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汪得宝,来自安徽舒城县山七望母山风景区,头条第一部长篇小说《云雨有伤》第二部长篇小说《情语庙后》
代大海拜师九年,挑了九年笨重的木匠工具。
这天,去十多里的山里打嫁妆,若不是看在肖书记份上,谁肯去山里。张师傅走在前面,边走边发起牢骚说:“你的路都走不好,啥时候才能走出师门?”
代大海喘着气说:“师傅,我实在太累。我跟随师傅九年,那时,和师弟洪同怀同时拜师,他学两年后出道,带上的徒弟,已经是徒弟收起学徒。我走不出师门,一直同师傅形影不离。挑了九年的斧头,和刨子。我的脸皮越挑越厚,斧头也砍不平,刨子也刨不光。我不想再学,你还是自己挑工具吧。”说着,放下肩上的担子。
夏天,深山里鸟鸣声声,太阳从树林的缝隙里洒在山路上。
张师傅脸色一沉说:“代大海,你说不干也行,但必须把胡家的活干完。胡家大女儿要嫁到梁家,还等着嫁妆呢。下一步才是你和胡家小女儿的婚事。”
“师傅,在胡家人面前,别叫我代大海。换个名字,叫我肖徒弟吧。我这么笨,让胡家知道我是女婿,会有反感的。”小徒弟说,
“好吧,干完你岳父家的活,这套工具都归给你,你如果再想学,去拜见你师弟的徒弟的徒弟为师吧。可是师傅老了,只能耍最后一斧子,做个享福的棺材。”
代大海的脸红了,九年的收获,只是一套工具,自己又呆又笨,手里拿着一块好木料。可是,自己太糊涂了,就是一块废料。
太阳快落山了,师徒二人终于来到大山里的胡家。
胡九山和妻子楚氏,匆忙安顿木匠的起居。大女儿胡罗玉和小女儿胡罗银也跟在后面帮忙。两人小声地议论起徒弟长得丑陋。
父亲胡九山说:“我们家的房子小。张师傅和徒弟睡在一张床上行吗?”
张师父说:“不行,徒弟必须每晚多干一些活,师傅先睡。”
“好吧,看这徒弟的人挺老实,可以放心地住在另外一间。但千万别打呼噜,隔墙只是一块竹席板,不能吵醒小女儿的睡觉。”胡九山说,
母亲楚氏皱起眉头哎叹地说:“家里房子小,但也只能如此,将就一下吧。”
胡罗银怎么也不会想到,睡在自己隔壁的丑男人,就是自己蒙在鼓里的订婚男人,在这个蒙在鼓里的旧俗婚姻年代,胡罗银想着那个打探的美乞丐,就是那个在群众大会上的书记肖南月。肖家只有一个儿子,肖南月就是代大海。
十九岁的美人胡罗银,对男人的初心变成动心。睡在床上辗转翻侧,对肖书记的幻想一步步加深,直到无法自控。虽然对呆笨的徒弟是那么讨厌。可是,远水难解近渴,只是隔着讨厌的竹席墙。
胡罗银用手拍了一下竹席轻声地说:“小木工睡觉别打呼噜。”
“没有啊,我还没睡着呢?”徒弟的嘴巴凑过竹席小声地回话,
“你乘早睡,别胡思乱想。”胡罗银说,
小徒弟回话:“你才是胡思乱想,你不停地翻身,床和竹席拉响起警报。你千万别想入非非。那样很难受。”
“你真坏,是你又笨又重的床声,拉响了警报。怎能怪我伴奏呢?你快点安心睡吧!”胡罗银说,
“我怎么也睡不着,隔着竹席,怎能隔开男女的春心呢?”徒弟说,
胡罗银的心咚咚地跳,对肖书记的幻觉,无法自拔,捡这个呆木匠做代替,比自慰有美。
胡罗银好久才说:“可是,我属于已经订过婚的女人,这事千万不能传出去,如果你能替我保密,你就来吧。”
“我不会乱说的,你放心吧。”徒弟说,
胡罗银知道徒弟傻,自己爬到徒弟的床上。解去衣服还说:“我已和代大海订过婚,我们的事若被传出去,若被肖家知道,我一定会被活埋。今晚我对你有情,你可千万别忘本。”
“我不会的,你放心。”小徒弟满口答应。
次日,张师傅起得早,在厅堂响起劈里啪啦的木料声。平时,都是徒弟起得早。这次,师父似乎看出来了什么,觉得女婿的徒弟,是胡家的半个主人。自己才是真是雇工。
胡九山在一旁帮忙说:“张师傅已经老了,为何不叫徒弟起床干活呢?”
这时,师傅才走进房间说:“肖徒弟,快起床。今日师傅要送你出道。”
徒弟一惊醒来,手忙脚乱地走进客厅拿起斧头。心神不宁地向一边胡罗银偷看一眼,她在一瞬间的微笑。怎能逃过师傅的眼神。呆笨的徒弟,平常总让女人那么恶心。师傅终于第一次见到徒弟的斧口微笑,看来那道竹席墙通了。
张师傅拿起一把角尺说:“徒弟,这把角尺才是木匠的眼睛,告诉你勾三股四弦五算法?”
徒弟细细地听,在师傅一天的指导下,徒弟说:“师傅,我会了。”
张师傅点点头说:“徒弟,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天热,你能坐在裙子下乘凉。你的人生出道了。但我的身体不行了。我明天要回家,这里的活交给你去做,千万别给我丢脸。其实,你应该早已出师,唯有一样出不了师门。你又呆又傻,很不精明。生存在这饥荒年头太难了。离开了师傅,就会饿死,离开了师傅,也会离开了人间。”
作者汪得宝,头发《诗四十首》中篇小说《红颜碰壁》《前妻的后院》等
张师傅回去后,几天后死了。(原创版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