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女士是一位69岁的居住在上海浦东航头镇某小区的居民。今年5月6日,她在家附近的上海金航城购物广场闲逛时,被一家名为“威御轩”的足浴店的工作人员邀请进店进行体验。位于金航城地下一层的“威御轩”足浴店由一位姓叶的约40岁男子为张女士提供了脚部按摩服务。被叶师傅的推荐说服,张女士花了1200元购买了该店的一张会员卡。
该会员卡的收款单位为上海市闵行区妃缘康保健按摩店。妃缘康保健按摩店成立于2022年8月10日,经营人为张海波。该店持有足浴、生活美容、非医疗养生保健、化妆品零售和美甲服务许可证。
当张女士第二次前往该足浴店时,叶师傅已经被一位姓王的师傅替换。王师傅告诉张女士,由于她的体形较瘦,手筋暴粗和皮肤暗沉都是肝胆功能不良的表现。据张女士透露,自己在与叶师傅聊天时曾透露过自己体检结果中肝脏指标不佳的情况。王师傅表示可以通过按摩帮助张女士打通肝胆经脉,改善她的脸色。由于正值母亲节活动,王师傅与"领导"协商后给予张女士优惠价为5520元。同样,该次消费的收款单位仍然是上海市闵行区妃缘康保健按摩店。
张女士表示,在当时她身体疼痛严重的情况下,经过王师傅的按摩,确实感觉好了一些,因此认为这笔钱值得花费。虽然王师傅的确能够看出张女士的肝胆情况并改变她的脸色,但他的具体身份和技能背景目前还不得而知。
张女士谈到:“我第三次让王师傅给我泡脚时,有个不常来店的‘穆总监’也来为我看脉象。经过查脉后,‘穆总监’说我的脾胃虚弱。他说,你身上有结节,皮肤很干,人很瘦,水分不足,嘴唇都干燥了,你必须要好好调理,不然你会有大毛病的!”张女士告诉“穆总监”,她患有干燥综合症,嘴唇和皮肤确实比较干燥。
“穆总监”还说,张女士太瘦了。张女士问他是否能通过调理来增胖一点,“穆总监”回答:“能啊!”
张女士告诉对方她的甲状腺有个结节,“穆总监”说与免疫力有关,他可以帮她调理。他在张女士的腰部按了两下,然后告诉她,你自己看,现在感觉好些了吗?张女士回忆起来,她现在明白,所有的话都是为了钱。而此时,王师傅站在一边支持道,钱不是问题,只要身体好就行。他要求张女士支付82000元。张女士心想,只要身体好,82000元也是值得的。而这位“穆总监”还不罢休,要求她再支付5000元成为他的会员。张女士通过刷卡共支付了92100元。
张女士说,当时她身上没有那么多钱,就回家拿,结果在路上摔倒了,皮肤都磕破了,后来才发现自己骨折了。但她仍然忍痛去“威御轩”支付了余款。支付的时间是6月25日。
之后,张女士拿着自己的骨折片去找“穆总监”看,结果发现对方根本看不懂。没想到,她刚做完两次理疗,店里又“加码”。
当张女士再次去足浴店时,店长、财务人员告诉她,她正在进行的项目用药很紧张,付款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送过来。“之前支付的92100元服务还未进行,你现在又要我付这笔钱!我怎么知道你们做得好不好?后来我就没支付。”张女士说,“这时,‘穆总监’也进来了,虚张声势地要求我支付,我没有同意。”7月28日,他们给张女士做了一次全身理疗。张女士回忆说,按摩床上摆满了所谓的药物,让她躺上去。
当张女士质疑店里给她使用的药物是否是无效产品时,王师傅只是回答,这是他们店里特制的药物。对于不同的客户,他们制定不同的方案。
这次理疗时,王师傅向张女士介绍说,他们有一个比“穆总监”还厉害的专家沈师傅,他想让沈师傅来为张女士进行治疗。张女士明白这又要花很多钱,于是没有理会。
没想到,下次去足浴店时,张女士竟然在前台“碰巧”遇到了姓沈的“专家”。
“沈专家”表示,要向张女士推荐更好的项目。但是好项目需要再付款,“沈专家”算了算,要求张女士再支付17万元。
张女士说她手头一分钱也没有,“沈专家”于是让王师傅先垫付2万元。张女士后来才明白,这都是给她看的一场局。
张女士说,最近她一直睡不着觉,足浴店不停地约她去,她又拿不出那么多钱。她心里想拒绝,但又觉得抹不开面子。按摩师王师傅说他没有妈妈,要张女士当她的妈妈,还要去张女士家里拜访,这让张女士非常紧张。
8月3日下午,记者和张女士一起去了名为“威御轩”的足浴店进行暗访,了解到他们的操作程序非常严密,只有通过第一关才能进行下一步。在店里,一位技师向记者推荐了与张女士相同的“入门级”足疗套餐,价值2400元,可以享受50次服务,如果是熟客介绍来的,只需支付1200元即可享受同样的待遇。
该技师声称自己持有相关证书。记者问他证书是卫生部门颁发的还是劳动部门颁发的,他说是劳动部门颁发的。
在为记者按摩之后,技师表示记者的脚上有很多结节,“只有通过他们的按摩理疗才能治疗这些问题。”8月9日上午10点,记者联系了“威御轩”足浴店,一位自称为负责人的王女士表示店方之前并不知道张女士的情况。在了解情况后,店方立即同意给张女士退款,并已经与她约好第二天来店里商讨解决。
记者追问,张女士已经支付了9万多元,具体是用于什么服务?这些服务是谁提供的? “穆总”和“沈专家”的身份是什么?
王女士回应说,他们都只是普通技师,并不是专家。至于其他问题,她表示还需要进一步了解。
当天下午2点,该足浴店给记者打来电话,称他们已经与张女士协商解决了问题,然后挂断了电话。
随后,张女士给记者发送了两张收款信息截图,合计95100元。她表示这是扣除了已经进行的项目后剩余的费用。记者注意到,收款人是一个名为“孙海霞”的个人账户。张女士还告诉记者,足浴店告诉她“穆总”已经被开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