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公司解约开除那天,恰好下着大雨。
走出大楼口时,许多的歌迷打着伞披着雨衣乌泱泱的挤在一起。
我看着那些曾经喜欢我的人围在我面前,他们用最肮脏恶毒的语言辱骂我,铺天盖地向我扔垃圾。
“剽窃女,婊子狗……”
就当我不知所措时,常博延搂着谭媛在一群保镖的簇拥下从我身边掠过。
他俩轻蔑的看了我一眼便潇洒离去。
突然,一辆迈巴赫华丽的漂移甩尾停在我的面前。
车门缓缓打开,里面传出一句冷淡的男声:“进来!”
我毫不犹豫的钻了进去,就算把我卖了,也比现在的境遇好。
车内一股淡淡的烟草味,我旁边摆了一份杂志。
《当红女歌星惠子舒被爆出轨!》
我的新闻被印在了头刊,十二个雀黑的大字是那么醒目,一下子就概括了我被诬陷的遭遇。
我本是嘉佳娱乐公司的顶流歌手,出道三年,凭借数十首原创歌曲吸粉千万。
奈何正当我火得如日中天时,我遇到了初出茅庐的常博延,他当时羞涩腼腆的模样直闯我心。
我不顾经纪人和公司的反对,坚持扶持他,红他,给他介绍资源……
不久后我们就确定了关系在一起就,我也在媒体上公布了我们的恋情。
可常博延自后便江郎才尽,写出的歌曲即使有热推,收听率也不尽人意。
我安慰他,给他写歌,可他竟然联合同公司的另一位女歌手谭媛诬我。
将我迷晕与一位男模特拍了床照发给了记者,还诬陷我近些年来的歌曲其实都是他写的的,因为我一直拿分手威胁他才给我的。
霎时间我被推上风口浪尖,“心机女,婊子狗……”诸多恶毒的称号戴在了我的头上,而常博延却凭可怜的受害者的形象而一炮走红。
我百口莫辩,被公司解约了,还面临赔偿巨额的违约金。
我盯着杂志不经哽咽,久久不能释怀。
“别哭了!”
驾驶座上的人递过来一张纸。
我抬眸一看,一张棱角分明的绝美侧脸映入我的眼帘。
宋雨赋,圈内公认第一的作曲写词第一人,很多流行有名的歌曲的词曲都出自他手,可他性格孤僻,很少露面。
以前我联系过他,希望他可以给常博延写一首歌,可无论我出价多高他都不肯。
让我没想到的是,今天他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众所周知,整个C市唯一一辆车牌8888的迈巴赫是宋先生的爱车,怎么?宋先生也想借我的尸体上一回热搜?”我冷笑着自嘲。
“你也没地方去,可以先去我家过渡一段时间?”
宋雨赋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用极为平淡的语气说了他的目的。
我和他毫无交集,我也不知道他今天帮我是出何目的。
但我惠子舒不需要任何人可怜!
我让他停车,可他并没有听我的话。
窗外的大雨撞击着车窗,我侧眸冷冷的看着他,再次开口:“停车,我不想说说第三遍!”
宋雨赋转头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眼中有太多的东西,让我有一瞬间的恍惚。
下车后,我抱着装杂物的纸箱在大雨中狂奔,雨水顺着发丝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知道我并不是没有地方可去,我还有自己的秘密基地。
2
那是一个位处地理位置偏僻的地方出租小屋,最开始我就是在那里进行创作的。
打开门,一切的布置都是那么熟悉,没有太多的霉味。
我念旧,虽然住在公司安排的别墅,但还一直租着,常嘱咐我的经纪人柴岚雇人打扫打扫。
我洗了个澡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这是我这么多年睡的罪踏实的一觉。
次日一早,我的房门便被敲响。
除了几个熟知的人很少有人知道这里的,我将门打开一条缝一瞧。
来人是宋雨赋,他一身便装,手里拎着一袋早点。
他怎么知道这里的,他昨天跟踪我?
“惠小姐,其实我写了一首歌,我对比了圈内所有的女歌手只有你的声色比较适合,愿意和我合作吗?”
我讥笑的看着他,嗤笑道:“宋先生还真会说笑,您是来挖苦我的吗?你觉得我现在唱的歌还会有人听吗?”
话落,我就想关门,却被他一手抵住。
我再次抬眸看他,只听到他十分认真的说道:“一个好的作品有一个听众就行了,如果你答应跟我合作我愿意为你赔付违约金。”
确实,而且以我现在的处境,连违约金都赔不上呢。
看宋雨赋如此诚恳的模样,我让他进了门。
他递给我早点,是我最喜欢的蟹黄小汤包。
我问他为什么帮我,他看着我笑了笑说道,“以后你会知道的!”
我本想再追问清楚,却被一阵来电铃声打断。
我拿起手机一看,是常博延的电话,我想都没想直接挂断。
紧接着,微信又收到了他的消息:[子舒是我错了,我着了谭媛的道,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行吗,我在公司办公室等你。]
宋雨赋凑过来看了一眼,问道:“要去吗,我陪你一起去?”
我思索了一会,决定自己去。
我倒要看看他们耍什么把戏,反正我现在就是一个光脚的,压根不怕他们这些穿鞋的。
我让宋雨赋先在出租屋里待一会儿,我一会儿就回来,他点了点头。
打车来到公司楼下,昨天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我戴着口罩帽子,爬楼梯到了常博延的办公室门口。
办公室里,常博延见我来到,立马站起身朝我扑了过来。
他一把抱住我,语气十分激动,“子舒,你终于来了。”
我推开他,不明白他这是又搞哪一出。
看我如此抗拒,常博延红着眼睛,哽咽着说道:“子舒,我错了,我一时猪油蒙心,我不应该受别人的蛊惑对你出手。”
他说话的同时,还一个劲的抽自己巴掌。
“子舒,你能原谅我嘛,我会向媒体坦诚所有的一切,还你一个清白的!”
他拉着我的手到一边坐下,“现在我们都被谭媛坑了,我们一定要联手对付她。”
“那你手里有什么关于她的证据吗?”我试探性的问他。
常博延没有回答,起身给我倒了一杯水,甚至因为有些着急撒了出来。
他把水递给我,笑着说,“不着急,你先喝点水,我们慢慢聊。”
我伸手接过,瞬间明白了他的目的。
“你真是畜生!”我怒骂一声将那杯水泼在了他的脸上,手里的杯子也砸在了他的头上。
他错愕的惶恐的疯狂擦拭着,还一直干呕着,仿佛是那一杯毒药一般。
谭媛突然从门外闯了进来,手忙脚乱的为他擦拭着,嘴里喊着千万别咽下去。
我讥笑出声,“常博延,我记得我曾经教过你,一个歌手千万不要喝来历不明的水,即使是最相信的人给你的。”
没错,通过常博延让我喝水时不正常的表情和表现我就看出了端倪,这么一看果然如此。
他俩想毒害我的嗓子,这样我就一辈子唱不了歌了,也就一辈子都翻不了身了。
“我告诉你们我失去了一定会夺回来的!”
在他俩还在手忙脚乱的擦水的时候,我冷声的丢下这句话便走了。
从此刻起,我和常博延,谭媛便是不死不休的对手。
3
回到出租屋里,宋雨赋一个人默默的在低头收拾房间。
我看着满地狼籍质问他怎么了。
宋雨赋有些许内疚开口,“刚才一个自称柴岚的人来到了这里,她泄愤似的疯狂摔砸着东西,我没拦住她。”
柴岚我的经纪人,受到我的事情的牵连,她也被开除了,在业内名声也毁了。
回想起当初他劝阻我扶持常博延的话语,再联想到刚才和现在的局面我只觉得对不起她。
“砸的好,该砸,该砸,”我红着眼眶梗咽着蹲下身收拾着。
宋雨赋默不作声,跟在我的身后默默收拾着。
“要哭就哭出来吧,”他冷的说了一声。
我再也绷不住了,没忍住痛哭出声。
宋雨赋走到我面前,轻轻的将我拥进怀里。
“如果你想夺回一切,我会帮你”宋雨赋贴近我的耳边细声说道。
我一愣,猛地抬起头,他眼中满是信任的看着我。
“你相信我是冤枉的?”
宋雨赋肯定的点了点头,说道先收拾房间。
我俩接下来收拾了好一会儿房间,忙的满头大汗。
我用热水壶烧了一壶热水,他掺在冷的矿泉水瓶子里一饮而尽,往我杯子里也兑了一些冷水。
可就当水滑过我喉咙时,我突然感到一阵刺痛,喉咙像被无数根针扎一般,痛感越来越强烈,我捂着喉咙瘫倒在地挣扎着昏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时,发现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周遭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冰冷,而宋雨赋捂着我的手趴在床边睡着了。
我试探性的去叫他,却发出一种嘶哑的声音。
霎时间我大脑一片空白,我又试着发出声音,我更加确信那沙哑的声音是从我的喉咙发出的。
回想起昨天,明明喝的是一样的水。
杯子!杯子!
是柴岚在我杯子里下药了,她一定是受到了常博延和谭媛的诱惑来害我。
一瞬间各种无助感袭遍我的全身,我躺在床上痛哭着,眼泪顺着眼角浸湿了一大片枕头。
窗外一阵风吹来,我望着空荡荡敞开的窗户生无可恋,萌生了“死”的想法。
我挣脱开宋雨赋的手,一步步的向窗户走去。
就当我爬上床沿时,一双手紧紧的抱住了我,是宋雨赋。
“你听到了吧,我喉咙坏了,谢谢宋先生你之前的垂怜,但现在我恐怕完成不了你的作品了,你就让我解脱吧。”
我用沙哑的声音向宋雨赋一字一句生无可恋的阐述着这一令我绝望的事实。
“我是雨词赋诗。”宋雨赋突然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