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偏远的小山村,三叔公是村里年龄最大的老人,他的四个儿子早已成家立业,老大在镇政府当计生干部,老二在学校教书育人,老三是个包工头,老四在镇上开了一家理发店,一个个混得不错,可他们全都娶了媳妇忘了爹,只顾自我的小家,每个人都建有一幢小洋房,但谁也不愿意和三叔公住在一齐,担心三叔公将来过世后,“弄脏”自我的洋房,留下晦气,可怜三叔公一个人住在瓦片遮头、四壁透光的老屋——土屋里,孤孤单单地过活,四个儿子总算良心未泯,每个月甩给他一两百元作为伙食钱。
其实,三叔公并不在乎儿子们的钱,他还能下地干农活,暂时能够自给自足,只在乎和儿孙们住在一起,享受天伦之乐,可这是怎样的奢望呀。
所有宗亲都为三叔公鸣不平,一齐奉劝三叔公的儿子们不要让老人孤独终老,万一哪天老人突发急病,没办法或来不及通知儿子们,怎样办可他们谁也听不进去。
村里有个叫阿财的小伙子在北京经营酒楼,这几年发了大财,颈上缠着一条比牛绳还粗的金项链,当他第一次开着那辆价值一百多万的宝马车荣归故里时,轰动全村。得知三叔公的遭遇后,他也劝过三叔公的儿子们,同样没有奏效。
这一年过年的时候,三叔公像往年一样,照例一个人过春节,孤凄无比。大年初一,阿财像往年那样,开着那辆宝马车给村里的长辈拜年,最后来到三叔公面前,恭恭敬敬地给三叔公磕了三个响头,然后从车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塑料袋,交给三叔公,说:“三叔公,侄孙今年春节不能在家陪您过年,这是一点小意思,孝敬您老人家,您自我买点好吃的吧。”说完就要开车走。
三叔公打开一看,是一沓百元大钞,厚厚的一叠,少说也有一万元,他的眼睛湿润了,他颤抖地说:“侄孙,这钱我不能要,你有这份心意就够了,我还没老到动不了的地步,自我能照顾自我,你把钱拿回去,给老人家多买点补品,好好孝敬你爸妈。”
阿财说:“三叔公,您就别推辞了,您是看着我长大的,我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清楚吗我爸妈就我一个独苗,我不对您孝敬,还能对谁孝敬他们都在北京享福,您就别担心了,我会经常回来看您的。”说完,不顾三叔公的反对,把钱硬塞进三叔公的怀里,上车一溜烟走了。
阿财的话传到三叔公的四个儿子耳朵里,他们羞愧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大年初二,三叔公的四个儿子破天荒地一齐来到三叔公家,争着要接三叔公去自我家住,三叔公笑了,笑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