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汝清《我的美人蕉她的白荷花》

慧神州春 2024-03-12 18:13:13

作者:清风徐来(江苏宝应徐汝清)

常有人对我说:“你家徐奶奶年轻时一定很漂亮、很能干吧,这么大岁数了,身子骨还这么好,真像个美人蕉啊!”我听了,当然美滋滋的。

在我眼里,虽然我老伴不能与拿工资的女同志并提,更不想与那些女强人相比,但在农村家庭妇女当中,她也可称得上是个佼佼者。我俩白手起家,共建了小家庭,患难与共,相濡以沫,又辛辛苦苦培养了三个孩子,三十几年的艰辛岁月啊,弹指一挥间!不知不觉已步入了晚年。俗话说:“少年夫妻老来伴。”我退休以后,我们更是朝夕相处,心心相印。每日清晨,我们一起出去晨练,一起去买菜;她烧饭,我拣菜;她做家务,我打杂;我俩常常一起带着孙子、孙女出去玩。我喜欢写文章,她更是百般体贴,虽然不识字,却成了我习作的好帮手。我们常常聊天,回首往事,从中得到不少乐趣!我的部分文章,就是在我俩回忆中写成的,《我家有棵大梨树》、《我家的燕子窝》、《水乡的蒲扇》等等稿件,都是我们的生活结晶,也是我们的共同作品。

我一篇文章草稿拟成以后,每每都是先读给她听,她会坦率地告诉我:“这一句好像不大顺口,那一段需要修改一下才好。”有些往事,一些细节我记不清楚了,她就认真地帮我回忆,有时候,听我读了稿件,她又赞不绝口:“这篇稿子写得太好了,真像!”一天晚上,我把《水乡小帮船》的稿子读给她听,她高兴地说:“提起小帮船,我家还开过上海的帮船呢!四十几年以前,我家有一条载重四千斤的木船,我和父亲、三哥、四哥在船上,经常到上海去,平时“装人载',秋后就帮打蟹簖的人家运蟹到上海卖,父亲和三哥、四哥撑船、拉纤,我掌舵,日夜赶路,七、 八天就是一趟,遇到大风大浪时,十多天才能到达上海呢!”由此,我想起了家乡群众打蟹簖、卖螃蟹的情况,写了一篇《跑蟹鲜》的稿件。腊月里,我们谈起家乡看小戏、唱淮剧,说到伍子胥闯昭关那出戏,我又到水泗老家访问了潘家楼、宗昌义、杨荣浪、李家兴、潘柏茂、宗永祥、任连甲、周立清、胡安来等几位老同志,一直找到当年扮演伍子胥的老演员徐汝同、朱修贵询问,终于把《过关》这篇文章的草稿写成功。夜深了,我还在聚精会神地爬格子,冷不防,老伴把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煮面端到我的案前:“天冷了,快点把面条吃掉吧!”这就增添了我写稿的信心和热情,真像一股暖流流进了我的心里。

老伴喜欢长花,狭窄的小院里长着几十盆鲜花,引来蜂回蝶转,尤其是那一株美人蕉显得特别耀眼,一根长茎,两边碧绿的嫩叶上面托着朵朵艳红镶金的大红花瓣,确实好看。不禁想起老伴吃苦耐劳、大度豁达,乐于助人的高贵品质,想起她那年轻时一对又粗又长乌黑发亮的辫子,便和她开起玩笑:“难怪人家说你像个美人蕉呢!”老伴也开心地笑起来,双眼细眯,那闪动的皱纹,宛如无线谱,好像“最美不过夕阳红”的音符在跳跃。每每此时,她便半握起拳头轻轻地在我背上捶了一下:“你这老头子,我老啦,你也像别人那样说我像美人蕉?我看你呀,才真的像个白荷花呢!不娇艳,不献媚,总是那么朴实无华啊!你写的文章,都是用平民的语言,说百姓中的故事,写咱们水乡的风土人情,一点都不洋气,难怪人家称你叫乡土作家呀,也真像家乡盛开的一朵朵白荷花呢!”早饭后,老伴从邮递员手中接过信,乐滋滋地说:“老徐啊,又是一份样报!”,我赶紧拆开一看,兴奋得手舞足蹈:“啊!编辑同志帮我修改得真好啊!”接着,又是我俩一阵爽朗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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