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军经过惨烈的战斗,以高昂的代价攻克了列日要塞,然而,这一胜利却让他们在原地受阻数日,导致原定进攻计划延迟了两天。
如今,通道已经畅通无阻,德军主力部队已成功推进至马斯河西岸。在科不伦茨参谋总部,毛奇向德军两线右翼的三个野战集团军发布了电令,命令由皮洛夫统一指挥,分为三个方向,大规模进军比利时腹地,以加速对法国的进攻。
这三个集团军,共计70万步兵与骑兵,配备2400门大炮,以列日要塞为轴心,呈扇形部署。克鲁克指挥的第1集团军将从列日出发,向鲁万和布鲁塞尔进发,目标是寻歼比利时军队主力,同时,其主力部队将继续向西推进,掩护整个战线的右翼。皮洛夫的第2集团军则将从列日进攻于伊和那慕尔,逼近法国东北边境。豪森的第3集团军将沿阿登山脉北部,穿越卢森堡、比利时与法兰西三国交界处,自那慕尔要塞以南向西推进,攻击法国重要城市迪南。毛奇明确要求:三个集团军必须协同作战,迅速突破法比边境,然后沿着那慕尔、蒙斯、莫伯目、伊尔松、雷代尔的轴线,跨越马斯河、桑布尔河、蒙斯运河、埃纳河、马恩河,对巴黎实施迂回战术。命令下达后,毛奇每日留守参谋总部,静待前线战报。与霞飞频繁巡视部队、与各集团军司令面对面商讨战术的做法不同,毛奇更倾向于依靠施里芬-毛奇计划和前线战报来指挥作战。他与各集团军司令的直接联系有限,关系也较为疏远。8月17日,克鲁克率领第1集团军,拥有步兵与骑兵20余万人,大炮近800门,向比利时腹地推进,抵达距离鲁万约20公里的热特河防线。次日,皮洛夫的第2集团军和豪森的第3集团军也按计划成功渡过马斯河,通过于伊大桥,向那慕尔要塞进发。
列日要塞失守后,比利时军队撤至第二道防线,即热塔河沿岸长达30公里的地区,以掩护布鲁塞尔方向。从若尔杜昂到蒂尔蒙,第1、第3集团军严阵以待,准备迎击德军的进一步攻势。在比利时的防御布局中,第5步兵师位于北部,第1骑兵师则部署于北方战线,而第2与第6步兵师则向西固守,第4步兵师则坚守那慕尔要地。但是,当比利时国王阿尔伯特得知德军大举入侵的消息时,他清楚地认识到,比利时的军力微薄,仅有的6个师兵力远不及德军规模的十分之一,且缺乏盟军的有效支援。面对如此悬殊的兵力对比,阿尔伯特国王深知热特河防线难以持久。他预见到,一旦德军突破此线,鲁万将首当其冲,而布鲁塞尔也将岌岌可危。作为一个性格坚毅的君主,阿尔伯特不愿投靠法国,选择保持国家的独立性。因此,他决定采取战略撤退,放弃鲁万和布鲁塞尔,将政府和军队直接转移至比利时最大的港口——安特卫普。阿尔伯特国王迅速下达命令,要求骑兵师负责掩护,其余部队迅速撤离阵地。军队与大量难民沿着布鲁塞尔军用大道有序撤退。与此同时,德军克鲁克将军指挥其部队逼近热塔河防线,并派遣骑兵对比利时重镇鲁万进行侧后迂回。克鲁克以勇猛著称,他命令炮兵对比利时军工事进行猛烈轰击。当硝烟散去,比军工事虽已残破,却并未见比利时军队的还击。克鲁克误以为比利时军队已失去抵抗力,于是命令步兵发起冲锋。可是,进入阵地后才发现,比利时军队的主力早已悄然撤离。克鲁克原本计划围歼比利时军队主力,却意外扑空。尽管如此,他仍下令立即进攻布鲁塞尔。当他的部队于8月20日轻松占领比利时首都时,却发现布鲁塞尔早已是一座空城。比利时军队在两天前就已撤至安特卫普。为了炫耀武力,德军在布鲁塞尔举行了盛大的入城仪式。步兵、骑兵与炮兵依次通过,展示着德军的强大实力。布鲁塞尔市政府无奈升起德国国旗,一名德国总督接管了城市的控制权。这一消息在柏林引起了巨大的轰动,人们纷纷走上街头,欢庆胜利的到来。然而,他们并未意识到,战争的胜负并非一时的得失所能决定。德军随后派遣预备队第3军防备安特卫普方向,而主力第1-3集团军则继续向前推进。比利时军队的战略撤退虽然暂时失去了领土,但却为未来的反击保留了有生力量。克鲁克接获指令,统领第一集团军向蒙斯与莫伯日发起攻势,目标直指蒙斯运河的突破;与此同时,皮洛夫与豪森分别指挥第二、第三集团军,力图跨越马斯河与桑布尔河,向沙勒罗瓦、塔明、梅泰、那慕尔及迪南等城市推进。三支集团军预计在法比边境集结。比利时首都失陷后,民众的悲愤之情如火山般喷发。政府与军队虽撤退至沿海地区,但比利时民众的抵抗行动未曾停歇。他们自发组建游击队与地下抵抗组织,对德军小股部队进行突袭,破坏铁路设施与桥梁,切断德军的运输补给线及通讯网络。由于德军高度依赖电话与电报进行指挥,这一系列的抵抗行动对其造成了显著影响。就连以凶猛著称的克鲁克也不得不承认,比利时民众的顽强抵抗给德军带来了不小的损失,且各种应对措施收效甚微。德军在途径城镇张贴通告,警告民众不得破坏桥梁铁路或攻击德军,否则将格杀勿论;同时,严禁任何人未经许可进入德军机场、飞艇基地、气球站等设施周边300米范围内,违者同样严惩不贷。此外,德军还采取人质扣押政策,按照居民比例扣留一定数量的人质作为报复手段:德军士兵每死亡一人,便枪毙五人质;军官每死亡一人,则枪毙十人质。德军的铁蹄所至,无不伴随着焚烧房屋与屠杀平民的暴行。在鲁万大学城,德军实施了炮击;在迪南,664名人质被处决;在埃沙特,更有150人惨遭杀害。毛奇强调:“我们在比利时的军事行动必然残酷。陆战条例明确指出,在全面战争状态下,我们不仅要打击敌国的战斗人员与防御要点,还必须全力摧毁敌人战争的一切精神与物质支柱。只要能达成战争目标,任何作战手段均可使用。现代科技所创造的一切武器,包括那些能够大规模杀伤敌人、具有最大破坏力的武器,都应被投入使用。我们必须让敌国民众体验战争的恐怖,摧毁其抵抗意志。这是无法避免的,也是最为人道的选择。”
威廉二世宣称:“面对已退化的法国民族,唯一能有效激发其畏惧感的策略便是采用极端恐怖手段,预计此举能在两个月内终结战争。反之,若秉持人道主义立场,战事恐将旷日持久,绵延数年。日耳曼民族自视为世间最卓越之族群,而俄罗斯民族则被视为反动且愚昧,英格兰民族自私善变,法兰西民族则沉溺于荒诞与堕落,塞尔维亚民族流氓成性,比利时民族缺乏时代洞察力。唯独德意志民族,被视为文明的典范。德意志文化以武力为先锋,势必将光芒洒向全球,为人类带来新生。日耳曼民族的宿命即是主宰世界,除此别无他途。德意志军人的核心价值在于追求胜利,不惜一切代价。因此,帝国军队的使命在于彻底消灭敌国全体民众,不留活口,不存建筑,不遗林木。我们的目标,是让一切化为灰烬,淹没在熊熊烈焰与猩红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