德那儿感受到深情的爱而充满了柔情蜜意。
”我怎么这么幸运,竟会遇到你呢?“有生以来,她从未体验过和他在一起这么巨大的幸福。
”因为我是最走运的人。“
他们又长久地吻在一起。水渐渐冷了,他们才不情愿地离开了浴盆。几分钟后,她来到楼下,为他俩煮好了咖啡,然后把它端到楼上。同时提醒自己,在离家之前,不要忘记把咖啡杯放到起居室内。饮罢咖啡,华德驱车送费伊去制片厂工作。一路上,他们兴奋地谈论着,放情地喊叫着。接下去的两个月对他们是最难熬的。但他们会有许多事情要做,要为他们的未来做出种种设计、安排。
华德和费伊的婚礼,是在座落于好莱坞大道旁的岗沃尔北大街的好莱坞长老会教堂里举行的。费伊身着典雅的象牙白结婚礼服从通道上慢慢走来,她的缎裙上缀满了串结精美的最上乘的珍珠。她高昂着头,款款而行,更显得高雅华贵,仪态万方。一顶镶满珍珠的象牙白缎帽戴在头上,长长的批纱在行进中沙沙作响,似乎可以传出数英里之遥。一头秀发宛如缕缕金丝,瀑布一般从珠光宝气的帽饰旁倾泻而下。天鹅般的纤颈上圈着一串熠熠放光的钻石项链,那是华德馈赠她的结婚礼物,是他外祖母留下的最珍贵的一件首饰。费伊挽着她的代理人的手臂,哈丽特•菲尔丁是她的伴娘。对此曾有人强烈地表示反对,但费伊不易初衷。此刻,她的这位老朋友正站在那里,当她看到艾贝在圣坛前将费伊交给华德时,激动的泪水禁不住夺眶而出。
这对妙龄伴侣情意缠绵,相视微笑,比所有电影中的任何男女主角都更迷人。当他们手挽着手走出教堂时,早有数百名崇拜者恭候在那里,向他们祝福。影迷们一把一把地抛洒着玫瑰花瓣和稻米,年轻的姑娘们争相让她签名留念,女人们都留下了激动的泪水,甚至男人们在看到他们时也露出温柔的微笑。新婚夫妇坐进了一辆崭新的杜桑伯格牌大轿车,这是几周前华德为庆祝他们的婚礼新置买的一部,也算是给他自己和他的新娘的一件结婚礼物。他们驱车奔赴在彼尔特莫•鲍尔举行的新婚宴会。在那里他们受到艾贝•哈丽特及应邀赴会的四百名朋友的欢迎。这一天时费伊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各家报纸都在显要的位置刊登了他们的照片并进行了大肆宣传。
三周后,当他们从阿卡普尔科度罢蜜月返回好莱坞时,有爆出了更令人瞠目的新闻,费伊公布了她在两个月前做出的决定。在这之前,她一直很理智地守口如瓶,以至于当她将此决定告诉艾贝时,使他不盛惊愕。当晚报纸以头条新闻对此进行了简洁报道:”费伊•普莱斯小姐为她百万富翁的丈夫放弃了演员生涯。“这条新闻似乎有点突兀,甚至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费伊无疑确是做了离开影坛的决定,但并不完全是因为丈夫是”百万富翁“,尽管此举使为生计而奔波的工作失去了必要。她只是深深地感到她必须这样做,她要把自己的一切毫无保留地奉献给她的丈夫和未来的孩子。华德当然不会反对她的决定,他为能够获得她的一切而兴奋不已。这样她就可以在床上陪着他一直睡到中午。随便在什么时候,只要他们想,就可以随时做爱。早晨,可以在卧室里吃早餐,如果愿意,甚至午餐也可以在卧室里进行。夜晚,就到西罗或莫卡勃及他们的朋友家中去跳舞,一直跳到深夜。他们可以一起去逛商店,给她购买华丽的时装以补充她那本来就已很丰富的衣橱。华德给她买了两件尺寸和式样略有不同的落地式黑貂皮大衣,一件银狐皮大衣和一件银灰色浣熊皮大衣。相形之下,费伊原来的三件大衣就黯然失色了。费伊已拥有所有能想象到的皮裘及她认为够戴一辈子的珠宝首饰。华德每天都要外出一、两个小时,回来时总要带回一盒从皮毛店、服装店或珠宝店买来的珍品。这一年的每一天都像圣诞节一样,费伊完全被华德的慷慨和恩爱征服了。
”你应该到此为止了,华德。“费伊笑着说道。她坐在那里,裸体上只穿一件新置买的红狐皮大衣,戴一串与大衣颜色很协调的硕大的珍珠项链。此外,在她那令华德无比倾倒的年轻迷人 肉体上,就别无所有了。
”为什么?“他坐下来,脸上带着皎洁的微笑,手里拿着一杯香槟。他狂饮无度却从不醉酒,所以费伊从不为他饮酒忧虑,此刻她正含情脉脉地笑看着他。
”你无需如此破费,就是住在厕所里我也一定会爱你,哪怕是不得不用废报纸来遮羞。“
”这可是个令人烦恼的想法。“他做了一个鬼脸又瞟了一眼费伊那修长白皙的大腿,”我倒有个主意,你穿上报纸的体育版一定很来劲,其他的就不敢恭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