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情李氏家族

厚德生益 2025-04-07 11:50:35

岁月无情,作为一位杰出的将领,李广的心中愈发充满焦虑。他找到了一位名叫王朔的巫师,倾诉道:“自从大汉与匈奴交战以来,我李广便开始指挥作战,那些平庸的将领和我的十多个部下都已封侯,唯独我却未能获封,这是为何?”

王朔询问他:“你是否做过让自己深感悔恨的事情?”

李广思索片刻,回答道:“在担任陇西太守期间,我曾失信于人,杀了800多名已投降的羌人。”

王朔说:“杀降最为忌讳,这正是你命中注定无法封侯的原因。”李广在西汉与匈奴的战争中,身为名将,经历了许多令人同情的厄运,而他的家族也陷入了三代无法摆脱的悲剧。

李广

这些无法驱散的厄运,李广及其后代在世时难以解释,只能默默承受。如果“命中注定”的说法能给这个家族带来些许安慰,那么王朔的解读也值得深思。

元狩四年(前119年),汉朝大军在卫青和霍去病的指挥下,向匈奴发起进攻。汉武帝因年事已高,未让李广随军出征,经过多次请求后,才勉强同意并封他为前将军。但汉武帝暗中告诫卫青,不要让李广冲在前面,因其年长且命数不佳,恐为不吉之兆。

汉军很快找到了匈奴单于的驻地,遵循汉武帝的指示,卫青不让李广与单于对阵。卫青希望曾救过自己性命的好友公孙敖能够建功,便命其率精锐部队去捉拿单于。于是,卫青命令李广撤回前锋,编入右路军,配合中路军作战。李广再三请求与单于决战,却遭卫青拒绝,只得心怀不满地遵从命令。

在此过程中,李广的军队因缺乏向导而迷路,延误了与卫青的会合,导致中路军未能击溃并俘获单于。战后,卫青向汉武帝报告战果,派人询问李广延误的原因,李广却未作回应。卫青再派人追问,要求李广提交书面报告。

李广愤怒不已,声称:“我与匈奴交战七十余次,今日有幸随大将军出征,却因被迫绕道而迷失方向,这难道不是天意?我李广已年过六旬,岂能再让那些文官来审判我而蒙羞?”说罢,他拔剑自尽。根据司马迁的《史记》记载,李广自杀后,全军哀痛,百姓无不为之落泪。

李广,陇西成纪人,祖上为秦国名将李信。史书称他承袭弓法,射箭技艺出众。然而,李广的巅峰时期正值汉朝对匈奴采取战略防御,难以施展才能。汉文帝曾感慨:“可惜你生不逢时,如果在高祖(刘邦)时代,凭你的战功,封个万户侯也不在话下。”

在汉景帝时期,李广曾亲率百名骑兵追杀三名匈奴射手,刚结束任务,匈奴数千骑兵便赶到。匈奴人见李广的小队,以为是汉军的诱敌之计,立即布阵。李广的部下恐惧,想要逃跑,但李广及时制止了他们。

李广说道:“我与大军相隔数十里,今以百骑逃跑,匈奴必追我至尽。今我留在此,匈奴必以我为诱敌之计,故不敢动手。”他命令所有骑兵向前,直到距离匈奴阵地不足两里时停下,随后下令:“皆下马解鞍。”

他的部下不解,敌人如此之多,距离又近,若被攻击,想跑都来不及。李广坚定地说:“我们越放松,敌人越相信我们是诱敌之计,越不敢动手。”果然,匈奴骑兵不敢进攻。

此时,一名骑白马的匈奴将领出阵,李广便骑上马,带领十余名骑兵射杀了白马将,然后回到队伍,卸下马鞍,命士兵放开马匹,安然入睡。天色渐晚,匈奴骑兵始终不敢攻击。到半夜,匈奴人担心汉军伏兵乘夜袭击,便引兵而去。第二天一早,李广安全带着百名骑兵回到了大部队。

在汉武帝时期,李广曾任右北平太守,匈奴人惧怕他,不敢冒犯,给他起了个绰号“飞将军”。唐诗名句“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正是描述李广的威慑力。这样一位勇敢且有才华的将领,终其一生,做了二千石的官职四十多年,却未能更进一步。历史上,自司马迁起便有“李广难封”的感叹。“何知七十战,白首未封侯”,尽管李广获得了后世的广泛同情,但作为一个历史的命题,我们可以冷静探讨一下。

关于李广一生不得封侯的原因,历史上有不同的说法。一种观点认为,根本原因在于李广的军功不足。虽然他个人勇武,射箭一流,是典型的个人英雄主义者,但在汉匈对抗的大背景下,更加重视将领的指挥、谋略与统筹能力,这恰恰是李广的短板。最终导致他在汉武帝时期参与的五次对匈战争中,要么战败被俘(后逃脱),要么无功而返,要么功过相抵,始终难以建立足够封侯的战绩。

另一种观点则认为,是汉武帝的偏见与卫青的压制,造成李广没有实现战功的空间。汉武帝重用的名将如卫青、霍去病、李广利等,基本都是外戚出身。与汉武帝非亲非故、又不善言辞的李广,名声虽大,却从未得到朝廷的真正重用。每次带兵不过几千人,大大限制了他的作用。最后一次出战,还是在他本人力请之后才获准。汉武帝刚答应李广为汉军的前将军,转身就对总指挥官卫青说,李广年纪大了,命数又不好,不能让他直面单于作战。可见,汉武帝对李广确实有颇多的忌讳。

汉武帝

李广的自杀换来了后世的同情,但现实的影响却是,李氏家族面临没落。他生前对士卒极为宽厚,常将赏赐分给手下,与士兵共饮食。他家境清贫,死前“终不言家产事”。他的口碑极佳,人们称赞他“天下无双”。他为人木讷,不善言辞,闲暇时常射箭和饮酒,司马迁在《史记》中形容他“桃李不言,下自成蹊”,赞美他的人格魅力。

然而,李广的家族却遭遇了接连不断的厄运。李广有三个儿子。长子李当户在汉武帝身边任职,曾因看不惯汉武帝的男宠韩嫣的放肆举动,追打韩嫣,因而被汉武帝视为勇士。可惜李当户早逝。次子李椒曾任代郡太守,但也早早去世。他们均在李广之前去世。

李广自杀时,他的小儿子李敢是骠骑将军霍去病麾下的一名校尉。李敢随霍去病讨伐匈奴左贤王,奋勇杀敌,夺得左贤王的令鼓、令旗,获得汉武帝赐爵关内侯。然而,父亲之死对李敢的打击巨大,他一直寻求机会为父报仇。李敢后来射伤了大将军卫青,卫青对此隐瞒未报。

一次,李敢与霍去病一起护卫汉武帝打猎。霍去病想为舅舅卫青报仇,趁机射杀了李敢。汉武帝包庇霍去病,声称李敢是在打猎时被鹿撞死。李广还有个族弟李蔡,曾随卫青出征匈奴右贤王,获得封爵乐安侯,后来官至丞相,朝中风生水起。但在李广去世后,厄运也降临于他。李广去世后第二年,汉武帝以李蔡侵占汉景帝墓地的罪名下令逮捕,李蔡不愿接受审讯,效法李广自杀。

当李广家族的第三代代表人物李陵走上历史舞台时,这个家族实际上已经衰落。李陵是个遗腹子,出生时父亲李当户已去世。作为名将之后,他继承了李广的弓箭技艺,长大后曾任建章宫护卫队长。后来,汉武帝封他为骑都尉,率领5000人的军队,在张掖、酒泉一带巡防。

天汉二年(前99年),贰师将军李广利奉命率领3万骑兵从酒泉出发,讨伐匈奴右贤王。汉武帝命李陵作为辎重部队的首领,配合作战。祖辈李广的宿命在李陵身上重演——李陵血气方刚,不愿担任后勤工作,希望直接参与战斗。他向汉武帝请愿,表示愿意率领5000步兵插入敌阵,以分散匈奴骑兵的优势。

汉武帝态度明确,表示没有更多骑兵可供派遣。李陵自信满满:“用不着骑兵,臣愿以少击多,5000步兵就能直捣匈奴王庭。”以步兵对抗骑兵,这显然是自寻死路,但李陵愿意一试。汉武帝最终决定让强弩都尉路博德率兵接应李陵。

路博德是老将,接到任务后心中不悦,奏请汉武帝,认为匈奴马肥兵强,不如等到春天再出兵攻打浚稽山。汉武帝听后大怒,以为李陵后悔而怂恿路博德上书,便下诏要求李陵务必在九月发兵,并警告李陵“你给路博德说过什么,到时给我回来解释清楚。”

李陵

李陵率领5000步兵,越过居延要塞北行,开启了他的悲情之旅。起初行军顺利,直到李陵军在浚稽山遭遇了单于的大部队——3万多匈奴骑兵将他们包围。大战开始,匈奴骑兵见汉军人数不多,直扑汉军营寨。李陵不慌不忙,指挥有序,发号施令,千弩齐发,匈奴人纷纷应声而倒,第一回合便杀死数千匈奴兵。

匈奴单于被震慑,立刻再召集8万骑兵围攻李陵。面对悬殊的兵力,李陵率军以一当十,又杀死3000多匈奴兵。随后边战边退,转战了四五日,又杀敌数千人。当李陵率军退入一处山谷后,从一名匈奴俘虏口中得知,匈奴人认为这几千汉军是“诱饵”,山谷一战将是最后一战,若匈奴人不能取胜,便要撤回去。

也就是说,只要李陵打赢这最后一战,他的部队就能安全撤退。根据班固的《汉书》记载,这是一场极其艰难和悲壮的战斗,人数处于极度劣势的李陵军“战一日数十合”,仍然“伤杀虏二千余人”。就在单于准备撤退之际,厄运降临。李陵军中一名叫管敢的人因不堪忍受校尉的侮辱,在关键时刻投奔了匈奴,并向匈奴人透露了李陵的底牌:“李陵并无后援,箭也用完了,现在只有李陵和成安侯韩延年各率800人前行,如出动精锐骑兵追击,一定可以歼灭他们。”

李陵军的所有退路被截断。他们拼死朝南突围,箭用完了,就把战车的车辐砍下来,拿在手中当武器。最终,李陵矢尽车毁,受困峡谷。匈奴人从山上滚下巨石,李陵军死伤惨重,陷入绝境。史家班固写下李陵走向末路的经过:“黄昏后,李陵便衣独步出营,止左右:‘毋随我,丈夫一取单于耳!’良久,陵还,大息曰:‘兵败,死矣!’……于是尽斩旌旗,及珍宝埋地中,陵叹曰:‘复得数十矢,足以脱矣!今无兵复战,天明坐受缚矣!各鸟兽散,犹有得脱归报天子者。’……陵与韩延年俱上马,壮士从者十余人,虏骑数千追之,韩延年战死,陵曰:‘无面目报陛下!’遂降。”

对李陵而言,这就是命运,从祖父那一代起便缠绕着这个家族的宿命。不同的是,李广在绝望后选择了自杀,而李陵则选择了投降。或许是年龄的差异,使得祖孙二人做出了不同的抉择——李广在最后一战迷路失责,已年过六旬,面对命运只能叹息与接受;而李陵此时不过35岁,血气方刚,心中不甘就此屈服,保住性命或许还有其他可能。

正如司马迁后来为李陵辩护所言,他不死,是想找机会重新效忠大汉。然而,这条路最终也被堵死。

投降之后,在偏远的荒漠之外,李陵开始了另一段悲惨的生命旅程。没有人宽容他。在当时的汉朝朝廷上,此人已是“声颓身丧”,人人得而唾骂。你可以战败,但必须战死,这是帝王所能容忍的底线。战败而降,显然损害了帝国的面子。

在汉武帝发起的声讨李陵投降的运动中,只有与李陵并无深交的司马迁站出来为他辩护。司马迁称李陵为人诚实,时刻准备救国家于危急,具有“国士之风”;他率5000步兵抗衡单于8万大军,战斗惨烈,虽败犹荣;他虽然投降了,但可能是假降,终有一天“宜欲得当以报汉也”。

司马迁的声音微弱,但付出的代价却巨大。汉武帝对司马迁不合时宜为一个投降将领辩护感到愤怒,甚至联想到司马迁可能是通过抬高李陵,来贬低他的宠妃李夫人的哥哥、贰师将军李广利。遂下令判处司马迁斩刑。根据当时的法律,司马迁若不想死,只能拿钱赎罪、贬为庶人,或选择宫刑。可怜一贫如洗的司马迁,最终选择了被阉割,忍辱一生。

千百年来,许多精致的利己主义者,站在道德制高点讨伐投降者,骂得痛快,仿佛自己也成了忠义之士。这些铺天盖地、貌似正义的讨伐之声,不过是为了迎合和讨好统治者罢了,哪有什么骨气和忠义可言?司马迁早已看穿了这场朝堂上的游戏,尽管他自认没有勇气,但仍凭良心说出了真相,这才是值得敬佩的。

一年后,反复无常的汉武帝终于冷静下来,派公孙敖领兵深入匈奴腹地,试图营救李陵。这对于投降后“忽忽如狂,自痛负汉”的李陵来说,原本是一个解脱的好机会,但命运又给他开了个大玩笑——他根本不知道汉武帝派人来营救自己,因为公孙敖根本没有联系到李陵,只是抓住一个匈奴人,听说李陵正在为单于训练军队,便返回报告汉武帝。

听完公孙敖的汇报,汉武帝直接下令将李陵的母亲、妻子和子女全部诛杀。灭族,彻底断绝了李陵回归汉朝的最后一丝可能性。这个消息如同五雷轰顶,刺激着李陵重新反思对一个酷虐的帝王尽忠到底有没有必要,值不值得。

后来,汉朝使者到匈奴,李陵质问:“我曾率5000步兵纵横匈奴之地,因得不到救援而失败,究竟有何愧对汉朝而要诛灭我全家?”汉朝使者回答:“汉天子听说你在为匈奴练兵。”李陵反驳:“帮匈奴练兵的人是李绪(另一个投降匈奴的汉人),不是我啊!”悲剧已成,操弄生杀予夺的汉武帝永远不会知道这背后的信息传递错误。

按照宿命的观点,李陵的悲剧,在祖父的时代已经埋下了种子。汉武帝是一个雄才大略的帝王,他的所作所为造就了中华民族的底色,但回到历史的现场,不难发现任何光鲜的背后都有一个残酷的真相。

帝国的高压将名将家族推向战争一线,他们可以凭此斩获功名,荣耀家族,但也可能在一场败仗后,掉入厄运的黑洞,整个家族遭到监押或斩首。尤其是在汉武帝晚年,杀功臣,杀败将,大肆株连,让许多为国尽忠之人胆颤心惊,心灰意冷。

李陵对汉武帝的酷虐颇多非议,在受单于之命去劝降苏武时,他这样说:“不久前,令兄苏嘉侍奉皇帝,在行宫门屏处扶皇帝下车,不小心车辕撞到柱子上折断了,就被认为是对皇帝大不敬,最后只好伏剑自刎。令弟苏贤因底下人与驸马争船,淹死驸马后逃走,皇帝下令令弟捉拿凶手,令弟抓不到凶手惶恐中服毒自尽……至于他们的孩子,生死未知。”

在暴君治下,苏武的家族遭遇与李陵家族的遭遇几乎如出一辙。讲完,李陵开始说自己:“我刚投降匈奴时,常常像发疯一样,觉得自己愧对汉朝,痛苦不堪……当今皇上年岁已高,朝令夕改,大臣无缘无故被诛灭者达十多家。在汉朝,自身安危都无法保证,还谈何忠君保节呢?”

作为汉朝使节,苏武在李陵投降匈奴的前一年就遭到匈奴人扣押。匈奴单于费了很大精力逼迫苏武投降,但多年里,苏武始终宁死不屈。对于李陵批评汉武帝的说辞,苏武坚持认为,君臣如同父子,不应谈论对错。

多年后,因汉朝与匈奴重新缔结和亲关系,守节19年的苏武终于获准归汉。李陵亲自为苏武饯行。在酒宴上,李陵怅然泪下:“我李陵虽怯懦,如果汉朝当初能宽容我,我一定伺机为汉朝建立功业,这是我至死都不敢忘记的。但是,汉朝诛灭了我全家,我还有什么要顾全的呢?”“异域之人,壹别长绝”,再无见面机会,李陵不禁感慨:“苏武知吾心矣。”

这是一种绝望而企盼知音的凄凉之音。如果不是遇到倔强的苏武,这些话,李陵也只会让它们烂在肚子里。苏武,一个绝对忠诚的人,不管自身和家族遭受怎样的痛苦——哪怕这些痛苦是他尊崇的皇帝加给他的——他也始终坚定归汉的信念。而李陵,一个相对忠诚的人,当他发现帝王权力的暴戾和任性后,他选择了另一条路。

这两个在匈奴大漠中产生交集的历史人物,互为对方的镜子。后人可以赞美苏武的忠贞,可以鄙薄李陵的怯懦,但请给予他们多一些同情的理解:他们其实都是皇权的受害者。

酒宴的最后,李陵“起舞”,唱了起来:“径万里兮度沙幕,为君将兮奋匈奴。路穷绝兮矢刃摧,士众灭兮名已隤。老母已死,虽欲报恩将安归!”一曲终了,泣下数行,遂与苏武诀别。

李陵在匈奴整整生活了25年,直至老死于此。匈奴单于对李陵的遭遇颇为同情,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并封他为“右校王”。在汉朝冷酷的政治之外,李陵感受到了一丝人情与人性。

汉昭帝继位后,李陵的旧友霍光、上官桀等人辅政,他们想让李陵返回汉朝,特意派陇西人任立政为特使。面对任立政暗示其可以归汉的表态,李陵面无表情,淡淡地说:“吾已胡服矣。”当任立政强调“来归故乡,毋忧富贵”时,李陵则回答:“归易耳,恐再辱,奈何!”任立政仍不死心,第三次追问有意归汉否?李陵最终给出的答复是:“丈夫不能再辱!”

他宁可自我放逐于所谓的蛮荒之地,也不愿意回到那个诛杀他全家的无情政治帝国。公元前74年,李陵病死。他与匈奴妻子生有子女。在他死后18年,公元前56年,李陵之子在匈奴内乱中立乌藉都尉为单于,不久呼韩邪单于捕杀乌藉都尉。自此,李陵后裔不见于文献记载。

尽管到了南北朝-隋唐时期,陇西李氏作为衣冠旧族,被奉为一等门第,许多家族都追认李广(或李陵)为先祖——北魏皇族鲜卑拓跋氏被认为是李陵匈奴后裔,唐朝开国皇帝李渊家族自称是李广之后。然而,这些追认行为,多多少少带有“自称”或“假称”的成分,年代久远,真假难辨。

在汉代,人们普遍认为,李广家族在三代之后已经绝嗣。史家班固不无悲哀地写道:“三代之将,道家所忌,自(李)广至(李)陵,遂亡其宗,哀哉!”将一个家族的兴灭归罪于“三代为将杀业太重”的玄冥之学,或许是当时人所能得出的最有说服力的结论。

但千万别忘了,这个家族悲情与厄运的背后,是那只高举着的、冷酷无情的权力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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