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萍,今年五十六岁,出生在一个北方的小县城。
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家里一共有五个孩子,我是老大,下面有两个弟弟和两个妹妹。
小时候家里穷,父母为了养活我们几个整天在地里劳作,但即使这样,日子仍然过得紧巴巴。
因为我是家里的老大,父母对我寄予厚望,想让我好好读书,将来有出息。
然而那时候家里条件实在太差,读到初中我就被迫辍学回家帮忙带弟弟妹妹。
后来,我靠着村里的一次招工机会进了镇上的食品厂,日子才稍微好过一些。
二十岁那年,我嫁给了邻村的一个小伙子刘建国,他当时开着一辆拖拉机,跑运输赚了一点钱。
虽然他家条件一般,但人老实厚道,对我也不错。
婚后我们有了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日子过得平平淡淡。
如今两个孩子都已经成家立业,我和老伴也搬到了城里养老。
虽说生活不富裕,但比起以前那种苦日子,已经算知足了。
而我的母亲,一直是我们家中的顶梁柱。
父亲在我三十岁那年因病去世,家里全靠母亲一个人撑着。
母亲是个极为能干的人,勤俭节约,对我们几个孩子的照顾可谓无微不至。
尽管她自己过得清苦,但为了弟弟妹妹,她总是省吃俭用,哪怕自己舍不得吃一口好的,也要把东西留给他们。
也正是因为母亲的存在,我们这个家才能维持住表面的和睦。
去年母亲突然病重,住院抢救了几个月后,还是离开了我们。
母亲的去世让我们这些兄弟姐妹第一次感受到了“家”真正散了。
母亲在世的时候,无论是过年还是其他节日,我们都会回家聚在一起。
但母亲一走,那个曾经热闹的小院子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
没想到,母亲去世后的一年里,我们兄弟姐妹之间的关系也开始变得紧张复杂。
母亲去世后第一个春节,兄弟姐妹纷纷提出要来我家过年。这件事,彻底点燃了我心中的怒火。
母亲去世的那一年,我刚经历了一场大病。
因为长期劳累,我被查出了高血压和心脏病,医生让我好好休养。
正因如此,母亲生病住院期间,我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冲在最前面,而是交给了弟弟妹妹们去安排。
可他们却总是推来推去,甚至因为谁多出了一点住院费而争得面红耳赤。
母亲住院那段时间,我几乎每天都接到他们的电话,不是抱怨费用太高,就是争论谁该多分担一点。
我一边心疼母亲,一边又为他们的态度感到寒心。
母亲去世后,我们开始为遗产的事吵了起来。
母亲名下唯一的财产就是那座老房子,按照农村的习俗,房子一般是留给儿子的。
但两个弟弟却为了房子争得不可开交,甚至找我这个当姐姐的来评理。
让我最气愤的是,两个妹妹也插手进来,说房子应该卖掉,大家平分钱。
一家人为了那点财产闹得乌烟瘴气,完全忘了母亲临终前让我们好好相处的嘱托。
说实话,那场闹剧让我对他们彻底失望了。
母亲还在的时候,他们一个个表现得孝顺懂事,可一涉及到利益,谁都不愿吃亏。
尤其是两个弟弟,平时口口声声说要赡养老人,可真到了花钱的时候,他们总是能找出各种理由推脱。
母亲去世后,我甚至觉得他们从未真心尊重过她,而是把她当成了一个“义务付出”的人。
去年春节前,二弟突然打电话给我:“姐,今年过年我们都去你家吧。
妈不在了,家里没人主持了,你是老大,这事儿你得管起来。”听到这话,我心里一下子就来气。
他凭什么觉得我应该管?
母亲去世后的一年,他们对我有任何关心吗?
不但没有,他们甚至把母亲的医疗费都推到我头上,连一句感谢都没有说过。
我冷冷地回了他一句:“你们自己安排吧,我家今年不方便。”
没想到,这句话一出口,二弟立马开始抱怨:“姐,你怎么能这样?妈刚走一年,咱们家就散了?你是老大,咱们几个都得听你的啊!”
听到这话,我忍无可忍:“我管不了!妈在的时候,你们一个个都只想着自己,现在妈不在了,你们倒知道团结了?我告诉你,我这把年纪了,不想再为你们操心了,过年爱去哪儿去哪儿吧!”
我挂了电话,心里却五味杂陈。
说到底,他们是我的亲人,我也不想把话说得太绝。
但这么多年,我实在是太累了。
小时候,我为了这个家放弃了自己的学业;长大后,我又成了弟弟妹妹们的“后盾”,凡事都要替他们操心。
可换来的是什么?
是母亲去世后,他们对我的冷漠和算计。
春节那天,我和老伴在家里做了一桌简单的饭菜。儿子和女儿带着孩子过来陪我们过年,家里热热闹闹的。我突然明白了,其实“家”并不一定是兄弟姐妹凑在一起,而是和真正关心你的人在一起。
后来,兄弟姐妹再也没有提过要来我家过年的事。
或许他们也意识到了,我已经不再是那个可以随时依靠的“大姐”了。
慢慢地,我们的联系变得越来越少。
我并不觉得遗憾,这些年我已经付出了太多,现在只想为自己多活几年。
母亲去世后,我常常想,如果她还在,她一定会难过看到我们兄弟姐妹变成这样。但我想,她也会理解我。一个人再怎么爱自己的家人,也需要学会保护自己。
人生短短几十年,有些事终究要看开。亲情固然重要,但如果亲情成了负担,那就应该学会放下。我不怨他们,也不恨他们,只是希望每个人都能明白,家不是靠一个人撑起来的,只有大家都付出,才能真正让这个家温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