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秋天,负责保护总统弗拉基米尔·v·普京(Vladimir V. Putin)的俄罗斯联邦卫队(Federal Guard Service)的一名军官决定,为了避免在乌克兰发生冲突,他偷偷越过南部边境,进入哈萨克斯坦。
这名军官名叫米哈伊尔·芝林(Mikhail Zhilin)少校,他把自己伪装成一名摘蘑菇的人,穿着迷彩服,拿着几小瓶干邑白兰地,这样他就可以往自己身上浇点水,然后在遇到俄罗斯边境巡逻队时表现得醉醺醺、晕头转向。
在黑暗中,这位身材瘦削的少校顺利地穿过了森林密布的边境,但他在另一边被捕了。
几个月后,哈萨克斯坦拒绝了他的政治庇护申请,并将他送回俄罗斯,以叛逃罪受审,他对妻子叶卡捷琳娜·日利娜(Ekaterina Zhilina)说,“自由不会那么容易给人的。”
“他刚开始军事学术研究时,就有这些浪漫的想法,”日利娜在最近的一次采访中说,她描述了从俄罗斯文学中获得的关于保卫祖国所固有的荣誉和自豪感的看法。“但战争开始后,一切都变坏了。”
自去年莫斯科全面入侵乌克兰以来,数百名俄罗斯男子因成为战争难民而面临刑事指控,Zhilin少校就是其中之一。有些人逃避兵役,而那些已经在沙漠服役的人,或者拒绝重新部署到血腥、混乱的乌克兰战场上的命令。
根据俄罗斯最高法院的统计数据,2022年,有1121人因逃避强制性兵役而被定罪,而近年来的平均人数约为600人。在战前,绝大多数人被罚款,而不是监禁。俄罗斯最近通过了一项措施,使得逃避传唤草案变得更加困难。
此外,俄罗斯独立新闻媒体Mediazona对法庭进行的广泛调查显示,已有1000多名士兵被提起刑事诉讼,其中多数是因擅离职守。今年9月,数十万平民被动员起来,俄罗斯预料到了这个问题,因此加大了对擅离职守的惩罚力度。
由于被委婉地称为“前往索契”,最高刑期被加倍至10年。(SOCH是俄语中AWOL(擅离职守)的首字母缩略词,但这个表达是对索契(Sochi)这个名字的改编。索契是俄罗斯精英的黑海度假胜地,也是2014年冬奥会的举办地。)拒绝参加战斗的命令将被判处3至10年徒刑。
但这并没有阻止俄罗斯男人竭尽全力避免战斗。一名军官说,他腿中了一颗子弹,这是几名士兵之间的协议的一部分,他们互相射击,然后声称他们在交火中受伤。在各种战场事件中被誉为英雄的他,花了六个月的时间才恢复过来,这时他决定逃跑。
克里姆林宫对越来越多的有关军队的信息进行了保密,包括有关服兵役犯罪的新统计数据,因此这些数字无疑要高于现有的数字。但据Mediazona报道,在总动员之后,擅离职守案件的数量增加了。据几位为士兵辩护的律师说,许多刑事案件涉及士兵拒绝参加战斗的命令,导致他们与指挥官发生冲突。
德米特里·科瓦连科(Dmitri Kovalenko)是10多名士兵的家属聘请的律师。这些士兵说,他们在拒绝战斗后,被扔进了靠近前线的一个叫做“zindans”的坑里。他说:“人们意识到他们还没有准备好,他们的指挥官也没有准备好,他们必须盲目地进入,不知道在哪里,也不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