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是什么东西,只有你才让我是真的着迷,宝贝儿~”
裴宴情难自抑与有孕的外室滚在了一起,缠绵旖旎。
不巧,我推门而入,瞧得仔仔细细,真是脏了眼睛。
我转身要走,他却跪在我身前,说我误会了,他俩只是在叙旧而已。
好啊,叙旧~
哦,那我打扰了,你俩接着到床上去叙旧吧~
1
裴宴养外室的事情我本不相信,所以才暗中跟着他去了郊外梅林。
红梅素雪中,他将一女子搂在怀中,在她额间轻轻一吻。
这女子我认得,是裴宴早年求而不得的人,名唤宋云裳。
那时候的裴宴一无所成,宋云裳瞧不上他,几度嘲讽,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辗转多年,不曾想他们还是走到了一处。
宋云裳娇羞的拍打裴宴的肩膀,“裴郎,你什么时候接我入府,我这样不明不白的跟着你,会被人说闲话的。”
裴宴捧着她的脸哄道:“快了,你再耐心等等。”
“但我警告你,你万不能闹到我夫人那里,你若让她伤心了,凭我如何疼爱你,也绝不饶你。”
“好了,我知道了,你都说过多少次了。”
既然怕我伤心,又为何背着我和别的女人耳鬓厮磨。
裴宴,你还是负了我。
我和裴宴相识在军营中,那时候的他已经崭露头角,我父亲也极为看重他。
他跟我讲过宋云裳,我还安慰他许多。
后来我们一起入敌营烧其火药库,显些把命留在那儿。
回来后他对我表露情意,我拒绝了。
他不肯放弃,甚至还替我挡过敌军的利箭,我被其感动,终是点了头。
求娶我时,他执意在月老庙中跪上三天三夜,发誓此生唯我一人,绝不沾染旁的女子。
若违此誓,甘愿凌迟剖心,永坠阎罗。
他深情如此,我既心疼又欢喜。
婚后,他待我如珍如宝,似乎我开口想要天上的星星,他都要拼了命帮我摘下来。
可他这般待我,也这般待旁人。
2
裴宴回来的时候已是深夜,见我在廊下赏月,将身上披风摘下给我披上。
“怎么还不睡?夜寒彻骨,穿得这样单薄,小心着凉。”
“昨日我见你最喜爱的口脂快用完了,出门时就先买了放在马车上,另外,我还买了几样新出的颜色,可还喜欢?”
他一直是这样心细的,都说爱体现在细节之处,所以我从不怀疑他对我的感情。
可为什么偏偏就变了心呢?
他在梅林里也送了宋云裳这样一套口脂,我听到他对宋云裳说:“这些口脂只有涂在你的唇上才能体现它们的美。”
宋云裳指着其中一个颜色努嘴,“裴郎,这个颜色太素了,根本就不能衬托我的艳丽。”
下一瞬,裴宴将这个颜色拿出扔到地上。
他们往别处走后,我过去看了一下,正是我最喜欢的那一个颜色。
明显,宋云裳也在暗处看过我,且不止一次。
她嫌弃这个颜色我无所谓,我伤心的是裴宴将它扔到了地上,就像是丢掉了我们这多年的感情。
此刻,我面对这些口脂我强压心中苦涩,看着口脂盒子说道:“颜色都太艳了。”
裴宴顿了一瞬,缓缓伸出手,脸色极不自然的梳理我两侧碎发,“是我不好,我只想着新出的颜色让你试一试,忽略了你一向不喜欢颜色太过鲜艳的胭脂水粉。”
“这样好了,明日我再去一趟,定让你满心欢喜。”
“快回房间吧,外面太冷。”
他转身进房的时候,我将他喊住,“披风上的口脂记得清理一下。”
披风还在我身上,他却慌乱的将其脱下,然后卷成一团,直接扔到地上。
“这是给你买口脂的时候不小心蹭到上面的。”
他以为我没看清楚,或是没有多想。
其实在他把披风给我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被蹭到披风上的口脂,偏偏就是一个唇形,还真是不巧。
我忍着恶心一直披着,不过是等着他自己发现,看一看他是什么反应。
结果,他竟一直未有看到,只能我提醒了。
进到房里,他一把将我揽入怀中,在我耳畔低语:“阿念,我真想时时刻刻都在你身边,离开你一天我都想你想的不行。”
他的手上开始有动作,被我按住,“太晚了,我今天有些累。”
“好,我听你的,我去沐浴。”
他掩饰的很好,但转身去沐浴的时候,我依旧看到了他如释重负的样子。
3
这一夜,我几乎没睡,脑子里全是我们恩爱的点点滴滴。
五更时,我辗转几次吵醒了裴宴。
他将我往怀里揽了下,下巴抵在我颈间,“做梦了?”
“嗯。”我点点头。
“都梦到什么了?”
“我梦到你有了别的女人,被我发现了。”
“然后呢?”
“然后我就把你杀了。”
说到这里,裴宴猛然起身,随又露出温柔一笑:“不过一场噩梦,没事的,赶紧睡吧。”
我却嘴角勾起,“怎么能算噩梦呢,倒是喜事一桩。”
“负心汉被杀,是该庆贺的。”
见他额间有冷汗,我抬手描绘他的眉眼,“你怎么这么紧张?再怎么说这也只是一个梦。”
他擦了把汗,重新躺下,“没有,我是担心你而已。”
“就像你说的,不过是一个梦,我爱你如初,你也不可能杀我。”
“阿念,我们这辈子都会在一起,我会一直对你好的。”
我侧身背对裴宴,对他说:“不管是曾经的誓言,还是此刻的情话,你统统都要记住。”
“你知道的我不是什么纯善之辈,我渴望情爱,但绝不会拘泥于情爱。”
“若你负我,哪怕我没杀你,定也与你永世不再相见。”
我不知道裴宴听后是什么神情,但他的手将我紧紧拥着。
4
次日是父兄忌日,早膳过后,我和裴宴收拾下要去扫墓。
刚出院子,裴宴身边的小厮过来,见我也在,吞吞吐吐不敢言语。
裴宴对我道:“我去去就回。”
我没追问,想来也是和那宋云裳有关。
只提醒他,“你且记着,今日是我父兄忌日,天大的事你也得回来。”
裴宴点头,“放心,稍后我就回。”
可是一直到夜里,裴宴都没有回来。
等他到家,已经是第二天午膳之时。
他好似心情很好,一进房门便将一包东西和一个盒子放到桌上。
“阿念,我给你重新买了颜色清线的口脂,又去御香斋买了你最爱吃的茯苓糕。”
我坐在梳妆台前,沉声回他,“为何今日才回来?”
“昨日是我父兄忌日,到底是什么人什么事,竟能让你留守一夜?”
裴宴却平静回我,“昨日午时我本要回来的,可路上见一女子被街上混混欺负,我上前救人时被刺伤了。”
“刀上用了药,致使我昏迷,等我醒来人已经在医馆,且已是夜里。”
“大夫让我好生休息,又重新换了药才让我回来。”
“你若不信,大可以去青禾巷子的李大夫那里问一问。”
我站起身,装作担心的样子,“我当然相信你,让我瞧瞧伤到了哪里,可还疼?”
裴宴捂着左肩膀摇头,“没事了,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
我垂眸看着他带回的茯苓糕和口脂,心中冷冷寒意。
他只说回来的时候被刺伤,却绝口不提他因何事出去。
后来我去找了那位李大夫,再我的逼迫下,李大夫说他确实给裴宴疗过伤。
但裴宴的伤口并非他人造成,更像是自己刺伤自己。
我倒是佩服裴宴了,为了骗我连这招数都想的出来。
这人啊,总会为了一个谎话,然后编出无数的谎话。
直至,再也无法将谎话圆回来。
5
裴宴不光那日负伤回来时心情甚佳,他接下来的一段时日依旧满面春风。
他背叛了我让我伤心难过,我岂容他这样开怀。
于是我找到了宋云裳的住处,潜入院中。
宋云裳虽小腹平坦,但听她和丫鬟的聊天来判断,她应是有了身孕。
难怪裴宴这些时日心情这么好。
我回去时,正好看到裴宴进来,他带了许多补品,搂着宋云裳万般疼爱。
我心若刀绞,亦有不甘。
这次裴宴回来后,我同他说:“我们成亲时,我没同意举办婚宴,而是把银钱捐给了善堂。”
“后来,你多次提起要重新娶我,予我十里红妆,也都被我拒绝。”
“可我最近突然想通了,成婚是人生大事,是该有一场盛大的婚礼。”
裴宴欣喜,“那太好了,我这就去准备。”
“阿念,我一定给你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让所有的女子都羡慕的婚礼。”
我眉眼舒展,“好。”
三日后,我拿着一道圣旨进宫面圣。
出宫的时候,手上已经换成另一道圣旨。
6
裴宴为了我们的婚礼,每日都很忙碌。
但再忙碌,也要抽空去看他的心肝宝贝。
这日有人约裴宴喝酒,正是他去见宋云裳的好时机。
我一直在对面的客栈房间看着裴宴这边,到了半夜时,他们终于散了席。
裴宴过了一会儿才从酒肆出来,此刻街上已经无人,他坐上马车,马车一路疾驰朝别院奔去。
宋云裳的房间在最里面,我到的时候,他们二人已经耐不住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