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南开封龙亭公园,矗立着高约两米的孙中山铜像。正面观之,伟人西装笔挺,双手置裤袋,眼神深邃望远方,面容肃穆,仿佛正沉思着中国的未来。
龙亭公园的孙中山铜像闻名,因它是我国首座纪念中山先生的铜像。自1928年铸成后,瞻仰者不断,新中国成立后,毛主席亦专程前往开封参观。
1952年10月,毛主席莅临开封龙亭公园,亲见心仪已久的铜像。但细察之下,发现铜身上有数处似弹孔的坑洼。他愤怒地向随行人员质问道:“这究竟是谁所为?”
中山先生铜像自铸成至毛主席瞻仰,历经24载。其间,铜像遭遇何遇?身上弹孔何来?此事最终如何处理?诸多疑问待解。
【铜像上的弹孔】
1952年9月24日,中央书记处会议聚焦首个五年计划。计划方针任务明确后,适逢苏共十九大召开,刘少奇率中共代表团赴苏参会。
9月底至10月间,毛主席得以短暂休息,便决定离开中央前往地方,实地考察新中国建设的实际情况。
建国三年之际,国内反革命行动尚未平息,国民党特务与土匪仍存。为确保毛主席出行安全,中央特派多人随行护卫。
此次毛主席出行,随行包括中央办公厅主任杨尚昆、铁道部长滕代远、公安部长罗瑞卿及中央警卫负责人汪东兴,各单位同志均严阵以待,力求工作尽善尽美。
此次出行虽无明确目标,仅为实地探访新貌,但毛主席心中有一必访之地,即河南开封。
开封乃八朝古都,拥有数千年悠久历史,中国首朝夏朝便在此建都。至宋代,它又称汴梁、东京,是一座历史底蕴深厚的城市。
除上述缘由,关键在于开封屹立有中国首尊中山先生雕像。毛主席青年投身革命,与中山先生多次面谈并获厚望。今新中国已立,作为弟子,毛主席必来拜谒老师。
途经济南、徐州,见战争伤痕渐消,工农群众昂首阔步于道路,毛主席甚感欣慰。此景若见,中山先生定能安息,其昔日革命愿景,今已由共产党人圆满实现。
次日清晨,毛主席率众驱车抵达龙亭公园,那里矗立着中山先生的铜像。
龙亭公园历史可追溯至上千年,始建于唐朝中后期,五代十国及宋金时均为皇城部分。至民国,河南督军胡景翼修缮后命名为龙亭公园。
1927年,冯玉祥主豫,为缅怀先总理,命铸约2米高孙中山铜像置于龙亭公园。铜像左侧,他又命建革命英雄纪念碑,以纪念大革命时期为三民主义牺牲的将士。
冯玉祥虽借先总理名与蒋介石争“正统”,但他对孙中山颇为尊敬。他不仅铸造铜像,还将龙亭公园更名中山公园,直至开封解放后才恢复原名。
暂且不谈龙亭公园的历史,言归正传。毛主席步入龙亭公园时,同样被这里的景色深深吸引,目光为之停留。
身处多朝古都北京,中南海与故宫的景象建筑,与龙亭公园大相径庭。毛主席登台远眺,万象更新,深感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各地风光各异。
穿过碎石小道至公园中心,便见中山先生铜像矗立。毛主席见状,向铜像微微鞠躬。随后,杨尚昆、罗瑞卿、汪东兴等人亦纷纷致敬。
起身后,毛主席缓步至铜像旁,环绕细赏。至铜像背后,逆光之下,他察觉表面有异样凹凸。凑近审视,发现竟是子弹击中留下的弹痕。
见中山先生铜像受损,毛主席心生怒气,问罗瑞卿:“罗长子,这是怎么回事?中山先生铜像上怎会有弹孔,究竟是谁所为?”
【查明真相】
作为公安部长,罗瑞卿本应负责全国公安事务。但此事具体且他首次陪主席来龙亭公园,对此地不熟悉,不知此事亦属常理。
见毛主席面露不悦,罗瑞卿主动担责,迅速找到公园负责人询问,经过一番了解,终于弄清了中山先生铜像弹孔的由来。
1948年6月,回溯至四年前,粟裕指挥华东野战军渡过黄河。邱清泉见状,慌忙在定陶、城武一线集结兵力,意图坚守阵地以待援军。
此时,国民党在华东战局尚不处于绝对下风,人数仍占优势。蒋介石闻粟裕渡黄河,即部署战略,命邱清泉牵制我军,并急调黄伯韬、区寿年兵团增援,意图歼华东野战军于黄河以西。
粟裕擅长运动战,岂会依蒋介石之意,固守与邱清泉缠斗?获中央批准后,他率部昼伏夜出,数日间,华野部队悄然抵达开封城下,筹备开封战役。
地图上显示,开封地处中原中心,上接山东、山西,下邻河南、安徽,交通便利,为重要战略之地。正因如此,古代诸多王朝才选择开封作为都城。
得知华野主力现身开封附近,蒋介石措手不及,不解粟裕如何避开邱清泉抵达开封。责怪邱清泉已无用,他急令周边国民党军速援开封,企图在解放军攻城前完成包围。
粟裕深知形势紧迫,决定速战速决。6月17日,华野发起开封攻势,激战三日,我军突破其三面防线,国民党残部被迫退守开封西北角,负隅顽抗。
至此,你应已明了,开封西北的龙亭公园乃国民党残部藏匿之处。此地地势高,外有河为障,内有树蔽目,实为易守难攻的堡垒。
战斗接近尾声,开封城仅龙亭公园未克。华野参谋长陈士渠亲率一师猛攻。见我军势不可挡,国民党军竟不顾伤亡,命空军狂轰龙亭公园。
城区地形局限,不及野外宽广,致国民党空军轰炸对我军及友军均伤亡惨重。尤其开封百姓,防空意识薄弱,伤亡更大。粟裕遂分兵疏散民众,以减伤亡。
龙亭战斗因兵力不足而旷日持久,最终虽被我军攻克,但双方在每个角落都展开了激烈争夺。战斗中,公园内中山先生铜像不幸遭流弹袭击,留下了醒目的弹痕。
留下此遗憾实属无奈。解放开封时,我军因准备仓促且攻城经验匮乏,未能充分保护古建筑与地标。与半年后解放北平时的充分准备相比,故有此憾。
了解缘由后,毛主席只能无奈叹息,子弹无情,他无法责备那些为新中国英勇奋战的解放军战士。
临行前,毛主席特地嘱咐公园负责人:“务必迅速修复中山先生铜像,共产党人不能让革命先驱的雕像无人问津。”
【修复】
毛主席发出指示,公园方面随即执行。然而,若铜像易修复,他们早已完善,无需待毛主席指出。
开封解放后,公园负责人即发现此问题,但因战事未息,物资匮乏,故此事一再搁置。
龙亭公园的中山先生铜像高约2米,规模不算大。然而,冯玉祥铸造它时,集全开封巧匠之力,耗时一年多才完成,足见其制作之精。
铸造铜像的工匠来自开封,修复理应寻其故人。但历经二十多年战乱,当初工匠多已故或流亡,难以寻觅。
因原匠人难寻,遂决定另觅能工巧匠修复铜像。公园方设计修复方案,组建团队,并备有预案,万事俱备后于1953年着手修复工作。
修复铜像前需先将其搬下。工人撤下中山先生铜像后,在底座发现几行侮辱性日文小字,经辨认确认其为日文。
抗日战争时,龙亭公园的中山先生铜像已遭日军破坏。发现日文后,修复团队请教战史专家和亲历开封沦陷的民众,经多方求证,终得当年真相。
1938年6月6日,开封失守,日军入城后先疯狂烧杀抢掠,随后封锁了城内重要地标建筑,部分地点被用作日军师团指挥部或士兵营地。
龙亭公园地处开封西北,地势险要,位置关键,日本人自不会忽视。抵达公园,他们亦目睹了矗立园中的中山先生铜像。
孙中山早年革命受挫流亡海外,常居日本,故在日本颇有知名度。因此,日军军官争相与铜像合影,甚至有人摆出侮辱性姿势。
合影结束后,他们的满足感并未消散,反而决定进一步行动,将铜像拆卸下来,计划将其运回原地以外的某个地方。
随后,局势变动导致开封日军主力迅速调离,中山先生铜像偷运计划中止。铜像留驻日军指挥部,直至1945年抗战胜利,才被送归龙亭公园。
经过多次搬运,铜像受损颇多,但损伤多集中于底座,不易察觉。此次修复铜像时,意外发现了侵华日军的又一罪行证据。
历经大半载,铜像修复工作渐近尾声。公园遵循毛主席指示,对铜像进行全面彻底修复,令其焕然一新,宛若初铸之时。
龙亭公园现为国家4A级景区及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其后,刘少奇、杨尚昆等中央领导亦莅临开封参观,对修复后的公园及中山先生铜像均表示满意。
至今,龙亭公园中央仍矗立着中山先生铜像,他目光深远望向前方。百年变迁,中华大地焕然一新,富强中国如东升旭日,足慰中山先生在天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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