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世纪70年代,福建省顺昌县发生了一件特别蹊跷的命案,一对母女被人杀死在床上,丈夫则浮尸河中,警察费尽周折破不了案,正当案情进展处于停滞阶段时,没想到一只丢失的兔子牵出了真凶。
死者中的成年女性名叫魏牵娣,她和三岁的女儿黄雅静同时被人杀死在了自己家中的床上,警察接到群众报案后,立即赶赴案发现场。在对现场进行初步勘察后,警察发现母女二人的致命伤口虽然都在脖子上,但是情形截然不同,母亲魏牵娣的伤口紊乱不齐,显然是被钝器所刺,而女儿黄雅静的伤口则非常整齐,显然是利器所割。
除此之外,警察在被害的母女身上没有发现任何挣扎过的痕迹,所以,警察初步断定,这母女两人是在熟睡中被人杀死的。而且,能在睡觉时接近她们的人,十有八九是熟人。更让警察感到蹊跷的是,在这关键时刻,家中的男主人黄火奴却不见踪影。警察发动左邻右舍四处寻找,也没有找到人。
难道是他杀死自己的妻女之后,畏罪潜逃了?大家怀疑的对象一致投向黄火奴。警察通过调查了解到,黄火奴是一个上门女婿,夫妻关系不好,二人经常吵架,黄火奴曾经多次扬言杀死妻子魏牵娣。也有村民向警察反映说,天没亮他出来上厕所的时候,看到了穿着灰色上衣和黑色长裤的黄火奴向村头跑了。
根据掌握的这些情况,警察断定已经逃跑的黄火奴就是杀人凶手,所以决定全力追捕黄火奴归案。然而,就在警察商讨如何追缉黄火奴的时候,第二天就有村民向警察报告:在离村子不远的一条河里发现了黄火奴的尸体。
会不会是畏罪自杀?警察又连忙赶赴第二案发现场,经过勘察发现,黄火奴系被人所杀抛尸河中。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警察只好重新调整破案方向,仔细侦查这个离奇的案中案。
经过新一轮的侦查,警察发现了两个可疑的线索,一个线索是经过家属辨认,黄火奴尸体上的鞋子并不是他本人的;另一个线索是黄火奴的家里原本养了五只兔子,现在却只剩下了四只,丢失了一只公兔。
警察立即根据这两个新发现的线索展开调查,在调查过程中,死者魏牵娣生前的同村好友张婵娟和魏金灿向警察报告:魏牵娣曾经在案发的前一天对她们提起过,同村的谢旺相曾向她家借过公兔,说是要用这只公兔帮姐姐家的母兔配种。
由兔子牵出的谢旺相引起了警方的注意,警察立即赶赴谢旺相家里调查,可是谢旺相一口否认自己曾向黄火奴家借过兔子,正当大家垂头丧气准备归队时,细心的侦查员在一间偏房里发现了一张兔子的皮毛,皮毛还没有干,上面沾满了血迹。可以确定,这只兔子就是黄火奴家丢失的那只兔子的皮毛。
谢旺相杀死兔子,背后肯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重要秘密。警察果断逮捕了谢旺相,把他带回了公安局审问。警察从那只兔子入手,问他为什么要撒谎,又追问他为何要杀死那只兔子。在证据面前,谢旺相起先否认抵赖,接着变得语无伦次,最后心理防线彻底塌陷,交代了自己犯罪杀人的事实。
原来,谢旺相和黄火奴曾经是很好的朋友,二人经常一起合伙在外面偷盗东西。有一次,二人共同偷了生产队的谷子,可是,后来黄火奴为了当上生产队的干部,主动向组织承认了错误,并揭发了谢旺相,这让谢旺相暴跳如雷,决定报复黄火奴。为了达到报复的目的,同时又能逃避法律制裁,谢旺相精心策划了一个犯罪计划。
谢旺相犯罪计划的第一步是“化干戈为玉帛”。他主动接近黄火奴,经常给黄火奴一些小恩小惠,取得了后者的信任。慢慢地,两人不但关系缓和了,而且还结拜成了拜把子兄弟。成为拜把子兄弟以后,谢旺相经常利用农闲时间到黄火奴家走动,逐渐掌握了黄火奴家的生活特点和规律。并且发现了黄火奴的一个重要信息:黄火奴有严重的腰病,一直四处求医问药,但是治疗效果不大。谢旺相获得这个信息后,欣喜若狂,他觉得自己找到了报复黄火奴的突破口。
为了杀死黄火奴,谢旺相可谓费尽心机,他不但提前弄死了黄火奴和其邻居家的狗,而且还根据黄火奴的脚大小买了一双新鞋,防止案发后旧鞋留下线索。
即便做了如此周密的准备,谢旺相还是不放心,他打算让自己的妻子参与作案,这样做有两个好处,一是自己一个人犯罪可能会出现错漏,有妻子帮忙胜算更大,二是妻子一旦参与杀人,就不会告发自己。经过一番苦思冥想,谢旺相想到了一个说服妻子跟自己一起杀人的办法。他对妻子徐巧仙说,自己因为经常去黄火奴家,与黄火奴的妻子魏牵娣有了暧昧关系,魏牵娣为了和他在一起,让他偷偷毒死徐巧仙,但他并没有答应。
这还得了,自己的丈夫被别人抢走不说,别人竟然还想杀死自己。徐巧仙一听勃然大怒,同意跟丈夫一起进行杀人。
他们合谋从黄火奴家骗来这只公兔,杀死后把血留下来,准备伪造黄火奴畏罪自杀的现场。
1971年6月某天晚上,谢旺相以家里来了半仙,可以给黄火奴治疗腰病为由,将他骗到自己的家中。然后给他吃了事先准备好装有安眠药的胶囊。待黄火奴昏睡过去之后,谢旺相和妻子徐巧仙带上凶器(一把斧子和一把尖刀)来到了黄火奴家,各自分工杀死了已经睡着了的魏牵娣和女儿黄雅静。
接着他们又返回家中,把仍在昏睡中的黄火奴按在水里溺死。然后把兔子血涂抹在黄火奴的衣服上,换上事先买好的鞋子,趁天黑把他悄悄背出家门扔在河流里,伪造了黄火奴杀死妻女后,畏罪自杀的假象。
正义从来不会缺席,只可能迟到。谢旺相和原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但没想到的是,就因为一只公兔,自己被警察顺藤摸瓜抓获了。最后,谢旺相和妻子徐巧仙被依法判处了死刑,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参考资料:《刑事侦察案例选编2》群众出版社,1985年,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