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着啊,总有几个环节是必须要经历的,比如上学、工作、恋爱、结婚、生子......这些大大小小的人生阶段,每一个都不容小觑,都是一道需要用心渡过的生命关口。尤其是"工作"这个阶段,决定着你这辈子能走多远、能成就多大的事业。
在我所处的这个小小的世界里,我就亲眼见证了太多工作中发生的艰难和挣扎、喜悦和沮丧。比如一些老同志退休后竟然过得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而年轻一代又为了应聘而绞尽脑汁、殚精竭虑。这其中自有一段说来话长的前因后果。我身在其中,见多识广,自然也就对这种现象有一番感想和领悟。下面就让我娓娓道来,说一说这些年在单位里发生的一桩桩振聋发聩的事儿吧。
在我们单位工作有一位老领导,叫张厚德,实在是位"德高望重"的好领导。张领导从底层一步步做起,三十年如一日,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凭借着过硬的工作作风和扎实的业务能力,终于摇身一变,从小小的科员一路高升,当上了分管干部人事的副职领导,是我们单位的"一哥"。
大伙儿心目中的张领导就是个标准的"老好人",为人谦逊有礼、和蔼可亲。说老实话,要是没他这么一位可亲可敬的领导带头,我们这些下属真把持不住,很容易就会在名利场上迷失方向,滑向歧途。张领导对每个人都很好,从不小题大作、斤斤计较,经常说"大家都是一家人,不要伤了和气"。更难能可贵的是,张领导绝不搞任何腐败勾当,对权力如同绝情,更不会潜移默化影响手下人。在这个利益至上的时代,张领导这股子正气,实在是凤毛麟角了。
就这么一位好领导,退休那天我们都伤透了心。那天张领导正式卸任,办公室搞了个小小的退休仪式,很多曾经的下属、同事都赶来祝福。办公室里张罗得热热闹闹,却又透着一股子肃杀之气,大家都惦念着这位良师益友就要离开了。
我作为张领导的其中一个弟子,自然满怀感激和不舍之情。退休那天,张领导发表了一番深情的讲话,字字铿锵有力,句句催人泪下。他说:"从一个小小的科员做起,能干到今天这个位置,我首先要感谢党和人民,是党和人民给了我这个平台,让我有机会在这个岗位上施展才能、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当然,我也要感谢你们这些年对我的支持和帮助。没有你们的理解和配合,我一个人怎么可能走到今天......过去的岁月太美好了,我们大家相处和睦、同心协力,情同手足、师生般的关系实在让我难忘和感动..."临别前,张领导还不忘叮嘱我们年轻一代:"你们要继续努力,为单位、为事业争口气,我就放心了......
张领导的话语洗泗如炭,爷爷辈的语重心长,让现场不少铁汉子都喜极而泣。人与人之间最难能可贵的就是真心对待,我们从张领导身上看到了这份质朴的真诚。大家都想对张领导说声"再见",却又觉得这个词用在这里太生分了。一时间大家难舍难分,纷纷上前与张领导拥抱、握手,场面非常感人。
就在这种肃穆而温馨的气氛中,一位叫金花的年轻姑娘推门走了进来。她不是单位的人,没人认识她。她毕恭毕敬地走到张领导面前,郑重其事地说:"张叔叔,我是金花,您女儿金燕的闺蜜......"说着就痛哭流涕,显然是备受刺激和触动。大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到了,只见张领导连忙把金花扶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亲切地拍着她的肩膀说:"别哭别哭,我女儿没事吧?"
原来,金花和张领导女儿金燕是高中同学,一直是无话不谈的好闺蜜。这次金燕托她代为送别张领导,却没想到自己平日里看似坚强的一面在见到张领导时土崩瓦解,泪如雨下。从金花口中我们才知道,张领导女儿金燕现在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一家老小住在外省某个小城市。金燕一直想调入我们这个大城市发展,但一直没被当地单位录用,前段时间辞去了小城市的工作,夫妻两个都在家务农度日。
听到这里,我们对金花又多了一份同情,张领导这样一位好领导,退休后女儿连个像样的工作都没有,也真是太可怜太可气了。张领导这才想起,原来那几年他忙于工作,疏于对女儿的关心照顾,不知女儿的现状竟然这么糟糕。想起往事,张领导恍然如醒,痛心疾首之余,又满怀愧疚和歉意。
我们在场的这些人也都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在外省那个小城市,张领导的老部下何文波当了一把手,却熟视无睹、对金燕视而不见,竟然没为张领导的女儿在本单位谋过一个职位,真是践踏了师生之谊,可恶可耻!
张领导一边安慰着金花,一边望着办公室里无一幸免的人,那眼神好象在说:你们这些都是我的徒弟,我就要看看,有谁能作为接班人继承我的遗志,关心和照顾好我这个可怜的孩儿?我们都被张领导无声的控诉盯得心里直打鼓,都在暗暗期盼自己能挺身而出、扶持张领导的女儿早日就业。然而就在这么个节骨眼上,大家只字不提,互相使眼色,似乎都在暗示"不关我的事儿啊!"真是个人精于小人之心度啊。
我当时倒是挺想伸出援手的,可毕竟我太年轻,只是个普通的科员,职权有限,遑论主动为人办事。我只好在一旁放声长叹:"人就是这副德行啊,虽然老领导为我们操碎了心,但在他落难的时候,这些名门之后、富家公子哥,竟是个个视而不见,各怀鬼胎,真是太让老领导伤心了!"
事情就这样被生生揭过去了,张领导愁眉不展地退休离开了单位。我后来也四处打听,确实是何文波那个混球最有权力也最有义务帮助一把,但他不但不作为,反而对张领导的女儿有意地阻挠,对此我是深恶痛绝。
半年后,金燕又冒冒失失地来到了我们这个大城市。她一路颠沛流离,背井离乡,带着两个可怜的孩子,就是想在城里落户、谋一份稳定的工作。为此她好不容易联系到了我这个对她几乎素不相识的小辈,乞求我帮帮她。我虽然芝麻绿豆般的小人物,但请愿将她的申请照单全收,决心为此鼎力相助。
金燕总算找到我了,她对我诉苦哭诉。她说几年前大学毕业时,原本可以进城里一家通信公司工作,但她那时因为家里条件困难,不得不听从父母的安排,放弃了在城里的工作机会,选择了老家所在的小城市一家小型的电力公司。及至结了婚、生了孩子,才发现眼光太过短视、决策太过仓促,很快就陷入了困境,渴望有一个转机。
金燕说她在小城市的那份工作压力太大,工资却太低了。再加上领导们为人太过狭隘、吸毒浪费,整个单位一盘散沙,发展空间实在有限。虽然她参加了从业考试并通过了中级职称,但单位领导却偏心眼,对她冷眼相待。领导们很多都是些吃喝嫖赌、玩忽职守的家伙,对忠厚老实的员工们却百般刁难,不让他们得到应有的平台和资源,只推崇一些油嘴滑舌、钻营奉承的小人。金燕抱怨,在那种环境下难有出头之日,遑论培养自己的子女了。
无奈之下,她只得在去年底毅然辞职,孩子们也只能随夫从小城市搬回了老家。在家几个月后,她决心带着孩子来到大城市发展,一心想把孩子们安置在大城市上好学校,也为了给家庭谋个好前程。她原以为凭借大学学历和从业年限,在大城市谋个高薪工作应该不难。然而冒冒失失地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半年多时间过去,她不但没谋到称心如意的工作,连一个临时工的岗位都觅穷未遇。太多单位的人事经理爱理不理,就是不给她一个机会,让她陷入了困境。倒是好在夫家在家乡那边有几分田地,家里人存的那点钱勉强撑到了现在。
金燕此番诉苦,着实让我肝肠寸断。我忽然想起半年前见到张叔的那一幕,他的眼神中透出的苦涩和无奈,便由衷地替他感到惋惜。作为一名曾经的部下,我理应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帮助张叔的女儿一把。于是我马上在当地的几家企业帮金燕打听应聘机会,只要她学历和条件符合,我就替她极力推荐和撑腰。
然而,尽管我曾满怀憧憬,但结果还是让我大失所望、感到无地自容。我连续在几家单位给金燕推荐,可几家单位的人事部门听到金燕的身份之后,全都理直气壮地拒绝了。有一家单位当着我的面直白地说:"她可是老领导张厚德的女儿啊,我们可不敢贸然接收这种人啊!万一她到我们单位后遗老毛病,咱们小单位还不得把咱们给办垮了?再说了,她是儿子入赘那边,双方恐怕也有隔阂,我们岂不掺和里头了?干脆别惹这份子是非吧,反正她学历和经验都不差,让她另谋高就吧!"
我在人家的眼神中读出了耻笑和鄙夷,感到无地自容。不得不说,我当时确实还太单纯幼稚了些。我以为打着老领导的旗号,人家就应该格外尊重照应她的女儿,谁料根本不是这回事。
听到这番驳斥解释之后,我扭头望向一脸惶恐的金燕,她的眼神如同一只无助的小鹿,噙着泪珠怯怯地看着我,显然也不知所措。我不得不硬着头皮对她说句抱歉,让她感受到我内心的无奈与沮丧。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还给金燕推荐过几次其他单位,但每次都以各种理由遭到了拒绝。
我看得出,金燕脸上虽然始终挂着感激的微笑,但内心的诧异和失望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我能感受得到她此时内心的绝望:刚来这座城市还存着一线曙光,但一次次被击溃让她的希望渺茫。为了这座城市,不,为了她的孩子和家人,她当初才付出如此代价,甚至辞去了稳定的工作,一家人颠沛流离几百里地来到这里...然而一次次碰壁,让她再也无法接受这里的残酷现实了。我能够感同身受她如今的孤苦无助,别人都不知她内心翻涌的愤怒与无奈,也不明白她攥紧双拳强忍着泪水时那颗勇于拚搏的心。
时光飞快,犹如白驹过隙。我在这家单位一级一级升迁,转眼间已是六七年的光景。如今,在领导们的一路栽培下,我已是份内份外的"干将"人物了。凭借我出众的工作能力、较强的职场规划、超前的人事思路和谦虚谦逊的性格,我最终当上了分管人事的组织部长一职。习惯性地用别人对我的评价来说,好像我是党在当今形势下所需要的"新型干部"。
记得上任前,单位党组组长王同志曾对我寄予厚望,一语成谶地说:"我们当今组织部是走马上任的你了,咱党内干部人事需要你这股新鲜血液。年轻时代换种思维来操办,是时候让组工工作再起新风气了!"
还真是一语惊人。我自上任以来,便立志用年轻的眼光革新该革新的东西,敢于碰硬,在传统基础上推陈出新,比如采用国际通行的招聘人性化方针,多一些人文关怀,少一些官场酸腐。譬如我就主张党内招聘应设计更加人性化的面试流程,去掉繁文缛节,注重考查应聘者的思维和品性,而非空对付儿戏,也就是所谓"以德为重、因事择人"了。
可这番作为却招致了不少反对声音。有老同志就对我摇头晃脑地说:"你们年轻人太理想主义了,党内招聘还是得掂量掂量,别乱开空挡。要讲究'官官相护、走后门'的规矩,别指望以诚信说事、单纯地写几个家常便饭面试题就能考清楚这些应届毕业生的胸中肝肠。即便他们的确诚实谦和、独辟蹊径,到时也难免会成为别人左右手眼儿,被上级身边的红人潜移默化......你们坐冷板凳才几年啊,懂个屁!我可不希望你将来吃了亏,才知道留一份大权在手里,才是稳妥之策!"
说老实话,我对于这位老同志的顽固做派是嗤之以鼻的。他们这种传统思维实在是太过陈旧了,如此死板的观念已经骨子里存了很深的酒囊饭气,根本无法适应新时代对干部队伍素质的新要求。我就是希望能重拾年轻时候那份单纯的理想主义精神,用自己的双手把组织建设推向一个新高度,这不正是上任时党委领导给我许下的重托吗?
说干就干,自然要有勇气敢为天下先!比如在面试考核中,我就大刀阔斧地推陈出新,改掉了大量因习惯而生的陋习。譬如以往面试时,考官总喜欢标新立异地设计一些莫名其妙、与应聘者岗位完全无关的"奇葩题",仿佛这就是刁钻的代名词一样,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显得自己高人一等有识有见。
我就坚决革除,一概不设这种幼稚愚蠢的障眼法,只考核应聘者的综合水平和品德才华,必要时再突出一些专业特长就行。对于特殊岗位,我也不再采取主观臆断、口头问答作决断,而是根据应聘者的实际工作表现来考核他们的专业能力。像保洁环卫的招聘面试,我就直接亲自带他们到单位里进行实地考核,看他们清扫房间、打扫卫生、工作交接的实际操作如何,然后再给评分,岂不比设置一大堆与专业毫不沾边的奇怪题目更为公平和高明?
让我回想起金燕这个命运多舛的可怜人。原先因为我的身份太过渺小,无力为她作主,后又因为走漏了她身份而被人拒之门外,如今我却当上了主管人事的组织部长。我一下子拥有了主动权,可以独立决定要不要聘用这个人,而不必再像从前那样去讨好那些老臭虎。心里不禁就浮现出对这个女人的愧疚,我于是下定决心,一定要让她重拾应有的尊严和希望。
于是我主动给金燕打去了电话:"喂,是不是张厚德同志的女儿金燕啊?是这样的,我是组织部的某某,你多年前想在一些单位谋个职位未果,当时也给我添过不少麻烦......现在我已经当上了单位组织部的领导,我想亲自......"
金燕那边听到我这番话后,似乎惊诧莫名,喃喃自语:"这是不是上天有眼呢...我努力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我接着说:"是的,你的事我是知道的......不过这次不同了,只要你工作能力占一得天独厚,我就全权为你作主,不受任何人的干预!到时可不要辜负我这个面子啊!"
金燕听后格外感动,连连保证一定全力以赴。单位里有一个中层人员的职位空缺,我就把握这次机会,让人事部预审她的材料,并命令手下的秘书安排一次面试。面试当天,我亲自担纲主考官,让其他几位人事部的同仁助阵。虽说是最高面试官的位置,但我丝毫没有摆架子的意思,反而处处为金燕着想,试图为她营造一种宽松友好的面试氛围,使她能放开心胸、展现最真实最出色的自己。
我首先给大家讲了讲金燕的家世和遭遇,然后对金燕说:"你的履历我已经审阅过了,学历、工作经历、职称资格等均无可挑剔。不过,我今天更加关注的是你的人品和工作态度,你要怎样用自己的表现来打动我们每一个人。你尽管痛快些,别客气。如果觉得有什么不妥或者不明白的地方,也可以毫无顾忌地提出质疑哦!"
一番话像是给了金燕一剂强心剂,她眉飞色舞、神情舒展,显得精神抖擞。
我又继续问:"刚才我大致总结了你的文凭和履历,你是否还觉得我有遗漏哪些?你自己怎样评价自己?哪些地方是您毫无保留的优势,哪些地方又存在不足?中肯地分析一下吧!"
让金燕如实陈述,也让在场其他几名考官对她也有个初步印象。于是金燕沉着腔调,对答如流,解说遇到的困难和经历的曲折,字字珠圆玲珑,娓娓道来,并直陈自己最大的优势就是吃苦耐劳、勤恳刻苦,而最大缺点是过于被动,生怕惹麻烦,缺乏主动争取的锐气和反扑的勇气。简直让我大吃一惊,真想不到这小小一个女子竟然如此有主见、如此通情达理。我这才发现,金燕不仅才貌双全,而且更是一位透彻悟人事的聪明能干之士。
我接着不遗余力地"英雄救美":"我听了你的阐述,深受感触。看来这些年你吃了不少苦头,但也正因为如此,才磨练出你这番胸怀气度。我觉得,你之所以能够如此坚韧不拔、如此睿智通透,除了天资过人之外,更重要的是你有一颗宽广的心胸和开阔的视野。我就很欣赏你这种气质。"
见金燕听了十分受用,我又说:"我特地捎带你前来面试,就是想让你这个'济南遗珠'重新得到发挥的机会。你看,你如此才干出众、不凡非俗,却屡次受挫,着实教人扼腕。现在我有这个权力,就要为你这样的人主持公道。我相信,只要给你一个正规的平台、一个施展拳脚的舞台,你一定会大放异彩,发光发亮!更何况我们单位正缺一名副职级人员,职位空缺已经有些时日了,领导们也盼星星盼月亮,急需一个人选来填补空白。金燕同志,机会就在眼前,你还有什么话要讲给我们听吗?
金燕听罢,两眼放光,含着热泪、语无伦次地连声道谢:"太感谢了!真是太感谢你的信任和力主了......
人在绝路的时候往往能表现出最为精彩的一面,我恍然领悟。面对重重困境,金燕一次次从低谷中重整旗鼓,正是因为有一颗太过执着的内心。或许,这才是她一直被人忽视和贬低的关键所在:她太过坚韧不拔、太过执著于自己的理想抱负,以至于被人误解为过于被动和乏善可陈吧。
自此之后,我对金燕便格外重视有加。在单位里,我总格外关注她的工作状态,对于她的提议也时常给予支持和呼应。有时连夜加班赶工作的时候,我也常让人送些她爱吃的小食到会议室来犒劳她。说实在的,我对她这种孜孜不倦、任劳任怨的敬业精神由衷佩服。
尤其让我印象深刻的是,有一年开春的时候,金燕的女儿高考落榜了,不但考了个人尽可夫的分数,连补习班都不让上。同时她的母亲在外地又病危住院。在这两重打击的夹击下,金燕整个人一度陷入了深深的失意和无助之中。面对接踵而来的打击,她频频神情恍惚,坐在角落里痛哭流涕。这一幕逼视之下,让我这个上级领导也是火热的眼圈直打转。
我亲自下到办公室安慰她:"金燕啊,时运并不永远如此,生活还很长,来日还有无数个春天。你至于如此么?幸好现在有我们这些同事在你身旁,不要丧失勇气。只要你能重新振作起来,我们一定团结和睦、互帮互助、同甘共苦。你要相信,只要我们夫复何求、同心同德,总会迎来曙光的一天......再说,生活还长着呢,我们还很年轻,还有太多的路要走啊!"
金燕听后顿觉寤,泪水止住哽咽,重新打起精神来。她紧紧握着我结实的双手,不断重复着:"是啊,我们还很年轻,我不能倒下,倒下就前功尽弃了......"
于是在大家的帮助鼓励下,金燕很快便重拾了从容。后来,她的女儿顺利考上了二本大学,母亲的病也痊愈了。金燕自己在单位上的表现也是日益出色,得到了领导们的高度好评和赞赏。在我这个老上级的手把手栽培下,金燕终于如愿摆脱了阴霾,在工作岗位上展现了她应有的摄人魅力。
这不,刚过去的那个春节,我值班期间都没回家过年。加班那会儿,金燕竟然背着丈夫和孩子偷偷来到单位,给大家包了几十个饺子,临时充当起了"厨娘"那激动人心的角色,为值班的同事们拌了一顿丰盛的团圆宴。她亲笔写的一行小字我至今记忆犹新:"人在外地打拼,相互照应也就是家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算作今年的年夜饭吧!金燕的心意让我感动不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