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定安史之乱的名将仆固怀恩,和这首家喻户晓的民歌有何关系

耀耀谈国际 2023-07-23 06:42:01

说到唐朝平定安史之乱的名将,向来都是郭子仪、李光弼并列。实际上还有第三人,他就是仆固怀恩。

可惜的是,因为仆固怀恩后来发动了叛乱,虽然唐代宗并不责怪他,但还是因名列《新唐书·叛臣传》,所以导致他的名声不如郭子仪和李光弼。在这三人中,郭子仪是汉人,李光弼是契丹人,仆固怀恩是铁勒部仆固(也称仆骨)人,而不是复姓仆固。

说到仆固必须先说铁勒,说到铁勒必须先说敕勒,就是那首小学生都会背的《敕勒歌》,真正意义上的家喻户晓。“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大家都知道,这首诗描写了阴山脚下的敕勒人快乐的游牧生活。而这个敕勒,实际上就是铁勒。

铁勒人是匈奴人的一支,因为他们的民俗喜欢乘坐高轮大车,所以北魏时称为高车部。高车——敕勒——铁勒,其实是一个名字的转音。

铁勒部以下又分为十五个部落,最有名的是两个:袁纥(回纥)和薛延陀。袁纥是哪个?大名鼎鼎的回纥是也,而仆固也是十五个铁勒部之一。铁勒十五部主要分布在蒙古高原以北,而仆固怀恩的祖先——仆固人,就生活在这里。不过,关于仆固人的活动区域,学术界是有争议的。有人认为仆固人生活在外蒙古肯特山以北的楚库河附近,有人认为在俄罗斯所称远东的贝加尔湖以东流域,有人认为是在鄂嫩河(黑龙江支流)的上游,或是外蒙古图勒河以北地区,该河流经蒙古首都乌兰巴托。不过综合来看,图勒河流域是仆固人最有可能的活动区域,当时称为独洛河。

仆固和铁勒其他诸部一样,先是受柔然奴役,突厥强大之后又改换门庭。突厥对包括仆固在内的铁勒诸部非常友好,说铁勒人也是我们突厥人。可实际上呢,铁勒诸部只是在突厥统治的各部族中地位较高一些,该出的赋税是一个大子也不能少的,同时还要出兵帮助突厥打仗。所以,铁勒诸部对突厥无休止的薅羊毛非常不满,经常武力反抗突厥的统治。

唐贞观四年(公元630年),唐朝灭掉东突厥,同为铁勒部的薛延陀快速崛起。作为同宗兄弟,仆固部大多数人都归附于薛延陀,还有少部分仆固人南下归附唐朝,唐朝曾设仆固州都督府以安置“心向王化”的仆固人。仆固人堪称是身在曹营心在汉,虽然跟着薛延陀经常与唐军作战,但仆固人只出工不出力。薛延陀被唐军打得死伤惨重,仆固人溜之大吉,回到了漠北老家。薛延陀灭亡后,铁勒诸部集体向唐朝投诚。为了稳住漠北局势,唐朝在漠北设立了羁縻性质的都督府和州,仆固设金微州都督府。

从地图上看,金微州都督府辖区呈东北——西南走向,从俄罗斯远东贝加尔湖以东的赤塔,至外蒙古东部的温都尔汗附近。

无论是突厥还是薛延陀,其经济形态都是草原游牧为主,在自身没有生产能力的情况下,只能对各部进行经济掠夺。唐朝幅员万里,地大物博,自然不会盯上各部的那些财物,反而经常赏赐不少东西。所以,仆固等部对唐朝的忠诚度,要大于对突厥和薛延陀的忠诚度。唐朝东征西讨,本身兵力不足,就需要在漠北各部调兵。仆固人对此没什么怨言,反而积极参与唐朝的各种战争,包括讨伐西域的龟兹、薛延陀残部、西突厥,以及东北方向的高句丽、靺鞨等部。

不过,仆固的资源毕竟有限,也经不起这么一波又一波的折腾。唐朝的战争实在太过频繁,次数多了,仆固人真的受不了了。太宗驾崩后,高宗时的唐朝战争不降反增,对铁勒诸部索取无度,又没多少优待,终于把仆固人逼反了。显庆四年(公元659年),金微州都督府的仆固人反唐,但由于唐朝实力太强大,这次反唐很快就被名将魏哲平定。可是根本问题并没有得到解决,漠北反唐的声势越来越大。仆固实力较弱,不可能单独反唐,基本上都是跟着铁勒部最强大的回纥一起闹,

龙朔二年(公元662年),铁勒道行军大总管郑仁泰率众将在天山大破铁勒诸部,这个“众将”就包括大名鼎鼎的薛仁贵。薛仁贵在历史上的名气为什么那么大?肯定和那句著名的“将军三箭定天山,壮士长歌入汉关”有关。

这里的天山,是指外蒙古中西部的杭爱山,薛仁贵就是在这里射三箭杀三人,征服铁勒诸部的。可惜的是,薛仁贵为人太过狠辣,把已经投降的十几万铁勒部人悉数坑杀。而在这些人中,就有大量的仆固人。郑仁泰、薛仁贵滥杀无辜,抢夺民财,应该给予批判。但也因为下手太狠,反而镇住了铁勒诸部,再加上唐朝及时安抚诸部,诸部开始回归唐朝的羁縻统治之下。

在铁勒诸部中,仆固人不像之前的薛延陀和之后的回纥,曾统一过大漠,所以仆固人的生存法则就是到处拜码头。突厥已经被唐朝消灭了,但高宗永淳元年(公元682年),骨咄禄又在杭爱山重建突厥汗国(史称后突厥或后东突厥),又成为唐朝强大的敌人。

仆固人生活在漠北,唐朝再强大,对自己的援助也鞭长莫及。所以, 仆固人又重新投靠突厥,然后,仆固人又反唐了。唐朝当然不会客气,出兵击杀了金微州都督,时间是垂拱二年(公元686年)。仆固人已经和唐朝结下了深仇,唐朝非常痛恨仆固人,称为“叛乱之源”,是“匪首”。仆固人又回到了历史的原点:得罪唐朝,投靠突厥,然后接受突厥的盘剥。然后,仆固人又受不了,又准备投奔大唐。

玄宗开元二年(公元714年),仆固人两千多帐(一帐有5人,属于小股势力)在首领设支的率领下,南下归唐。

仆固设支是谁呢?正是仆固怀恩的父亲,两《唐书》称为乙李啜拔。还有一种说法认这仆固设支不是仆固怀恩的父亲,而是祖父。仆固怀恩可不是草根出身,而是货真价实的仆固王子,“世袭金微州都督”。不过,仆固设支带来的两千帐并不是仆固人的全部,之后还有两部分仆固人南下降唐。仆固设支这一部被安置在黄河河套平原以南至鄂尔多斯高原一带,也就是黄河“几”字地的最顶部分。仆固设支降唐两年后,还有一支仆固人南下,被安置在山西省朔州以东狭长的谷地。第三支仆固是由首领仆固勺磨率领南下,但唐将王晙却怀疑这部分仆固人有二心,在密请玄宗得到许可后,在欢迎仆固勺磨归唐的宴会上,杀掉了八百多人,时间是开元八年(公元720年)。

仆固部出了一个放在整个唐朝都属一流的名将——仆固怀恩。仆固怀恩打仗从来都是身先士卒,史称“勇冠三军”,是唐朝平定安史之乱最重要的几个功臣之一。

如果不是后来被逼反,他的历史地位完全可以和郭子仪相比。所以,历史对仆固人的关注,自从出了个仆固怀恩,大多数的焦点都集中在这位名将身上,仆固人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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