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人的原生家庭,其实就是精神病院?治愈需要一生!《刺槐生长》

豫经南阳有闻 2025-03-08 12:22:52

刘震云曾经说过:穷人的原生家庭,其实就是精神病院;父亲暴躁无能;母亲哭哭啼啼;孩子自卑焦虑;老人贪婪自私;亲戚指手画脚。

《刺槐生长》

胡同里那棵歪脖子刺槐抽芽时,我的心理咨询师第三次建议我休学。诊室窗外,枯枝正顶开厚重的冰壳,我忽然想起十七岁那个冬天,父亲用火钳砸碎我存钱罐的夜晚,碎瓷片混着钢镚滚过水泥地,像散落一地的星星。

我们家像座年久失修的戏台。父亲是永远醉醺醺的武生,他下岗后的每个傍晚,都要把搪瓷缸摔在铁皮柜上,演一场《击鼓骂曹》。母亲是躲在厨房的悲旦,她切洋葱时的啜泣总比刀声更响,直到我考上大学那天,才发现她藏在泡菜坛子里的离婚协议。

表姑们是热心的场务,她们在晾衣绳交织的弄堂里穿梭:"女孩子读那么多书,不如早点嫁人换彩礼。"爷爷的藤椅支在廊下,他数着退休金存折上的零,反复念叨:"养女防老,防老..."

大二那年我确诊双相情感障碍,病发时会把宿舍墙壁抓出指痕。主治医生对着家系图皱眉:"家族三代都有未确诊的精神疾患。"我终于明白,那些深夜游荡在客厅的脚步声,堂哥辍学后对着空气的谩骂,二姨总说听见死去的姥姥在房梁上哭,原来都是溃烂在血缘里的病灶。

真正让我崩溃的是母亲发来的视频。镜头摇晃着扫过老屋,父亲正把弟弟的头往墙上撞,因为男孩弄脏了他的酒瓶。弟弟空洞的眼神穿过屏幕,像面镜子照出二十年前的我自己。那天我在四惠桥徘徊到凌晨,直到看见清洁工推着三轮车经过,车斗里蔫头耷脑的白菜让我想起母亲腌的酸菜——原来我们都是被盐水渍着长大的。

现在我在出版社做校对,办公室永远亮着柔和的护眼灯。上个月收到老家来信,说旧城改造要伐掉胡同里所有刺槐。我忽然想起被砍断的树桩会渗出琥珀色汁液,那是植物自我愈合的结晶。就像每周三下午,我仍会去见那位戴玳瑁眼镜的心理医生,我们共同翻阅着泛黄的病历,把那些发霉的记忆晾晒在诊疗室的阳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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