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不让我亲她，却和前男友吻得难舍难分，女儿也嫌弃我，想认他当爸爸。我提离婚后，母女俩却哭着求我原谅

老婆是重度洁癖患者，从不许我亲她。

但我却意外看到，她和前男友袁博吻得难舍难分。

我提出离婚时，老婆冷冷地盯着我，“庄归帆，如果你非闹着离婚，女儿只能跟我。”

我无所谓地耸了下肩，“可以啊。”

女儿我早就不想要了。

因为我看到——

遗传了老婆洁癖的女儿，允许袁博用她的专属毛巾擦脸。

而我曾误用女儿的毛巾，她却大声吼我：“你脏死了，别再用我的东西了！真的好恶心！”

她甚至对我说：“你走！我喜欢袁叔叔，我要让他当我爸爸！”

1

出差半月回家，打开家门，却发现家里多了个男人。

那男人我认识，是我老婆成惜回国不到半年的初恋，也是她的青梅竹马——袁博。

此刻，他穿着睡衣、拖鞋，坐在我家客厅沙发上看球赛，自在得宛若在他的地盘。

我深感迷惑，“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我家里？”

袁博解释说：“我家小区周围在修路，最近总是停水停电，小惜就让我来这里借住。”

我心里顿时一个咯噔，“你这些天一直住在我家？”

他唇角的笑带着股挑衅的意味，“是啊，住了将近半个月了。”

那就是说，我前脚出差，他后脚便住了进来。

见我眼神冰冷地盯着他，他也没有半分局促。

反而闲适地拿起桌上的罐装啤酒，仰头喝起来。

他喝得猛了，有几滴啤酒沿着下颚流淌下来。

他立即起身走到洗手间，拿起一条毛巾擦脸。

那条毛巾是我女儿妮妮专用的。

妮妮遗传了她妈妈的重度洁癖，从不许别人用她的物件。

所以我连忙出声阻止袁博，“你别用妮妮的毛巾，她会生气！”

然而袁博却挑眉失笑：“妮妮怎么可能生气？这条毛巾就是她主动提出让我用的啊。”

我的心顿时沉入谷底。

虽说我早就知晓妮妮喜欢袁博，但愿意将专属毛巾给他用的程度，还是远超出我的预料。

毕竟，我曾因洗手后不小心用了她的毛巾擦手，她就气愤地推我：

“爸爸，你是眼瞎了吗？连毛巾是谁的都分辨不出来！”

她将那条毛巾丢到地上，狠狠踩两脚才扔进垃圾桶，语气嫌弃：

“爸爸，你很脏！以后别再用我的东西了，行不行？真的好恶心！”

当时我爱女心切，哪怕被女儿如此嫌弃，依然认为是自己做错事，才惹得她不开心，忙不迭向她道歉。

可刚才袁博那句话，却狠狠打痛我的脸。

我内心涌出难以言喻的伤感，一时无法接受女儿对我和袁博态度的巨大差别。

僵持间，卧房门被打开，成惜走了出来，笑着对袁博说：“我刚把妮妮哄睡着了。”

转头时，她才看见我，蹙眉道：“你不是要出差到25号吗？怎么提前一周回来了？”

瞧她这副表情和语气，仿佛并不欢迎我回来似的。

我心头的抑郁再次加重。

从袁博回国，成惜就经常带妮妮，与他同去看话剧、音乐剧，去野炊、去游乐场……

我表示不满，她便气愤质问：“我是嫁给你又不是卖给你，连个朋友都不能有吗？”

我反驳：“前男友和普通朋友能一样吗？”

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老婆，成天和前男友搅和在一起？

成惜却持相反看法，

“庄归帆，你的前任不想跟你做朋友，那是你性格有问题！

“我和袁博从小青梅竹马，就算分手也有多年战斗情谊在，你这种人是不会明白的！”

她简直是倒打一耙。

但我拿她毫无办法。

这次出差，我每晚都会打电话了解她和女儿的情况。

可成惜却从未向我提起袁博住进家里的事。

若是我没提前回来，还不知要被瞒到何时。

心里五味杂陈，我难以克制语气中的嘲意：

“这是我家，我不能回来吗？还是说，你觉得——我打扰你们俩旧情复燃了？”

2

闻言，成惜脸色一沉，

“庄归帆，你发什么颠？收起你那龌龊的思想！

“袁博是我的好朋友，他家房子不能住，我让他来住几天怎么了？”

我完全不能理解，“他没身份证？开不了酒店？就非得来咱们家住？”

成惜愈发不耐烦，

“咱们家有空房间，何必让袁博浪费住酒店的钱？

“而且妮妮喜欢他，这些天有他陪妮妮玩，妮妮不知道有多开心！”

我深吸一口气，强压着胸口翻滚的怒意，

“现在我回来了，我有时间陪自己的女儿，他可以走了。”

许是我们的争执声音过大，妮妮被吵醒了。

她打开房门跑出来，抱住袁博，大喊道：

“我不要袁叔叔走！袁叔叔最好了，我要让他留下来陪我玩！”

她愤然瞪向我，“要走你走！不准你赶我袁叔叔！”

女儿的话像是锐利的刀子，剐得我骨头都在痛。

但她毕竟是小孩子，我尽力保持镇定，耐心安抚她：

“妮妮乖，袁叔叔有属于自己的家，他总是要回家的呀。”

袁博叹气道：

“是呀，妮妮，你爸爸妈妈和你才是一家人。

“叔叔是外人，你别因为我和你爸爸吵架了。

“如果你爸爸因为我不开心，我会自责的。”

妮妮圆溜溜的眼珠子一转，突然大喜道：

“我有办法了！袁叔叔，你娶我妈妈，那我们不就是一家人了吗？”

又转头命令我：

“爸爸，你和妈妈离婚吧！

“我喜欢袁叔叔，想跟他住在一起！我要让他当我爸爸！”

这两句话的杀伤力，远超出我的承受能力。

痛意在身体内肆虐，我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庄薇妮，谁教你说的这种话？

“你怎么可以这样伤爸爸的心？向爸爸道歉！”

被宠爱惯了的小孩子，第一次被我如此严厉的对待，当即落了泪。

她哭着往成惜怀里钻，委屈地控诉：

“妈妈，爸爸好凶，我讨厌他！你让他走，让他走！我不想看到他！”

成惜心疼地抱住女儿，睨向我的眼神带着掩不住的冷意，

“庄归帆，妮妮才六岁，她懂什么？你都多大年纪了，跟她计较什么？”

所以，又是我的错吗？

我就应该把丈夫和父亲的位置，通通让给袁博？

嗓子仿佛被湿水的棉花塞住，我胸闷堵得一时间再无法开口。

此时，袁博茶里茶气地插话：“小惜，你别为我和归帆吵架，都是我的错，我现在就走。”

他摸摸妮妮的头发，“妮妮乖，叔叔还会来看你的。”

3

袁博是离开了，但我们一家三口的裂痕却好像更深了。

这一夜，成惜留在儿童房与妮妮同睡。

而我在主卧，彻夜难眠。

虽然目前的情况很糟糕，但我仍想挽救与母女俩的关系。

毕竟，我是真的爱她们。

所以，哪怕舟车劳顿后，又一夜未眠，累到极致，我仍然坚持在六点半起床，给她们做早餐。

然而，妮妮却将我煮的小米南瓜粥倒进了垃圾桶。

“我讨厌喝粥，我要吃袁叔叔准备的牛奶和面包！”

面对无理取闹的女儿，我忽然有种很无力的感觉。

她倒掉的不仅仅是一碗粥，那是我的心意，是我给予她的父爱。

成惜看我一动不动地盯着垃圾桶，蹙眉道：

“你愣在哪里干嘛？妮妮想喝牛奶，你就去给她热牛奶啊！

“袁博昨天买的吐司，冰箱里还有，你直接拿出来就行了！”

我机械地转身进厨房，将牛奶面包拿出来，放在餐桌上。

妮妮吃着喝着又评价：“你没有袁叔叔弄的好吃。”

明明是一样的东西，她就是更喜欢袁博弄的。

忍无可忍之下，我想开口教育她，又被成惜制止。

她拉我进厨房，警告道：

“庄归帆，控制一下你自己，不准再训我女儿！你再把她弄哭，我跟你没完！

“还有，女儿为什么不喜欢你、喜欢袁博，你该多反省自己，不要总在别人身上找问题！”

我心知肚明，妮妮嫌弃我管她太严，不让她吃糖和冰淇淋，总是催促她读书写作业。

而袁博却喜欢带她玩，给她买各种零嘴吃。

可我难道不是为她好吗？

妮妮不明白我的苦心，难道成惜也不明白？

我疲惫地倚在墙壁上，强忍着心头的酸涩，问：“成惜，你是不是也……还喜欢袁博？”

不然，她为何总是与袁博站在同一战线？

成惜眉眼冷下来，

“你能不能别整天疑神疑鬼的？实在不行你去吃点药吧！我觉得你可能有幻想症！”

她又一次否认了与袁博有暧昧。

但我已无法给予她完全的信任。

而三天后，在酒吧发生的一件事，更是彻底摧毁我对她最后一点期待。

那晚我与客户应酬，中途出来接电话时，瞥见角落里两个熟悉的身影。

袁博显然是喝多了，摇摇晃晃的站不稳，半张身子都压在成惜身上。

而成惜的双手虚虚扶在袁博腰两侧。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浑身一阵发冷。

袁博饱含醉意的声音飘进我的耳廓，“小惜，我爱你，我爱你，别推开我，好不好？”

音落，他吻上成惜的唇。

而成惜……没有推开他。

她的不拒绝给了他动力。

袁博用力将她推到墙上，更加凶猛地啃噬她的唇。

太过刺眼的场景使得我眼泪汹涌。

阵阵寒气从脚底蔓延至头顶，冻得我不停发颤。

成惜有严重的洁癖，她觉得口水脏。

从恋爱到结婚八年，哪怕是亲热时，成惜也不准我吻她。

而此刻，袁博的吻，无疑将洁癖的谎言戳得粉碎。

我这八年，不过是笑话一场。

可我竟然没有勇气上前对峙。

我不想在袁博面前输得太难看。

慌乱地转身，跌跌撞撞地逃走。

4

次日，我直接去了律所，找律师拟定离婚协议。

将离婚协议书递给成惜时，她先是愣了下，继而莫名其妙地睨着我，“你又发什么疯？”

我揉了下酸疼的太阳穴，“我只是不想再做你和袁博之间的拦路虎。”

她面上带着薄怒，“我说过了我和袁博只是朋友！你能不能别再胡搅蛮缠了？”

“朋友？”我讥诮地笑了一声，“朋友之间也会接吻？”

我早知她会否认，所以昨晚特意拍下吻照留作证据。

她看到我手机里的相片时，神色一滞，随即冷声质问：“你跟踪我？”

“我没那么闲，”我收回手机，“成惜，我不想闹得太难看，如果你不肯离婚，我会把照片发给我们两家的父母。”

成惜倏地站起来，吼道：“庄归帆，你威胁我？昨晚是袁博主动亲我，我并没有回应他！”

“可你也没推开他。”我为自己感到悲哀。

脑海里涌现出我第一次想吻她的画面。

那时，她嫌恶地用手捂嘴，退到距我半米外之处，“不准亲我，口水脏死了！”

或许她嫌弃的从不是口水，而是我这个人。

但成惜仍在狡辩：“昨晚我喝醉了！反应迟钝很正常！”

我不想再与她纠缠，“无所谓了，签字吧。”

她气愤地瞪着我，“你没完了是吧？行，你如果你非要离婚，妮妮只能跟我！你以后别想再见她！”

我无所谓地耸肩，“可以。”

一个对我百般挑剔、颐指气使、毫无亲情可言的女儿，我也不想要了。

成惜愣了愣，“你连女儿都不要了？”

我扯唇笑笑，“不要了。”

她更大声地威胁我：

“庄归帆，你最好考虑清楚！

“如果我们今天离婚，以后你再想求我原谅，我也不会跟你复合！”

我依然是淡淡的语气：“我考虑得很清楚了。”

成惜面色晦暗，“好，好，离就离！”

她打开钢笔，边签字边恼怒道：“你最好说到做到！别到时候跪下求我跟你复婚！”

她以为我只是一时生气才想离婚。

她以为我爱她和女儿到无法自拔，一定会回头求她。

她不知道，我是真的不想要她们母女了。

办好离婚手续后，我接到了妮妮的电话：

“再上一节课我就放学了，你等会儿来接我时，记得给我带盒酸奶！”

我将行李箱塞进汽车后备箱，

“庄薇妮，以后我不会再去接你放学，也不会再送你上学，更不会给你做饭。”

她生气了，嗓音变得尖锐：

“你对我这么坏，就不怕我又去找袁叔叔？

“袁叔叔对我那么好，如果他是我爸爸，那我一定幸福死了！”

我淡漠地回：

“我跟你妈已经离婚了，如果你想让袁博做你爸，就赶紧撮合他和你妈结婚吧！”

庄薇妮默了一瞬，失控喊道：

“不可能！你那么爱我和妈妈，才离不开我们呢！”

我懒得再多言：

“庄薇妮，从今往后我不再是你爸爸，别再给我打电话了。”

她的嗓音染上哭腔，仿佛很委屈：

“不打就不打！你以为我愿意理你吗！我都讨厌死你了！”

随便吧，她是讨厌我还是恨我，我都不在意了。

5

离婚后，我搬去了以前的老房子。

幸好上一个租户离开后，我就没再出租，也不必再费力气租房了。

休息两日后，我才回公司上班。

同事周晨凑过来打趣道：“哟，你有啥喜事儿啊？这精神焕发的？”

我推开他的脑袋，“行了，你别拿我开涮。”

但不用早起做饭，也不用为家庭琐事烦心后，我心情确实不错，连觉都睡得比从前踏实。

下午和周晨去见客户。

看到舒斓，我愣了下。

周晨悄悄用手肘戳我，“你看美女看呆了？”

对面的女人确实漂亮。

但我的迟滞，是因为舒斓是小我三级的大学学妹。

她还曾向我告白。

但我那时已和成惜处在暧昧期，就拒绝了她。

时隔八年再见，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舒斓朝我伸手，“好久不见啊，归帆。”

周晨惊讶：“你们认识啊？”

我礼貌地回握舒斓的手，“好久不见。”

又对周晨说：“舒斓是我大学学妹。”

周晨兴奋了，“那感情好，这案子不就好谈了？”

案子谈得的确很顺利。

结束时已是傍晚六点。

我看了下腕表，“晚上一起吃饭？正好有些细节需要再讨论。”

舒斓点头微笑，“可以。”

周晨急着去陪女友：

“归帆，剩下的事交给你了啊！

“我得赶紧去接我女朋友下班，不然她又要念叨我了！”

待他离开，只剩下我和舒斓。

我们去吃的湘菜。

我冷不丁吃了口辣，竟差点被辣出眼泪。

舒斓连忙给我倒饮料，“喝点可乐压压。”

“谢谢。”

“不客气，”她一脸歉意，“你大学时不是无辣不欢吗，早知你现在不吃辣，我们就去吃粤菜好了。”

我自幼嗜辣，但成惜和妮妮吃不惯，因此这些年我一直迁就她们。

我喝完饮料，摆摆手，“没事，我就是太久没吃了，多吃几次就好了！”

一顿饭吃完，我嘴唇都肿了。

但总算能随心所欲吃自己喜欢的口味，我感觉十分畅快。

因为合作案，接下来的时日，我与舒斓见面的机会变得频繁。

那日聊天时，我才得知她这些年始终单身。

我不免好奇，脱口问道：“你这么漂亮，追你的男人那么多，就没一个你喜欢的？”

她转眸看我，唇角噙笑，“我喜欢你啊，可你不喜欢我，我能怎么办？”

我被水呛到，咳嗽连连。

她赶忙拿纸巾给我，“吓到你了？”

我擦完嘴角，无奈失笑，“没，只是觉得这么多年，你好像没怎么变。”始终如当年那般坦荡而直白。

她挑眉，“爱就爱了，为什么要遮遮掩掩的？而且你现在单身，我是可以追你的吧？”

这份跨越十年的爱慕让我震惊又感动，我无法说出拒绝的话。

6

舒斓的追求迅猛而热烈。

没出俩礼拜，办公室的同事全都知晓，有个大美女在追我。

午餐时间，跑腿小哥将营养餐送来时，一众同事都在打趣：“哎哟，这爱心餐，羡慕死人了！”

我笑了笑，没说什么。

打开餐盒，三菜一汤，荤素搭配得当，且都符合我的口味。

手机弹出消息，是舒斓发来的：“今天的午饭还满意吗？”

我敲击屏幕，“很好，谢谢。”

她发来开心的表情包，“那就好~”

下午三点左右，又有小哥送来下午茶，连我的同事们都照顾到了。

同事个个都在感叹：“这么大气的美女，庄经理，你可千万别错过！”

大气只是舒斓的优点之一。

她最大的优势是会聊天，擅长活跃气氛。

我和她在一起从不冷场，而且每次交谈，她都会让我觉得轻松愉快。

并且，我们两个的饮食习惯、为人处世的观念、对工作的态度都极为相近。

我必须承认，我十分享受与她相处的时光。

晚上和她一同散步，我甚至会不舍得让她回家，想让时间走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思及这些天她对我的照顾，我实在不忍心让她再破费。

所以晚上见面时，我告诉她：“以后别再给我送东西了。”

她如临大敌，“为什么？你不是允许我追你了？”

她忽然想到什么，情绪低落下来，“你不会又打算拒绝我吧？”

此时的她看起来楚楚可怜，我更加怜惜她，立即解释：“没有，我只是不想让你花太多钱。”

她却不以为然：“不都说钱在哪儿，爱就在哪儿？我爱你当然愿意给你花钱！”

我快被她的逻辑逗笑了，“可我是男人，而且收入还算可观，怎么能吃软饭？”

“可我只是请你吃饭和水果，最多再加上喝咖啡，也花不了几个钱啊。”

她有自己的理论，我无法改变。

思来想去，决定送回赠她一份礼物。

她收到手链时，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谢谢，我超喜欢的！”

我想起从前送礼物给成惜和妮妮时，她们总是挑三拣四，各种不满意。

而舒斓却天差地别，她总是给我积极正面的回应。

我被她的快乐感染，同样弯了唇角，“你喜欢就好。”

从那天起，舒斓每日都戴着那条手链，从不摘下。

又逢周五，我中午给舒斓发去信息，邀请她看电影。

她欣然同意，“好！后面配了一个星星眼的表情包。

我勾唇笑笑，滑动手指刷朋友圈。

又看到成惜发的动态。

是她和袁博带庄薇妮去游乐场的合照。

母女俩和袁博，宛若一家三口般相处。

离婚后，晒三人合照成了成惜的朋友圈日常。

然而我每次看到，心情都格外平静，掀不起一丝波澜。

我正欲收起手机，却收到成惜的短消息：

“庄归帆，这些日子妮妮和袁博相处得特别好！

“如果你再不回家，她就要彻底忘记你这个爸爸了！”

盯着手机愣神须臾，我倏然明白——成惜多日来坚持发三人合照的原因。

她是在故意刺激我。

故意让我看到她们母女和袁博相处有多愉快。

想让我产生危机感，从而向她低头、求复合。

对此，我只有一句话——她脑子有病吧？

时至今日，她竟还认为我离婚是在赌气。

一阵无语后，我回道：“祝你们一家三口和和美美，长长久久！”

如此大度又美好的祝福，成惜非但不领情，反而怒从中来：

“庄归帆，你就不担心我和妮妮真的不要你了？

“如果你现在来求我原谅，我会考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她未免太高估自己的魅力。

我冷笑：“谢谢，我不需要你的机会。成惜，既然我决定离婚，就没打算再回头。”

她破防，噼里啪啦又发一堆，我连看都没看，兀自删除。

7

看的是新上映的喜剧电影。

我和舒斓笑点很一致，整场电影都在轻松又惬意的氛围中度过。

临近散场时，我无意中喝错了她的可乐。

她讶异看我，“那个好像是我的嗳。”

我尴尬不已，“抱歉。”

她挑唇笑了，“没事。”

又听到她小声嘀咕：“这不就是间接接吻？”

我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

她意识到我听见她的自言自语，难得羞涩，红着脸偏头，躲过我的视线。

第一次见她害羞，我感觉有趣，有意逗她，把我的可乐杯递过去，“那你要不要感受一下……间接接吻？”

她头未转回，却伸了手臂过来，摸索着接过可乐，嘴唇含住吸管。

她上扬的唇角太过显眼，像得了糖的孩子，有种隐秘的快乐。

我心头荡漾，在黑暗中，悄悄抓住她的右手。

她先是一僵，随后转头看我。

此时，放映厅灯光亮起。

她眼底的惊讶和欣喜映入我的眼帘。

我朝她笑，“舒斓，要做我女朋友吗？”

喜悦像是龙卷风将她包裹，她放下可乐，隔着扶手，紧抱住我。

“要，当然要！”嗓音坚定而快乐。

我回拥住她，轻笑道：“你这姿势累不累？”

“不累啊，抱着你，我一辈子都不累！”

她的爱意，一如既往的热烈而干脆。

没有猜忌，不用转弯抹角。

让我感到轻松和幸福。

我们手牵着手走出影院。

不曾想意外遇见了成惜。

成惜的视线落在我和舒斓紧握的手上，眸底骤然席卷风暴。

我太了解成惜，看出她的情绪失控，立即将舒斓护在身后。

在成惜冲过来，想打舒斓耳光时，我及时控住了她的手腕，“成惜，别发癫。”

成惜抬脚踢我，“我才是你老婆，你怎么能牵她的手？庄归帆，你这是出轨！是背叛！”

我提醒她：“我们两个月前就离婚了，和舒斓恋爱是我的自由，你无权过问。”

成惜眼角有泪，像是委屈极了，

“不是的……我没想真和你离婚，我只是给你个教训，让你来哄哄我。”

她似乎忘记，是她和袁博的过错导致我与她的婚姻失败。

我并未做错任何事。

凭什么每一次都要我低头哄她？

“成惜，和你结婚是我深思熟虑后的决定，离婚也同样。

“我不爱你了，我现在爱的人是舒斓，想要白头偕老的人也是她。”

成惜坚强的外壳破裂，露出脆弱的一面：“你不可以这样，你怎么能说不爱就不爱了……”

“成惜，你伤害我多少次，自己心里没数吗？”我明明给过她多次机会，是她不珍惜。

如今后悔，也为时已晚。

我牵着舒斓的手离开。

感谢有舒斓填满我心底的空缺，所以成惜的出现，并未毁掉我今日美好的心情。

在舒斓家楼下，我和她第一次接吻。

完事后，她双颊泛着红，眼眸含笑凝着我，面容在月光下美得惊人。

我刮了下她的鼻尖，“很晚了，快上去睡觉吧。”

她依依不舍地抓住我的手，“不想你走。”

我也想留下，但我们刚确定关系，不宜进展过快，“明天周六，要不要跟我出去玩？”

她笑，“当然要！”顿了下，“去哪里玩呢？”

“去湖边泛舟怎么样？”

“好！”

8

泛舟时，舒斓兴致勃勃与我拍了不少合照。

她翻看相片，不停感叹：“我们俩好配啊！”

我垂眸看去，点头认可，“确实有夫妻相。”

她笑逐颜开，亲我的颊，“这个吻是奖励你眼光好！”

我温柔地揉她的头发，“晚上想吃点什么？”

“火锅？或者烤肉？还是川菜？”她的选择困难症又犯了。

“没关系，你慢慢选。”

我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

是成惜。

我挂断，她又打来。

反复几次，我耐心全无，接通后，语气冷然：

“你又想做什么？昨晚话都说清楚了，成惜，我和你没可能了！”

成惜的声音罕见的染上哭腔：“归帆，妮妮出事了……”

我的心脏突地滞了一下。

虽然在妮妮的“努力”下，我对她的父爱所剩无几。

但她到底是我的骨肉。

因此当成惜说妮妮因溺水昏迷，被送进抢救室时，我不可能没一点担心。

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我歉疚地向对舒斓说：“对不起，晚上没办法陪你吃饭了。”

幸好舒斓善解人意，“没关系，妮妮的安全更重要。你放心，我知道轻重。”

开车回市区后，我在离舒斓家最近的路口停车。

她边解安全带边叮嘱我：“你开车小心点，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

我驱车赶去医院。

见到倚在病房门口的袁博，扬手给了他一拳。

袁博被我锤倒在地，气愤不已：“你疯了吧？”

我揪起他的衣领，又挥了一拳，

“袁博，如果你想做妮妮的爸爸，就该好好照看她！

“如果她再因为你受到伤害，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我刚松开他，成惜就哭着扑进我怀里，“归帆，你终于来了。我好怕我们的女儿出事……”

我冷漠地推开她，“你还有脸哭？妮妮出事跟你也脱不了关系！”

电话中，成惜告诉我，昨天她见了我之后，心情欠佳，今天就让袁博帮忙照看妮妮。

袁博独自带妮妮去了海边。

他只顾刷短视频，压根没注意妮妮下了海。

等他发现时，妮妮早已溺水。

若不是被好心人救起，妮妮恐怕已经丧命。

不负责任的两人，气得我火冒三丈。

成惜自知理亏，垂头抹泪，“对不起，我没想到妮妮会溺水……”

“你能想到什么？”我烦躁地松了下领带，“成惜，如果你照顾不好女儿，就把她交给你父母！”

成惜企图打亲情牌，“归帆，女儿需要的是你……”

我冷眼睨她，“我来看妮妮，只是想确认她的安全，并不代表我愿意重新接受你们。”

“妮妮是你的亲生女儿啊，”成惜哭得可怜，“她不能这么小就没爸爸。”

“她不是想让袁博当爸爸吗？”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跳入火坑。

成惜恨恨地瞪了眼袁博，“他差点害死妮妮的命，我怎么可能再让他接近妮妮！”

“这次是我失误，”袁博祈求成惜的原谅，“小惜，你相信我，以后我不会再犯这种错了。”

“你走！”成惜推他，“我不想再见到你！”

“小惜，你怎么能赶我走？我们一家三口这些天不是过得很开心吗？”他上前想抱成惜。

成惜迅速避开，“谁跟你是一家三口？我只是在利用你刺激归帆而已！”

袁博一愣，随即摇头，

“不可能！你都为了我跟他离婚了。

“而且，你有严重洁癖还允许我亲你！你怎么可能对我没感情？”

成惜露出厌烦的表情，

“那天是我喝醉了，没来得及推开你而已！

“我早就不喜欢你了，只是拿你当好朋友。

“我更不是为你离婚，你别再自作多情了！”

袁博不敢相信地蒙在原地。

很显然，他与成惜有严重的信息差。

这些日子，成惜只将他当作刺激我的工具，他却误以为那些亲密是胜利的号角。

看成惜此刻的态度，我猜，今后袁博也不会再有靠近她的机会。

果然，我听到成惜用狠绝的态度对他说：

“看在我们父母是多年好友的份儿上，你害妮妮溺水这事，我不追究你的责任。

“但是，从今天开始，我们不再是朋友。”

被宣判死刑，袁博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医院。

9

成惜走近我，小心翼翼地央求：

“归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和袁博走太近。

“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见他，你回到我和妮妮身边好不好？”

此时，病房里突然传来女孩儿的哭声，是妮妮醒了。

我立刻推门进去，瞧见我，她愣了下，又委屈巴巴地说：

“爸爸，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在鬼门关走一遭，她的坏脾气改了不少，

“对不起，我不该不听你的话，作死地去海里玩。”

从前我也曾带她去海边，但我告诉她只能在沙滩附近玩，决不能往深海方向去。

因为我时时刻刻盯着她，她想往海里跑也没机会。

当时她还特别不乐意，气呼呼抓起一把沙子砸我，“坏爸爸，我讨厌你！”

瞧瞧，现在淹一次就学乖了。

我叹了声气：“妮妮，每个人的命只有一次，你得好好珍惜，别再做让家人担心的事了。”

她哭得鼻子通红，

“爸爸，我现在终于明白，你才是真正对我好的人，我再也不喜欢袁叔叔了。

“对不起，我以后会乖乖听你的话，再也不跟你唱反调。

“你可不可以原谅我的任性，回到我和妈妈身边？”

我相信经历死亡，她们母女是真心想悔改。

但我已经开启新的生活，有了想共度一生的人，没有回头的可能。

“妮妮，在你成年之前，我会向你支付抚养费。

“以后如果妈妈没空照顾你，你就打电话给姥姥和姥爷。”

她哭得更伤心了，“我向你认错也不行吗？爸爸，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狠心？”

成惜抱住痛哭的女儿，与她齐齐上阵卖惨：“归帆，你就给我们母女一个机会，好吗？”

我被她们吵到头痛。

裤袋里的手机滴了两声，掏出一看，是舒斓的信息。

“妮妮好点了吗？你千万别忘记吃晚饭，胃很重要的。”

后面跟了个“小兔子想你”的表情包。

她的关心驱散了我心间萦绕的烦躁，我弯起唇角，回复她：

“妮妮没事了。我还没吃，等会儿去你那边，你给我煮碗面好吗？”

她又是秒回：“好，那我等你！”

我收起手机，抬头看向泪眼婆娑的两人，“既然妮妮没事，我就先走了。”

大约没料到我当真能做到如此绝情，母女俩神色凝滞。

我也未再多言，打开病房门就离开了。

走到电梯口时，成惜跑过来抓住我的胳膊。

她苦苦哀求：“你别走好吗？我求你了，别去找那个女人。我和妮妮不能失去你……”

我觉得厌烦，“成惜，路是你自己选的，就应该承担后果。”

我掰开她的手指，“我爱舒斓，往后我的另一半只会是她。”

成惜泪流满面，却挡不住我要走的决心，“成惜，我们只能这样了。”

我推开她，进入电梯。

电梯门缓缓合上。

她的泪眼最终消失在我的视线。

10

到舒斓家时，已经晚上十点。

她煮了碗热腾腾的鸡蛋面。

我吃面，她坐我对面，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我瞧。

“怎么一直盯着我瞧？”

“喜欢看帅哥不行啊？”她手托下颚，笑容明媚。

我失笑，“可以，你想看就看，我没意见。”

……

与舒斓的恋爱关系越来越稳定。

交往第五个月，我们决定同居。

令人开心的是，即便每天黏在一起，我们也几乎没有矛盾，每天都十分愉快。

这期间，成惜又带妮妮来找我几次，给我送她织的围巾，还有妮妮做的手工品。

我生日那天，母女俩还亲手为我做了个生日蛋糕。

那蛋糕挺丑，奶油挤得乱七八糟，吃起来味道也不怎么样。

但是当妮妮捧着蛋糕，礼貌地对我说“生日快乐”时，我觉得挺欣慰。

尽管我没办法再像过去那样爱她，但她毕竟是我的女儿。

看到她变得乖巧懂事，学会尊敬长辈，和同学团结友爱，我为她感到开心。

我摸了摸她的头发，“谢谢你的祝福。”

妮妮眼睛红通通的，“爸爸，不客气。”

舒斓试探着问我：“下周就是新年了，你那天可不可以陪我和女儿？”

我摇头，“抱歉，我答应了舒斓，要陪她一起跨年。”

舒斓和妮妮同时露出失望的表情，却没敢再强求。

她们已然清醒，事已至此，我们再也不可能回到过去。

11

跨年夜，我和舒斓在世纪广场看表演。

她问我：“归帆，我们会不会永远在一起？”

“当然。”我温声回答，从口袋里掏出戒指，套在她右手中指，“斓斓，嫁给我，好不好？”

她先是一怔，眼眶渐渐盈满泪水，“好。”

我擦去她的泪，“今天这么开心，别哭。”

她点头，“嗯，我不哭。”

她抱住我，脸埋在我胸膛，“我爱你。”

“我也爱你，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