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的人物解读第四十六期：我是顾家淑蓉，宁远侯侯爷还是顾家二公子的时候，与戏子朱曼娘生的女儿……
01
小小的我，坐在院子里发呆。
刚刚，三婶婶让人来传话说，明天，我爹的新夫人就要接我去新家了，到了那里，我会有一个小小的院子，还会有很多新衣服。
身边的秋娘也嘱咐我说：“蓉姐啊，见了新夫人嘴甜一些，要叫娘……”
我不想听秋娘的唠叨，起身跑回了屋子。但是，我在心里却在嘶喊：“我有娘，为什么要叫别的女人为娘？”
我娘曾跟我说过，上赶着给我做娘的人都是贱|人，就连太夫人身边的向妈妈都跟我说，让我留一个心眼，因为有后娘就有后爹。
可是，为什么爹成婚后，不把我带走呢？为什么我对新家还有些期待呢？
带着这样的疑惑，我沉沉地睡去了！
02
第二天一早，新夫人果然来接我了。
她长得好看极了，比我娘还好看。在她与我爹成婚的第二天，我就见过她。
我还记得那天，所有人都让我喊她“母亲”，可我喊不出来。
爹似乎瞧出了我的窘迫，只是淡淡道“你还是叫夫人吧。”
在我神游的时候，我、秋娘和巩姨娘已经跟着新夫人来到了新家。
在澄园的嘉禧居中，新夫人安排我们三人的住处。巩姨娘提出要让我和新夫人同住，我是不愿意的，可想到能日日见到爹，我心里又愿意了。
可爹却让我跟着秋娘和巩姨娘生活。
来到自己小院子的时候，巩姨娘用我能听到的声音说：“哎，真是有后爹就有娘啊！”
03
不过，很快我就发现新夫人和他们口中的恶毒后娘是不一样的。
她会对着我笑，和我一样爱睡懒觉。
她知道我在澄园寂寞，还会把娴姐请过来，跟我玩。她还让人打造了一个大桶，让我和娴姐在里边玩水。
娴姐还偷偷对我说：“二婶婶真是好人，人美心善。”
娴姐还说我命好，遇到这么好的母亲，让我惜福。可我明明听说，娴姐的父亲与我爹有仇啊。
哎，这些大人的事情，我就不想了。
可是，不想是不可能的。因为，我还是要面对新夫人啊。
04
那日，我像往常一样给新夫人请安，她也像往常一样，查看我功课。
于是，在我把“尝粪忧心”说成“尝屎烦恼”；把“埋儿奉母”说成“宰女吃肉”后。
新夫人长呼了一口气，对我说：“你去上学罢。”
于是，我又开始神游了。不是只有男孩子才能上学吗，女孩子也能上学吗？能上学，那娴姐能上学吗？
带着一连串的问号，我又沉沉地睡去了。
05
半个月后，我真的被新夫人送进了学堂。
去学堂的第一天，我和娴姐在嘉禧居集合。
我身着遍地绣嫩黄小竹枝花苞浅桃红洒金碎小袄，胸前一枚金灿灿的祥云金锁，九节曲环赤金璎珞共缀十二颗琉璃珠。
娴姐还在孝期，不能像我这样，穿的鲜艳。只能穿暗青刻丝薄灰鼠皮子镶边的锦缎袄子，周身只佩戴些许素净精致的银饰，只胸前一条细银链坠着块极名贵的羊脂白玉。
新夫人絮絮叨叨嘱咐我和娴姐好多话，不过话里话外都是让娴姐多多照顾我。
我知道我的性格不如娴姐温柔，也没有娴姐那么多想法，多听娴姐的自然是好的。
只是，在我出门前，新夫人喊住了我道：“蓉丫头。好好读书，待人要有礼恭敬，可也别叫人欺负了，记住了，你姓顾。
京城这地界上，你老子在外头还没吃过亏呢。”
我突然好想哭，这番话，连娘都没对我说过。
06
我读的薛大家的学堂。
听新夫人说薛大家曾是名动京师的才女，年少守寡后，因不屑夫家亲属的嘴脸，靠着娘家帮扶，便带着儿子独自撑起家门，办闺学理家务。
不过，新夫人还嘱咐我：“送你去读书，不是让读个才高八斗的才女出来，我只希望你多读书，多懂道理，少走歪路！”
当时，我不太明白新夫人的话。后来，我慢慢长后才懂，女孩子为什么要多读书，为什么要懂道理。
而且，我也明白了，我顾家门里，那位眼高于顶的姑姑，为什么不受我爹和新夫人待见。
07
女孩子读书之一——明辨是非。
进了薛大家的学堂，我发现她虽然教我们读书写字。但更多是教我们为人处世的道理。
薛大家说养儿方知父母恩！
真正为儿女考虑的人，是为他们筹谋未来的。即使，在我们这个时代，女子不用读书考取功名，可读了书的女孩子，心胸更加豁达，遇到事情后，更能妥善地处理。
这些话，我想了好久，想着想着，就想到了我娘。
当初，她把我推进宁远侯府的时候，我只有三四岁的样子。那时候，我真的很怕，整夜整夜地哭。
还好娴姐能和我说说话，可身边的人都说，娴姐是主子，正经的小姐，我只是一个野丫头。
后来，娘带着弟弟进了顾府。她对我说：“我的蓉儿长得这般好了，当初，娘把你送进府里来，是为了你的前程着想的。
今后，你要在你爹的面前，时常提起我和你弟弟，让他早日接我们入府。”
是啊，娘为了我的前程，还让我记挂她和弟弟。
而新夫人呢，给我的吃喝，都是捡最好的来。下人对我稍有不敬，她小则打骂罚俸处罚，大则赶出院子。
她让我读书识字，却从没要求我喊她一声“母亲”。
于是，我懂了，娘留我在府里，无非是想让我给新夫人添堵，让爹日日看到我，还能想到她和弟弟。
08
女子读书之二——提高眼界，不做圣母。
我是外室所生的，从礼法上讲，我连庶出都算不上。而且，我娘还是戏子出身。
可是，在薛大家的学堂里，各家嫡出的小姐，没有人敢给我脸色瞧，我们谈论的都是人生哲学。
薛大家说：“在这里读书的女孩，家中都是非富即贵。家中的人送你们来我的学堂上，不是为了今日争件衣服，明日争个吃食的。他们想让你们见到更广阔的世界。
不要局限在后宅里，只能看到四方的天空，与妾室、姊妹争宠。”
这让我听得迷迷糊糊的，正室夫人防着妾室，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后来，我爹和新夫人闹矛盾时，秋娘急吼吼的去给我爹羡殷勤。请安时，新夫人就没怎么搭理秋娘，我才懂。
新夫人有的是法子惩治秋娘和巩姨娘，而且，我爹对她一直是独宠。可是，她却好吃好喝供养她们。
因为，新夫人明白，要三妻四妾的是男人，女人的日子已经很苦了，没有必要互相为难。
可是，人是有底线的。人家刚与老公吵嘴，你就去抢男人。这样在他人底线上跳芭蕾的事情，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09
女孩读书之三——认清身份，好好经营自己的生活。
京城第二次兵变时，澄园闯入了一伙贼人，是娴姐带着我找了一个藏身之处。
我们刚刚进了院子，贼人就跟了进来，还口口声声地让我们交出侯团哥。
团哥是新夫人和爹的孩子，更是爹心尖尖上的人。
如果换做我没有读书之前，我定然会觉得，团哥没了，我就是爹唯一的孩子了，能得到爹所有的爱了。
可是，我读书了，我知道兄弟姐妹要相亲相爱。而且，新夫人对我也是极好的。
于是，我不知哪生出的胆量，一把抱团哥儿进到里屋，把他塞进床底，搬了把凳子放在门边，拔下金簪握在手中，站了上去。
010
听着那贼人往里屋走来的脚步声，掌心的簪头几乎陷进肉里，我死死咬牙不出一点声音，那贼人甫踏进屋，我纵身扑跃过去。
后来，贼人从靴筒中拔出匕首，我想也不想，当刃抓去，利刃割入肉掌，顿时疼入心扉，还被贼人扯去一络头发和一片头皮。
不过，我也咬下贼人的半只耳朵。
幸好石头哥赶到，解决了贼人。而团哥儿从床底下的爬出来，歪歪斜斜的四下张望，然后张开手臂，泪汪汪的朝我过来。
我再也忍耐不住，扑过去紧紧抱住幼弟圆乎乎的身子，放声大哭。
事后，很多人都说我太傻，以命相搏，去救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可我不后悔。
011
再后来，我及笄了，新夫人把我许给了常嬷嬷的孙子常年。
这时，又有人跳出来说：“你是顾侯唯一的女儿，又救过新夫人的儿子。以你这样的身份，为何要嫁一个下人。
看了，外界传言新夫人把你当亲生女儿，都是胡说的。后娘究竟是后娘！”
我对他们的话，只能在心里冷笑。
常嬷嬷是做过我祖母的奶嬷嬷，可她从来没有把自己卖进白府做妾，何来下人之说。
这些年，我爹和新夫人更是将常嬷嬷当作家中长辈看待。常年哥哥学问好，我和他自幼相识，也算是青梅竹马。
而且，常家人口简单，我正经的婆母已经过世，家里除了常年哥哥，就是常嬷嬷和一个出嫁的姐姐。
就连薛大家都说这一门极好的婚事。
小团哥更是拉着常年哥哥喝了一夜的酒，嘱咐他一定要好好对我！
后来，常年哥哥官运亨通，又有我爹爹护着，女眷们应酬起来，没有一个人敢用我庶出的身份做文章。
012
这就是我的一生，一个平凡却又不平凡的一生。
我感谢新夫人让我读书识字懂礼仪。所以，我真心地喊了她“母亲”。
有些人，是血脉至亲，又能怎么样，像我娘，不顾我的感受将我丢进宁远侯府自生自灭，另一头又拖着弟弟病弱的身体，向我爹表诉深情。
最后，弟弟死了，娘疯了。
而我，如果不是爹爹成了朝廷新贵，又遇到了处处为我打点的新夫人，恐怕，我的一生，也就只剩蹉跎了……
