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和小姑子偷情,被我无意撞破。
害怕我将他们的丑事捅出去,两人残忍将我杀害。
尸体被从化粪池打捞出来的那天。
妈妈捧着我的尸骨发愣。
“妈妈错了,妈妈不该逼你嫁他的。”
是啊妈妈,你不惜自杀逼我嫁了个杀人犯。
你开心了吗。
1
学校提前放了暑假,作为老师布置好暑假作业我宣布了放学。
回去路上斟酌再三,给我妈打了个电话。
嘟——
直到挂断都没人接。
今年说好,暑假带我妈出去旅游。
也顺便修缮我们破裂的母女关系。
算了,从老师宿舍收拾好行李,准备先回家一趟。
可我没想到,这会是我最后一通挂给我妈的电话。
因为工作原因,大多数我都住在老师宿舍,很少回婆家。
家里冷清清的,卧室内的喘息声衬的格外明显。
“你们——”
等看清了卧室里交缠的两人,我不由惊呼出声。
“哥!不能让她走,她要是说出去我们就完了!”
小姑子最先反应过来,裹着被子惊慌失措。
我的身体被他们抬到厨房,老公拿着砍刀一点点削下的我头颅。
“不要!”我冲过去想阻拦他。
身体扑了个空,穿了过去。
这才想起来。
我已经死了。
在刚刚想逃跑时,水果刀先一步捅穿了我的心脏。
面前这対狗男女一点点将“我”拆分。
一个负责清洗现场,一个负责毁尸灭迹。
我飘在空中,嘴角弥漫一丝苦笑。
妈妈,这就是你拿命威胁我要嫁的男人。
2
这样想着,一股强大的吸力将我从凶案现场拽出。
飘到了妈妈身边。
妈妈坐在烟雾缭绕的棋牌室打着麻将。
“糊了!”
她来不及笑,凶神恶煞的奶奶就冲了进来。
叉腰瞪眼:“也不看看几点了,不回家做饭是想饿死我这个老婆子吗!”
妈妈的笑凝固在嘴边,肩膀耷拉下去,起身把位置让给了其他牌友。
这时她才注意到,我生前给她打的最后一通电话。
“死丫头,没事一天天的打什么电话。”
她低头骂了一句,没有拨回去。
我知道,奶奶最讨厌我。
我妈不会在她面前和我联络。
在奶奶的催促下收回了手机,连忙跟上。
“谁家媳妇过的有你这么轻松,还有时间去打麻将。
“都怪你生的那个扫把星克死了我大儿子,也就我们家心好养着你。”
提起爸爸,妈妈多了几分伤心,还是乖巧的附和着奶奶的话。
趁着灵魂状态,我狠狠朝老太婆吐了几口唾沫。
从她的脸上穿了过去。
爸爸明明是被奶奶的偏心害死的。
3
我出生的那刻,部队里也传来爸爸的死讯。
任务牺牲。
短短四个字。
一落地我就成了烈士家属。
奶奶说我是扫把星,是我克死了爸爸。
在我出生没多久,奶奶把我偷偷带去村子外面的小河。
她想把我淹死。
妈妈及时发现,跪在地上求奶奶,放过我。
奶奶让她发誓,一辈子不许改嫁,照顾他们孤儿老母,当一辈子的寡妇。
而我也从此是家里最卑微的存在。
妈妈总是耳提命面告诉我。
“奶奶是我们的大恩人,没有她我们母女早就死了,所以你要乖乖听话。”
从小我没有喜好,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听从着妈妈指挥。
村里的人都喊我“扫把星”“赔钱货”。
后来爸爸的抚恤金下来了,我们一家人才搬进了城里。
那时我还小,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人人都有爸爸,就我没有。
我问过妈妈。
为什么我没有爸爸。
恰好被奶奶听见,她冲进来就说我害死了自己的爸爸。
那时我不知道。
为什么远隔千里的爸爸,会被一个刚出生的我害死。
和我们一起搬进城里的,还有小叔叔。
奶奶说小叔叔都是为了照顾我们母女,这么多年才没结婚。
“你长大了可要把你小叔当亲爸爸一样孝顺,否则你就是白眼狼。”
4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对奶奶的话言听计从。
可后来一次回村,我才听到了事情的真相。
奶奶从小就偏心小叔,家里钱不够只能送一个人上学。
爸爸成绩好,奶奶却不让他上。
“你是哥哥,自然要为弟弟多付出一些。”
被奶奶逼得戳了学,爸爸不服气跑去当兵。
一路靠自己的血汗拿功勋,就为了得到奶奶一句夸张。
可惜,奶奶眼里依旧没有爸爸。
后来爸爸和妈妈结婚,也渐渐的有了转岗的心思。
奶奶知道后,想逼迫爸爸把转岗的机会让给小叔。
爸爸不同意,奶奶那时就在村子一哭二闹三上吊。
还说要到部队里去闹。
那时还没有我,爸爸妈妈还是很幸福的。
爸爸也对奶奶失望透了,只想赶紧搬出去。
可那时候的房子,不是有钱就能买的。
在妈妈生产前,那场任务爸爸可以不出的。
是他执意申请参加任务。
“就差一点,只要我完成这个任务,我们就能搬出去住了,到时候就只能我们和孩子。”
妈妈再也没等来爸爸。
而爸爸努力给我们母女赚的房子也被奶奶和小叔霸占。
要不是奶奶把家里的钱都给了小叔,爸爸何至于拿命去拼。
小叔也不是为了我们不结婚的。
是他游手好闲,附近根本没有女人愿意嫁给他。
得知真相那天,我内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也明白妈妈为什么一直伏小做低。
没了丈夫孤身带大一个女儿,有多艰难。
也是我第一次,起了反抗的心思。
5
面对奶奶的责骂,妈妈早就习惯了。
或者说她早就被这种不道德的观念感染了。
小叔叔做在沙发上嗑着瓜子喝着啤酒,二郎腿一翘就催妈妈去做饭。
妈妈应着,频频望着口袋的手机。
进了厨房,差点把自己手指头给切下来。
而她很快就找了自己失神的理由。
“李媛这臭丫头,还说什么要带我出去旅游,又在这里诓骗我,我就知道嫁了人的白眼狼一心只有婆家!没良心的东西。”
我低下了头,心中想反驳。
才不是这样,我从来没骗过您。
而且,当初是你逼着我嫁人的啊。
也不知道妈妈什么时候能发现我死了。
我的身体还能被找到吗?
要是过个几年才被发现,是不是要臭死了?
奶奶听见厨房的动静,又跑进来骂了一顿。
“你要死啊,让你做个饭就骂骂咧咧,是不是想从这个家滚出去。”
“妈,不,不是这样的……我是在说李媛那丫头,她给我打了个电话我没接到……”妈妈局促摆手解释着。
奶奶一听见我的名字,脸彻底拉了下来。
“打什么电话,嫁了人就是别人家的媳妇,你少和她联系!”
妈妈嗫嚅道:“是……”
等饭菜上了桌,妈妈自觉的坐在旁边等着。
奶奶和小叔叔吃完饭,她才能上桌吃饭。
这是奶奶定下的规矩,只有家里话事人才有资格上桌吃饭。
我和妈妈是被他们好心收留的,没有资格上桌。
我劝过妈妈反抗,明明这套房子是爸爸留给我们的。
凭什么被他们霸占着,我们却要像个外人一样小心翼翼。
“妈妈,房子是爸爸留给我们的,为什么我们连上桌吃饭都不行?”
妈妈变了脸,一巴掌摔到我的脸上,警告我别再说这种话,还说我没良心。
“你懂什么,要不是你小叔叔和奶奶在,我们母女没个男人早就被欺负死了,将来你嫁了人,你小叔也会为你撑腰,要不是为了我们,小叔怎么可能到现在没结婚,你要知道感恩。”
可是妈妈,小叔叔他才不是什么好人啊。
6
吃完饭妈妈开始收拾碗筷。
好几次掏出手机想给我打电话,又收了回去。
她神情复杂,“算了,婆婆说得对,嫁了人就不应该和娘家过多联系。”
片刻又面部狰狞对着手机骂我是白眼狼。
“还说什么带我去旅游,就打了一个电话就不打了,分明是不想带我去!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白眼狼,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一点福都没享。”
因为嫁人这件事,我们母女的关系接近降到了冰点。
我已经快三十岁了,连个对象都没有找过。
外头对我的评价就是嫁不出去的老女人。
妈妈觉得我丢了她的脸,费劲力气给我相亲。
精挑细选,选了个如今的老公。
我不肯嫁人,“妈妈,我不嫁人不行吗?等我攒够了钱,我买新房子带你搬出去。”
当晚,妈妈拿着一根白绫站在我床边。
她就说了一句话,逼我缴械投降。
“你不嫁人可以,那就看着我用这根白绫把自己勒死,我死了就不会逼你了。”
她不是吓我,白绫将她脖子勒出了吓人的红痕。
我妥协了。
“妈,我嫁。”
结婚前,我和老公就见了一眼。
妈妈说这种男人看着就老实,是能嫁给他是捡了大便宜。
其实那天回家,我是想和老公说离婚的事。
结婚三年,我们相聚的时间加起来不到一个月。
这个有名无实的婚姻,我不想持续了。
我已经攒够了买房子的钱,可以带妈妈彻底脱离这个家。
也许晚回去一会,我就不用死了。
也不知道妈妈知道那通未接的电话间接的促进了我的死亡。
她会不会崩溃。
7
一整天妈妈心神不宁,连麻友喊她去打麻将都拒绝了。
她坐在床边,发呆。
想到什么,起身打开了我的衣柜。
那里堆放着我结婚前遗留下的一些东西。
大多都是我的书本,妈妈竟然都留着。
我有点意外。
她看了一眼,就关上了衣柜。
我目光落到书桌旁的一道道划痕上,眼神不由的暗了下来。
那是由小刀一笔笔刻上去的。
足足五十多刀。
每一刀,都是那些脏脏恶臭的回忆。
妈妈也注意到了,眼神一阵厌恶。
“死丫头,不就让你嫁人吗?至于这么狠我,还要拿小刀在桌面上乱划?”
我摇头,才不是这样。
不是因为妈妈逼我嫁人。
是曾经更恐怖的经历。
晚上,奶奶破天荒允许妈妈上桌了。
因为小叔叔带回了个女人。
说这是小叔的结婚对象。
看清小叔叔身旁坐着的女人,我死死的咬住腮帮子,眼底一片愤愤。
结婚的时候妈妈没去男方家,自然认不出面前的女人。
就是老公的妹妹。
也是,杀害我的凶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