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当代艺术
不少人都会喊脑壳痛
现代主义、后现代主义
你们搞艺术的人为什么有辣么多主义
虽然嘴上多有抱怨
但成都只要一搞当代艺术大展
哪次不是大型“真香”现场
挤得连jio杆都挪不动
人类啊，天生就是爱艺术的
辣么，到底啥是当代艺术
国内美术馆到底哪家强
作为一介素人我们又如何看懂艺术
来， 本期《过场》
主持人牧之对话那特画廊（2011-2017）
创始人吕婧，聊了聊令众人迷幻的当代艺术
↓戳视频↓
点击边框调出视频工具条 播放
▲ 《过场》第六期，视频时长26′47″
当代艺术让人脑壳痛的风气是谁先开的？
马赛尔·杜尚噻！
1917年2月纽约独立美展，老杜尚也是野，拿出作品就引来了一连串的黑人问号，作品名字《泉》听着别致，但实物却是他从超市直接拎出来的一个男性尿斗。 （求安格尔心理阴影面积）
▲ 左： 杜尚《泉》1917 ；右：安格尔《泉》1856
区区尿斗可不能小看，因为，它直接在学术上成为了后现代艺术的开端，让杜尚封了神——“现代艺术的守护神”，也当一代人的爸爸——“后现代艺术之父”。
所以，对不起，虽然当代艺术是啥可能一时间无法扯清，但是，今天所能看到的所有当代艺术，在方法论上都和老杜尚的这个尿斗有点关系。
关于当代艺术的定义，艺术顾问、独立策展人吕婧也聊了聊自己的看法，她说：“当代，就是我们所在的当下的时代。没有必要去定义它，因为它不断在变化。”
不同于西方，中国当代艺术约自上世纪80年代起步，发展迄今不过30余年。但根据数据分析，中国当代艺术竟已占据了全球当代艺术市场份额的40%，超过占据38%份额的美国。
▲ 理查德·汉弥尔顿《是什么让今天的家庭如此迷人如此与众不同》1952
▲ 安迪·沃霍尔 《玛丽莲·梦露》
2011年，迎着国内艺术向上的势头，吕婧在成都开设了那特画廊。因为父亲是中国著名艺术评论家吕澎，她从小对艺术耳濡目染，开设画廊后，更是逐渐成长为艺术界富有时代感的新锐⼒量。
令人唏嘘的是，两年前，经营了7年的那特画廊暂时关停，彼时，也刚好是老杜尚《泉》诞生的第150周年。
▲ 吕婧，摄影：雨婷©一筑一事
于此，吕婧说，正是经营画廊的那些宝贵的形而下经验，驱使她一定要去到其他地方。因为，她需要更大的一个窗口，让自己去观察、去思考、去认识和结交更多的行业内或者是行业外的专业的个体。
关于如何读懂当代艺术，吕婧也支了招。她认为，最根本的还是读艺术史，因为这是基本的知识框架。此外，各位盆友还需要锻炼眼神多看优秀作品，毕竟直接的视觉的经验才能化抽象为具体鸭。
(M : 牧之，L : 吕婧）
▲ 吕婧与牧之，摄影：雨婷©一筑一事
01
什么是当代艺术？
M
你觉得当代艺术有什么样的定义吗？
L： 特别在当下，我觉得没有必要去定义它。我觉得这还是挺抽象的问题，它也在不断地变化，所以与其一直去聊这种（下定义的概念），我觉得没什么意义。
M
或者说什么不是当代艺术呢？比如说我们讲传统的国画，它算不算当代艺术？
L： 当代，它肯定是有一个时间的，如果从一个很基本的概念上去说的话，肯定还是有一个时间上的定义。100年之后，再来看现在的、当下所产生的艺术的话，它可能又是另外一种定义，或者是叫称呼。“当代”，就是我们所在的当下的时代。
M
其实，当下创作传统艺术的形式，其实也是当代艺术？
L： 它也可以有“当代性”。它可以是一个很简单的概念，也可以是个很复杂的概念。我觉得可能更多的是往里看，去看作品本身，还有这个人本身所具备的属性。
▲ 吕婧，摄影：雨婷©一筑一事
02
国内当代艺术行业现状是怎样的？
M
中国的当代艺术如果硬要让你排名的话，它可能排在所有不同国家当代艺术发展的领先程度上来讲，它大概在哪个位置？
L： 真的是很难排，但是可以具体到比如说我们的从业人员的专业度，或者是你的知识的体量，或者是你的信息量。包括我们去看展览，去看它的布展，看这些细节，比如说看美术馆的馆藏，看这个行业内的学术的研究，这个确实是非常缺乏的。
M
可能从十年前开始就有说，成都是“中国当代艺术的第三城”或者“第四城”这样的说法，你觉得这种说法它的意义大吗？或者说，到今天再回过头来看，可能当代艺术的新鲜劲儿在这个城市仿佛已经过去了。尤其是当你又去纽约待了两年之后，有什么新的看法？
L： 我觉得到今天如果还要问这个问题的话，没什么意义。因为，我个人是觉得所谓艺术的中心，每个国家就那么一两个，我觉得当代艺术或者艺术中心在中国，就北京、上海。我说“中心”可能更多想指的是整个生态的完整度，在北京上海是最完整的。整个链条上的角色都在那边。就是艺术家、策展人、拍卖行、画廊、艺评人，还有什么各种生态链条，包括物流公司。
M
我们像看到KAWS这样的当代艺术家跟另外一些非常知名的当代艺术的艺术家，我指的是中国的或者成都的，他们的当代艺术呈现出来那种氛围，好像跟这个是两种人群。80、90后他们更喜欢去看KAWS的这些东西，或者是去teamLab，花几百块钱门票去看teamLab的新媒体艺术的展览。但是好像他们对那些已经很知名的当代艺术的大师的作品，是不是反而没有那么关注这些大师作品？
L： 可能因为其他的当代艺术展比较费脑筋，比较费神比较累，也不好玩。无所谓，我觉得都是个人、个体的选择，因为毕竟要去讨论一些很复杂的问题，或者是要去讨论一些很学术上的问题的，也是一小撮人。公众能够跟文化跟艺术去接触，无论是什么样的方式，都OK。就不强求对于当代艺术的了解、对艺术的了解认知，还有学习，它都不能被强求的。
▲ 《居所：他乡计划（这里、那里、别处）》 阿尔弗雷德·阿奎礼赞，伊莎贝尔·阿奎礼赞2018
03
中国专业艺术媒体 正在“偷懒” ？
M
现在对于公众，对于普通人来讲，他们提到当代艺术，其实就那几位大师，但是这个时间是不是太长了一点？就是公众对当代艺术或者艺术家的认知，太长时间停留在那几个名字上面。
L ： 因为公众没有渠道去了解更多的艺术家，而且公众也没有那么多的兴趣去了解。现在那么多大的展览，或者是网红拍照类的展览，其实大家的诉求就是我今天拍个照片，发一个instagram或发一个微信朋友圈，大家诉求就这么简单，希望简单一点儿。
你对文化对艺术的了解，是需要自己去学习的。媒体它受的限制也挺多的。对于当代艺术的报道本来就挺少，对于当代艺术的专业报道那就更少了。媒体可能也会考虑到我的读者他们需要什么样的内容，他会以他的角度去报道所谓的当代艺术行业内的新闻，或者是说以他的角度去介绍一个艺术家。
M
或者媒体也在“偷懒”，可能其他当代艺术也没有太多时间去深挖一些新的内容，而是可能符号化的去反复讲的一些内容。
L ： 对，我觉得“偷懒”，可以这么说。但是我觉得作为工作人员，除非你对这件事情是有自己的一些信念在里面。如果想做，我觉得是有办法的。当然他可能作为一个弱小的个体，我觉得他是会受到很多的限制。
M
媒体为什么应该关注当代艺术？对媒体来讲，它有太多需要关注的内容了。当代艺术在整个文化艺术或者创意领域里，应该是什么样的地位？
L： 我是觉得因为当代艺术这个东西比较新，所以大家提到“当代艺术”这四个字的时候，觉得是一个很新的或者是甚至有一点魔幻化的东西，它其实就是文化的一部分，是我们当下文化的一部分。你说媒体为什么要去关注我们当下的文化？其实是对我们自身的社会、时代的一个观察。
▲ 成都·蓬皮杜：国际艺术双年展 锦城湖展区
04
那特画廊为啥关闭？
M
你在成都大概做了6、7年画廊，为什么暂时关停了？
L： 过去在成都经营画廊的7年，对我来说还是很重要很宝贵的经验。从没有太多经验刚刚开始筹备画廊，到之后对行业的了解、对艺术家的了解、对市场的了解，我觉得都是很宝贵的形而下的经验，就让我觉得我一定要去到其他地方。
从视野上包括从我觉得需要更大的一个窗口，让自己去观察、去思考、去认识和结交更多的行业内或者是行业外的专业的个体。艺术可能是越讨论就变得越来越窄，范围越来越小，它其实是关乎很多问题的。
现在的艺术家可能会关注不同的问题，比如说政治、历史、生物、科学科技，它其实是通过艺术这个点，让个体去放大自己思维和视野的这样的一个领域。而不是说我们讨论艺术就一个点去钻牛角尖。
M
其实在成都做画廊可能是不是太难了？尤其在当下。
L ： 如果我不决定去美国的话，还是会继续经营画廊，我觉得艺术行业去哪都挺难的。在成都、在北京、上海，它都有它的利弊的地方。
M
你说你从那一辈的艺术家身上能学到的最多的、最大的影响是什么？
L ： 坚持，和做一个很纯粹的行业的人。我觉得这两个说起来很容易，但其实很难，实际上因为现在我们所在的时代诱惑和影响很多，然后变化又很快，一会儿直播啊什么的。我们现在看90后、95后、00后就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落后，或者是赶不上这个节奏的感觉，社会变化很快，中国的社会变化尤其快。所以自己怎么样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找到自己的位置，这个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
▲ 继首尔、台北和香港后，Kaws的巨型艺术装置展《Kaws:Holiday》登陆日本富士山位于静冈县富士宫市的Fumotoppara Camping Ground 露营地
05
如何更好地去 阅读当代艺术作品？
M
需要学什么才能够更好地去阅读当代艺术作品？
L ： 了解这个艺术家，去研究他的展览，去了解除开这个展览之外，他还做了哪些东西。然后当然最根本的还是艺术史，艺术史是一个很基本的知识框架。如果你了解大致艺术演变的一个过程和它的历史，能够为你再去看展览的时候，提供一些基本的语境。
M
那一个普通人，他其实要了解艺术史，可能也就是去读那么一本关于艺术史的比较经典的著作就够了。比如说《艺术的故事》，比如说你父亲写的《美术的故事》。但是其实读过这些书的人还是非常小众，非常少，哪怕是读过一本《艺术的故事》之后再去看艺术展，改变会不会真的会比较大？在认真读过之后。
L ： 至少可以提供一些基本的线索。比如说你去看国外一些美术馆的收藏，比如说印象派立体派或者是抽象，它至少会有一些很基本的提示。
M
有很多人他们在国外的很多的知名美术馆，他们能看到非常好的艺术作品。但他们回到国内之后，有哪些美术馆是值得去看的？
L ： 有很多美术馆集中在北京和上海。包括北京尤伦斯、木木美术馆；上海的例如龙美术馆，余德耀美术馆，上海外滩美术馆，昊美术馆等等。
M
就叫“美术馆”的很多，但真正高水准展览的其实不多。
L： 对，最高水准还是去国外看。我觉得还是持有一种开放的态度会比较好一点，去吸收，吸收的同时自己要学习，然后你才能形成自己的判断。
比如说光看理论的东西，你没有视觉的经验，你也很难判断。你得多看，就跟衣服一样，我们从小刚开始是父母帮我们选衣服，后来慢慢地我们知道什么样的面料我是喜欢的是好的，什么样的款式是适合我的。艺术是一样的，你得长时间地去锻炼你的眼睛，你怎么看，你的眼睛是非常重要的。
点击图片跳转
蜻蜓FM小程序
收听《过场》完整音频
·
·
·
☝️ 本期互动
关于“当代艺术”
你还有什么不解之谜？
扫码添加 《过场》小场记 提问
及时获得嘉宾解读
吕婧
艺术顾问、独立策展人
吕婧，80后。艺术顾问，独⽴策展人，那特画廊L-Art Gallery(2011-2017)创始⼈，著名艺术史家、艺术评论家吕澎之女。
更多过场
·
·
·
取 景 场地鸣谢
MOJOC CAFE
（成都市龙泉驿区梵木创意园内）
出品人丨王少华、王牧之
监制丨阿塔
导演丨荀子钰
主持丨王牧之
策划丨慕树、鹤鹤
制片丨涩々
撰稿丨牙尖儿
摄影丨 雨婷、涩々©一筑一事、部分图片来源网络
摄像丨付波、张鹏©谈资
后期丨唐爽©谈资
设计丨Ada、三金©ZASHE杂社
节目丨vol.6
录制丨1908
发布丨19083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