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篡改的《道德经》,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到哪儿吹风 2024-01-11 17:15:14

《道德真经》即《道德经》,乃老子所写,他在道教中被尊为道祖,称“太上老君”。他以“道”解释宇宙万物的演变,即“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道”乃“夫莫之命而常自然”,因而“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在1973年,长沙马王堆汉墓出土了一批古书,其中包括一本《道德经》,经过整理复原,人们发现该版本与我们现在流行的《道德经》版本,存在着一些差异。

这些差异大多只是只字片句,但意义却有千差万别之远,到底是传抄失误,还是有心人的篡改所致世说纷纭。

现分享八处差异,见仁见智:

帛书本:“有,无之相生;难,易之相成;长,短之相形;高,下之相盈;音,声之相和;先,后之相随,恒也。”

二者差别不大,就是一个“之”字,但意义却完全变了。

“有无相生”与“有,无之相生”,第一个理解是你生我,我生你,互为其根,自循环而无始终。

第二个理解却是“有,是由无而生的,无是有的根本”。这个理解与《道德经》第三十九章“贵以贱为本,高以下为基”、第四十章“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第六十三章“天下难事必作于,天下大事必作于细”相互应和的。

而第一个理解,则与儒家解说易经的《十翼》、解说太极图的《太极图》搅和在一起,也难怪有人点评说《道德经》是出自于《易经》。

传世本:“执古之道,以御今之有,能知古始,是谓道。”

帛书本:“执今之道,以御今之有,能知古始,是谓道纪。”

二者只差了一个字,把“今”换成了“古”。按照传世的理解,是要遵循古法来治理现代。所谓“祖宗之法不可易”,推崇周之礼治天下。

但是孔子向老子问礼时,老子却告诉他“子所言者,其人与骨皆已朽矣,独其言在耳。”你所学习的那一套,都是已经去世了很久的人所言。对这些很久以前的人说的话,要活学活用,不可拘泥执着。

按照帛书本的理解,则是要法随时变,以适应当下之法来治理当下。种植种子的方法,和培育幼苗、照顾成树的方法完全不同,因为时势和对象发生了变化,所以才要以“今之道”来“御今之有”。

传世本:“大器晚成”

帛书本:“大器免成”

同样是一字之差。一个是持之以桓之意,表示大都是很晚才成就出来的;一个却是顺其自然之意,表示大才都不是刻意成就、人为造就而来的。

“大器晚成”在《道德经》体系中很突兀,上无依下无靠。但“大器免成”,却是与整本文意相通的。

《道德经》说“大巧若拙”,我们总觉得自然界的素材不够完美,想要人为去改造它,制作成器。但我们制作出来的任何器物,都远远比不上自然界一片树叶,一只小鸟那么精巧。

所以,自然成就之才,才是大才;人为造就之才,反而是拙才。试图把人塑造成“器”,不过是变巧为拙,变美为丑而已。

传世本:“知不知,上;不知知,病。夫唯病病,是以不病。”

帛书本:“知不知,上;不知不知,病。夫唯病,是以不病。”

上下差了一个“不”字,这有可能是漏抄。在《庄子》里有个叫南荣的,他说:“邻里的人生了病,周围的乡邻询问他,生病的人能够说明自己的病情,而能够把自己的病情说个清楚的人,那就算不上是生了重病。

这就是“知不知”和“不知不知”的差别了:能够把自己的病情说清楚的人,就算不上是生了重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生了什么病,那才是真正的重病。”

第五处

传世本:“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多言数穷,不如守中。”

帛书本:“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多闻数穷,不如守中。”

仍是一字之差,一个是“多言数”,一个是“多闻数穷”。多言数穷再怎么传抄,也不太可能变成多闻数穷。因为二者无论字形和意义都相差甚远,所以很有可能是后人改的。

“少言”就不用多说,儒道二家都提倡的。比如“少说多听”,“言多必失”,“希言自然”,“知者不言”等。

老子告诉我们:不要被外物复杂的声色变化迷惑而去追逐表象。因为它们是无穷无尽的。

一颗石头,随着观察角度的不同,能得到无数不同的形象。知识取用于万物,随着认知角度的不同,推陈出新无穷无尽。所以不要向外去追求表象,而是要“守中”,把握它们的根本。

如此再结合前文,“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天地之间,不就好像一个大风箱一样吗?中间空虚而不闭塞,四周绷开而不塌缩。只要一拉动,就有无穷的风产生出来。就好像天地只要一运行,就有无数的万物衍生出来。与“多闻数穷”有明显的前后文对应的关系,所以此处当取“多闻数穷”。

传世本:“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动善时。”

帛书本:“居善地,心善渊,予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动善时。”

《道德经》对仁是持批判态度的,《庄子》对这一点也确凿无疑,怎么传世版本中出现一个“与善仁”呢?那诸如“大道废,有仁义”,“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绝仁弃义,民复孝慈”,怎解?

在帛书本出世才知道,根本就没有什么“与善仁,言善信”,而只是一个“予善信”。

第七处

传世本:“是以侯王自谓孤、寡、不穀。此非以贱为本邪?非乎?故致数舆无舆。不欲琭琭如玉,珞珞如石。”

帛书本:“是以侯王自谓孤、寡、不穀。此非以贱为本邪?非也。故致数舆无舆。不欲琭琭如玉,珞珞如石。”

这里应该是故意改的,只是改了一个语气词,就把否定变成了肯定。“侯王自谓孤、寡、不穀”是指在春秋战国时期,各诸侯王用来自称的用语。

老子给出了这个自称的来历:人之所恶,唯孤、寡、不穀,而王公以为称。也就是诸侯王表示自己愿意“受国之垢”,处众人之所恶,以下为根基,以贱为根本的意思。

第八处

传世本:“道生之,德畜之,物形之,势成之。”

帛书本:“道生之,德畜之,物刑之而器成之。”

古代“形”和“刑”是通用的,但把“器成之”改成了“势成之”。这就很理解通上下文的。道、德、物后面跟着动词,它们本身是作为主语的:道,生之;德,畜之;物,形之,“势”,成之就无法解释了。

“物刑之而器成之”,这里的“物”,指的就是刑伤外物、刑伤自身的人。他们对待外物的方式是:挑选自己觉得有用的,丢弃自己觉得没有用的;他们对待自己的方式是,留取天性中觉得好的部分,抛弃天性中觉得不好的部分。

“刑”是雕刻、砍削的意思。一块木头,把它雕出花来,做成好看的器物,那么被削下来丢弃的部分,不正是他们觉得没有用的部分吗?

因为拥有智慧,所以懂得去改造工具,制作器物,让事物按照他们的想法成形、成器,但这种行为本身就是与道相悖逆的。

经过专家详细比对发现,出土的帛书版与存世板相比,篡改多达900多处,从而导致原文350多句中有近200多句发生了重大改变。

对于纂改的原因众说纷纭,其中最大的可能是后人不理解老子看问题的深度,没有达到老子思想的高度,妄断文意自以为是为之。

但也有一部分人认为是为了故意隐瞒世界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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