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的战争策略在表面上彰显出一种积极的进攻态势,然而深入分析却不难发现其中蕴含的消极元素。
法军对于德军仍怀有深深的戒惧,以至于其统帅部往往只能在与德军交锋之后,才能准确判断敌方的行动意图,并据此灵活调整主要的攻击方向。这一战术虽在一定程度上牺牲了战场的主动权,却也为军事部署提供了更大的灵活性和适应性。
在法国的海上战略蓝图中,与英国海军的协同作战被置于核心地位。依据双方签署的海军协定,法国海军承担起地中海区域的主要防御重任,而英国海军则负责在北海抵御德国海军的威胁。因此,法国海军的绝大多数兵力均被部署于地中海沿岸的军事基地。此种兵力配置策略,对于实现海上战役及战略目标的达成,无疑是明智且合理的。法国与英国新签订的海军协定进一步明确了法国海军的职责范围,包括确保地中海海上交通的畅通无阻、对亚得里亚海的奥地利海军实施有效封锁以及严密监视达达尼尔海峡的动态。此外,法国海军还被授权使用英国的直布罗陀和瓦莱塔(位于马耳他岛)军事基地。保障从北非地区(阿尔及利亚、突尼斯、摩洛哥)向法国本土的军队运输任务,同样是法国海军的重要使命之一。而在拉芒什海峡,法国海军则负责基地与港口的防御工作,并提供必要的支援以协助英国海军的行动。回溯至1904年,英法两国达成的“衷心协议”标志着英国已坚定立场,准备参与可能爆发的对德战争。基于该协定,英国远征军计划在法国登陆,并在莫伯日、伊尔松等地域集结。法军参谋本部则将英国派遣的“W集团军群”部署于法军左翼,并将其纳入整体作战计划之中。法国实施总动员后,截至8月5日,其总兵力已达到约173万人,配备火炮4080门(其中重炮270门)。在法国与德国、卢森堡、比利时三国接壤的漫长战线上,从南部的贝尔福至北部的伊尔松,全长约345公里。在这条战线上,法军共部署了5个集团军和1个骑兵军,总计约130万人、3000余门火炮。此外,还有20个师、约33万人的预备役部队处于待命状态,这些部队分别由总司令和陆军部长直接指挥。霞飞将军对于第一线部队的部署进行了如下安排:右翼部署:在贝尔福与厄比尔纳地区,迪巴伊将军统率的陆军野战第1集团军已整装待发。该集团军麾下囊括第7、8、13、14、21军,以及骑兵第6、8师,兵力总计超过27万人,配备大炮684门。与此同时,卡斯特尔诺将军指挥的陆军野战第2集团军在图尔地区展开阵势,麾下包括第9、15、16、18、20军,以及预备队第59、68、70师和骑兵第2、10师,总兵力达32万人,装备大炮800门。两集团军需紧密协作,同步推进,旨在迅速穿越孚日山脉各关键隘口,瓦解德军防线,收复阿尔萨斯,并进一步向莱茵河挺进。
中路布局:中路方面,由吕夫将军指挥的野战第3集团军,下辖第4至6军,预备队第54至56师,以及骑兵第7师,兵力总计24万余人,配备火炮588门,在凡尔登地区严阵以待。而卡里将军统帅的野战第4集团军,则包括第12、17军及殖民地军,辅以骑兵第9师,兵力约16万人,火炮384门,于圣迪齐埃与巴勒杜克地区集结。这两大集团军的战略目标是强行渡过摩泽尔河,沿凡尔登、迪丁霍芬至梅斯的轴线向东推进,旨在收复洛林,并为迪巴伊与卡斯特尔诺两集团军的行动提供战略支援。左翼配置:左翼战场,朗雷扎克将军指挥的野战第5集团军,兵力雄厚,包含第1至3、10、11军,预备队第52、60师,以及骑兵第4师,总兵力逾30万人,装备火炮780门,于蒙梅迪与梅济埃尔地区灵活部署,执行机动任务。德军若从东线发起攻势,该集团军将迎头反击;若德军按兵不动,则转而向东南方向推进,与中路部队合力围攻梅斯。此外,索戴将军麾下的3个骑兵师已集中于米齐里斯地区,而达马德将军指挥的4个地方师,兵力达6万人,火炮96门,则在莫伯日与刻尔克地区集结待命。此时,俄国间谍已事先获取了施里芬计划,并将其转交法国。然而,法国军方对此情报持怀疑态度,尤其是不相信德军会借道比利时进攻法国。为此,法军情报第二局积极运用多种手段,包括间谍活动、美色诱惑、无线电侦听等,全力搜集德国军事情报,以期在即将到来的战役中占据先机。军事情报第二局的上校皮卡尔紧急觐见霞飞将军,手中紧握一份至关重要的机密文档。他恭敬地将这份文件呈递给霞飞,脸上逐渐严肃起来。霞飞迅速浏览了这份德军作战计划的摘要,内容明确指出德军在东线采取守势,而将主要兵力部署于西线。进一步细分,西线德军被分为两股力量:左翼负责守卫阿尔萨斯和洛林地区,以牵制法军;而右翼则集结重兵,计划借道比利时,从法国东北部沿海岸线迂回包围巴黎。文件中还附有详尽的兵力部署图以及进攻日程规划。霞飞凝视着皮卡尔,语气中带着一丝质疑:“上校,这份高度机密的文件,你是如何获取的?”皮卡尔沉稳地回应:“我军情报部门不惜重金,成功渗透至德国参谋总部的保卫部门,收买了一名军官作为我们的线人。今晨,他通过隐秘渠道传递来了这份密函。”霞飞眉头紧锁,下令道:“立即着手验证这份情报的真实性。”然而,他内心仍倾向于认为德军主力可能选择从梅斯方向正面突袭巴黎,而非长途跋涉绕道比利时进行迂回攻击。毕竟,比利时境内的列日要塞如同一道坚固的屏障,足以阻挡德军的步伐。面对霞飞的疑虑,参谋长贝朗将军同样表达了不信任:“皮卡尔上校提供的情报尚需进一步证实。我个人认为,德军主力穿越比利时进攻我国的可能性极小,更可能是声东击西的佯攻策略。”皮洛夫特也表达了类似的看法:“我同样持怀疑态度,但仍需做好万全准备。”霞飞显得胸有成竹:“各位无须过分担忧,我已有妥善安排。”与此同时,沙俄政府的军事架构也处于紧锣密鼓的调整中。平时,陆军部下设参谋总部,负责处理陆军的日常事务,但并未设立总司令一职。战争爆发时,总司令部应运而生,全权负责指挥全军作战。尼古拉二世在宠臣拉斯普廷的影响下,发布了总动员令,并一度萌生亲征的念头,但其内心却充满了不安。皇后建议他征询拉斯普廷的意见。拉斯普廷凭借神秘主义、占卜以及巫医手段深得皇后及宫廷女性的宠信,被戏称为“皇外皇”。他告诫尼古拉二世:“开战初期,我军虽未遭受重大挫折,但统帅将面临一场危机,陛下宜暂时回避。”尼古拉二世闻言,试探性地问道:“若我作为统帅不利,任命苏克霍姆利诺夫为总司令如何?”皇后阿列克桑德拉则提出了另一个建议:“不如让尼古拉大公出任总司令更为合适。”尼古拉大公,现年58岁,是先皇亚历山大三世的堂兄,也是尼古拉二世的叔父,职业军人出身,曾担任俄国骑兵总监一职,拥有丰富的军事经验。尼古拉大公,现任彼得堡军区司令,并兼任国防委员会主席一职。他体格魁梧,英姿飒爽,举手投足间尽显军人气质,深受军中同仁的敬仰。大公性格刚正不阿,鲜少与宫廷中的贵妇们有所往来,尤其对那些如拉斯普廷般的奸佞之徒深恶痛绝。正因如此,皇后阿列克桑德拉对大公心怀不满,曾多次怂恿尼古拉二世解除其职务。此次推荐大公担任总司令一职,实则意图将尼古拉大公调往前线,以图宫廷内的清净。然而,尼古拉大公已沉寂多年,对于这项突如其来的任命毫无准备。接到命令后,他深感忧虑,甚至泪洒当场,不知所措。最终,他抵达巴拉诺维奇,正式就任俄军战地司令部指挥官。巴拉诺维奇,这座位于俄属波兰与俄国本土交汇处的小城,地处德国东普鲁士与奥匈帝国加里西亚省之间,战略位置极为重要。其铁路网四通八达,向东经明斯克、斯摩棱斯克可直达莫斯科;向西行进300公里,则可抵达波兰首都华沙。此外,向北跨越纳罗夫河、西布格河,可通至维尔纳;向南则可进入奥匈帝国的加里西亚省;向东南方向,则可抵达第聂伯河中游的重镇基辅。自1879年德奥同盟形成以来,俄国一直深感不安。为此,俄国于1880年制定了针对德国和奥匈的军事计划。1890年,俄法两国订立协约,进一步明确了法俄联合对抗德奥的战略思想。经过多次修订与演练,俄国于1910年推出了第19号军事计划。该计划包括“r”和“A”两个方案:“r”方案规定,若德军主力进攻俄国,俄军将集中主力与德军决战;“A”方案则规定,若德军主力进攻法国,俄军将分为两路,一路以两个集团军计步骑40个师80万人,在动员后的15天内进攻东普鲁士;另一路则以主力4个集团军计步骑65个师150万人,进攻奥匈帝国,首先夺取加里西亚,占领奥匈首都维也纳,随后再与法国联手进攻柏林。
然而,俄国的铁路运输能力远不及德国和法国,甚至落后于奥匈帝国。同时,俄国的动员工作效率也相对较低。尽管近年来国家投入巨资修建边境铁路、充实军备,但由于以陆军部长苏克霍姆利诺夫为首的军界腐败分子中饱私囊,导致国防建设和军队装备均未能得到有效落实。德国陆军的重炮连规模显著,拥有381个单位,相比之下,俄军的重炮连数量仅为60个,显现出装备数量的巨大差距。此外,德军每门大炮配备的炮弹数量高达3000发,而俄军则仅为850发,这一差异进一步凸显了双方在火力持续性上的不对称。至于枪弹供应,俄军更是捉襟见肘,仅能满足需求量的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