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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离索
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1983年，我在部队里错失了提干机会，原本以为能当上军官，给未婚妻一个美好未来，没想到这个打击还未平复，青梅竹马的她就当面提出退婚。
然而二十多年后的一天，我去菜市场买菜时，偶然看见了她在街边摆摊卖水果的身影，比曾经沧桑了许多，那一刻，我的心里五味杂陈。
1983年，我还在部队里当兵，那是我人生中最关键的一年。按照部队的规定，只要表现优秀，就有机会提干，成为一名军官。
我拼了命地训练，加班加点地学习，就是为了能抓住这个机会。因为提干不仅意味着前途光明，还意味着我能给未婚妻小芳一个更好的未来。
小芳是我青梅竹马的邻居，也是我从小到大的梦中情人。她长得清秀，性格温柔，是我们村里公认的好姑娘。
我们俩的感情一直很好，双方父母也早就默认了我们的婚事。小芳常对我说：“等你提干了，咱们就结婚，我等你。”我每次听到这句话，心里都充满了动力。
然而命运却在那一年跟我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提干的名额有限，竞争异常激烈。尽管我拼尽全力，最终还是因为综合评分稍逊一筹，落选了。
当我得知这个消息时，整个人都懵了。我躲在宿舍里，整整一天没出门，心里满是失落和自责。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小芳的反应比我想象中还要激烈。她得知我提干失败后，立刻从村里赶到部队，当着我的面提出了退婚。
那天，她站在我面前，眼神冰冷，语气决绝：“咱们分手吧，我不想跟一个没前途的人过一辈子。”
我愣住了，半天没反应过来。我心里有千言万语想跟她说，想告诉她我会继续努力，想告诉她我还能给她幸福，可是话到嘴边，却一句也说不出来。小芳见我沉默，转身就走了，连头都没回。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坐在部队的操场上，看着满天星星，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我从来没想过，小芳会因为我提干失败就离开我。我一直以为，我们的感情是坚不可摧的，可现实却狠狠地打了我的脸。
从那以后，我变得沉默寡言，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我告诉自己，一定要混出个人样来，不为别人，只为自己。
几年后，我退伍回到地方，被分配到一家国营工厂当技术员。虽然工作稳定，但我心里始终有一道坎，过不去。
时间一晃就是二十年。这些年，我结了婚，有了孩子，生活也算安稳。但每当我回想起当年的事，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我偶尔会打听小芳的消息，听说她嫁给了镇上一个开杂货铺的男人，日子过得并不如意，但具体怎么样，我也不清楚。
直到有一天，我在街上偶然看到了她。
那天，我去菜市场买菜，远远看见一个中年妇女在街边摆摊卖水果。她穿着一件旧衬衫，头发有些凌乱，脸上满是岁月的痕迹。我走近一看，心里猛地一震——那是小芳。
她显然也认出了我，愣了一下，随即低下头，假装没看见我。我站在那里，心里五味杂陈。二十年没见，她老了，也憔悴了，完全没有当年那个清秀姑娘的影子。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轻声问：“小芳，是你吗？”
她抬起头，勉强笑了笑：“是我，好久不见。”
我看着她摊子上的水果，问：“你在这儿摆摊多久了？”
她叹了口气：“有几年了。家里孩子上学需要钱，光靠他爸那点收入不够，我就出来卖点水果补贴家用。”
我听了，心里一阵酸楚。当年那个温柔的女孩，如今却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来。我忍不住问：“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她苦笑了一下：“好什么呀，凑合过吧。你呢？听说你进了国营厂，日子应该不错吧？”
我点了点头：“还行，日子还算安稳。”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气氛有些尴尬。最后，我从钱包里掏出几张钞票，放在她摊子上：“这些水果我都要了，你不用找了。”
她连忙推辞：“不用这么多，你给太多了。”
我摆摆手：“拿着吧，就当是……老朋友的一点心意。”
她看着我，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后低声说：“谢谢你。”
我提着水果，转身离开了。走出几步后，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她正低着头，偷偷抹眼泪。那一刻，我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了一样。
回到家后，我坐在沙发上，久久不能平静。老婆见我神色不对，问我怎么了。我摇了摇头，说没事，就是有点累了。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我脑子里全是小芳的影子，想起我们小时候一起玩耍的情景，想起她当年对我说“我等你”时的笑容，也想起她提出退婚时那冰冷的眼神。
第二天，我又去了菜市场，想再看看小芳。可是她的摊子空着，人也没来。我问旁边的摊贩，他们说小芳今天没来，可能是家里有事。
从那天起，我经常去菜市场，偶尔能碰到小芳，偶尔也碰不到。每次见到她，我都会买一些水果，虽然她总是推辞，但最终还是收下了。我们之间的话不多，但能感觉到，她对我已经没有了当年的怨恨。
有一天，我终于忍不住问她：“小芳，当年的事，你还怪我吗？”
她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不怪你了。那时候年轻，不懂事，总觉得嫁给军官才能过上好日子。现在想想，是我太势利了，对不起。”
我听了，心里一阵酸楚。我轻声说：“其实，我也一直想跟你说声对不起。当年我提干失败，没能给你想要的生活。”
她笑了笑：“都过去了，别提了。现在咱们都有了各自的生活，挺好的。”
我点了点头，心里突然有一种释然的感觉。是啊，都过去了。我们都被生活磨平了棱角，学会了接受现实，也学会了放下。
几个月后，我听说小芳的丈夫生病住院了，家里的负担更重了。我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帮她一把。
我找到她，说：“小芳，我认识一个朋友，他们公司正在招人，工作不累，工资也不错，你要不要去试试？”
她有些犹豫：“我……我没什么文化，能行吗？”
我笑了笑：“没事，我朋友会照顾你的。你总比在这儿摆摊强。”
她想了想，终于点了点头：“那……谢谢你。”
我帮她安排了工作，虽然只是个普通的清洁工，但比摆摊稳定多了。小芳很珍惜这份工作，每天都很认真。渐渐地，她的生活也改善了一些，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有一天，她特意来找我，手里提着一袋水果：“这是我今天新进的，你拿去尝尝。”
我接过水果，笑着说：“谢谢，你还记得我爱吃这个。”
她笑了笑：“这么多年了，我怎么可能忘。”
我们聊了很久，说起小时候的事，说起村里的变化，也说起各自的生活。临走时，她突然说：“其实，我一直很后悔当年的事。如果那时候我能多理解你一些，也许我们的人生都会不一样。”
我摇了摇头：“别想那么多了，人生没有如果。现在这样，也挺好。”
她点了点头，眼里有些湿润：“是啊，挺好的。”
从那以后，我和小芳的关系渐渐恢复了正常。我们偶尔会一起吃饭，聊聊家常，像老朋友一样。她依然每天努力工作，日子过得辛苦，但脸上多了几分从容。我则继续过着我的生活，工作、家庭，平淡而充实。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当年我提干成功了，我们的生活会是怎样？可是，人生没有如果，只有结果。我们都在这条路上跌跌撞撞地走着，学会了坚强，也学会了宽容。
如今，我已经不再为过去的事耿耿于怀。小芳的出现，像是我人生中的一次和解，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无论过去发生了什么，重要的是，我们要学会放下，学会向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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