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后的Rexhep Rexhepi绝对是如今瑞士独立制表圈炙手可热的新星,是如今瑞士制表界中流砥柱之一,《金融时报》将称为“制表界的莫扎特”。
Rexhep Rexhepi于1987年出生在科索沃,在卡拉达克河岸的一个名为Zheger的小村庄。不幸的是科索沃在1996年爆发战争,这彻底改写了他的命运,Rexhep Rexhepi的童年在动荡中度过,在他12岁这年居家逃离故乡,来到了瑞士。
Rexhep Rexhepi在15岁的时候进入百达翡丽,成为学徒,学徒期后百达翡丽立刻签下这位才华横溢的小伙子。
20岁时,他进入到了大名鼎鼎的BNB Concept高级机芯厂,成为开发部门的一员,当时他的三位同事也都是从百达翡丽中成长出来的,他们一起为很多品牌开发复杂机芯。之后Rexhep Rexhepi去到了FPJ,为FPJ装配他们的超复杂机芯。
Rexhep Rexhepi于2012年创立Akrivia,Akrivia在希腊语中意喻“精准”,这一年Rexhep Rexhepi才25岁,实现他在百达翡丽当学徒的时候立下的目标———造自己的表。
如今37岁的他,在Akrivia创立的12年间,就获得了两次GPHG的殊荣,更别提在拍卖场上屡创辉煌,就连LVMH集团都对Akrivia眉来眼去,他们正在成为下一个FPJ。
在今年日内瓦的钟表与奇迹表展之后,我来到了日内瓦老城,实地探访了Akrivia,与Rexhep Rexhepi和他的团队们深入对话,替中国读者们做了一次“家访”,来看看Akrivia的台前幕后。
Akrivia有三个位于老城街道两边的工坊,分别是机芯与成表工坊,表壳零部件工坊,以及表带工坊。
Akrivia自产化的程度还在不断提高之中,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小而精全是他们的目标。Rexhep Rexhepi说他们的目标是向Kari Voutilainen看齐,因为Kari Voutilainen自己内部可以制造很多东西,自产化率很高。
在老街上最主要的是他们的机芯工坊,他们在这里进行机芯的打磨与修饰,以及最终的装配。Akriva的规模非常紧凑,仅仅拥有25名员工,其中7名为在这里工作的制表师。机芯工坊的外面是他们的办公室与接待间。
Akrivia的每一块表都由同一位制表师完成“A-Z”,所有的步骤几乎由同一人经手,完成打磨和修饰工作,以及最终的装配,而非流水线作业。
其中有两位老师傅是专职负责打磨与修饰工作,特别是一些令人惊艳的倒角皆是出自他们之手,他们都出自各大顶级瑞士表企,手上功夫了得。
台阶之下是七位制表师共用的长桌空间,台阶之上的一个清闲角落是Rexhep Rexhepi的工作台,与绝大多数创始人不同的是,他还是会花大量的时间在制表与开发上。
Akrivia如今走的是新古典主义之路,机芯的修饰与打磨也都遵循古法,特别是令人惊艳的内尖角。从Akrivia机芯身上看到了从宝玑大师到丹尼尔大师一脉相传的精髓。
Akrivia使用机芯都是由Rexhep Rexhepi本人设计或构思,再由Manufacture Hautes Complications高级机芯厂负责开发落地与制作坯件。这一点也不奇怪,因为独立制表体量不大,养一个机加工团队也不划算,很多独立制表人都会通过大规模一点的机芯厂去制作机芯坯件。
在Akrivia创业伊始,机芯是由BNB Concept开发落地,现在BNB彻底归并进入了宇舶,MHC机芯厂的创始人Pierre-Laurent Favre曾经也在BNB机芯厂里工作过一段时间,那时Favre和Rexhep Rexhepi都是BNB机芯厂的同事,这就是为什么Akrivia使用的机芯与MHC机芯厂合作而生的前缘。
在机芯工坊两步路的对面,就是Akrivia的表壳工坊,由大师Jean-Pierre Hagmann领衔。随着CNC的普及,表壳的手工修饰几乎在瑞士快要绝迹了,只有为数不多的制表师还可以熟练掌握这项手艺,而其中最具盛名的当属Jean-Pierre Hagmann大师。
80多岁高龄早已退休的Jean-Pierre Hagmann重新出山,在2019年加入Akrivia,在当年是一则表界大新闻。
由Jean-Pierre Hagmann制作,打有JHP标记的手工表壳,一直受到众多藏家追捧,他曾经为爱彼、积家、江诗丹顿、百达翡丽、罗杰杜彼、法穆兰等一众瑞士顶级品牌制造表壳。百达翡丽的Star Caliber 2000怀表表壳便是出自他手。
Akrivia的表壳仍在遵循上个世纪传统表壳的制作之法,Jean-Pierre Hagmann领衔的Akrivia表壳与外观件工坊,由一个三个人的团队组成。由于年事已高,他本人已经很少来到工坊,偶尔周五他会来到工坊。
手工表壳其实并不是百分之百纯手工制造,更多强调的是手工修饰与打磨的部分,而非前端的坯件制造,表壳与外观件的坯件制造还是要借助一些设备,Akrivia使用的设备还是上个世纪的古董车床,并非当代的CNC。
操机的两位都非常的年轻,都是30岁出头。在这里除了制作表壳粗坯以外,还生产一些机芯用的齿轮与轴类坯件,以及一些工具与夹具。
快60岁的Didier是Jean-Pierre Hagmann大师的“老战友”,他在百达翡丽工作了快30年,为最高端的系列手工打磨与修饰表壳。当两位年轻的操机学徒制作完表壳粗坯后,由他亲自打磨与精修。
这条街道再往下走一走,就是Akrivia新开的表带工坊,这里只有Alexandre一个人,他从小喜欢动手,做皮革表带是自学成才。从最初的选皮到切割,再到后面的手工缝制与敲打印记都是由他一个完成,每一条表带都要花费他8个小时的心血。
在Akrivia的作品中,常常可以见到珐琅的身影,Akrivia现在长期合作的珐琅表盘工坊是同在日内瓦的Emaill'Art,这是一家非常高端的珐琅表盘工坊,他们还为江诗丹顿与Laurent Ferrier制作珐琅表盘。
去年Akrivia和LV合作联名带来的LVRR-01双面计时码表,表盘是由珐琅大师Nicolas Doublel亲自制作,差不多从那时起,Akrivia就正式计划组建自己的珐琅团队,打算自产珐琅表盘,也许再过不久就会见到他们的登场。
Rexhep Rexhepi说他非常敬仰FPJ,FPJ他们就有个两三个人的小珐琅团队,他觉得这样很棒,会让团队的配合和响应速度更快。
Akrivia的工坊就在日内瓦老城街边,透过大落地窗,时刻都可以欣赏到制表的魅力,常常吸引许多游客驻足,全年都有不少游客在日内瓦老城City walk,有不少游客就会在这里打开。实际上是他们一个巧思,某种程度上,这种“开放主义”,是在对路人与游客们传播制表文化。
Akrivia工坊不分昼夜,时刻灯火通明,在如今环保略显激进的欧洲,有点格格不入。Akrivia工坊关门后,不会熄灯,仍然可以供路过的游客通过玻璃窗参观与拍照。
Rexhep Rexhepi的想法很简单,这里时刻闪耀着日内瓦传统制表的光辉,哪怕在没什么人的黑夜之中,这里的灯火也一定会吸引路人的好奇心,我们还打趣到:“有可能某一个陌生人爱上钟表,就从他们没关上的电灯开始。”
大家应该发现在Akrivia里,几乎都是年轻人的面孔。Rexhep Rexhepi说他们会坚持不遗余力的培养年轻人,他们坚信年轻人才是未来。
在许多人眼中的古典制表,应该是白发苍苍的大师在山中制表,肯定很难想到会是一群年轻人在闹市区的街道旁边,听着EDM的动次打次,做着细腻的新古典主义制表,这绝对与世人想象大相径庭,一种有趣的反差感。
Akrivia几乎以20与30岁的年轻人为主,这当中不乏00后的制表师,团队中的制表师Esteban年仅23岁。他也是从百达翡丽学徒体系中成长出来的新星,他说学校中的很多人都以Rexhep Rexhepi学长为偶像,因此他一毕业就选择加入Akrivia。
Rexhep Rexhepi和我聊起,我们生日差没几天,而且都是双鱼座,虽然他是一个80后,我是一个00后,他聊到几百年的钟表应该在我们年轻一代手上创造点惊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