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第七年,一向保守的妻子加入了骑行俱乐部,还和同队的年轻男孩一起添上纹身。她要自由,那我就放手。

云思文化 2024-11-25 10:06:00

婚后第七年,一向保守的妻子加入了骑行俱乐部。

还和同队的年轻男孩一起在锁骨处添上纹身。

她谎称这是每个骑友共同的标志。

可我认出了那纹身的含义,在拉丁谚语中寓意着“在爱里重获新生”。

我没有再执着过问。

默许了她想要追求的自由。

毕竟这一次,我也要走了。

1

朋友圈里,罗雨晴发了张随拍。

白皙的皮肤泛着微红。

一抹油亮的靛蓝色纹身刻在锁骨处,格外扎眼。

“人生总要尝试下不同的可能。”

没几秒,下边就冒出了何清帆的评论:

“哈哈,那晴姐要不要试试我这个可能呢?”

“少贫嘴...”

她回复的倒是挺快...

两人在一条动态下打趣,足足堆了十几行。

何清帆朋友圈置顶的内容,是和她一模一样,纹在同样位置的纹身。

我下意识点开了和罗雨晴的聊天界面。

看着那些单向的消息。

“晚上回家吃饭吗?给你炖了雪梨,你咳嗽老不好,最近还是少出去夜骑,很容易又着凉的。”

“对了,你上次不是说挺喜欢代购朋友圈里的那条项链么,我给你买了,要不要戴上试试?”

周二中午发的消息,一直到周六凌晨她才简单回了一句:

“有空再说。”

恋爱长跑十年,结婚七年。

为了她一句“不想要孩子”,我在婚前第一时间就做了结扎手术。

罗雨晴保守了一辈子,离不开这座从小长大的城镇。

我便放弃了外地的高薪工作,陪着她一起留下。

现实中的爱情往往并不对等。

更像是一桩失败的交易。

总有人要做吃亏的那一方。

七年的婚姻下来,干柴烈火早已燃烧殆尽。

循规蹈矩的平淡生活令她感到乏味、倦怠。

直到何清帆的出现。

原本灰白色的画布上,才终于有了一抹别样的色彩。

罗雨晴竟破天荒加入了对方所在的自行车队。

她迷恋上了那种无拘无束,浪漫且自由的感觉。

这样的滋味对一个循规蹈矩了小半生的女人而言,极具诱惑。

跟着何清帆,他们总有聊不完的话题、看不尽的风景。

过些天就是我们结婚七周年的纪念日。

她却跟着何清帆一起去做了纹身,在肩上刻下浪漫的拉丁谚语:

“在爱里重获新生”。

难道我们从学生时代,一起携手走过的那十七个年头。

在她眼里一直都是望不到底的死水一潭?

我默默删掉了常年置顶的对话框。

将前不久订购飞往马尔代夫的双人机票也给退掉。

扭头看向日历上画圈的日子,那抹鲜艳的红色瞬间黯淡。

刨根问底的事儿我已经倦了。

或东或西也好。

从今往后,我们不再是同路。

2

纪念日这天,罗雨晴倒是准时回了家。

她删掉了之前的动态。

红着脸拥进我的怀里,悄悄塞给我一只包装精巧的礼盒。

“七周年快乐,打开看看吧。”

我侧身回避,接过礼物随手放在了茶几上。

“饭菜要凉了,去洗个澡吧。”

仅是短暂的接触。

她身上那股混杂着男士香水的汗味儿就刺进了我的鼻腔。

“怎么了,我身上很难闻?”

罗雨晴蹙眉一瞥,也是察觉到我此刻的冷淡。

右手不自觉的搭在肩口处,拉扯着衣领。

试图遮住纹身的存在。

可我不是瞎子。

“许穆,我只是想尝试一些新鲜的事物,而且这纹身其他的骑友都有,不信的话你可以打电话去问。”

“嗯,挺适合你的。”

我转身走向厨房,把重新热过的雪梨端上了桌。

不闻不问,埋头吃着碗里生冷的糖醋肉。

“骑行只是我的爱好,你不能连我这点自由都限制吧。”

“再说了,清帆才多大?!难道你连他一个小毛孩的醋都要吃?”

听到这句话,我停下了吞咽的动作。

抬头看向罗雨晴:

“你今天的话很多,比过去几个月都要多。”

如果不是墙上钟表的指针还在走动。

我或许会觉得,时间在这一分钟被冻结了。

罗雨晴哑语许久。

终究没能对上这一句,只得悻悻转身去了淋浴间。

入睡前,她紧贴着我的后背。

呢喃着道歉的话语。

我隐约能感觉到衣裳被泪水浸湿。

撒娇服软,是罗雨晴惯用的手段。

若是换在以前,我说不定会被乱了心神,稀里糊涂的原谅。

即使洗了澡。

她身上那股淡淡的男士香水味仍旧留存了几缕。

着实让人反胃。

3

尽管如此,罗雨晴还是没有放弃补救的行动。

晚上下了班,她推掉了原定的骑行活动。

特地跑去十几里外的茶点铺子,买了我以前最爱吃的点心。

“许穆,你快尝尝,看是不是和以前的味道一样。”

她紧盯着我的手指,缓落到那盒糕点上。

好像只要我肯吃下。

就等同于再次原谅了她。

我记得,这是我学生时代百吃不腻的点心。

价贵、却难得好滋味。

那时候得攒足半月的零花钱,才能买到小小一盒。

在罗雨晴关切的眼神里。

我用手指推开了盒子,轻轻摇头。

没曾想这个举动会将她惹恼。

啪的一声,点心盒被罗雨晴抬手打翻。

她拉扯着嗓子,歇斯底里的冲我吼叫:

“你有完没完了,昨天我该解释的都解释了,也准时回家陪你过了纪念日,你全程给我甩脸子我有吱一声吗?”

“许穆,咱们都是成年人了,能好好说的你为什么不肯和我沟通,非要闹得双方都不愉快你才满意?”

看着她暴跳如雷的样子,我仍是那副淡然的表情。

想说些什么,好像又没有合适的话语。

只能撸起长袖,露出手臂内侧密密麻麻的针眼。

那些都是安装瞬感血糖仪留下的痕迹。

“去年,我就查出了糖尿病,医生交代过不能吃这些甜腻的东西。”

“我记得有和你说过的,你一点都不记得?”

我蹲下身收拾着地上的残渣。

没有心情去观察罗雨晴此刻的反应。

“对..对不起,我就是今天一着急,把这事儿给忘了。”

她颤颤巍巍说着道歉的话。

却也太过牵强。

我把掉落的点心一个个重新摆放进盒子。

外边都包着油纸,不至于扔掉。

看着罗雨晴那张满是窘迫的脸,我轻声质问:

“是吗?那我昨天吃糖醋肉就着米饭的时候,怎么也没见你提醒?”

“你到底是忘了,还是根本就没记住过?”

4

我想,答案显而易见。

她的确记得每一个具有纪念意义的日子。

可这并不值得褒奖。

那对她而言,不过是一串又一串冷冰冰的数字。

罗雨晴并不是个容易马虎眼的人。

她清楚的记得何清帆的生日。

知道对方坚果过敏,因此在定制蛋糕前都要悉心叮嘱。

罗列出十余条过敏源生怕会有疏漏。

何清帆推荐过的那些热血科幻电影。

她会逐一记下,有时熬着满是血丝的眼睛,也要守在电脑前耐心看完。

我记得,她从来都不看那些满是特效堆叠,缺乏内核价值的影视作品。

现在却也会在备忘录里耐心写下上千字的观后感。

只是为了下次见面时,能多一些聊天的话题。

而对于我提出想一起去电影院的想法。

罗雨晴从来都是冷冷回绝:

“那都是年轻人看的东西,我们还去凑什么热闹?别浪费这个钱了。”

是啊,没想到一贯保守本分的她。

居然真的会因为何清帆随口的一句话,就打破了自己的原则。

电影也好、纹身也罢。

都一样。

思绪在拉扯间回归了现实。

视线再次聚焦时,罗雨晴已经红了眼眶。

廉价的眼泪垂在眼窝里,不知道会在哪个合适的时间掉落。

看着墙上积灰的婚纱照,我只觉得晃眼。

“离婚”二字刚说出口。

罗雨晴的手机却在这个不恰当的节骨眼响起。

连看都没看一眼,她直接按下了接听键。

很快,电话那一头就传来何清帆的声音。

“晴姐,快来帮帮我。”

听着那边吃痛的声音,罗雨晴的心一下悬到了嗓子眼。

“出什么事儿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你人在哪?”

在得知对方骑车时不小心和闯红灯的司机发生磕碰,现在人已经住院。

她的表情瞬间收紧,呼吸急促紊乱。

先前那副对我小心讨好的嘴脸也抛之脑后。

“等着,我马上来医院。”

没有任何犹豫,罗雨晴便快步冲出了家门。

“清帆他一个人来这边上学,身边也没谁照顾的,我去看看他,过会儿就回来哈。”

她顺手还带上了桌上的点心。

“正好你也吃不了,免得浪费。”

砰的一声,大门被摔上。

只剩下阵阵耳鸣,在我脑中回荡。

5

等罗雨晴出了门。

我紧随着叫了辆车,一路跟着她去往医院。

病房里,她满眼心疼。

轻抚着对方的额头,就差掉出几滴眼泪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今天下这么大的雨还出去骑车干嘛?”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

我还以为何清帆是出了多么严重的事故。

结果只是膝盖受了点轻伤,身上多了些磕碰。

“晴姐,咱们之前不是约好今天一起挑战三十公里么,你有事来不了,所以我才...”

何清帆一脸委屈,轻咬着下唇。

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趁着病房里没有别人在,他突然伸手抓住罗雨晴的手腕。

露出一抹坏笑:

“晴姐,你上次落在我家的内衣还没拿回去呢,我已经帮你洗干净晒好了,要不待会儿去我家拿?”

罗雨晴的脸泛起一片红晕,用手捶打着何清帆的胸口,故意娇嗔:

“你都多大一个人了,怎么说起话来还这么不害臊,这是医院,稍微注意点~”

“我多大,晴姐你不是最清楚了?”

何清帆的手指已经搭在了她的肩口上,摩挲着那处微微红肿的纹身。

二人的脸颊越靠越近,房间里的温度仿佛也骤升了些许。

尽管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可真的看到这一幕时,我的心脏却像是扎如了千万根针一样。

每次跳动都伴随着无法消解的痛苦...

趁着他们没注意,我径直走进了病房。

看到我,罗雨晴吓的赶紧缩回了身子。

整张脸惨白:

“许穆,你...你怎么来了?”

“我要是再晚来一点,你们俩是不是要在医院里直接做那些烂裤裆的事儿了?”

6

闻言,罗雨晴一阵心虚。

赶紧从床上站起了身。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就是帮清帆检查一下伤势而已。”

一旁,何清帆也跟着附和:

“姐夫,我和晴姐就是普通朋友而已,你千万别误会。”

我平淡的看着她。

眼底只剩下无尽的失望。

十七年了,我们从校园步入婚姻。

携手走过风雨飘摇的漫长岁月。

年少时憧憬过的美好爱情,到头来却是一场无聊的笑话。

“难道你的内衣是自己长了腿跑到他家去的吗?”

我侧身坐到椅子上,目光上下打量着罗雨晴。

她羞愧难当,甚至不敢抬头直视我。

“那天...那天我们骑了二十多公里,累得一身汗,所以..所以我才去清帆家里洗了个澡。”

“你要相信我,我和他真的什么都没做过。”

说着,罗雨晴怒从心起。

一巴掌朝着何清帆的脸上扇去。

“都是你,明明就受了点轻伤,还骗我说出了大事。”

“要不是你这么任性,你姐夫他能误会我吗?”

她的演技过于浮夸,连那一巴掌都只是轻轻扫过对方的脸颊。

生怕把人打痛了。

“姐夫,都是我不好,我以后不会再这么没分寸了,你要怪就怪我,别迁怒到晴姐身上可以吗?”

“我没想过要破坏你们的感情。”

“啪——”

话音刚落,我重重的耳光已经扇了过去。

在何清帆脸上留下清晰的掌印。

他愣坐在床上,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

“既然有错,那我教训下你也合情合理吧?”

刚刚那一巴掌,我几乎是用上了最大的力道。

和罗雨晴假惺惺的做戏截然不同。

“许穆!我都和你解释过了,你至于动手打人吗?”

“他只是个二十来岁的小男生,就算有些事儿上越了界,你也不能这么咄咄逼人啊!”

她一把护在了何清帆身前,生怕我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不过她显然是多虑了。

我又不是特地来这儿捉奸的。

“怎么,你这就心疼了?”

看着罗雨晴愤懑不平的嘴脸,我只觉得滑稽。

“离婚吧,如果你还想要体面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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