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乎整个欧洲都一头扎进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北约）怀抱的时候，为什么塞尔维亚却选择“扭头走”？这个国家不仅明确表态不会加入北约，还罕见地对北约保持冷淡甚至抗拒，仿佛在一支合唱队里故意唱反调。
相比起那些舍弃中立选择西方的东欧国家，塞尔维亚的执拗无疑显得格格不入。这到底是历史的创伤让塞尔维亚心怀芥蒂，还是地缘政治的现实让它如此固执？抑或，这背后还有更深层的原因？今天我们一起来聊聊这个赤裸裸且复杂的问题。
时间回到1999年，那一年，北约以“人道主义干预”的理由对南斯拉夫发动狂轰滥炸，目标直指塞尔维亚。曾经繁华的贝尔格莱德，转眼间深陷爆炸与黑烟的噩梦之中。短短78天的轰炸，塞尔维亚无数民用设施被摧毁，超过1500名平民丧生，其中包括不少无辜的儿童。如果说战争本身已令人愤怒，那美国主导的轰炸行动中还包括了一个令人唏嘘的大事件：中国驻南联盟大使馆被炸，三名中国记者不幸遇难。
当一颗颗炸弹落地的时候，作为“受害者”的情绪无疑是复杂的。战争结束后，北约并未因为伤害进行歉意弥补。相反，塞尔维亚的提议和声音似乎被大国之间的利益谈判直接忽略。这让塞尔维亚人对北约的抗拒不仅停留在政府层面，也深深植根于民众的心中。历史的创伤甚至让人们达成共识：北约不再是“安全”的同义词。
再把镜头拉远一点。塞尔维亚的“倔强”其实可以追溯到更久远的南斯拉夫时代。那个多民族共和联邦曾是欧洲大陆极少数能“立足于中间”的国家——既不追随苏联的铁板封锁，也不单纯依附于西方世界。南斯拉夫走了一条属于自己的路，通过“非结盟运动”与世界拉开适当距离。然而，冷战结束后，这一美妙的平衡被打破，内部的民族矛盾、经济困局最终导致南斯拉夫解体。
南斯拉夫的分崩瓦解让塞尔维亚成为国际博弈的棋子。而之后的科索沃独立问题更像是点燃火药桶的火星。作为塞尔维亚的“历史故土”，科索沃的民族矛盾和分裂诉求让塞尔维亚难以接受任何外部干预，尤其是北约的军事介入。从那之后，塞尔维亚选择离北约更远一点，情有可原。
科索沃的问题并不单单是一场民族纷争那么简单。如果深入这段历史，我们会发现背后的矛盾根深蒂固：一边是历史悠久的塞尔维亚民族符号，另一边却是阿尔巴尼亚族不断提高的自决意识。20世纪90年代，阿尔巴尼亚族武装组织掀起分裂行动，1999年的科索沃战争最终让北约军事介入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场历史冲突成了血淋淋的新事实，科索沃单方面宣布独立。
虽然已经过去了多年，科索沃问题依然是压在塞尔维亚头上的一块大石头。在塞尔维亚看来，承认科索沃的独立是对本国主权的彻底否认，因此与北约靠近，会让塞尔维亚更加尴尬。倔强背后，是无声的坚持。
1999年的中国大使馆被炸事件，在国际社会中引发轩然大波。而对于塞尔维亚来说，这不仅是一场战争中的意外，更是一段新友谊的开端。轰炸事件过后，中国始终没有对塞尔维亚采取过分苛责的态度，相反，还给予了不少精神支持与国际发声的帮助。
后来，双方的关系逐渐升温，尤其在“一带一路”倡议提出后，合作更是全方位铺开。从基础设施建设到贸易投资，再到人文交流，越来越多的联系让中塞关系变得更加密切。更引人注目的是，塞尔维亚成为首个对中国实行免签的欧洲国家。从这个角度看，塞尔维亚似乎找到了一条不“完全靠西方”的新路子。
这份真朋友的关系在疫情期间得到了充分体现。新冠疫情初期，塞尔维亚几乎是最早一批向中国提供支持的国家。随后，当新冠扩散至欧洲时，中国也毫不犹豫向塞尔维亚伸出援手。从医疗设备援助到派医生团队驰援，两国之间展现了一种罕见的互信。在塞尔维亚首都贝尔格莱德，人们甚至专门竖起了感谢中国的广告牌。这样的温暖场景，对比欧美国家的隔岸观火，显得尤为珍贵。
塞尔维亚的冷淡并不仅仅是政府行为，更是“民心”的选择。据多次历史民意调查显示，超过80%的塞尔维亚人对北约持负面看法。如果要形容，这种情绪可以说是“爱咋咋地，我跟北约绝不来电”。而背后隐藏的是公民对历史耻辱的深深记恨，以及对国家主权的执念。这种民意不仅影响外交政策，也让塞尔维亚在整个欧洲成为一支“孤胆英雄”。
不过，我们也不能简单归结于伤痛。作为东西方交界处的巴尔干国家，塞尔维亚一直被大国视为“棋局中的兵”。尽管现在的国际局势不同以往，但塞尔维亚在缓和与欧美关系的同时，转而发展与中国的合作，看似是为了寻求更多的后备选择。
“一带一路”倡议中的塞尔维亚已经多次收获国际关注。从塞尔维亚的铁路到能源项目，中国投资不仅帮助其经济转型，也让塞尔维亚增强了与大国博弈的资本。从某种程度上，这种平衡策略不仅是现实的选择，更是“留一手”的智慧。
塞尔维亚的选择，是历史记忆与未来现实碰撞的结果，它一方面不曾忘记那些刻骨铭心的伤痛，一方面也在探索属于自己的国际话语权。不错，世界变局不等人，但小国的坚持，也许才是它们最大的底气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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