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精武:汤玉麟放弃热河实况

恒鼎谈历史 2024-09-14 20:32:43

唐精武,汤玉麟幕僚之一。

自一九二八年底东北易帜后,热河的最高军事机关,即为东北边防军热河驻军司令部(简称驻军司令部),汤玉麟任上将司令,李赞廷任中将参谋长;另设有热河驻军训练监部,汤自兼统监,孟昭田任中将副监,负实际责任,汤次子汤佐辅任少将副监,邵百龄任参谋长。

当时热河驻军所辖部队如次:(一)原来汤的基本部队东北陆军第十一师,由于国民政府统一番号,改为陆军第三十六师,汤玉麟自兼师长,索景斌任少将参谋长;(二)东北陆军步兵第二十二旅;(三)东北陆军骑兵第十七旅;(四)东北陆军骑兵第十九旅;(五)热河省保安骑兵第一旅;(六)热河省政府特务队(即警卫队,相当一个团)。

另有在九一八事变前不久,经汤收容的山东悍匪刘桂棠部数千人,驻于热边鲁北、天山一带,尚未经过点验,即因发生九一八事变,就视同义勇军一体,未予正式名义,也未作正规军使用。以后日军攻入热境,刘首先认贼作父,投降日军。

陆军第三十六师,因系汤自兼师长,又系其基本部队,故师司令部与驻军司令部设在一处,混合办公。在使用上,都是由驻军司令部直接命令到旅,不再经过师司令部。因而外间以为当时汤军已以旅为单位,殊不知尚有个形同虚设的第三十六师司令部,第三十六师辖有步兵第七旅、第三十八旅、第五十一旅等三个旅,骑、炮兵各一团,工辎兵各一营,属于甲种师的编制。步兵第七旅及其所属的第三十五团、第三十七团均驻于承德附近,第三十八旅及其所属的第五十八团、第八十三团分驻于平泉、凌源,旅部在凌源,步兵第五十一(或一〇一)旅及其所属的两团,分驻隆化、滦平,旅部在隆化。骑兵团驻朝阳;炮兵团驻承德,工兵营驻承德离宫,分担驻军司令部警卫;辎重兵营驻承德附近。另有驻军司令部汽车队,驻承德,有两吨半至五吨道济牌卡车二三十辆;驼载大队,驻承德压头营子,有骆驼四五十头。

东北陆军步兵第二十二旅及其所属的两个团分驻围场、丰宁,旅部在围场锥子山。骑兵第十七旅及其所属的三个团分驻林西、经棚、开鲁,旅部在开鲁。骑兵第十九旅及其所属的三个团均驻赤峰附近,旅部在赤峰。热河省保安骑兵第一旅全部均驻丰宁县一带。热河省政府特务队(队长崔子衡),驻承德离宫,分担驻军司令部的警卫,事实上即成为驻军司令部的直属部队,共有步骑混合的四个大连。

以上系九一八事变前,热河驻军的分防情形。总兵力约有三万余众。其武器长枪是德造捷克式步骑枪和三八式步枪,短枪是德造二十发毛瑟手枪(即自来得),每连有捷克式轻机枪九挺,每团有八二迫击炮及麦克沁或哈奇开斯重机枪各一连,炮兵团有克鲁伯野炮二十四门,三八式野炮十二门,重迫击炮一个连,均为骡马挽驾。

汤军在讨郭(松龄)援沈之战,讨冯(玉祥)沽源之战,讨阎(锡山)晋北之战诸役,由于汤之蛮干,都侥幸奏功,竟自诩为能战劲旅,渐益骄纵。自晋北回师后,嚣傲更甚,高级将领,仅汤与孟昭田不吸鸦片烟,中级以上部队长,绝大多数种毒(鸦片)、贩毒、吸毒。至于侵吞饷糈,冒领缺额,种种舞弊营私,不一而足。由于生财有道,率多富有,成为巨富者也大有人在。于是买田宅、修庄园者,比比皆是。亦有不少更于京、津各地另置别馆,洋楼大厦,汽车妾婢,极尽豪华,吃、穿、嫖、赌,犹为余事。主官既竞图享受,治军练兵,则委之佐助人员,一般(尤其骑兵各部)敷衍故事。汤玉麟平日既不亲视部队,更绝少慰劳与犒赏,当然上下的情感有限,彼此的信任不坚。似此种种情形,其军队之斗志战力,不问可知。

出于张作霖父子的优容庇护,汤玉麟盘踞热河,已俨然乌桓小诸侯(热河为古乌桓),一切从心所欲,意尚未足,时盼能换一肥腴之区。自东北易帜后,才感到大局已定,别无发展,乃思保此地盘,以图久远。日军突然发动九一八事变,晴空霹雳,使他震惊已极,患得患失,惴惴不安。汤极迷信,其左右一少校郝副官,原系江湖术士,被汤收用,专供占课决疑;后更信奉道院扶乩。此时日唯求乩问卜,听命于天。幕僚向汤建议,以日军正急于占领整个东三省,一时尚不致对热用兵,可先作必要的防守,然后听命蒋、张,从容布置。他听说国联将派调查团来华,事态或不致扩大,决定即令第十七旅旅长崔兴武率全旅进驻开鲁一带,第三十八旅旅长董福亭率全旅进驻朝阳一带,各置主力于重点,扼守边境,并令骑兵赵国增旅进驻建平附近待命。不久又通过张学良,由汤部参谋崔广森化装外报记者随国联调查团到沈阳,将汤母及妾接至其天津私寓,以解其内顾之忧。

此时东北已涌现大批汉奸,如汤的盟兄张景惠、张海鹏等都通过日军纷纷派人来热诱劝。与汤素识的日本浪人高原也化装亲来诱惑。高原在归途行至朝阳附近,被汤军某部爱国官兵数人跟踪截击杀死。与此同时,平、津各地爱国团体,中外记者并有外国使馆武官,也纷纷到热访问慰勉。尤其朱庆澜已组织抗敌后援会,不断由该会的张果为、何清明、王野人等到热,分往前方部队慰劳鼓励。朱庆澜也亲来与汤面谈,并允以物资支援。南京参谋本部也派参谋黎明、于凯来热视察。最后张学良也陪同宋子文亲到承德晤汤,面授机宜。一时抗日备战之声四起。

汤玉麟为大势所迫,不得不表明抗敌备战的决心,采取了以下各种措施:

(一)承德防空高射布置

一九三二年夏季,日军不断派遣飞机,侵入热河上空低飞侦察,机中的人物历历在望。日机虽不常轰炸,但动辄用机枪扫射,人畜每遭伤害;热河驻军既未配置空军,也无高射部队,毫无空防之可言;唯有听其任意窜扰,莫可奈何。幕僚中有人想起,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曾有将重机枪改装高足架,用以射击飞机的事例;又经检读兵器学教程中,也指出重机枪可以改装高射,仅另制一高足架,用时换装,效力尚好。经令军械修配厂仿制试射可行,于是一方面赶制高足架备用,另一方面派参谋唐精武、项绍伯督同炮兵团附廖汝承、步兵团附朱某(忘其名)、特务队附王太文、工兵营附孙野樵等,在宫内“四面云山”、市郊“北山”、“酒仙庙后山”等高地,选定适宜地区,分配部队,赶即构筑坚固掩体,配置重机枪,编成对空射击网,施行对空监视警戒。此一措施的主要目的,还是在表现备战的积极行动,造成更浓厚的抗敌气氛,用以提高军民的情绪,巩固汤的战志,至其高射的效果,尚属次要。

(二)购发新式武器

在备战抗敌的大前提下,首先由第三十六师少将参谋长索景斌等,在天津德商手中很快地买进一大批德造捷克式自动步枪、轻机枪、步骑枪、手枪等,当即发给各步兵旅与第三十六师的直属部队及省府特务队,收回原用的三八式枪。因所余数千支不够分配给骑兵,暂且存库,另将库存及收回较新的三八式枪,换发给骑兵各旅。因购进新武器需用巨款,曾拖欠部队两三个月薪饷,而经手者却大揩油水。

(三)派遣义勇军将领

曾任营长的耿继周、李佩声等,愿回东北收容旧部,编练民众,组织义勇军打游击,必要时助守热边。经汤允许,介绍于抗敌后援会,加以资遣。后耿、周各有数千人,曾在辽、热边境,给日军以相当打击。

(四)编练蒙古骑兵

经幕僚建议,派世袭蒙古镇国公、东北讲武堂毕业、汤部副官乌臻泰为驻军骑兵教导总队总队长,令先在其家乡平泉及赤峰一带,编练蒙古骑兵,并不约束其编制及驻地(一团乃至一旅数旅均可)。撤退热、察边境时,已编成两团追至沽源,编为第五十五军独立骑兵旅。汤、孙混战时,失去联络,后闻成为蒙伪军的一部。

(五)组训保卫团

热河地方自卫武力,每县有一保卫团,省设团防总局总办以为督率。后该局撤销,经费业务并归训练监部,但并未整饬。至此始着手组训,划两三县为一督练区,设督练处,由少将督练长(外间称司令)及必要的幕僚组成,负责督练。各县保卫团长,原则上系县长兼任,另派军官为副团长负实责。原意一个督练区可编一个旅,但战事开始,都未能参加抗敌。

(六)拟订作战计划

系由参谋崔广森(当时作战科长)主稿,经与参谋本部参谋黎明,及军分会幕僚杨正治(后为万福麟军团参谋长),王东升等研讨制定,大概是:1.以正规军为主,义勇军为辅,妥予配合协力,固守热河,尤须确保承德;2.以鲁北、开鲁、绥东、阜新、朝阳寺为前进警戒阵地线,以开鲁、朝阳寺为主要警戒据点;3.以乌丹城、赤峰、建平,朝阳为主阵地线,极力构成纵深阵地带;4.作战部队应各自适应情况,分别采取牵制、阻截、袭击、破坏、包抄等战法,消耗敌兵力,毁损敌战力,然后捕捉战机,予以各个击破,或竭其全力一举包围而歼灭之。听说这一计划草案,经军分会幕僚携回,又加以研究补充修正,原则上无大出入,即为尔后华北对日作战军第二方面军作战指导方案订定的参考准据。

(七)构筑野战工事

约在一九三二年初冬,开始构筑野战阵地工事,由参谋邱钟岳,负责计划并全权指导。当即率同参谋唐精武、张惠民、王鸿儒、炮兵团附廖汝承等,前往赤峰附近现地督导。工事构筑计划,早由邱预先拟好,因形势紧迫,急于施工,来不及召集有关人员详细研究,仅告以担负由赤峰以南至建平以北这一段野战阵地工事构筑的督导任务,并由地方政府征集民工,从事工作。最初,赤峰附近一小段工事,是具体督导,以为示范,不久即分段负责。他指示的原则是赶筑据点工事,然后再逐步补充加强。但因天寒地冻,工程进行很慢。又自一九三三年初起,人员都先后调回,最后只留邱一人,据闻初步工程大体完成。

当一九三二年,在承德对空射击部署初步完成后,某日晚我等欲向汤汇报,那时汤的办公室内,已经拥聚许多人,议论纷纷。汤正在大发雷霆,而又非常急躁。说话最多的是旅长张从云和驻军司令部副官长钟大马棒(是绰号,忘其名)。代行参谋长职务的参谋崔广森正在解释分析。其余的是炮兵团长汤玉铭和张旅的团长们,还有军政部门的厅处长,也都各执一词。有的说:“在北平早就听到有人说,他们向副司令建议,主张把热河拿给万福麟,副司令没置可否,我还以为是无稽之谈。这样看来,倒是事出有因了。”有的说:“我昨天由北平回来,在途中看见这个部队,是用备战行军的姿态,向古北口外推进,我就有些疑心。这的确是值得注意的!”有的还很肯定地说:“副司令既没有命令指示,说明这个部队用途,此种行动,一定是有阴谋的,我们可以不客气地对待他!”有的更愤懑地说:“九一八事变的当时,我们不敢对日本放一枪,偷偷地撤进关来。今天却来此找事,真是欺人太甚,不能容忍!”张从云本来昏庸,一向只是对汤奉迎讨好,不管大局的利害;他在胡说乱嚷之后,竟然鲁莽坚决地大声说道:“不必多谈,兵来将挡,他既不仁,休怪我不义。先下手为强,我们有力量,把他们打回去吧!请大帅下命令,先叫窦团就地拒止,我马上集合全旅,赶往增援,协力进攻,一定能把他打跑!”他们越说,汤就越狐疑,越气恼。

究竟是为了什么呢?事情是这样的:当天下午七时许,汤玉麟接到滦平驻军团长窦连玺的电话报告,说是王以哲旅(时东北军已以大旅为单位)全部已于当日午后五时左右进出古北口外,一部深入热境宿营,其先头部队与我巴什营子驻军一连仅隔村边河岸,似仍有继续前进模样,事前未奉命令,请示是否准其通过等语。

本来在九一八事变后,汤就时以热河地盘的得失为虑,当时,谣言繁兴,说是南北许多人都主张另换人主热,使汤专主军事,张学良正在考虑主席人选。还有人说万福麟正在极力活动,要来热河代替汤职等等。这些传说已使汤非常烦恼,今又得此报告,他认为事先并未接张学良通知,王旅此种行动,恰在谣言四起之时,蛛丝马迹,绝非偶然。当即召集在承德的武官团长以上,文官厅处长等,共商对策,故有此一番纷乱。且大多数都认为“来意非善,不可轻恕”,加以张从云的胡言乱语,激使汤玉麟暴躁如雷,从来他在个人利害的关头,就会不顾一切,铤而走险,自然就勇气很大,决心很快,他竟想要用武力解决。

参谋崔广森等几个少壮幕僚都因为年轻望浅,发言非常慎重。当这战机一触即发的时候,遂即婉转地向汤建议说:“固然副司令没有命令,王旅的行动突兀,可是他还没有称兵的行为,我先动手,师出无名,胜既难辞其咎,败更无以自存。目前不应听信传言,轻举妄动,可以命窦连玺团秘密戒备,该部若再前进,即着窦团派驻巴什营子附近之部队,善言劝阻,一面派员并致电王以哲,以慰问为名,前往观察动态,并用言语试探,更用电话向副司令报告请示。倘若王以哲竟敢用兵图热,我再加以讨伐,比较稳妥。”

经此一说,汤的情绪已渐缓和,汤遂问派谁去好,幕僚们说派唐参谋去。于是就决定派我,偕中校副官吴玉华及电话兵一名,携带话机与被复线(以备随时随地,将线搭接沿途电报线上通话之用),乘坐汽车连夜驰往古北口外会晤王以哲,路过滦平县并向团长窦连玺传达戒备命令,随行的副官吴玉华并不出面见王,准备倘若我被王以哲扣留,或遭遇意外时,就由吴立用电话通知军部,并即驰回报告。临行时,张从云老气横秋地对我说:“老弟,王鼎芳他不敢把你怎样,用不着对他太客气了!”我对他笑了笑,也没说什么就走了。

在古北口外镇市中,找到设在一座旧庙内的旅司令部,由王以哲亲自接待,态度颇为亲切。经我委婉说明,王才声称他是奉命开来验防并无他意;并决定停止演习,以免误会。

我辞别出来,王又再三嘱咐向汤善为致意。我回到窦团于连连部立即用电话向汤报告与王晤谈的简单经过,叫他放心。次日我与副官吴玉华、同王旅的李参谋即乘汽车驰回承德,路过滦平稍停,通知窦连玺并嘱多与王以哲旅联络。到承德后,先由我单独向汤报告经过,汤很满意。立即接见了李参谋,嘱咐参谋处妥为款待。随后又派汽车把他送回古北口旅部。至此,一场轩然大波,幸告平息。

一九三三年初,孙殿英第四十一军,已奉命增援开进热河,控置于围场、赤峰间。汤军也开始调动,刘香九、富春两步兵旅正在集中,准备向前线推进。大约在三月二日,参谋长索景斌忽要我帮同前去设置前敌指挥部。我因离部很久,对于作战部署、军队调动,非常隔膜;在与索匆匆谈话中,得知当时情况的概略是:1.已发表张作相为华北对日作战军第二集团军总司令,汤玉麟为副总司令兼第五军团军团长,本集团军指挥第五军团、第四十一军孙殿英部,新编的第某军(冯占海的义勇军),及退至热边的东北义勇军各部,担任守备热河;2.本军董福亭旅正将朝阳寺至朝阳的防务,移交万军团某部队(是第三十旅于兆麟部),交代后即向建平转进;3.本军的守备地区为赤(峰)、建(平)、朝(阳)三线(记不甚清,似还说刘、富两旅已进入阵地,董旅转进后,看情况,使暂控制休息,或立即延伸增加,至时再决定,炮兵团正向阵地推进,张旅等为总预备队等等);4.以朝阳寺、朝阳、凌源、平泉、承德、古北口之线,为第四(万)军团与第五(汤)军团作战地境线,线上属第四军团。

谈至此,索要接长途电话,他说:“好吧!咱们明天车上谈吧,你准备准备休息去吧。”因此对于本军骑兵的使用,以及如何与孙殿英军配合作战,怎样划分地境线,都还没谈到。当时我写了个条子给参谋姜龙韬,要他与秦参谋准备一切出发事宜,并要他通知白参谋填一张敌我态势略图,详注本集团军作战指导和兵力部署,最迟出发前给我。

三日清晨,索派汽车将我接到他住宅,方知日军乘万军团部队在朝阳方面接防后部署未稳,即攻下朝阳寺,同时以两师团,一混成旅团、一骑兵旅团三万余人大举全面入侵热河。开鲁方面情况尚不详知。万军团立足不住,全部动摇,风卷残云,节节退却,且不照规定撤守承德,竟于放弃平泉后,仓皇撤入喜峰口。承德危急万状,汤军后续部队已正向隆化往前推进,承德仪余汤偕幕僚及特务队(卫队),其中一部分也正准备出发。形势万分危急,不得已当派汽车传令急调正向隆化行军的张从云旅,飞速间道折回,据守承德东方十余里的青石峦高地。汤要索亲到青石峦对张从云旅详细指示,务必确守,以待重新布置。索与我到青石峦侦察后,遂用当地民工,扼险构筑迫击炮轻重机枪掩体,并对山路加以阻绝。至下午四、五时,张旅全部先后到达,索即对营长以上讲话,说明情况,指示机宜,勉励固守。时已迟暮,汤有电话来召,索即偕我回部,闻本军已电前方部队变更部署,并用电话请张学良令古北口驻军飞援承德,以期挽救。晚九时许,接张旅电话已与敌发生激战,初颇稳定。至四日拂晓前,电话不通,情况混乱。天亮后,市郊已发现敌踪,形成混战。汤玉麟无死守决心,乃率幕僚与卫队退走,遗弃辎重颇多,是日上午八时许,日军随即占领承德。

在撤退中,参谋长李赞亭、索景斌等都借故逃进古北口,奔往北平。汤则率其残余,南至丰宁县,随后除崔(兴武)旅、富(春)旅,及刘(香九)旅旅部与吴嘉宾团外,其余连乌臻泰新编的蒙古骑兵、教导总队也都赶到附近。时张从云辞职,已由团长刘育才升任该旅旅长。此时参谋本部联络参谋黎明赶来,他和孟昭田及一些少壮幕僚,均主张选拔精锐,乘机侧击,反攻承德。汤不得已,勉强同意,当指定刘(育才)、乌(臻泰)两部步骑联合四千余众为前驱,大部随后,出博诺坳,经张百湾猝击日军侧背,迅即袭占承德,然后与古北口出击的友军协力,共同歼敌。正准备间,适孙殿英军正向察境急退,孙来晤汤,次晨方去。汤又忽然变卦,决即撤退,苦劝不听,全军遂由丰宁县经大阁镇、大滩,撤至察省沽源县一带。既无命令,又无敌情,竟自轻弃国土,实不知其是何心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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